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出手惩戒
原来此人叫安宗山,是个采花贼,白天在街上看见连翠娇姿貌亮丽,便想打她的主意,谁知反着了道儿,他心中暗暗惊骇,吐了几口血水,故作称定,道:“在下只是替别人探道的小脚色,不想误入了俩位房里,实在对之不住,倘请见凉。腦中”
连翠娇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盗安宗山,平时所为累累,怎地今晚却想隐瞒身份,藏头露尾,这可不像你平素所为。”其实连翠娇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安宗山刚才说了几句话,她从中揣测,便胡乱道来,不想正中安宗山的痛处。
安宗山一听,果然神色大变,不晓得连翠娇欲对他如何处置,嘿嘿了两声,道:“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还是把我放了吧?”
连翠娇道:“放了你出去再害人么?”
伍斌道:“放了你这个很容易,不过江湖上从此不会再有安宗山这号人了。”安宗山脸色惨变,浑身发抖,伍斌上前捏碎了他的琵琶骨,废了他的一身功夫,安宗山惨叫一声,痛得晕了过去,伍斌把他从后窗提起扔了出去。
连翠娇道:“本想把那些大盗引来厮杀一阵,谁知只来了个淫贼。”
伍斌道:“你呀,就是这样贪玩,这样的事今后你最好少惹为妙,须知你现在有身孕,要当心动了胎气。”对妻子又爱又疼,见她如此多事,实是不知如何劝阻。
连翠娇道:“我知道了。”转过身去笑了笑,极是开心。
伍斌走到窗前伸头看了看外面,过来说道:“今晚给这贼子这么一闹,大约不会有人敢来了,我们还是放心睡个舒服觉,明天路上可能会有事。”
连翠娇点头道:“这话说得有理。”
当晚果然一夜安然无事,次日夫妻俩起得早,吃过了早点,和掌柜算了房钱,找了一辆牛车,说是租一日十两银子,喜得车夫差点跪下拜谢,三人先去装了米,再去装鸡和鸡蛋,伍斌一时高兴,又多买了十只鸡,路过布店,伍斌又进去买了些布料,店主见他衣着平常,出手却是阔气,买的又是上等布料,心下极是诧异。
三人驰车缓缓出了镇,伍斌让妻子坐在车上,车主在前面牵牛,伍斌持杖步行,驰出了数里之外,前面是一片密林,车子刚到林前,忽然响起一阵锣鼓声,林中冲出二三十个强人,气势汹汹,一人大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路过此,留下买路钱。”
那车夫那曾见过这等声势,惊吓得几乎晕了,道:“这一带从……没有强人,怎……怎的会出现强人。”
连翠娇笑了笑,对丈夫道:“大哥,你曾作过强人的头儿,没想到他们居然打劫到爷爷的头上来,这可是个大笑话。”
伍斌道:“这都是你给我惹的麻烦,谁叫我要娶了你,也只有忍受着了。”说着连连摇头,连翠娇瞧在眼里,心里暗暗得意。
为首那强人见无人回答,以为把他们吓着了,不觉放声哈哈大笑,道:“知味的快快献上宝物,不然……嘿嘿,砍下你们的狗头。”
连翠娇跳下车来,上前了几步,故作不懂,道:“这位大王拦人去路,不知有何事呀?”
那强人怒道:“废话少说,把宝物献上来放你们一条生路。”故作狂态,其实他也看出连翠娇夫妻不是平常人,生恐他俩人身怀绝技,动起手来要吃大亏,这才装腔作势,想把俩人吓着,乖乖地自行献上东西。
连翠娇格格一笑,道:“不知这位大王要小女子的宝物作何用处呀?”
那盗魁那有耐性听她说这许多,心下极怒,嘿嘿地冷笑了几声,喝道:“到底是交不交出来?”手中握着一柄大刀,作势欲扑,就在这时,林中又冲出一股人马,为首一人喊道:“余寨主慢来,这头胖羊也有在下一份。”
先头那盗魁一见来人,神色即变,待那人来到面前,马上换上一付笑容,神态恭敬,拱手说道:“啊,原来是金寨主,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那后来的盗魁是瘦小老头,他嘿嘿地冷笑道:“听说有胖羊经过,小老儿也想来喝一口汤,不知余寨主可肯算小老儿一份?”单刀直入,语气咄咄逼人。
那余寨主神态又是一变,强笑道:“金寨主说笑了,既然你老高兴,不防自个儿拿去算了。”
那金寨主冷笑道:“既然是你先到的,总不能让你空着双手回去,给你一份就是了。”那余寨主在这个瘦小老头儿的面前不敢有丝毫放肆的神态,收尽了刚才的汹汹气势,低声下气。
那金寨主哈哈一笑,道:“宝物就在眼前,你们还等什么。”声音甫落,手下人也还没动手,忽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由林中冲出三骑,由远而近,一子下勒住了马,骑术甚是了得,余寨主和金寨主一见,神情立即大变。
那三骑勒马跳了下来,却是俩个中年人,一个少年,其中一位中年人冷冷说道:“俩位一句在宁阳得意,忽地跑到徂徕山来了,你们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余寨主和金寨主神色又是一变,赶紧陪笑说道:“王大侠误会了,我们就是有天在的胆子,也不敢在你老的地盘上作买卖。”
那王大侠一声冷笑,不再理会他俩人,转头对连翠娇俩人道:“正所谓钱财不可外露,俩位如此招摇过街,就是我肯放过你们,别人也不见得愿意,你们还是自已乖乖地把东西拿出来吧。”
连翠娇吟吟一笑,道:“这位可是东平湖的王润王寨主?”
那人给她一口道破了来历,不禁吃了一惊,睁眼打量着俩人,道:“姑娘是道上的哪位女英雄,请亮出万儿,已免误会。”
伍斌道:“王大侠还是放聪明一点,赶快回家去吧,小可可不愿意伤了和气。”
王润大怒,拨出剑剑来喝道:“尊驾不肯亮出万儿,那就莫怪王某得罪了。”快步掠上,迎面刺来。
伍斌一笑道:“你们要来抢我的东西,还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一手持杖不动,待得王润一剑刺到,另一只手卷袖一挥,王润但觉一股劲道力拦阻住冲势,竟是无法再跨前半分,被这股强劲一推,身不由已地踉踉跄跄,连退了六七步,这一惊非同小可,惊问道:“尊驾到底是什么人?”
连翠娇接口说道:“是你无法惹得起的人。”
王润火冒三丈,愤然喝道:“不知死活的小辈,到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长声一啸,双足跃起,银光一闪,一记“快剑斩魔”的招数,倏影疾快斩落。
连翠娇一声冷笑,玉手一扬,一道长虹破空而出,疾似闪电,众人还没瞧清是怎么回事,但听得王润一声惊叫,已是摔落在连翠娇的跟前,群盗一看,不禁瞠目乍舌。王润双手被一条软巾彩带缠住连带脖子,被制住得无法动弹,脖子被绑呼吸不畅,头上的青筋暴露,在众人面前遭此惨败,面颜尽失,和他同来那中年汉子与少年惊呼一声,拨剑掠身扑上。
伍斌哈哈一笑,拐杖迎面一挥,呛啷的两声,两截断剑飞上半空,那中年汉子和那少年向后翻倒,他们三人在东平一带十分有名,剑术极是了得,没料到在连翠娇夫妻俩人手上全然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这是从所末有的事,一时之间不禁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余寨主和金寨主等平素对王润三人畏惧如虎,见他们竟然在一个照面给人打得惨败,这一惊非同小可,却又暗自幸运方才没有粗鲁行事,不然惨败的就是他们自已了。
伍斌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诸位想必深明此理,今日稍为惩戒,赶快回家闭门思过去吧。”转头对妻子道:“连妹把人放了。”
连翠娇笑着道:“看在是初犯的份上,且姑饶了你们一回,下次再落在我们手里,绝不轻饶。”玉手一抖,手中软巾犹如一条银蛇般滑动,王润身不由已连翻了两翻,摔了出去。她一笑收起软巾,道:“诸位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小辈休得狂妄,老夫来也。”声音一息,忽听得一声长啸,一条黑影凌空倏落,犹如天神而降,连翠娇一见来人身手之快,不觉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