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呵呵
陈一新叹了口气说：”这个女人跟我没有缘分，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倒是你，这些年来她一直跟着你混，她的身世，她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求死的决心，这些事情，你们谈过了吧？“
王怡凡摇摇头说：”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跟露西亚谈过为什么她当时要求死的原因。可是陆陆续续的，露西亚也会跟我讲起她这一身本领是怎么样得来的，由此，我隐隐约约知道，露西亚嘴上总说的那个养育了她的组织：圣灵组。“
陈一新又大口的喝了一口酒，吃了几个花生看着王怡凡。等着王怡凡往下说。
王怡凡于是继续说道：”至于露西亚当时为什么求死，她为什么脱离了她的组织，所有这些事情，露西亚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只隐约知道，这个圣灵组是个有着坚定信仰的，总部设在耶路撒冷的神秘组织。”
陈一新这才张口问道：“你这次叫我来，是想要我跟这个有信仰的组织斗？”
王怡凡点点头，说：“而且，这将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许，是场恶斗。”
陈一新哈哈大笑道：“我喜欢，有真正的对手，才能知道为什么活着。但是，具体我们要做些什么？”
王怡凡神秘的一笑说：等我安排。“
正说话的时候，李秋水附耳在王怡凡脸庞对王怡凡悄声说：“少主，姜坤来了。”
王怡凡示意李秋水让姜坤进来。
姜坤显然是喝了酒，借着酒劲跌跌撞撞的边走边说：“少，少主，这么晚了，叫我干什么？妈的，妈妈的。”
陈一新鄙夷的看看这个男人，再看看王怡凡，眼睛里分明在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来？
王怡凡给了陈一新一个坚定的眼神，陈一新明白王怡凡的风格。难道王怡凡不向来是人尽其才吗？不管什么样的人，到了王怡凡这里总是有些用处的。
王怡凡对台面下的姜坤说：“姜坤，找你来当然是黑头会有需要你办事的地方了。怎么，你不愿意帮帮会办事了？”
王怡凡这话说的阴冷，姜坤听的弦外有音，立马醒了酒。这些年姜坤跟王怡凡争黑头会老大的位置，算是吃尽了王怡凡的苦头。虽然现在自己还是伺机而动的想要报复，可是在王怡凡的面前，自己总还是要收敛一下的。
王怡凡不等姜坤回答，这边自己先说：“姜坤，听说海港集团里头，有很多你的小弟？或者是你小弟的亲戚朋友？”
姜坤听到这话来了兴趣，大大咧咧的说：“少主，这个你算是说对了，我姜坤在道上混，别的没有，就凭一样，小弟够多。
整个青海市，不要说海港集团，只要是个要用人的地方，他的人里头，就一定跟我姜坤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
不过，少主，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王怡凡转过身来，并不拿正脸看姜坤，先是押了一口酒，慢慢的才说：”我要你从明天起，把所有你能组织起来的人给叫上，让他们到海港集团门前游行。“
”游行？少主，我的人，你让我搞个仙人跳，偷个鸡摸个狗的没有问题。游行，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还真就没有做过。”姜坤显然不明白王怡凡的心思。
王怡凡说：“凡事都有第一次，每事的你可以尝试一下。至于游行的口号，就定成”我要生存“之类的吧。”
姜坤含含糊糊的应着，王怡凡这边像打发狗一样的对姜坤说：“你下去安排吧。”
姜坤想说点什么套近乎的话，看到王怡凡对自己这种爱答不理的样子，自知不能自讨没趣，转身走了。
等到姜坤走出了黑头会总部的院门，陈一新这才大口的喝了一口酒，对王怡凡书：“你老弟，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又是招呼我来又是搞游行的？能说了不？”
“不能。”王怡凡很坚决。
“那你让我来，又带着这么多身家性命，你要我做什么啊？“陈一新越来越糊涂了。
王怡凡跟陈一新碰了一下酒瓶子，冲李秋水使了个眼色，李秋水就端上来一个皮箱，摆在陈一新的面前。
陈一新好奇的打开皮箱，里面是一叠子的各式文件，有房产转让的，有资本转让的，林林总总的装满了一只大皮箱。
”什么意思？“陈一新看着王怡凡说。
王怡凡笑着说：”之前我跟你说过了，我要你带着你的身家性命来青海市，我要你开个公司。“
陈一新说：”不错。可是为什么呢？我还是不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王怡凡指指桌子上的大皮箱说：”你们做毒品生意的人，走在钢丝火线上，玩的是过命的生意。
所以对你们来说，什么意识形态，信仰体系，方向斗争，所有这些都是假的，只有钱，只有钱才是真的。所以你的身家性命，自然就是你陈一新的全部财产。“
陈一新点点头说：”我都带来了。“
王怡凡接着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我的身家性命。我已经在所有的文件上签署了转让协议并且签上了我的名字跟公证律师的名字，你陈一新只要把你的名字签在上面，这些财产就都是你的了。”
陈一新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我用你的全部财产，跟我的全部财产，加在一起，来开个公司？“
王怡凡点点头。
陈一新停了一会，冷笑一声，阴冷的说：”王怡凡，你就不怕我签了这些文件，拿着钱跑了？“
王怡凡看看陈一新，突然像陈一新一样的哈哈狂笑三声，然后拿起酒瓶跟陈一新重重的碰了一下，一仰脖把瓶中的全部烈酒一饮而尽。
陈一新见到这种情景，大喊了一声痛快，一仰脖也把自己瓶中的酒喝光。
两个人相视而笑，有点癫狂。
第二天一早，海港集团以及青海市政府门前就聚集了数不清数量的人群，大家拉着条幅，有秩序的高喊口号：”我们饿了，吃饭要有粮，拉屎要用纸，我们要生存。“
王怡凡交给姜坤的口号是：”我们要生存。“可是闹事那种事情，姜坤是行家，一句拉屎要有纸，显示出人民大众对于生活质量提高的迫切需要以及生存现在的严重不满，看上去不太文明，细品之下却包含伤情。
可见，姜坤对于王怡凡而言，是能够深刻领会领导意图并且加以发扬拓展的能力的。
这么大规模的游行队伍，在青海市的历史当中，都是不多见的。市长石伟茂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突然从哪里来的，他一面安排疏散工作，指挥新闻窗口单位统一口径；一面给孙有金去了电话：”孙总，你的人怎么搞起了游行？还到了市政府门前闹？这不是瞎胡闹吗？快点让人撤了！“
孙有金这边无辜的说：”石市长，我不知道这事啊，我们海港集团门前也围上来好多人在游行，我这里也乱成了一锅粥。“
石伟茂听不下去孙有金无力的解释，把电话扣掉对他的秘书说：”告诉青海晚报，青海日报，阳光青海报还有那些电视台，网络的记者们，一律统一口径，按照宣传部的口径发稿。
还有，把武警部队集结起来，等到天黑清场。“
话没有说完，石伟茂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石伟茂一看是王怡凡，马上接过来说：”怡凡老弟，别提了，我这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了。“
王怡凡在电话那头说：”大哥，我得到消息了，现在有不少人在市政府门前跟海港集团门前闹事，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这件事情，大哥准备怎么处理？“
石伟茂烦躁而乱无头绪的说：”还能怎么处理？所有媒体必须统一口径，按照有极少数无业流氓人员煽动，多数不明真相群众跟着乱的原则处理。等到晚上他们闹累了，我再安排特警清场，抓几个头目回来。“
王怡凡赶忙说道：”大哥，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处理。“
“为什么不能，那你说该怎么办？”
“大哥，这次的群体**件，显然是因为海港集团行将破产，底层工人人心思变导致的。你看看条幅上的内容都是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吃饭之类，这些工人游行的意图很明确，海港集团要破产了，他们的安置问题，必须得到解决。不能因为海港集团破产了，就把所有工人一次清算，赶回家了事。”王怡凡说了很多，都是铺垫。
石伟茂听着觉得有道理，说：“照你的意思，这些工人闹事的前提就是希望海港集团破产后，也能对他们有所安置？”
“对，大哥。”
“安置，可笑，怎么安置？如何安置？市政府财政收入，能养的起一个集团的员工？怡凡老弟，政府是管理者，本身不创造效益的。”
王怡凡这才对石伟茂说到重点：“大哥，要想安置这些工人，有两方面的工作要做。第一，我们要让工人们知道，他们是海港集团的一份子，每个人都是海港今天的孩子，海港集团如今面临被破产的命运，在这种命运面前，他们这些海港的孩子，要知道保护母亲。
怎么保护？
一是不要闹事。二是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海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一方面，要动情。”
石伟茂听了一半说：“我明白了，第一，就是要让所有工人有集体荣誉感，要他们知道他们也是海港集团的一份子，在海港的生死存亡的时候，要跟海港站在一起。那第二呢？”
“第二，市政府要做出姿态，不论海港破产与否，都不会不管这些工人的。在海港的破产程序处理上，一定会把工人的利益始终摆在最高的位置。要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做出这样的承诺。
大哥，做了以上两点，一方面唤起了工人对海港的感情，集团荣誉感；另一方面以市政府做信用担保，让工人吃定心丸，我看不需要警察清场，群体**件就能不了了之。”
石伟茂听了王怡凡的一席话，一拍大腿对王怡凡说：”还是你老弟有办法！我真佩服你。就照你的办法办了。“
说完，石伟茂对秘书说：”给我准备扩音喇叭，我要到现场跟工人讲话！“
王怡凡的电话刚刚挂掉，姜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少主，情况有点超出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