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黄晶儿
被二胖鲁莽的领进屋里,却发现秋子屋里居然有客人在,菲罗法师赶快对着瓦尔特拱手:“失礼,失礼!”
“不碍事,我正准备走来着。”瓦尔特大手一挥,他心里正烦着,也不计较这些虚礼,更没有互相认识的心情,大大咧咧的从菲罗法师身边走过准备离开,眼角一瞥,却猛然瞅见那个白衣女子衣袖折边上,绣了一片金色‘卍’图标,瓦尔特愣了一下停住脚步,抬头又思索了一会,居然返身施施然的走回到了秋子床边。
“嘿嘿……”可能自已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瓦尔特嘿嘿傻笑几声,却无离开之意。
菲罗和秋子相顾尴尬,怎么会有这么个粗人,难道在旁边听别人聊天,不觉得太失礼吗?
看到瓦尔特纹丝不动的站着,好象从来就没想离开过一样,做为主人一方的秋子,无奈咳嗽两声后为双方介绍:
“这位是艾京军校的武功总教官,瓦尔特副上将军!”
“这位是菲罗法师,是总统府的副总管,兼任艾明城城建副主任。”
“这位是我的表弟,名叫二胖。”菲罗法师刚才进屋时,挽着二胖的胳膊一同进来,所以屋里面还多出了一个小屁孩要介绍。
秋子介绍的同时,瓦尔特与菲罗法师就开始互道久仰,现在屋里面就一个白衣女子陌生,不仅瓦尔特,就连秋子和二胖都盯着白衣女子,等待着菲罗为大家介绍。
也怪不得二胖挤眉弄眼,白衣女子身材极美,虽然带着纱巾看不清面容,但所有人都确信,纱巾后会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白衣女子气质如水,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非常的平静,秋子凝视着女子,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想打开面纱一睹芳容的渴望。
“这是西域圣地来的黄晶儿祭司。”菲罗介绍道,黄晶儿微微俯首向大家示意。
瓦尔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终于确信自已没有记错,心底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呃……”菲罗法师看了看瓦尔特,看到这个皮粗肉厚的莾汉仍然毫无避让之意,无奈转回头对秋子说:“黄晶儿祭司大驾光临,是来给你治伤的。”
“啊?不用……菲罗法师你太客气了。”不过是皮外伤,用不了多久自会痊愈,秋子推辞道:“都已经包扎好了,不敢劳动小姐芳驾!”
“这太好了!太好了!太感谢了!”秋子这边推辞,瓦尔特却冲上前握住了菲罗的手,摇了几下后又把大手伸向了黄晶儿,见黄晶儿完全没有动作,尴尬的又把大手收回。
“我们都出去吧,让黄晶儿祭司为秋子疗伤。”菲罗法师挥了挥手,带着瓦尔特和二胖走出房间,瓦尔特出门后还特意拐到窗边,把躲在那里探头探脑偷听的子玉拽到了一边。
“请脱下上衣。”屋门轻轻关上,屋内只剩两人,黄晶儿首次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也能听懂,不过就如同狮心或雪域人学说艾明语一样,音调略微显得有些古怪。
看样子这个人情一定要领了,秋子也听说过西域圣地的祭司之名,传说医术极高——‘生死人肉白骨’这句话就是外界对其的赞誉之词。
西域物产极为匮乏,盐、铁甚至纸张、棉麻等生活必需品都自给不足,但西域盛产金沙,祭司也天下闻名,所以每年都会有商队来到艾明城,用金沙和治疗术换取生活物质。
祭司治病费用极其昂贵,不知道菲罗法师花了什么代价,才能请来一位祭司为自已治伤。
依照黄晶儿祭司的吩咐,秋子脱下上衣,又解开包扎的紧紧的麻布,用清水清洗掉涂在左臂上的药膏,露出了又深又长的伤口,伤口表面还未结痂,没有了麻布的紧扎,马上就有血慢慢的从伤口处浸出来。
虽然看不清面纱后的表情,但黄晶儿明显愣了一下,看起来是伤口的大小超出了预想:
“需要找来两个人,再拿一个木棍过来。”
“干嘛?”秋子愕然。
“这个伤口治起来会很痛,要两个人按住你不动,你的嘴里要咬住木棍,以防咬碎牙齿。”黄晶儿说起话来虽然很平静,但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噢……”秋子略一沉吟:“不用了吧,我比较不怕痛的。”
“好。”黄晶儿仍旧是淡淡的语调,在自已面前逞强的人太多了,最后个个还不是大呼小叫的受不了,估计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少年,用不了多大一会就会高声求饶吧。
黄晶儿将右手从袖中伸出来,手中居然握着一根简陋的树枝,树枝约有一尺长,仅有筷子粗细。
树枝好象是刚刚从树上折下来,不仅树皮是绿油油的,上端还挂着几片绿叶,只不过绿叶呈六角型,秋子想了一会,也没记起哪种树长得是这样的叶子。
秋子双盘闭目坐定,黄晶儿将树枝伸向秋子左臂的伤口处,开始轻声的念起咒语。
“啊……”一阵剧痛传来,秋子不由得轻呼出声,睁开眼扭头看向左臂,惊奇的发现放在伤口上的树枝尖端,居然泛起了柔和的白光,白光并不耀眼,但伤口在白光照耀下却出现了炙烧的感觉。
伤口处越来越炙热,也越来越疼痛,秋子又闭上了双眼,开始努力放松呼吸,就像对付记忆碎片开启时那剧烈头痛一样,将心神慢慢凝聚在呼吸上。
这种修练方法正是秋子首次宿命通开启时,从上一世轮回的记忆碎片中获得的,幸也亏有此功法,秋子才能承受宿命神通活下来。
心神越是凝聚在呼吸上,臂上的疼痛感就越淡,初始时心神还时不时的被剧痛打断,但随着心念越来越集中,秋子的呼吸变得悠长而舒缓,乃至几不可闻,终于霎然进入定中。
定中的秋子毫无所觉,并不知道左臂的那条伤口,在那条树枝上的白光照射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伤口两边的肌肉向着中间蠕动,竟然慢慢的汇合到了一起,汇合处的缝隙越来越窄,终于溶和在一起变成了一条红线。
红线越来越细,颜色越来越淡,当树枝上的白光消失时,秋子左臂上本来巨大的伤口已然不见,只是原本是伤口的地方的皮肤,细看起来略微还有些淡淡的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