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将军令
云舟在心里笑，月上仙子？那不就是嫦娥吗？而另一位更有意思，什么‘嫦娥比邻人’？这不是在调戏那位‘月上仙子’呢吗？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自楼梯处穿来，云舟侧目望去，正是刚刚那几个蒙着白纱的少女，其中为首的那个就是未来的太子妃苏绾真！
而在她们后面跟上来一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身后又跟着一个身穿黑色素服的人！
是太子！
云舟略微有些吃惊，太子不是二月就要大婚了吗？就剩这么两天他还跑出来和太子妃约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月上仙子’是苏绾真，而那个‘嫦娥比邻人’应该就是太子！他们到底在玩儿些什么？这样的做法可是于礼不合啊！
太子立定之后，吴博士晋博士等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料到太子会来，连忙起身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下跪行礼，云舟和仇万劫也随着他们跪下。腦中
太子嘴角含笑道：“无需多礼，今日本宫不过是凑个热闹，作两首诗玩儿玩儿，你们快都平身吧！太拘谨了也就没意思了，你说是吧？绾真妹妹！”
云舟没有抬头去看苏绾真的表情，但是光凭想象也可以知道她此时的脸色一定好看不了！
“太子说笑了。”
淡淡的略有些拘谨的声音传入云舟的耳朵，说话的应该就是苏绾真了，声音平平淡淡的，倒是没什么特色，不过估计容貌长的应该还是不错的，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
太子又道：“快都坐下吧，今日既是微服，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给我安排一个席位，大家也都就坐吧。”
吴博士将上首的席位让与太子，自己则在右侧令设了一个席位，距离太子很近。
因为太子的到来，现场的气氛一度变得很拘谨，太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于是就说：“怎么没有歌舞吗？这样显得怪清静的，去传歌舞！”
吴博士领命，随后吩咐下去，不一会儿舞姬们便上来了，欢快的丝竹之声奏起，气氛终于缓和了不少。
云舟虽然一直低着头，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太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和仇万劫这一席上，不自觉的将怀中的冰蓝披风抱紧，这是刚刚仇万劫脱下来之后递给她的，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紧张呢？怕太子认出她来？镇定……镇定！
“这位可是云崖山人？”太子冲着仇万劫问道。
仇万劫起身，朝太子方向行了一礼，道：“正是在下！”
太子端起桌上的美酒，轻啄了一口，道：“山人好文采，好性情！刚刚那诗着实令本宫惊艳了一把！本来太傅他们还一直夸赞我的学问诗词，没想到今日的风头却全都被山人给夺取了！本宫真是惭愧不已啊！”
此话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僵了起来，太子这话听起来不善啊？难不成他要怪罪一番，因为风头全都被抢去了？不会这么小肚鸡肠吧？不过自古君心难测，今日又当着苏绾真，也许他会计较也不一定！
云舟小心的看着仇万劫的反应，没想到他只是微微一笑，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下今日几首小诗能得吴博士和晋博士青睐，实属偶然！”
看着仇万劫淡定的笑容，云舟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毕竟那太子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姜还是老的辣，师父怎么可能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尽管那个小子是太子！
太子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又毫无征兆的问道：“诶？你这衣服着实不错，款式也新颖别致，今日本宫也穿的白衣，可是比起你的反倒逊色了几分，不知你这衣服是在哪儿做的？赶明儿本宫也差人去做上两身！”
噗~
云舟暗自安抚自己的小心肝儿！这太子的思维也太跳跃了，还好刚刚自己的口中没有茶或是酒，否则一定喷出来了！刚刚还担心他会怪罪，可是一转眼他的注意力竟然转到了衣服上面！
仇万劫对此倒是没有丝毫的诧异或者惊奇，身上那股儒雅淡然的气质始终萦绕在他的周围，面上淡淡的笑意从没有消失过。
“这衣服是舍妹给在下做的。”说完又向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点头，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原来如此，山人真是好福气啊！旁边的姑娘可就是你的妹妹？”
“正是！”说完牵起云舟的手，云舟朝太子的方向行了一礼：“民女见过太子！”
那银铃般的声音传入的太子的耳朵，让太子的心为之一振，是她？可是那小巧的人完全包裹在斗篷之下，透过边沿处白绒绒的兔毛，只能依稀的看到一张精致的小脸，可是却辨不真切！心里焦急，连目光也染上了几分急切！
太子的目光完全落入的仇万劫的眼中，仇万劫握着云舟的手下意识的攥紧，云舟有些吃痛，不明所以。
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太子轻咳了一声，道：“刚才忘记问了，敢问山人贵姓？可是京都人士？”
“鄙姓杨，乃蜀中人士。”仇万劫面色不改，可是熟知他的云舟却感到他的周围泛起了一丝寒意。
太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小人把斗篷取下来，这样自己就能看个真切了。
“来人！再多添几个火盆，冷飕飕的！”太子一声令下，里面有人移了六个火盆进来，场中的温度一下子就高了起来。
斗篷下的云舟微微有些发汗，仇万劫在座位下握住她的手，眼底浮出一丝冷笑，可是却没有人看得到。
吴博士在心里暗自叫苦，刚才这里面的温度刚刚好，谁想到太子竟然让添这么多火盆，他今日穿的又多，这会儿汗都下来了！真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会惹来太子？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只希望一会儿太子觉得乏了，提前离去才好！
掌柜的带来一众侍婢，将煮好的元宵奉上，云舟吃了一颗，是芝麻馅的，味道还不错。
吃过元宵之后，苏绾真那边有一个女孩提出来要行酒令，太子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云舟这边。
桌子底下的云舟轻轻的摇了一下仇万劫的手，告诉他自己并不想参加，仇万劫会意的朝她笑了一下。
“杨姑娘可以兴致要参加？”太子竟然直接向云舟问过来。
云舟意识到太子口中的‘杨姑娘’是自己，正想回绝，结果仇万劫已经抢先开口道：“舍妹年幼，不懂酒令，就不献丑了！还望太子见谅！”
太子点头道：“也罢，行酒令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不玩儿了！”
云舟看向苏绾真那方的几个女孩，见她们一脸可惜的样子，都在用一种不加掩饰的愤恨的目光看着自己！云舟叹了口气，无奈啊！都是太子惹的祸！
“对了，刚才在下面没有看到杨公子的大作，不如现在拿过来让本宫好好欣赏一下！”
李嘶鸣的面色有些为难，不知太子看到这幅画会做何感想？但是踟蹰过后，还是恭恭敬敬的将画呈到了太子的面前！
云舟看着李嘶鸣的背影，心想，应该再加一把火……
李嘶鸣这种人，被忠君爱国的思想沁透了，如果不是把他逼到绝路上，他是不会背离现在的皇帝的！眼下天时地利的条件都已经具备了，剩下的就是‘事在人为’了，太子看到这幅画儿也好，那样李嘶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以太子的角度来说，他是不会喜欢这幅画的，而他看到李嘶鸣如此宝贝这幅画，恰好这画中的一切，又正好是李嘶鸣心中所想！
太子定会以为李嘶鸣心中有怨恨，那么只要太子把这一切都告诉皇上，李嘶鸣想要翻身就更难了……
果然，太子看到这幅画后，面色大变！
口气冷冷的说道：“好啊！好一首《满江红》！好！”
太子说了三个‘好’，可是厅中众人的脸色却都已经变了，不变的，只有仇万劫和云舟……
“杨公子真是好才情……”冰冷的语气暗含杀意，场中的舞姬一惊之下，舞步错乱，踩到了舞伴的裙角，六个舞姬前后跌倒，狼狈不堪！
太子大怒，一张拍在桌子上！
“来人！把她们给我拖下去，杖责五十！”
舞姬们连忙跪地求饶，场中气氛变得紧张无比！
云舟看时机已到，便径自站起身来，走到场中，对着太子盈盈一拜！
“还望太子殿下恕罪，今日是元宵佳节，如果真的杖责五十，恐怕这些舞姬就全都废了，民女实在是于心不忍！不如这样，小女代为弹奏一曲，如果殿下听得顺耳，就请殿下消消气，免了她们的责罚，如果殿下听得不喜欢，再责罚她们可好？”
银铃般的声音传入耳中，太子只感觉周身聚集的寒意顷刻间消散一空，本来他是不会答应这种貌似无礼的要求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温和无比，甚至透出丝丝怜惜的情感：“好！本宫就准了你的请求！不要让本宫失望！来人，赐坐！”
云舟走到一旁的乐师那里，从她的手中接过琵琶，重新回到场中，已有人放了一个凳子在那里。
略作调试之后，白嫩的柔胰开始拨动琴弦……
银铃声随着琴弦拨动的音符一同响起：
“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
珠玉落盘般的琵琶声时紧时慢，时密时疏！强而有力的节奏由慢而快，阵阵频催，将战争即将开始的紧张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仇万劫看着云舟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不！不只是紧张，这接二连三的惊奇让他开始怀疑，这还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小徒弟吗？为什么她有那么多自己看不懂的地方？这乐曲……这念辞……到底是谁教她的？
场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微妙了，尤其是李嘶鸣，自这琵琶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就再也无法镇定了！他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场景不时的涌现在眼前！怎么可能？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弹奏出这样的乐曲？这么贴合他心境的乐曲？手中的酒杯已被他捏碎，锋利的瓷片边缘将他的手掌划破，可是他却丝毫不觉……
白嫩的柔胰轻拢慢捻，庄严稳重的旋律的蕴涵了无比深厚的能量，恰似将军升帐时那种威风凛凛的情状……
云舟的念词还在继续：
“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
报朝廷！谁人听……”
太子的脸色紧绷着，让人辨不清喜怒，一双眼睛直直的盯在云舟的身上！
李嘶鸣听着，只觉得眼前又出现了将士们浩浩荡荡，雄姿勃勃的情景……
紧张的旋律无停顿的进行着，气势剧烈而紧迫！
一曲终了……
云舟径自站起，众人还沉浸在刚刚振奋人心的情景中不能自拔……
看着众人的各异的表情，云舟的目光扫过李嘶鸣，脸上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此曲名为《将军令》，敢问殿下，李将军，可还听的过耳？”
太子没有说话，一张脸依旧紧绷着！倒是李嘶鸣，刚刚从乐曲的情景中缓过劲来，但是心中的激愤之情却依旧不能平息，没有顾忌到太子在场，他径自的大喝一声：“好！”
然后丢掉手中早已被他捏碎的酒杯，顾不得掌中的伤势，大力的鼓起掌来……
“好个《将军令》，李某一生听过最能振奋人心的乐曲就是这个《将军令》了！”李嘶鸣的掌声响彻全场，深受感染的吴博士和晋博士也不自觉的跟着鼓起掌来，完全忘记了还有太子在场！刚刚那首曲子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强大了，饶是没有到过边疆，他们也能感受到亲临沙场的那种肃穆快意之感……
坐在一旁的仇万劫看着太子脸上快要凝结成爽的表情，心底冷笑……
太子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想不到姑娘的琴艺如此惊人，你兄长的诗画作的好，你的曲子弹得好！你说本宫赏你们什么好呢？”
晋博士和吴博士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事态的紧张和严重，想要开口劝解，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殿下恕罪，舍妹不知礼节，竟然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念她年幼，饶她此罪！”仇万劫此时已经站到了云舟的旁边，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太子轻笑了一声：“杨姑娘的琴艺如此惊人，本宫要赏，又怎么会怪罪？依本宫看来，皇家梨园的那些乐师们实在是差劲极了，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不如本宫做主，召杨姑娘入梨园可好？”
云舟心里一惊！抬头看向仇万劫，只见他从容不迫的答道：“殿下美意，草民谢过！不过舍妹已经许了人家，不日便要嫁为人妇，无法入梨园侍奉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挑眉：“哦？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强人所难了？”
仇万劫非但没有诚惶诚恐的下跪，反而挺直了腰板，直视着太子答道：“殿下恕罪！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舍妹体弱，还要回去用药，草民兄妹二人就此告退，殿下见谅！”说完也不等太子回答，牵起云舟的手就往外走！
“给本宫站住！”太子以掌击案，吓得吴博士和晋博士一阵冷汗直流！
而李嘶鸣的嘴角倒是挂起来一抹嘲笑，以他看来这对兄妹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那诗那画那曲子，简直就是冲他而来，偏生他还真的受用了！如果回不到战场，只怕他是再也无法安眠了！那首诗和那曲一定会想梦靥一般在他的脑中心中来回游荡，无论如何他都做不住了！
想到这里，刚刚舒展的手指再次并拢……
太子的暴喝并没有让仇万劫停下脚步，他甚至没有回头，依旧不慌不忙，将自己的步伐和气度演绎到绝美！
太子看了胸中更气，一个眼神使下去，身后的黑衣人立马跃向他兄妹二人！
只可惜那黑衣人还没有靠近他们的身体，就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弹开！
黑衣人倒在地上，只觉得五脏六腑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太子大怒，随手拿起桌上的银筷，以内力催动，掷向仇万劫！
仇万劫听到身后的动静，左手揽着云舟，在回身的瞬间，右手一抬，将那两根银筷击落！
在后身的瞬间，由于过快，云舟头上的斗篷滑落了下来，一张精致细腻的小脸显露出来！
众人的目光皆是一阵惊艳！
唯独太子的眼中是失落，口中呢喃道：“不是她……竟然不是她……”
仇万劫的面上挂起冷笑：“当朝太子，不过不此而已……”说完，揽住云舟，脚尖点地，霎时间便闪离了众人的视线，临走前，还不忘到门口，把那盏属于他们两个的花灯拿走！
掠过几条街之后，仇万劫将脚步放慢，把灯递到了云舟手中。
云舟接过，笑道：“真是好精彩的一夜啊！”
仇万劫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得很！快说，那首曲子从哪儿学来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琵琶？”
云舟笑道：“我说了我是宝藏啊！你永远都挖掘不完的！快走吧，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还要给你包饺子吃呢！”
仇万劫的心里满是甜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这一天她带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一路上，云舟回想着刚才在无双阁中的情景，还好，那首《将军令》她没有弹错，隔了这么久她还能把曲子记熟，真是太不容易了！
前世在大学的时候，她曾经组建了一个民乐团，她在乐团里刚好是弹琵琶的，那首《将军令》是她们乐团的演出曲目，所以她记得很熟，因为时机合适，所以她就刚好用上了！当时还真是有一点儿紧张呢。
天空中飘起了多多雪花，那晶莹的一点落到云舟的头上，脸上，仇万劫轻笑着，将斗篷重新罩到她的头上。
“下雪了，你不是说你最喜欢雪吗？”
云舟点头，伸出手去，那晶莹的雪落到她的掌心，随后融化，消失不见……
“好美……再过一会儿大地就会变成白色的了。”
僻静的小路上，寂静无声，云舟闭起眼睛，仿佛能够听见雪落到地上的声音。
“今天为什么要针对李嘶鸣？”仇万劫停下脚步，凝视云舟的小脸。
云舟却牵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师父，你想做皇帝对不对？”
仇万劫的身形一滞，面上凝起一层寒霜。云舟和他停下脚步。
良久，仇万劫才深呼出一口气，道：“对！我想做皇帝！你怎么会发现？”
云舟一笑：“因为你从没想过要瞒我，所以久而久之，我自然就会感觉到，猜测到！”
“所以今日遇到李嘶鸣，你才想要挑拨他和皇帝的关系？”仇万劫的神情中带着一种轻松，自己的秘密有人分担，这种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
云舟抬头，凝视着飘雪的夜空，道：“就算不能让他为师父所用，至少也要让他不能为那个昏君所用！”
“就是为了我之前说他‘可堪大用’？”
云舟点头：“嗯！如果师父说一个人‘可堪大用’，那么他就一定有用！”
仇万劫捏了捏她的小脸，深吸一口气：“聪明的小徒弟！”说完，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走的很慢，难得有这样的闲情可以陪她一起赏雪。
“其实之前李嘶鸣早已被我收入囊中，我让他投效与我，他也已经点头了，只不过他这个人……怎么说呢？于军事上他是大才，可是于政事上他就是个‘废材’！脑子里总是被忠君爱国那一套所左右，所以他虽然暗中投效我，但是我知道他的心底却一种在摇摆，始终下不了决心！”
云舟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该不会……他这次被临时调回来的背后，也有师父在推波助澜？你故意挑拨皇上让他对李嘶鸣有疑，然后在胜利的前一刻将他调回，夺他的功，抢他的权！这样一来，他的心中有怨，必然对如今的皇上就不那么忠心了！对不对？”
仇万劫深深的凝视她：“还好你是我的！”
“嗯？”
“如果你不是完全属于我的，那么我一定会把你杀掉！”仇万劫说完，看着云舟瞬间紧绷的小脸，又认真的说道：“你这么聪明，这么美好，又有那么多的惊喜带给我，如果我得不到我也一定不会让别人得到！尤其是，你竟然能看穿我心底的想法，这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云舟摇摇头：“不是我聪明可以看穿你心底的想法，而是你对我从来都不设防，那些话其实都是你间接告诉我的，根本不是我凭空猜出来的！”
“那我就更应该杀了你！因为你竟然能令我卸下心防，这比让你看穿我更加危险！”说完，他霸道而炙热的吻就贴上了她的唇，拼命的截取她的每一寸甜蜜！几乎想要把她的全部都占为己有，从头到尾，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太子看她的那种炙热而探究的眼神……
吻，变得更加炙热！
天地间早已化为了白茫茫的一片，他拥着她，立在这纯净的雪地中，夜晚，被热情撩拨的火热…….
终于，在她快要无法承受的前一刻，他结束了这个吻，将头埋入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竹叶的清香，平复这自己紊乱的气息。
“小舟，快点儿长大……”
云舟知道他的意思，一颗脸烧的通红。
良久，他的气息恢复如常，终于从她的怀中离开，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既然你这么懂得我的心意，不如来猜一猜接下来我会怎么做。”
云舟的眼睛转了转，想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我猜师父可能会让他在京中待好一阵子，然后再找一些事情让他更加的气闷。”想到这里，云舟不禁笑道：“不知道今晚我们做的这些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仇万劫道：“那就要这几日的朝堂上见分晓了，不过看他今夜的表现，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云舟点了点头：“我猜等到把他的心性磨得差不多了，你就会再找一个机会，让他重新领兵，这样一来，他最感激的是你，往后也会唯你之命是从！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仇万劫道：“什么地方想不明白？”
“如今的天朝是杨家的天下，就算李嘶鸣对现在这个皇帝不满，他也不可能跟着你起兵造杨家的反！那不是他一个‘忠君爱国’的将领能做的出来的，他能接受的顶多是把如今的皇帝拉下马，但是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外姓人来做皇帝……那他又怎么会投效师父你呢？”
仇万劫的目光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真的很聪明，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想的很对，只不过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等你再长大一点儿吧！到时候我把一切都跟你说！”
云舟笑着点头，也不多问，她知道，有一天他会亲自告诉她的……
“我们快点儿回去吧，现在好想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啊！”云舟笑着揽住他的脖子。
仇万劫将她打横抱起，运起轻功，飞快的朝绝冥宫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