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事
当晚，少年吃货团完成了扫荡工作就躺在公寓楼下的球场上说起了心事。du00.com
漆黑的夜空中，无数的繁星挣破夜幕露出了闪闪发光的小脑袋，潮气在空气中慢慢地浸润，一阵风吹过带走了白天太阳炙烤后留下的最后热量。
梅西拿出了贴身珍藏的女友照片，借着路边的灯光，小明看清楚了相片中女孩的样貌。
“靠！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么破坏意境的话只有小明这土鳖才说得出来。
不过梅西没有生气，两人相处这么久，他明白这是小明表达赞美的一种方式，“我和安东内拉从小就认识了。以前在罗萨里奥上学的时候，因为比同龄人都要矮上一截，几乎没有姑娘愿意跟我讲话，有时候甚至还嘲笑我是小丑，说我完全可以不用上学，长大以后去马戏团直接就能得到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但是安东内拉跟她们不同，每天放学以后都会跟他哥哥一起来我家找我玩，在外面玩累了就趴在我背上让我背她回家。久而久之，我就对她有了好感，只是当时一来年纪太小，二来我又太自卑，所以一直都没告诉过她我心里的想法。
12岁那年我被巴萨球探看中，全家一起来到了西班牙，我跟她就断了联系。可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送我去机场时被泪水盈满的眼神，我问父亲可不可以不走了，父亲说：“不走？不走你以后真想去马戏团当小丑养活她？”
想到自己一无所长，而且也不是读书的料，我实在不忍心让安东内拉跟我一起受苦。所以上车的时候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将来能找个好男人。”
说到这里，梅西抬手抹了把眼泪。小明这会儿就是再土鳖也知道该闭嘴了。
三人躺在地上仰望星空，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有自己的心事。小明忽然想起了张驰，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安东内拉没有嫌弃过梅西一样，她也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但是随后，冯程程在马耳他机场离别时的眼神又浮现在脑海。小明心里一阵烦躁，用力甩了甩脑袋。
梅西又拿起照片，看着安东内拉美丽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上帝也不忍心拆散我们俩，去年冬歇期我跟父亲回老家探望亲戚的时候，又在路上遇见了她。你知道么？她根本没有忘记我，见到我第一眼就笑着朝我挥手。而我当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绝对不能让他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一定可以给他幸福。
然后我就表白了，在一大帮亲戚朋友的注视之下。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没有感到一丝紧张，我知道她一定会同意的！
虽然现在我们相隔万里，聚少离多，但是每天晚上我都能通过电话告诉她我有多想她，而她也会告诉我一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我们从没有分开过一样。”
“妈的！羡慕死哥了！”小明又不合时宜地吐槽了一句。
又是一阵沉默，“我跟张驰以后还会再见面么？见面以后她还会记得我么？应该会记得吧，只是那时候我们也只能永远做朋友了。不知道那个为她披上嫁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对她好？妈个蛋，要是敢对她不好哥就直接大嘴巴子抽他丫的！不好我都能把他给打好了！”小明暗自捏紧了拳头。
“那张铎呢？你以前有过女朋友，或者说有过喜欢的人吗？”小明问道。
张铎：“嗯。”
“嗯？然后呢？就没有了？”
“嗯。是没有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跟我们好好说说，要是追不到我们给你想办法。”
张铎突然带着哭腔道：“没用了，人都没有了……”
三人再次沉默。
许久，张铎想着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不如把事情都说出来，总憋在心里也不是个办法：“你知道的，98年那场洪水把我爸也一起卷走了。之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妈几乎每天以泪洗面，根本无心操持家务。
看到家里越来越乱，我爸战友家的大婶就每天带着她女儿一起过来帮忙。我跟那小姑娘也就一天天熟悉了起来，每次一个人流眼泪的时候，她总安慰我说‘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直到有一天，大婶没有来，她女儿也没有来。我当时只以为她们有事耽搁了，也没太在意。可是一天、两天，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她们还是没有来。我知道肯定是出事情了，所以那天放学以后就跑去了她们家。
刚推开大门，就见她们家院子里架起了灵堂，再看到桌上摆着姑娘的黑白照片我整个人就像被雷劈过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
之后大婶才哭着告诉我她家女儿被京城的几个地痞祸祸了，而且还是排好队轮着来的。小姑娘回家路上一时没想开，就把自己扔池塘溺死了。1米3深的池塘啊！她是生生在水里把自己憋死的！
后来那几个畜生也找到了，可是被抓进去当天晚上就给放了出来。大叔从部队赶了回来带着大婶到公安局去讨公道，谁想两人跪了三天整个公安局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他们。
走投无路之下，大叔硬着头皮求了部队领导帮忙。这才通过公安局里的一个领导知道能定罪的证据都找到了，但是上面有人打过招呼，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群畜生！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他们！可是就凭现在的我连他们面都见不到，更别说报仇了！我他/娘的真是个废物啊！！！”说着，张铎就嚎啕大哭起来。
“王八蛋！告诉我那群畜生是谁，哥帮你弄死他们！”小明义愤填膺地说。
“没用的，你现在只不过在欧洲小有名气，根本动不到他们。”
“那就努力踢成大球星，我就不信等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的名字，还能弄不死那几个小畜生！”
“不，要弄死他们也得我自己来，轮不到你！”张铎倔强道。
“对，你亲自动手！后天开始我们就玩命训练，等你也成了大球星我们就一起干/他/娘的！”
“好！一起干/他/娘的！”
一向沉稳的张铎怒吼着朝天空挥出了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