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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愣了愣,忽然喊道:“你胡说,他才不懂爱,他是个妖,他杀了……”
奢比尸坚定道:“我没有胡说。他在妖的世界,被崇拜着。我一直以为他拥有纯粹的强大的力量,才被崇拜。现在我才明白,他比我们这类妖,懂得爱。他也许是唯一一个懂得爱的妖。”
阿月哈哈冷笑一阵,她抹掉脸上的泪水,恨恨的道:“懂得爱又怎样,妖还是妖,还是四处作孽危害苍生,我们人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不知你懂不懂。”
奢比尸咬了咬牙,眼睛射出冷傲的光,定定注视阿月:“我不懂。但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不过我想和你打个赌。”
奢比尸转过身:“我至少会让一两个人永远爱上我。”
我在镜花水月门弟子中寻找女平。
寻找女平非常容易,她总是引人注目的。
那过于冰冷的姿态已成了她标志性的美艳。
她已经没有了往日花仙子般的雍容典雅。
她的蚕蝶袍多处划破,以往抽了一点丝,她都会换一件。
她的冷冰冰的俏脸从没有一点灰尘,这时脸蛋和嘴唇都有血迹。
她的瞳眸是五彩的,这时属于冰的白,已经暗淡下去,呈现略灰的暗淡。
唯一不变的是她在注视我。
一种割裂我的注视。
每当女平这样注视我,我就感到自己的卑微渺小。
我又什么都没做,谁也没有帮到,女平。
我无法走过去,问候她,关怀她。
甚至问候关怀她的意念,我都觉得是多余的。
我根本就不配。
她是那么冰冷美艳,瞳眸五彩澄澈,拥有最高贵的血统,天生超群的灵力。
十四岁,就成了镜花水月门的护法。
这是何等的成就,何等的地位。
而同样十四岁的我,一无所有。
任何人都对她钦佩爱慕,关爱有加。
我只有很少很少几个人愿意和我说话。
我们的距离是遥远的。
虽然我走过去只要五十多步,我觉得每一步都要走一辈子。
然而我却抬起脚,仿佛我的脚有了生命和思想,不受我控制的朝女平走去。
我茫然而紧张的看着女平,每走一步,心中的陌生和忐忑反倒减少。
无论多么坚硬的冰,如果肯下心去凿,总有一天,隔阂将不复存在。
令我惊奇的是,女平从未紊乱的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闪烁起来,甚至呼吸也局促了。
在她印象中,我和她对视,但什么都不做才是正常的,才是我。
如果我主动找她,她觉得绝不可能,因为那就不是我了。
我的确已不是我了,此刻,有种熊熊燃烧的****和自信在我心中腾起。
没有人能够永远不变。
正当我向女平走过去,我突然察觉到危险,就像石子飞向人的眼睛时,眼睛会有短暂的时间闭上躲避石子。
我察觉到一股邪恶的杀气。
一瞬间,我已无法形容那一瞬间有多短,多么极限,我突然站住了。
与此同时,女平的一道幻波击中我。
这是一道力道准确温和的幻波,把我推开数丈。
我落地立刻翻跳站起,只见数丈前,一道血红剑灵如电划过。
大地发出裂帛似的响声。
那是剑斗士的剑灵。
但是,剑斗士为什么要杀我。
剑灵一闪即灭,如沧海蝴蝶,华丽深远。
女族剑斗士的剑灵,华美与威力并存。
往往越华丽的剑灵,威力愈加无穷。
可那一道殷红如血的剑灵,划过大地后,什么都没发生。
忽然,整个大地都裂开了。
我和女平间的距离,瞬间变得遥不可及。
两边壁立千仞的悬崖切面光滑如镜。
女平站在那边悬崖上,我站在这边悬崖上,竟连面容都看不清了。
好厉害的剑灵!
视大地为鱼肉!
这一招剑灵,已经登峰造极。
能挥出这一剑的,一千年才有一个。
血红的灵力,是比血统还要高贵的资质。
拥有血红灵力的人,在任何层面都高人一等。
拥有血红灵力的女族人,都被剑斗士精心培养,在最高明的帝师级人物****下,学习最高明的炼灵术和剑灵术。
因为他们是未来的王。
女族历代的王都从剑斗士中推选。
数千年前,只有剑斗士才能成为女族的王。
自从幻术师在和妖的战斗中,几代人累建奇功无数,和后来兴起的猎妖师风光无限,近几代的女族王,才不都是剑斗士。
但剑斗士的综合战力,一直是女族第一,挟制女族的权力和命脉。
他们是神秘的生物。
而王级剑斗士是最神秘的,神秘到我的母亲女挚留下的遗物中,和剑斗士有关的东西,只有一枚黄金戒指。
那是王级剑斗士才能够佩戴的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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