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龙胆龙胆
”女士，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航空乘务员带着职业的微笑打断了露西亚的回忆。露西亚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围巾。露西亚接过空姐递过来的纸巾，感激的冲空姐点点头。
飞机上的露西亚会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可是自己毕竟是一个不同于常人的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露西亚非常清楚自己目前需要的是理智，而不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回忆。
王怡凡，现在自己的主人是王怡凡，自己应该撇开这些无用的信息，一心帮着王怡凡，实现他心中的那个理想。
同一时刻，王怡凡已经知道了露西亚的回归。根据露西亚的报告称，她已经找到了爱特拉斯的线索。也许，这个爱特拉斯，就在青海市的一个孤岛上也说不定。
王怡凡在黑头会总部的长椅上，低头沉思。
超毒品化工厂的事情，表面看上去已经露出了端倪，徐景坤的圣灵集团，想要以整垮海港集团的方式吞并超毒品化工厂。
但是仔细想想，王怡凡心中也有一丝疑惑：徐景坤到底跟露西亚所说的组织有着怎样的联系？他们之间，是敌是友？
为什么组织会盯上超毒品化工厂？按照组织的财力，他们需要超毒品化工厂来做什么呢？
王怡凡的内心里，总感觉到徐景坤想要超毒品化工厂，不过是一个更大的阴谋的开始。
不过这些问题并不能解决当下的问题。很显然，因为海港集团已经正式进入了清算阶段。孙有金无力支付庞大的环境破坏费用，面临破产。一旦进入海港集团拍卖阶段，那么徐景坤凭借圣灵集团强大的财务能量，一定会收购整个孙有金的资产，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超毒品化工厂。
王怡凡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超毒品化工厂关系着王怡凡心中巨大梦想的实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夺走。不乱对方是什么人，是什么背景。
陈一新，石伟茂，我王怡凡已经为你们铺好了道路。这次超毒品化工厂到底能不能成功保住，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青海市政府对海港集团的资产清点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孙有金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动权，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待海港集团的拍卖。
海港集团中层干部人心思变，已经有近一半的人向集团提出了辞呈。新上任的副总叶子然兢兢业业的站着最后一班岗，用自己的职业精神支撑着自己的辛苦劳作。
叶子然辛苦了一整天，忙活的焦头烂额。王怡凡这些天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忙活，完全没有来上班的状态。
叶子然知道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只当王怡凡是出外给自己谋划新工作去了。如今海港集团已经落寞到这样的份上，叶子然完全可以理解这样的做法，更何况又不是王怡凡一个人这样做。
可是今天临近下班的时候，王怡凡竟然来到了工作岗位上。
看到叶子然依然坐在自己的主任办公室里，王怡凡俏皮的说：”叶总，都高升副总了，怎么还坐在主任办公室里呢？“
叶子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王怡凡。
昔日热热闹闹的青海市第一大集团海港集团的办公室里，从来都是人来人往，如今沦落到这样门可罗雀的地步，确实叫人感到心酸。
叶子然是个女强人，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可是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头着实不安。
所以当王怡凡像傻瓜一样没头没脑走进办公室，问出了一句没心没肺的话的时候，那种打破了安静的声音让叶子然突然有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叶子然的眼睛，差点因为这样掉出眼泪来。
”你这个没用的王怡凡，这些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叶子然故意装作没有好气的说道。心里头却有种看到了就别亲人的感觉。
王怡凡傻里傻气的说：”我嘛？我没有跑啊，我这不是忙活公司的事情呢吗？明天一早，公司就要进行正式拍卖了，我不得提前去踩踩点啊帮着您这个新官上任的大副总看看会场情况啊？
再说，在会议的头一天最后看看会议现场的安排是不是合理，这不是公司对我们办公室的基本要求吗？“
叶子然才不想纠结王怡凡的强词夺理呢，如今，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在公司的最后关头陪着自己，证明自己并不孤单，这就够了。
叶子然强忍着自己就要掉下来的泪水，对王怡凡说：“现在已经下班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公司现在的这种情况，可没有加班费给你。“
王怡凡假装憨厚的说：”叶总，我都忙活一天了，累死累活的，你作为集团最年轻的副总经理，就不想请我吃点饭，慰劳一下我这个苦逼的员工吗？“
叶子然巴不得有个人能够在公司的最后一个晚上陪自己一会，哪怕只有短短的一餐晚饭的时间，也能让自己忘掉公司就要破产的现实。
”你想吃什么？我请。“
”难得叶总今天这么大方，那就野菊日本料理好了。”王怡凡定下了晚餐的基调。
野菊日本料理是青海市有名的日本料理店。主打花式日本铁板烧和河豚鱼。特别是河豚鱼的做法，有一鱼五吃的独特创新。把一条活生生的河豚鱼杀掉后，鱼皮作为一道凉菜，鱼肉包日本水饺，鱼刺熬河豚鱼汤，另一部分熬好的鱼汤用来做河豚鱼鸡蛋糕，当然，还少不了河豚鱼刺身。
这样高端的一家料理店，当然价格不菲。
叶子然忙于公司的大小事务，身上还穿着灰色的工装，连女人最基本的妆容都没有化。王怡凡在公司的时候，永远是灰色工装，根本没有想要换装的意思。
两个人蓬头垢面的下了出租车，来到野菊日本料理的时候，刚好是晚上最热闹的时候。本来应该清静的饭店，却因为有好多客人在而变得很喧闹起来。
叶子然一心想要喝点日本清酒，暂时忘记公司现状的烦恼。快走几步就要进店。倒是王怡凡觉察到了这家店今天好像太过热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可是看到叶子然那么坚决，也就跟着叶子然去了，而且抢前一步，帮叶子然打开店门。
两个人刚要进去，店家门卫把两个人拦住。
那门卫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看上去长相傲慢，浓妆艳抹的，不像是饭店里头的服务员，倒像是金碧辉煌里头的********了。
“哎，哎，你们干什么？”小姑娘一手拦住王怡凡跟叶子然，一边吆喝着说。
王怡凡抬头看看这个小姑娘，不解的说：”吃饭啊。“
小姑娘蔑视的一笑说：”吃饭？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王怡凡弱弱的说：”这里，不是野菊日本料理吗？“
小姑娘依然是一副瞧人不起的样子说：”你说对了，野菊日本料理。野菊啊，野菊，整个青海市最高端的饭店。就凭你们两个？你们钱带够了吗？走走走，我们家是高级饭店，别让你们两个的样子，降低了我们饭店的档次。“
王怡凡跟叶子然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的穿戴打扮不入流，给人家饭店抹黑了。
叶子然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玻璃门中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几天没有化妆，因为公司的事情，熬了几天的夜，黑眼圈看上去像熊猫眼一样难看。
倒是叶子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安静的惭愧的拉拉王怡凡的衣袖说：”我们换一家吧。“
王怡凡心里头气不过这个小姑娘狗眼看人低，可是一个贫民老百姓的王怡凡能怎么办呢？就要跟着叶子然垂头丧气的走。
这个时候店里头传出来另一个声音：”哎，王怡凡？“
王怡凡应声回头，这才看到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姑娘，年纪18，9岁的样子，眉目清秀，身材婀娜，一头齐肩小短发更是显得干净利落。
王怡凡笑着说：”这不是霍石吗？怎么，你到这家饭店来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