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路应酬

“德林市市长、军区司令也都专门派人通知，让秋子返回军校时提前两天，找时间一起坐坐。”

“副上将军亚昆也寄来一封信，让秋子路过亚城时去他那里坐坐。”

“还有什么副县长、副市长、厅长、局长之类的人物，正式或非正式的提过，希望有时间能安排和秋子一起坐坐。”费塔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计算下来有几十个人，每个人都是让我尽力安排，可我哪里安排的开啊？”

八位寨主一时都沉默下来，在座的都是年老成贼的人物，对于出现这种情况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这都是秋子参加过五校联赛后，行情看涨的原故啊！

‘只要参加过五校联赛，日后必成将军！’这句俗语在民间流传极广，虽然统计学表明，最后能成为将军的只有四分之三，毕竟会有沙场战死或者犯了作风错误之类的意外情况出现，但这都丝毫不能影响社会对这些学员的追捧。

更何况秋子在五校联赛上名声大振，几乎是凭一力之力带领艾京军校一举夺魁，这简直就是民间酒桌上、茶室里热门话题的最佳底料，这个底料经过无数的老百姓混入吐沫星子进行爆炒后，仅仅是秋子的前途就衍化出两个版本：一个是秋子被军中某大佬看中，等秋子一毕业就会担任大佬助理，并且内定两年后就外任为将军；另外一个版本是秋子被某副总统相中，准备招为东床快婿。

民间的各种传说当然不可信，但秋子前途光明潜力无限谁也不能否认，除了被营救的村民外，其它的那些社会上的邀请，肯定都有功利之心在里面：‘不管秋子以后发展的怎么样，现在结一个香火之缘总不会错。’

事实上，土司大人和八位寨主能大驾光临，心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与秋子增加交情之意——以后万一秋子有所成就，自已的族内子孙也远近会多一条出路。

按照费塔的说明，反正不论怎么排时间都根本不够用，最后秋子干脆一拍脑袋决定了，这种事尽力就行了，时间真的不够的话，谁也不能埋怨自已。

在北八寨和南七村的饭局，定为每天中午和晚上各一次，每次一个村寨，具体事宜就交给土司和寨主们处理安排，这样下来，大约一周多的时间就可以解决北八寨和南七村的问题，再往后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下的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秋子觉得一天两顿饭根本不是大问题，事实上问题大了——吃当然不是问题，问题出在喝上。

秋子那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清醒以后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偶尔闪现的几个场景，身边都是无数的酒碗。

据西多和二胖后来说，秋子这一周多就干了三件事：睡觉、喝酒和吐酒——睡醒了喝、喝多了吐、吐多了睡。

将南七村和北八寨全都应酬完毕后，秋子又闷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算真正的从酒劲中清醒过来。

清醒后秋子、西多和二胖马上就动身起程，路上还需要在安西县、德林市和亚城停留，时间并不充足。

费塔亲自送三人到安西县城，几人开始应付县里的高官权贵和预约好的村寨，比起在北八寨和南七村的日子，县城的几天过得轻松许多，大多是应酬性的饭局，没有人往死里头灌酒。

县城的事情了结后，秋子与费塔辞行。

“你想要那种头上有角的蛇没有找到。”费塔先对秋子表示出了歉意。

“你还真去找那个山地人村寨了？”秋子心里有丝丝的暖意，去年自已只是随口提了提，没想到费塔还认真去找了，想必和那些封闭的山地人打交道，费塔没少吃苦头。

“嗯。”费塔点点头：“那个蛇窟我也去了，头上长角的蛇一条都没找到。”

“呃……曾经抓回来几条头上有鼓包的，甚至有一条青蛇满头都是包。”费塔突然有些扭捏：“不过抓回来涂了点紫药水，那些包几天就消下去了——那满头的包八成是打架打输了。”

“明年狮心可能会攻击艾明。”秋子犹豫了半天向费塔提了个建议：“你看北八寨能不能多储存一些粮食、盐等东西。”

“明年狮心还能打到德林市？”德林市位于亚伦省内陆，普通年份受到的侵扰并不大，去年那么大的攻击已经十分罕见了，所以费塔对秋子的话有些疑问。

“可能吧。”这也正是秋子迟疑的地方，明年狮心发动的战争，规模究竟会有多大很难判断。

北八寨并不富裕，拿出仅有的积蓄备战是否合适，秋子为难的咂了咂嘴：“是有一些迹象，显示明年可能是一场大战，但……”

“今年边境平静粮价不高，我本来就想囤积一些粮食来着，但又怕会亏本。”费塔略微沉吟了一下很果断的说：“现在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会安排储备粮食，明年只要有战事粮价就下不来，即使狮心打不到德林市，储备的粮食卖掉应该也能挣点钱。”

“居然能想到倒卖粮食……”秋子惊奇的看着费塔：“土司大人很有经商的头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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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在德林市见到了很多熟人：行政参军菲易利、侦察中队长修诺等，就连现任的德林市军区司令霍伯特将军，原本就是亚昆将军的副将之一，去年还在一起喝过酒，亚昆将军升职为副上将军后，上级任命霍伯特顶替了亚昆原本的职务。

去年秋子去艾京，菲易利卖了个人情，开了一个公务出差的证明，让秋子来回路上可以在驿站白吃白住，今年秋子的身价看涨，这次没等到菲易利卖人情，霍伯特将军直接发话安排妥当——用公款厚私交不用学人人都会。

严以律人宽以待已也是秋子的优点之一，五校联赛时同车有九个公款旅游的‘其它领导’，对此秋子和几位选手私下里发了不少牢骚，但霍伯特将军的好意，秋子乐迷迷的就接受了，丝毫没有公款私用的愧疚之心。

离开德林市后，秋子三人又赶到亚城，专门去拜访亚昆副上将军。

艾明军制中，小队长和中队长属于下级军官，大队长和将军属于中级军官，上将军和大将军则是高级军官，亚昆从将军升职为副上将军，可以说在仕途上迈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亚伦省军区的统帅是阿木上将军，配有三个副上将军作为助手，分别是主管人事和参谋部的第一副上将军，主管军械和后勤的第二副上将军，主管军法和训练的第三副上将军。

副上将军本身级别相同，但排名顺位不同，排名顺位是紧急情况下——比如阿木上将军战死时，依次接替掌管全军的人选顺序。

亚昆现在就是亚伦省军区的第三副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