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雪山飞魔
于吉祥、林书公中了暗器,大叫声中,双双倒在地上,于吉祥不住大声惨呜,莫莉花得意娇笑起来,拍手道:“狗腿给打断了。腦中”
徐离徐和兄弟也附掌赞道:“师父好功夫。”
莫抛遗忽然大喝一声道:“哪一个王八蛋鬼鬼崇崇的,给莫大爷滚出来。”声震如雷。伍斌耳鼓嗡地一响,暗叫不妙,只当他发现了自已。
却见三条人影如飞而下,轻功极是了得,莫抛遗知来人是高手,他自学成绝技已来,倘末逢遇对手,心中难免寂寞,以引为憾,此时来人轻功不俗,知武功必是不弱,连环三拳同时捶出,每一拳拳劲浑厚凌厉嘶风,呼呼呼三声。只见俩人从旁倒射而出,竟是不敢接他铁拳,当中一人双掌一错,一齐推出,掌心红紫,掌风微热,练的竟是“朱沙掌”的功夫,此人的“朱沙掌”有三十年的功夫,着实了得,莫抛遗这三掌他居然全都接下了,为掌风所荡,俩人的衣袖都鼓了起来。
紧接着,莫抛遗单拳捶下,这一拳比之前三拳还要沉重得多。来人是位长须垂胸的老道,自仗多年修为,武功精堪,毫无惧意,当下双掌又是一错,推了出去,掌拳末接,陡觉虎口一震,瞬息间,血脉偾张,浑身难受,不由得大大地吃惊,这才知道厉害。莫抛遗身材粗壮,身法却是异常疾快,拳劲末衰,霍然间拳风又起,一股奇劲的道力袭击,劲风飒然。
那老道只觉拳劲如巨涛涌至,其势猛不可挡,不禁失色,大喝了一声,猛出一掌,掌力也极是惊人,此状看似拼命,实是虚晃,末待拳掌相接,翻身倒纵而出,为他掌风所荡,胸口一片热辣辣地,极不好受,心下骇然。
莫抛遗双手叉腰,仰天开怀大笑,声震如雷,甚是得意。
伍斌虽是不知那老道为何人?却识得另俩人是胡天霸和谢彪,这俩人身怀绝技,武功倒也不弱,生怕被他们发现,身子往后缩了一缩,不料竟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不禁吃了一惊,须知他天生异赋,练就奇功,年纪虽是轻轻,功夫极深,耳目敏锐,又曾练过“闻风避器之术”,此时竟给人站在身后而毫不察觉,对方的武功可想而知。他一惊觉,不加思索,反手一记“白鹤回啄”,虽是错骨手法,实则乃点穴功夫,往乳穴上啄去,不料那人随手一挡,由掌化爪,竟然钩住了伍斌的脉门,伍斌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只听那人轻声笑道:“大敌当前,别胡闹了。”
伍斌怔了一怔,仔细一看,不觉又是好笑又是佩服,所认为的敌人竟是一个十六七的小乞丐,脸上沾灰,衣服破烂,却是洗得干净,微微一笑,两颊现出两个梨涡,如果洗去脸上的灰尘,必是个眉宇清秀的人,暗想:只怕这乞丐有点来历?只觉对方的手软绵腻腻,恍若无骨,不觉一呆了呆,心底下莫名其妙地涌起异样的感觉,敌意尽消。
那乞丐见他盯着自已出神,还当是形藏露出了什么破绽,面上一热,颇是不好意思,道:“看什么,好看的在你身后呢?”
猛听得那老道大声道:“我再来领教铜人铁臂的功夫。”
伍斌顿然省悟,转身伸出头去,不料却给那乞丐拉了回来,掩嘴轻声笑道:“眼前这人是江湖上最了不起的魔头,你这么鲁莽,想让他发觉么?”
伍斌心想这话有理,低声道了个谢,那乞丐笑了笑,俩人慢慢地伸出头来瞧。
莫抛遗冷冷地说道:“石木道长,我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老道隐居多年,此次复出江湖,认为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冷不提防被莫抛遗道破了来历,不禁一凛:这厮与“雪山飞魔”齐名,果然有些道行。打了个哈哈,道:“蒙莫爷瞧得起,贫道这点微末之技如不堪承受,有个闪失,那也是贫道学艺不精,赶着去西方极乐世界,这个莫爷大可不要为贫道担心。”
莫莉花噗咄一笑,道:“这个牛鼻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滑稽。”伍斌和那乞丐也是掩嘴忍笑。
莫抛遗一阵狂笑,半响方罢,道:“好,我就瞧瞧牛鼻子的朱沙掌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
胡天霸和谢彪趁他们说话的时候,赶紧把于吉祥和林书公俩人扶下,退出远远地。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石木道长的武功是否敌得住莫抛遗,如果连他也败下阵来,那自已等人的处境就大为不妙了。
冯观子见丈夫和石木道长较量,声势骇人,恐女儿不知天高地厚,上来生事,过来把她的马牵过一边,呆在自已的身边,随时都可保护得了。
石木道人嘿嘿冷笑,满面杀气,暗自运气,莫抛遗立在场中,谷风吹来,袖拂须扬,俨如天神一般,甚是威武,焦雷般的声音道:“牛鼻子,受死吧。”一拳捶出,势如奔雷,极是骇人。
石木道人见此声势,也自心惊,自仗“朱沙掌”有三十年的功力,却是无惧,大喝了一声,奔起双掌,逢地巨响,刹那间划起一阵风飚,飞沙走石,灰尘冲天而起,众人骇然失色,纷纷后退,冯观子见了也不禁凛然:想不到这牛鼻子竟也有这等功夫。
浓烟扬起之际,一条黑影窜然飞起,倒纵出数丈之外,只听得莫抛遗放声大笑,原来他用上了七成拳劲,力斗石木道人的朱沙掌,这也是石木道人掉于轻心,没有用上全力,不知莫抛遗的铁拳厉害,待得惊觉之际,自救如何还来得及,被他拳劲所震,一条手臂登时麻木起来,嘴角流血,竟是受了内伤,侥幸他见机得快,轻功卓绝,这才没有伤及性命,瞬息间,原来的狂傲之气一扫而光,变成了恐惧之意。
沙落烟散,山谷寂静,莫莉花拍手娇笑,声音清脆。伍斌和那乞丐相顾失色,缩回头来,抹去头上的冷汗,作声不得。
莫抛遗大笑道:“牛鼻子,你还有多少本事没有使出来,现在是跪下叩头求饶,还是自行了断。”
石木道人大声道:“姓莫的休得狂妄,贫道就此怕了你不成。”双掌一挥一扬,掌心朱红,这是功夫练到最高境界之相。
莫抛遗傲然笑道:“原来你还留着这一手,莫某倒是小看你了。”
石木道人喝道:“休得多言,再接我一掌试试。”声音末落,身形平地拨起,掠疾如电射,呼呼地劈出了两掌。
莫抛遗大声道:“来得好。”仍是单手亮拳,一挥捣出,呼呼嘶风,异常浑沉,只见石木道人惨叫一声,飞出数丈开外,倒地不起。他的“朱沙掌”被莫抛遗用内家拳破了,数十年的苦练付如流水,喷了几口鲜血,便昏了过去。
胡天霸和谢彪面色如灰,一齐跃起,各自手持兵器,准备面对一场生死殊斗。
便在此时,只见冯观子大声娇斥道:“哪个小辈鬼鬼崇崇的,快滚了出来。”声音甫落,一个声震如雷,浑厚异掌的笑声响起,只震得山谷大响,众人听在耳中,嗡嗡作响,震耳欲聋,头壳刺痛。
莫莉花双目流泪,花容失色,在马背上摇摇欲倒,冯观子撕下两片衣块塞入她的耳里,一手握住了她的嫩手,以自身真气注入她体内抵抗那刺耳的怪笑声。
莫抛遗大声喝道:“何方毛贼,敢跟莫爷开玩笑。”两个声音融混在一起,虽然稍缓化卸了不少,仍是不能压抑那古怪的笑声,显见发笑之人的功夫深厚。徐离两兄弟和胡天霸等人眼冒金花,异常的痛苦,都倒在地上。
伍斌运气过后,大大减弱了刺耳疼痛,奇异的是,那乞丐年纪青青,居然承受得住这极为霸道的声音,坐在地上看着伍斌,恍若末觉。
莫抛遗异常愤怒,一跃而起,只见一条人影从林中窜然而出,身形迅速,凌空翩飞,疾如掠鸿,轻功端得超凡绝伦,来人迎着莫抛遗递出一掌,只听得逢地大响,劲风激荡,飞沙走石,比之莫抛遗与石木道人的较量,其势更是骇人。
莫抛遗只觉对方掌劲奇大,乃生平莫遇难得一见的高手,手臂震得麻木,忽然寒意袭体,犹如陷入冰窟中去了,身受奇寒之苦,血液几乎冻僵了,猛地想起了一个人来,大大地吃惊变色,借助劲风狂荡,翻身后纵出去。
有一个浑沉的声音大笑,道:“铜人铁臂名不虚传,果然身怀奇功。”
风停沙静,莫抛遗定睛一看,不禁一凛:果然是他。
站在前面的是个道人,虎目铁须,长鬃披肩,浓眉大眼,唇厚嘴大,双眉往上竖,长相和莫抛遗一样粗豪犷野,威风凛凛,此人乃是好杀成性,恶名远播,自出道已来独闯江湖的“雪山飞魔”徐景藩。
冯观子是个武学大行家,瞧出徐景藩的掌力倘在丈夫之上,深恐丈夫在他掌下吃亏,掠身纵去,凌空而起,身形末落,手中宝剑化成一道白光,刹那间指向徐景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