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期末大考 终
不提弗洛伦蒂诺也想参和进小明下赛季的转会争夺战，视角继续回到球场。
第78分钟，卡洛斯完成了那次堪称经典的回追铲抢之后，这矮光头愈发显得嚣张。不管埋伏在身后的马尼切，他丫一个人直接顶到了波尔图禁区线附近，不打算回去了。
皇马场上队长耶罗准备开口说他两句，转念一想反正他能追得回来，就干脆听之任之，由他去了。
“王八蛋！”见卡洛斯嚣张的样子小明恨不得咬他一口，趁着死球的机会，小明走到卡洛斯身前挑衅道：“比赛开始前你不说要来找我玩么？有本事你进禁区啊。”
卡洛斯翻了个白眼：“你不说不跟矮子玩么？我进来你又不理我，真当我傻啊？”
小明：“……”
没办法，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里面了，掉进去小明只能自认倒霉。
…………
天朝官场有这样一种说法，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那就不错，要是放到足球场上这种说法同样适用。
想要改变现状，球员就必须做些打破常规的事情。可事情之所以被称之为常规，就因为它稳定、顺应大势、不容易出错。一旦打破了常规，就意味着球员的这种举动存在风险，导致球队失球的风险。
同理，我们常说一位球员非常具有创造力，其实潜台词就是这家伙失误贼特么多。创造力与失误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就代表下一刻球队有机会进球；用得不好，则拱手奉上球权甚至是一次反击机会。
小明现在手里就握着这把双刃剑，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这句话以小明的文化水平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再不做点什么，最后自己只好吞下失败的苦果。
时间缓缓向前推移，第85分钟的时候，憋了差不多整个下半场的小明终于按捺不住了：“妈的，不等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与其像温水煮青蛙被活活烫死，还不如冲出去拼一把！”
想到就做！
已经打进一球完成比赛任务的罗纳尔多正在禁区线附近散步，走着走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就多了颗足球。
罗胖本打算继续顺给队友，反正他是懒得动了。可刚一抬腿，罗纳尔多就看见小明朝他冲了过来。
“哈哈，我还以为你准备一辈子缩在龟壳里不出来了，现在刚好，我们……”不等罗胖废话说完，小明直接横躺下身体封死了所有出球路线，然后一个扫堂腿把球扫向了本方右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只有托大的卡洛斯负责的皇马左路才有可能让他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博斯克半眯着的双眼在看到小明用一次凶狠的铲断把罗纳尔多放倒在地，终于睁开了那么一小会，可是随即又变回了半死不活的状态：“小家伙防守的确不错，有机会买回来好好调教两年，说不定就是下一个马克莱莱。”
如果弗格森知道博斯克内心的想法，一定大嘴巴子甩他脸上，口水四溅道：“瞎了你的狗眼！马克莱莱？这种糙货也配跟小明比？”
好吧，现在到底谁是糙货还真不好说……
由于卡洛斯一直留在前场发浪，他把下半场调整到左路的劳尔都给挤到中间去了，所以这时候卡洛斯身后可以说一个人都没有。
小明一脚把球扫向右路，长期的门将训练让他起身速度比一般球员都要快，两手一撑就朝足球蹿了过去。
可是卡洛斯已经早早等在了皮球滚动路线上，并且算准小明肯定会继续放铲，随时准备挑球。
眼看无论如何都来不及在那矮子之前碰到足球，自2000年出国以来，小明头一次品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就这样了吗？为了足球放弃一切，整整一年半的付出，一年半的汗水啊！只能就这样了吗？”一想到最后还是做了无用功，小明只觉得鼻子开始发酸，沁出的泪水模糊视线，脚下不自觉慢了一步。
穆里尼奥在小明脱离整体防守阵型，横扫向罗纳尔多的时候便再次走出教练席。虽然这场比赛的胜负无关大局，但对小明的信心却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看到小明有要放弃的趋势，穆里尼奥当即开声道：“最后一次机会了！抛开你的理智，现在把自己交给身体来做决定，趁这最后一次机会再放纵一把，至少你做了所有你能做的！”
“至少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听到这句话小明眨了下眼挤掉烦人的泪水，眼神再次清澈起来。
“是啊，去他/妈的理智，管他能不能铲到，至少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至少我不会后悔！”
小明一低头，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死死踩下的鞋钉感觉已经透过草皮嵌进了土层，再次抬起时就像陷进泥潭的车轮带出了漫天的碎屑，有泥有草。
跨出自出生以来最有力的三步，小明贴着地面把他扔向了不远处的矮光头。
许是被那三步的气势所震慑，卡洛斯一见小明倒地滑铲，没有多想便把球挑了起来，不曾注意到似乎挑球的时机早了一些。
贴在草皮上滑行的小明没想到足球会向自己飞来，虽然高了点，但他也有一条大长腿！再次感谢这一整年都在练习的瑜伽，小明侧着身子抬起右腿蹭到了足球。
嘴唇微动，仍然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尽管目的达到了，只是国内的一些观众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这个动作像极了黄狗撒尿……
不过这时候小明顾不上那么多了，转过身双手如同铁筢子抠向地面，在草地上留下了10道爪印。
好险，总算抢在卡洛斯身前停下了一路滑行的身体，接着就真的像条狗一样连手带膝盖用力往草地上刨，在还没站立起来的情况下，脚下一蹬再次把自己扔向了迎上来想要接应的古蒂。
看到小明犹如异形生物在地面爬行，却又突然在不远处张开血淋淋的獠牙，古蒂低呼一声“疯子”，不跟失去理智的小明多做计较，原地跳起躲过了闪着寒光的鞋钉。
足球和小明排好了队一一钻过古蒂胯下，下一个就是马克莱莱。
可能是连续倒地有些喘不上气，也可能小明已经完全魔障了，这时候一直快速开阖的嘴唇终于发出了声音：“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之后章节会有解释）
足球滚了出来，小明还没来得及起身，马克莱莱看到小明瞳孔逐渐放大的失神双眼，就跟死人一样不带一丝情绪，冰冷彻骨。
尽管听不明白他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但马克莱莱只觉得全身寒毛一根根竖起，因为小明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小时候在法国贫民区见过的驱魔师作法场景。
“见他/妈鬼了！”作为一名虔诚的穆斯林，马克莱莱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有一些高于人类文明、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所以他被现在恶灵上身一般的小明吓到了。
不可否认马克莱莱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只是这跟小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在他迟疑彷徨的顷刻间，小明隔着足球就将他铲飞了起来。
虽说小明跑的不快，但也要看比较对象是谁。越过了马克莱莱这道铁闸，面对老迈迟缓的耶罗，小明紧赶几步抢在他前面伸脚捅走皮球。
在小明飞身横堵下罗纳尔多的过人时，大家还都没什么感觉。黄狗撒尿一样蹭到卡洛斯的挑球也都以为是运气。然而不知不觉间，罗纳尔多、卡洛斯、古蒂、马克莱莱、耶罗，小明抢下了一个又一个，等回过头来大家才发现，他已经连续5次抢走皇马球员脚下的足球，现在他面前就剩下了一个卡西利亚斯在把守球门。
“慈爱的天父上帝啊，请告诉我这一切都不真的！”费利佩双手交叉紧握，坐在椅子上低头祷告。
他已经不在乎卡西利亚斯能不能守住大门了，因为费利佩知道就算小明最后没有进球得分，这种连抢5人，从本方禁区一直抢到对方禁区的旷世神迹将注定被载入世界足球史册，甚至有可能和马拉多纳那次连过5人后的破门得分相媲美。
面对弃门出击的卡西利亚斯，守门员熟悉的动作似乎挑动了小明脑内的某根神经，不由自主地侧过身体以后，不管是脚尖、胯骨还是肩膀，都清楚地显示了他要打远角。
可是当卡西利亚斯飞向远角以后才发现，他被骗了……
看着入魔状态下小明没有一丝人类感情的双眼，卡西跟马克莱莱一样打了个冷颤：“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进球后的小明没有庆祝，呆滞地站在原地。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好像出问题了，眼睛能看见四周不断晃动的人影，但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
抬起头仰望伯纳乌顶棚圈出来的一小块星空，晚风吹走了浓厚的乌云，一轮满月从中探出头来。
小明举起右手凌空虚抓，似是想要抓住天空中明黄色的月亮，却又好像要把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摊开手掌里面什么都没有，小明笑了笑吐出两个字：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