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授法
古朴虞被吴伟带到一处屋子内,这所屋子处于宫殿的最后方,没有任何的装饰,简单而质朴,不过是比之前他所醒来的屋子大了不少,而且在正对屋门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字画,简简单单只有一个字:戮。每一笔每一划似乎都力透纸背,刚劲无比,如若凝神看之竟让人感觉全身冷汗连连,一种发自灵魂的杀伐之意蓦然而出,脑海中好像是无数的血腥场面,凄厉之极。
古朴虞当然看不出其中的玄妙,只是望着这副字画会有一种窒息甚至是恐惧的感觉,不寒而栗,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有些好奇的四处的打量的屋子,心道这屋子也不怎么样嘛,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可是又不敢随意乱动,只是心内焦急的等着南宫木的到来。
等了好久就在古朴虞要睡着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南宫木走了进来,古朴虞急忙打起精神一动不动的点着头站在原地。
南宫木坐到字画的下方,抬头望着古朴虞道:“孩子,今日你即已入我圣教就是我圣教弟子,你当学我圣教功法,维护我圣教威名,就算是舍生取死也不能背弃圣教,你可明白?”
古朴虞急忙点头。
南宫木见他一直点着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道:“抬起头,圣教弟子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绝对不可以奴颜卑膝低头求全,你记住了吗?”
古朴虞急忙抬起头望着南宫木,道:“弟子记住了。”
南宫木望着古朴虞略显稚气的面庞却显出不符合年龄的坚强点了点头又道:“古人有云人之初性本善,其实不然,如今世道何地不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何人又不是利欲熏心争权夺利,我看这句话改为人之初性本恶才对,孩子,这世间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甚至有时候连为师都不可以相信,你要切记!”南宫木眼中露出一丝痛苦,似乎是正在追忆一些事情。
古朴虞本来就是流落街头的孤儿,尝尽人世冷暖,也明白善恶之别,听到南宫木说不相信任何人亦是深以为是,只是忽然又听到说竟然连自己的师傅都不能相信顿觉诧异不已,想古人有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连堪为自己父母的人都不能相信,那还能相信什么。
南宫木看出了古朴虞眼中的疑惑,淡淡的道:“孩子,你可能现在还不能相信为师的话,可是当有一天你真正的明白这句话意思的时候就知道为师的用心良苦了。”
“你还小没有见识到外面那些人丑恶的嘴脸,他们面前和你慈眉善目,背后却是狼子野心,也许你以为最亲近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在背后捅你一刀,所以孩子不管什么时候,你要记住大光明教就是你的家,你的所有都是家给你的,一切都要以圣教为宗旨!”
古朴虞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南宫木接着又道:“今日为师就传你圣教功法,本门功法玄妙绝伦绝非一般修真门派可以比拟,是当年本教创教祖师呕心沥血所创,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都不可以将本教功法告于他人,如若不甚泄露,那么知道之人必须死,明白吗?”
古朴虞心底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想不到事情竟然有这么严重,顿时急忙道:“师傅放心,弟子如若将圣教功法泄露出去必定不得好死。”古朴虞虽是小孩但是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会的,不过他心里也确实不敢泄露。
南宫木见古朴虞说的如此郑重刚才严肃的脸色也消失,语气缓和,道:“本门功法以火为宗,功力高深者本身蕴含火龙之威,出招之际就有火海滔天之势,犹如煌煌天威降世,遇火则愈强,如今我教被中原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逼迫到如今这等穷乡僻壤之地,冰雪万里,功力实难有所突破”,缓了缓又道:“天地之初,混沌初成,始有太极而生,太极化阴阳,阴阳再分五行,五行成则大道成,穷则变变则通,这也正是我派功法之根本。”
大光明教所修功法为八识归元诀,本来此功法也不称为魔功,只因教中弟子出外历练遇见正派弟子向来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慢慢就被称为魔功,而教中长老也懒的解释也就听之任之了。八识归元诀分为三层,第一层与其他门派一样同样呼吸吐纳之法,讲究吸收天地精华灵气转化为自身元气;第二层则有所不同,虽然同样还是吸收天地灵气化为己用,而八识归元诀更为注重的是本身潜能的激发,外力只是辅助,通过外力来促使自身经脉的贯通来适应外界的变化,说来简单至极,可是真要完全领悟却非易事,所以大光明教弟子几乎都在外界历练而待在教中的弟子寥寥无几,只有出现了什么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集合到教内听从号令;第三层则为功法大成之兆,经脉逆流混而为一,达到天人合一之境,达到此境界者挥手间就可山崩地裂、河川移位,在大光明教中也只有两人初窥第三层门径,南宫木和欧阳千凡,欧阳千凡虽是师妹但自小天资聪颖,更加根骨奇佳,短短数年便达到第二层,之后更是一跃超越几位师兄初窥第三层。
说完这些南宫木转身将身后的写着“戮”字的字画揭开,后面竟是一个暗盒,只是早已灰尘满目应该很久没有动过。他轻轻的吹了一下,然后伸手珍而重之且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
古朴虞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盒子里面,心中也是激动万分,心想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要给自己,可是当看到南宫木自里面取出来的东西不禁大失所望。南宫木手中拿的是一个年代应该早已非常久远的小册子,灰黄而古朴,似乎轻轻一碰就将灰飞烟灭一般,只听他道:“这时祖师遗留下来最初的功法原籍,放在这后面已不在多少个年头了,反正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让他见见世面。这部功法玄妙绝伦,你切记需要细细揣摩,其中的奥秘必将使你受益匪浅。”说着将册子递到古朴虞面前。
古朴虞急忙谨慎的接过,顿时一股带着泥土和沧桑而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好像这册子本身就具有灵性一般。只见册子外面并无字迹,古朴虞小心的翻开第一页望去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册子本来并不后,只是每一页竟然都密密麻麻的写了古朴的字,他却实在是认不得几个,虽然也认得几个字,可是这部册子里面的字不仅仅是晦涩难懂而且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了,所以只能磕磕绊绊的认得几个也就不错了。
南宫木见古朴虞怔在当场不由问道:“怎么了?”
古朴虞急忙打起精神,结结巴巴的道:“师傅,我……我,这里面的字有些难,我……”
“哦,无妨,认不得字可以慢慢学,不急的,在祠堂的后面有一处藏书阁,你可以在没事的时候经常过去学一学,尽量不要去找其他师兄弟讲解,自己要慢慢领悟才能真正的懂得我派功法的奥义。藏书阁有一个师伯看着,你和他打个招呼就可以,一会儿让你吴伟师兄带你过去认认路,去吧!”南宫木就好像一个父亲正在给自己的孩子讲解一般。
“哦,师傅。”古朴虞道了一声走了出去。
出了外面顿觉空气清新比里面舒服多了,只见吴伟正静静的站在门口不远处等着,古朴虞上前抬头道:“师兄,师傅让你带我去藏书阁。”
“随我来,”吴伟也不多言语,道了一声后就向前走了,古朴虞急忙小跑着跟上。
古朴虞虽吴伟一路而来,路上吴伟也不曾多言一句,只是不急不缓的在前面走着,也不回头望一眼,而古朴虞虽然自小流离倒也不失童心,只是本来想要四处打量一下可是奈何吴伟步伐只能低头紧跟着。
走了很久之后古朴虞额头之上已是隐隐见汗了,他猛的抬头正欲让吴伟歇歇的时候霍然发现竟然已来到了祠堂旁边,只见这座偌大的庙宇殿堂安静的矗立着,好像经历了无数的风吹雨打却还是屹立不倒,反而是升发出一种晦涩莫名的气势,压迫或者是窒息的感觉。
然而令古朴虞惊讶不已的是南宫木所言的藏书阁就在祠堂后面的不远处,反差之大的竟是藏书阁竟是一个比祠堂小很多的殿堂,而且外面早已是破烂不堪,似乎风雨光阴的无情全部都倾泻在它身上了,门口亦是落叶纷纷、杂草丛生,正有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拿着扫把在打扫着。
“就是这里了。”吴伟说完竟然就转身走了也不在多言一句。
古朴虞对于吴伟的态度也不以为意,仰望着前面的藏书阁一副凄凉落幕的场面,他忽然觉着一股悲伤之感油然而生,他转身向着不远处还在不停打扫地面落叶的老人道:“师伯。”
老人听到古朴虞的喊声,微微一怔然后缓缓抬头,一双浑浊的眸子有些诧异的望着古朴虞。
古朴虞急忙解释道:“师伯,我是新来的弟子,”说着向着后面的藏书阁指了指又道:“这里就没有人打扫打扫吗?”
“你看不到吗?我这不是打扫么!”说完竟又扫了起来也不理会古朴虞,只是听他依稀的说道:“都忙,就我这个老人不忙,哎,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忙的都快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古朴虞正要侧耳倾听,老人竟又不说,他急忙问道:“师伯,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楚。”
老人停止打扫,微微将佝偻的身形直了一直,费力的向着藏书阁走去,边走边道:“藏书阁开放时间是全天,不过晚上最好不要过来,因为我这把老骨头还得起床开门,打扰我睡觉。”老人的身影直到没入藏书阁内,古朴虞才无精打采的往回走。
大光明教内的人实在是有点少,古朴虞走了一路也没碰到几个人,偶然会碰到一个也是匆匆而过,他忽然觉的有点害怕,偌大的一个宫殿竟还想除了他自己外再无他人一样,转而他又想起了萱儿,也不知道她被带到了那里,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想古朴虞自小就孤身一人,流离失所,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和自己合得来的女孩儿,此时乍然不见心里有些思念也属正常。
又走几步忽然发现前面竟站在一个人影,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到把古朴虞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吴伟师兄,古朴虞走近正要问问晚上在哪儿休息的时候吴伟已然率先走了开来,他急忙跟上。
又走了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有一处屋子,吴伟停下步伐向着古朴虞示意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古朴虞微微一想明白了向着屋子走了进去,也无暇观察屋内的情况到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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