第四章 朋友
场边的门将教练奥斯瓦尔多听到布教授这句话，不禁皱起了眉头。读零零小说经过一个星期相处，他也逐渐明白范加尔为什么会将小明朝着后腰位置培养了。他第一次见识到小明那外星人级别的反射神经时，差点直接拉着小明去医疗室进行药检。
当教练的谁不希望亲手将一块顽石打磨成宝玉？只有了解小明的人才会知道这块宝玉能够发出何等耀眼的光芒，布斯克斯那种渣渣天赋也配嘲笑小明？
站在场边的奥斯瓦尔多越俎代庖吹停了练习，向A队的教练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对布斯克斯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跟小明也来一次1对1的跟防，只要你能正面突破他一次，我就把你推荐给一线队的主教练范加尔先生。”
一旁看热闹的布教授听到这句话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馅饼砸到了，还是桌面那么大一块。他们这群人每日辛苦练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身披巴萨战袍，在诺坎普亲自感受一把球迷们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
于是，布斯克斯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带着球向小明杀去，誓要将他过个片甲不留……
只可惜，理想的丰满并不足以弥补现实的骨感。不久之后，他才明白刚才梅西为什么只是带着球绕过小明，却从来没有尝试过正面突破。对面那根大竹竿看起来行动缓慢，可只有等真正跟他面对面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家伙的反应速度有多快。他也会吃自己的假动作，但他总能在最千钧一发的时候把自己的重心拉回来。
因为事情的发展与自己预期的完全不一样，烦躁的布斯克斯决定不再多做纠缠，一脚将球趟了出去，结果……他连人带球被小明直接放倒在地。
躺在草地上的是布教授也知道这是一个干净的抢断，与其说是被小明放倒，到不如说自己是被脚下的足球绊倒的。
不死心的布斯克斯握紧拳头捶了一下草地然后又站了起来，他不相信自己苦练了这么多年，结果连个守门员都过不掉，而且这守门员还是从足球荒漠中出来的中国人！
只是当他第十二次与草地亲密接触之后，布教授终于明白，他可能这辈子都过不了小明了。19次正面过人，一次都没有成功。不管自己如何做假动作，最后总能被他看清自己的意图。
看着趴在地上一脸沮丧的布斯克斯，A队的主教练开口安慰道：“别太在意，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天才是凡人永远无法超越的。刚接到的通知，他明天就要上调一线队和主力们一起训练了。而且，你是个后腰球员，本来就不擅长过人，你需要做的只是在最合理的时候将球传到最合理的位置。足球是11个人一起踢的，你解决不了他，不代表你的队友不行，刚才梅西不就做的很好吗？记住，球队赢球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不行，那你就跟队友一起上，他能防住一个两个，难道他还能凭他一己之力把11个人都防死？”A对主教练不知道的是，将来那个被称为B-52轰炸机的小明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在欧冠决赛上干掉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巴塞罗那。
听到了教练的安慰，布斯克斯心里才稍微好过一些。可是失去的自信不是说找回来就能找回来的，时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
下午的队内训练赛，小明在门将位置上得到了所有小球员的认可。想不认可都不行啊，光是单刀这家伙就扑出去了3个，阵地战的射门只要不被他扑住抱在怀里那就算是好球了。
训练结束以后，奥斯瓦尔多把小明还有梅西都叫到了身前说：“里奥，你房间里的下铺一直都空着吧？”
梅西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一会你帮小明把他的行李一起搬到你房间里，以后你们两住一起了。”
“好的，教练先生。”
“小明，你以后每天上午去一线队报道，下午回来以后就跟梅西进行1对1的跟防。对了，守门员练习也不能放松，我想里奥会很乐意射穿由你把守的大门的。”
“是的，教练。”两人同时应声道。
两人费了老鼻子劲才把小明的行李都搬回了宿舍。小明坐在房间看着面前这个豆丁般的小萝卜头，突然发现他跟以前的自己好像，一样的内向，一样的沉默寡言。
于是小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磕磕绊绊地用英语混着才学到的西班牙语说道：“你好，我叫小明。”
“你好，你可以叫我里奥。”小豆丁羞涩地应道。
见梅西似乎也不讨厌自己，小明继续说：“你今年几岁？我5月份就满15岁了。”
“呃？15岁？那不是和我同年吗？”梅西闻言默默想到，只是再抬头看了看小明的身高，眼中的自卑连小明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都看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的小明立刻开始补救：“你想看我以前的照片吗？”也不理梅西到底想不想看，小明起身在行李箱中翻了半天，找出了一张自己的小学毕业照，指着最后排那个明显高出众小学生一截，眼睛突出，脸颊狭长丑八怪对梅西说：“你看，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梅西被小明以前的相貌惊到了，也不管鼻子里呛出的水，瞪大眼见看了看眼前的小明，再看看照片中的小明，他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意识到自己不礼貌的行为，梅西赶忙向小明道歉。小明也不介意，说：“你看，这就是以前的我，一个大家眼里的怪胎。里奥，我说句可能不太好听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可以吗？”
梅西看着小明真挚的眼神，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两个都是大家眼里的怪胎，但是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所以我们在足球上都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天赋，我以前在格罗宁根的时候，在一场练习赛中也和大家口中的天才球员阿尔杨&罗本进行过一对一的正面较量，和他比起来，我从一个防守者的角度来讲，你的天赋能甩他半条街。正是因为你的身高，使得你的重心底，触球频率快，所以你的变向几乎无迹可寻。你可以说是除了罗纳尔多那个外星人以外，我唯一没有信心防下来的球员。”
认同这个东西很奇妙，不管是你认同别人，还是别人认同你，两人之间的友谊总能迅速建立起来。得知了小明其实和自己是同一类人，梅西就开始把小明当做好朋友对待了。同样，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朋友的小明，也在拉玛西亚收获了自己第一份友谊。每天训练结束以后，就能看见两人在足球场上加练，一方攻，一方受，呃……不是，是一方守，欢笑声总能从幽静无人的球场上传来。
自小明参加一线队训练以来，范加尔就给小明布置了2个任务，第一，好好学习同样出自拉玛西亚青训营的巴尔德斯是怎么样指挥后防线的。第二，仔细观察球队中的哈维是怎么在后腰位置上接球，出球的。懵懵懂懂的小明总算见识到了，原来足球还可以这样踢的，整只球队好像一部精密的仪器，每一个零部件都有条不紊地运行着，每一环都丝丝相扣。于是，这只仅是过渡期的巴塞罗那，在小明心里埋下了一颗团队作战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