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婚约
“大姐，唉，一言难尽啊。”子兰叹了口气，不知如何说起。
“别提了，大了都不省心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这世道不一样了，怎么一个个都。，唉。”孟清风接过话来，越说越惆怅。
“二姐，到底怎么了？两个月前，大姐还去看过我，说过几个月要嫁了，看着挺高兴的。现在怎么了？难道是大姐的婚事起了变化？”莲心突然想起大姐已经十八岁了，在巽朝已经算大龄女子，再不嫁，会被人耻笑。还好，百花谷离百姓聚居区较远，而且孟清风辞官之后，也甚少与人来往，耳根子清静。但即使别人不说，孟清风的心依然放不下，女儿大了不嫁，她以后可咋办，父母又不能跟她们一辈子，嫁了，好歹有个人照顾，也不指着她们能孝敬父母，只要她们能幸福的过日子，做父母的才能放心啊。
“唉，我何尝会想到会有这种事情，我跟你们娘那会儿，谁不是订了婚约，就一辈子的？你说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孟清风对这个事情看来不是发愁一时半会儿的了。
“到底是怎么了？二姐，爹，你们说说，也让我知道，我也是大人了，即使帮不上忙，你们说出来，也省的憋在心里难受。或许，我也会有点主意，可以参考。”莲心听父亲这么愁，越发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事了。
“唉，说说也好，咱们爷三在，也没外人，你们都长大了，也好有个借鉴，省的让我不放心。你们不知道，你们到了该嫁的年龄不嫁，先不管世俗的流言蜚语，父亲这个心里也是一直揪着，放不下。你说，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前，万一有个什么病，一口气上不来，叫我怎么能闭眼，怎么能放心啊？你们都好好的嫁了，好歹有人照顾，即使哪天我不在了，我也不至于那么挂心。我真的是老了，以往什么事都看得开，就这事，我无论如何也劝不了我自己。唉，子兰，跟心儿说说吧。”孟清风估计愁了很久，像是实在想不通，才不管心儿是否刚回来，就说了心里的想法，也或许让这两个女儿吸取点教训。
子兰回忆起整个过程，慢慢道来。
水仙原是在孟清风未辞官前就订了婚约的，订的是其父以前同窗金靖之子金上劲。当时，孟清风任江北巡抚，而金靖却只是个县丞，但孟清风欣赏金靖的勤奋、上进、人品，所以在把酒言欢之时，订立了儿女婚约。
哪知，人是会变的，后来，皇上娶了外族妃子之后，残杀了好多忠臣。而金靖却慢慢高升，听说其极尽巴结之能事。这让孟清风实在无法理解，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来如此有气节，如此清高的人，怎么会变成这种为了仕途，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这还不算，气人的还在后头。
原来，订婚约时，约好水仙16岁嫁过去。怎知，到了水仙16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金家音讯全无。孟清风找人去问了下，还被他们家下人奚落了一番，说是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事情，如今高攀他们公子的人，多了去了，怎知真假。这件事让孟清风非常生气。
孟清风虽决定亲自去一趟，找金靖谈一谈，谁知金靖总不在家，金家的下人虽对孟清风并没有说什么，但明显态度傲慢。这不知是金靖故意不见，还是根本不把孟家放在眼里。
总是见不到金家的人，这个婚约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就这样，耽搁下来，一晃两年过去了。这中间，孟清风多次派人去找金靖谈，都被金家以各种理由搪塞不见。
这件事，开始水仙还不觉得，到了如今，拖到自己18岁上，金家也没有个说法，态度也恶劣，水仙大怒，实在无法忍受，夜闯金府，本想逼着金上劲撕毁婚约，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结果，没找到金上劲，听下人说金上劲又去梨香院了，据说迷上了那里新来的歌妓，日日不着家。但因为之前他们家的下人，对待孟清风以及孟府请的人都态度恶劣。水仙逼着一个下人说出是哪个做的，然后把那几个态度恶劣的下人杀了。
水仙自然是蒙面黑衣男子打扮，杀完孟府的下人，本想直接去梨香院找金上劲，但被金府家丁发现，被追赶，很快逃开。
且说金上劲这个名字，倒是起的很好，但这只是金靖的一厢情愿，或者说是金靖每天提着儿子的名字激励自己比较合适，金靖倒是“积极上进”。但金家这个长子，小时倒看着老实腼腆，但长大之后简直判若两人，不知是不是其父的官越来越大，所以才导致他的公子病越来越多。
金上劲除了读书、学习之外，其他的不学无术、骄奢淫逸的事情倒“上进”的很。有名的妓院、酒馆、赌场等都是他经常栖身的地方，若找不到他，在这几个地方往往都能见到金大公子的身影。
水仙后来也暗暗跟踪调查了下，才知这个金上劲绝非自己可嫁之人。终于，找了个机会，逼着金上劲，写了封毁婚书，签字画押，才罢休。
其实，金家早就想毁了这门婚事，但根本是没把这婚约当回事。金家早就攀了新任宰相的二女儿，据说这个二女儿还是庶出的，但就庶出的这个女儿，好像没怎么看上金上劲，迟迟没有回应。金家也不好再找其他的，就先等着相府的说法。
金靖是了解孟清风的，虽然孟清风不做官了，但孟家当年的世交好友，还是有一些达官显贵的。因此，金靖也不说不愿意，就等着孟家着急，自己要求撕毁婚约。
水仙的做法，倒合了金家的意愿。
只是，偏这金上劲在水仙逼着写毁婚书之际，好奇要求水仙答应见其一面。水仙想既然他都签字画押了，让他见一下也没啥关系，于是，去掉面纱，漏了女子真容。
怎知，这金上劲竟然看的呆痴了，说定要非水仙不娶，而且还要等水仙答应为止。
这金大少爷痴情起来，竟像换了个人，每天到处找水仙，百花谷岂是人随便找到的地方。
这金大少爷就找了画师，画了水仙的像，贴在街头巷尾，并悬赏谁找到，赏金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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