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瓦特海姆的惨剧 (1...
第一节
终于平安抵达瓦特海姆，我们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Du00.coM
瓦特海姆四面被高大宏伟的城墙围绕着，城墙下插满了荆棘，墙上布满了箭眼。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安置有一具大型的弩炮。两扇巨大的铁门紧闭，上面雕饰有巨龙[尼德霍格(Nidhogg)](注*)的图案，显得十分有威严感。
我还注意到一样东西，城墙的表面还画有一些符号，那是一种卢恩文字，记得布伦希尔德姐姐曾经教过我，这符文是作为据点防御用的，这座城市简直就像一座巨大的要塞。
马车停在城门前，马的嘶叫声引来了两个中年的男性，他们看起来有点胆小，其中一人穿着制服，没等我们说话，他们就开始询问起来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已经禁止通行了。。啊！原来杜林老头子，谢天谢地，你、你可算是回来了，城里、城里。。”
“冷静点，怎么只有你们两人个在守门，其他人呢？这时候应该有警卫团的人在看守，为什么大白天的就把城门关闭了，还有城里的烟是什么回事？”
守门人互相看了对方，过了一会才说。
“今天清晨，突然出现了十多个散发着寒气的巨人，他们袭击了城门，虽然我们奋力对抗了，但还是被他们越过城墙。城里的建筑物除了穆斯贝尔大火炉周围没事之外，几乎都被他们毁掉了。”
“我在警卫团的弟弟也被那些巨人杀掉了……”另一个人在低声呜咽。
“城里的人都没事吧？”
穿制服的守门人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刚刚经历完世界末日般。
“虽然我们疏散大家到地底避难，可是袭击的时候城里的人大部分都在睡觉，有不少的人没来得及逃走被埋在废墟下，现在警卫团的大家正努力搜救埋在瓦砾里的人。”
“所以只有两个人守门吗。”迪鲁说。另一个人受到穿制服的人指示，立刻跑去打开了城门。
“长老们吩咐过，如果杜林老头子回来了就立刻叫你过去，他们要跟你商量一下今后的对策。”
随着城门缓慢打开，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寒，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迪、迪鲁，你觉得冷吗？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我说话的时候，嘴巴有点哆嗦。
“嗯，好奇怪，这天气明明那么热，却有一阵冷风吹来，难道这也是那些散发寒气的巨人造成的？”
不对，虽然气温有明显下降，但我们穿着保暖的衣服还不至于会感到寒冷，但这种感觉我觉得是在害怕，不同于那天晚上的，这是身体本能地感到恐惧，好像有什么可怕的大事即将到来一样。
我想起，昨晚梦里又再听见了那个女性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慈祥，充满哀愁。
“非。。我。。子，瓦特。。姆发生.要小。。”
醒来的时候大部分的内容已经忘记，只留下一种非常让人忧虑的感觉。
“罗吉，俺们先回去工坊。”
“不是先到长老们那里吗？”
“有件事俺放心不下，回工坊再说。”
“俺、俺知道了，俺也很担心杜华林爷爷。”
马车在街道上急速行走，两旁的惨况尽入眼帘。
几乎没有一栋房屋是完好无损的，每栋房屋都被类似巨大锤子的东西砸坏，遭到破坏的地方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霜。
“喂！这边快来人啊，下面有人被困住，快点把工具拿过来！”
马车经过一处废墟，从瓦砾堆中传来青年的声音，那青年和守门的人一样打扮，应该是警卫团的人吧，他的脸上不仅沾满了灰尘，一些地方划伤了，血还在向外流，但他毫不在意，一直在徒手挖掘着碎石，好让压在瓦砾下的人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就在这下面吗？”
青年点了点头。几个中年的大叔抬着两根金属棒，在青年的指示下，小心翼翼地把金属棒****大型的瓦砾当中，在带头的中年人号令下，大家用力掰动金属棒。
“一、二，用力，嗨！一、二，用力，嗨！一、二，用力，嗨……。”
众人尝试了一次又一次，那努力的身姿不禁让人为他们打气。随着一声巨响，瓦砾被撬开，人们赶紧把里面的人抬出来，只是……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
“呜呜。。妈妈、妈妈！”
马车经过一破房子处，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灰尘和眼泪的混合物凝结在稚嫩的脸庞上，坐在地上嘶声力竭地痛哭，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女性，一个小伙子正尽力地抢救她。
“这位妈妈，你要坚强一点，听到你女儿的哭声了吗，她还那么小，不能失去你啊！求你快点醒来啊。”
小伙子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女性的脸。
“咳咳！！”
女性咳嗽了两声，女孩看见自己的妈妈醒来了，抽泣着抱紧她的手。
“她还有气，谁来帮下忙，快点！”
小伙子对着人们大喊，不一会，两个青年拿着做工简易的担架走来，把女性抬走了，小女孩直到最后都没有松开妈妈的手，跟着大人们离开了。
不少房屋被炉火烧毁，飘起的烟宛如那些惨死的灵魂，在这座城市上空盘旋着不肯离开。这一幕幕景象实在令人难忘，这里怎么遭到如此残酷的命运。
碎裂的砖块和崩塌的墙土散落出街道，令马车寸步难行。当我们经过一个街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
“那边的马车小心，那里快倒塌了，很危。。”
话未说完，一面墙壁倒了下来，好在杜林老爹反应够快，他赶忙拉住了缰绳，在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停住了，我们才因此得以幸免于难。
“没想到瓦特海姆会变成这样的惨状。”
杜林老爹看着街上的景象，脸上满是愁容，自己所爱的城市变成了废墟，任谁的心里也接受不了。
“杜华林爷爷真的没事吗。。”
罗吉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可是他忍了下来，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那可是俺自豪的弟弟，他才没那么容易翘掉的，你放心吧。”
“嗯！”罗吉用手擦了擦眼泪，把自己的担忧吞了下去。
“还有多久才到？”我心里忐忑不安，下意识地催促了老爹，“这城市比从外面看上去还要大，没想到这么大型的城市居然会被破坏成这模样，这里到底是经历了残酷的战争还是毁灭性的天灾？”
“是世界末日。。”老爹嘴里挤出了几个字，但我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一处建筑物前，聚了不少的人，他们有些穿着警卫团的衣服，围在门口那里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没等马车停下，罗吉便跳下车，冲着那群人跑去，嘴里不停喊着“杜华林爷爷”。
“罗吉，你终于回来了啊！杜林老爹有跟你一起吗？”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聚在这里在商量什么事情，杜华林爷爷呢？”
那人看了看身后的人，然后双手抓紧罗吉的肩膀，很严肃地说。
“听完这件事之后，希望你能冷静一点，杜华林老爹……你爷爷他刚刚去世了……”
(注*)北欧传说里一条不断啃食世界树树根的毒龙，直到有一天当它终能咬断这株树，诸神黄昏(Ragnar?k)就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