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陈年老事
伍斌默然暗想:义父和莫精通的武功我是亲眼所见,实是高深莫测,那个秦秉伟兄弟能够打败他俩个,武功当然是更加厉害了,事隔数十年了,他们的武功进界更是不可想象,纵然不在义父他们之上,也一定不在他们之下,秦秉伟真是我的师祖吗?
莫不怪道:“其实要说他们是第一高手,那也不见得。腦中天下间的事就是这样子,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伍斌问道:“难道还有人比他们更厉害的高手吗?”但想秦秉伟兄弟如此武功,不知天下间还有什么样的人的武功比他们更厉害。
莫不怪道:“你没有听见这样的话吗?欲行江湖路,莫敢言强,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
伍斌点了点头,表示听过,莫不怪道:“据我所知,武功要比他们高得多的高手,要数狐山派的高手了。”
伍斌甚感诧异,“狐山派”这三个字他到这时,已是第三次听到,第一次是盗匪方贤亮说的,第二次是万丈点说,现在到莫不怪说,他知义父不会无原无故提及,既然提及的一定是非同小可,然听莫不怪的语气,似乎这“狐山派”纵然不是天下第一,也应该是第二,不觉道:“这狐山派可有大大了不起的人物?”说着,给茶杯斟茶,发觉水已见底,尽是茶叶,喊刁精才倒入开水,道:“义父,你接着说下去。”
莫不怪饮了口茶,道:“狐山派倒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不过门中代有人才出,如果在江湖上出现的狐山派人物,那么这人一定是位武功绝顶的高手,他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即是常人修练百年,也是无法追赶得上,所以说,狐山派代有人才出。”
伍斌道:“若说到武功,不是少林与武当这两个大派人才济济,最高绝顶吗?”
莫不怪“嘿”的一声,道:“若说少林武当是天下两大门派,这是当之无愧的,要说武功达到顶峰,盖及天下,那也不见得,好了,我们暂不论谁高谁低,先说狐山派的事吧。”停了停,继道:“刚才我说狐山派高手的武功比秦秉伟兄弟高,那是有实据证明的,你可知道我与莫不服和秦家兄弟打了多久才败给他们的。”
伍斌想了想,道:“大家都是高手,所谓高手者,应该在千招这外吧。”
莫不怪一笑说道:“一千招算得了什么。嘿嘿,我们共斗了三天三夜,方始分出胜负来,如果说被他们刺中了一剑,其实不然,只是被刺破了衣裳,不过高手比武,争的是分毫之差,一招定输蠃,输便输了,那也没什么,莫不服心气不过,老是想报仇,我也懒得理他,让他一个人独自生气,日子久了就慢慢地把这件事忘掉了。”
伍斌道:“原来是打了三天三夜才输了一剑,那也不算真的输了,应该说是棋逢对手,平分秋色,各有胜场。”但想斗了三天三夜,那种情景是何等般的激烈,这姓秦的俩兄弟的武功与莫不怪俩人的武功均在仲伯之间,这是不可置疑的。
莫不怪道:“我们败给秦家兄弟,输得心服口服,可是俩人联手输给一个人,那可真是输得惨了。”想起往事,内心充满钦佩之意。
伍斌道:“你们输给这个人,就是狐山派的高人吧?”
莫不怪“咦”了一声,诧道:“你这人好聪明的嘛,我还没有说出来你就猜到了,说说看,你还猜到了什么?”
伍斌道:“我这是胡说瞎猜的,义父还是接着说吧?”
莫不怪无可奈何,道:“斌儿说得一点都不错,我和莫不服确是输给了狐山派的高人,输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你说,狐山派高人的武功厉不厉害?”
伍斌骇然说道:“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狐山派高人的武功如此厉害?”语下甚是不信,心想莫不怪俩人如此的武功,世上居然有人迫得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是天上的神仙才能作得到。
莫不怪道:“我讲的全是真话,不过也难怪,我和莫不服输得很惨,讲来确是很难叫你相信,不过我俩虽然败在他的手下,对他却是真真正正的佩服,须知江湖上一山还有一山高,能人背后还有更强的能人,我和莫不服的傲气给他打得一扫而空,再也不敢小看江湖中人,后来这个狐山派的高人便收了我俩人作记名弟子。”说起往事,闭上双目,斜身靠在椅背上,回想已前的情景。
伍斌诧道:“弟子便是弟子,徒弟便是徒弟,这记名弟子是什么意思?”忽想起他与白善之间的事,暗道:原来如此,难怪白师父不愿让我正式拜师,原来便是如此。
莫不怪屈指敲他的头,骂道:“连记名弟子是什么都不懂,你这人真是笨到家,简直就是不可救药了。唉,我又得多费口水,教教你这个大笨蛋,不然这辈子总是无法开窍。”继道:“师父正式收的徒弟,一般来讲,都是叫弟子,对不对?”
伍斌道:“这个我知道。”
莫不怪道:“师父正式收的徒弟叫弟子,可是我莫不怪要是把武功传了给你,又实在不想收你作徒弟,这种关系既不是正式的师徒关系,却又间接有了传艺的关系,所以不能叫作徒弟或是弟子,所以只能叫作记名弟子,你听懂了没有?”
伍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要拜白师父为师的时候,他总是不肯,说我和他之间只能算是记名的关系,当时我听了不懂,又不敢问,原来武林中人收徒传艺还有这等讲究,我还道是义父别出心栽,自已想出来的。想到与白善的一段师徒情缘,道:“我也有过象义父所说的这种经历。”
莫不怪听他说有这种经历,登时来了兴趣,道:“你那位记名师父是哪一派的高人?武功高不高?和我相比怎样?”
伍斌道:“我那位记名师父的武功并不怎样,不过他的鹤形拳别具一格,我瞧得有趣,缠着他学了两手。”便把和白善结识的经过简单说了,接着便把自已偷学来的几招“鹤形拳”使了出来。
莫不怪看罢,一笑说道:“原来是河南白苍枪白家的鹤形拳。”
伍斌道:“义父,你也知道这拳术的渊源?”
莫不怪道:“此拳是从五形拳的鹤形变化出来的,白跃波当年是少林俗家弟子,这人的头脑也不算笨到家,创出了这套拳术,花费了他不少心血。”
伍斌问道:“义父,你怎知道这是河南白家的鹤形拳,这个白跃波又是什么人?”
莫不怪道:“白跃波要是还活着的话,也该有六七十多了,当年我和他打架的时候,他用的虽是五形的鹤拳,我便发觉到他的鹤形已有了新意,猜想不久他一定会创出此拳的,不过他这人的运气可不怎么好,他隐居在河南创拳的事给黑道的人知道,将他暗算了,听说他儿子逃得了性命,后来下落不明,你这位记名师父的鹤形拳脱胎于五形拳,我猜他一定是白跃波的儿子。”
伍斌道:“原来你识得白师父的父亲,难怪一看我使了此拳,便猜到了他。”
莫不怪道:“当然了,如果半点儿的毫不知情,又怎能胡乱猜得到。”接着又笑道:“现在你可明白记名弟子是什么意思了吧?”伍斌点头表示懂了。
莫不怪道:“狐山派这三个字在武林中没有响亮的万儿,甚至连听过这三个字的人也是少得可怜,自然不算是什么名门大派,不过狐山辈出人才,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伍斌想了一想,道:“义父,我记得你说过秦家兄弟是邪派中人,武功不算是最好的,比他们高明的就是狐山派的高人,似你这等说法,敢情狐山派的武功也是邪派功夫不成?”
莫不怪道:“那也不尽全然都是,当年传授给我和莫不服魔体丹元功的那位高人就明说,此功乃最上剩的正邪合一的功法。”
伍斌不禁一凛,道:“这么说来,义父传给我的便是魔体丹元功了。”
莫不怪道:“不错,正是魔体丹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