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苏醒
“林夕……”冯一轩想要对她晓之以理。不想……
“小兰。”忽然。他们听到冯云山欣喜的喊着妻子的名字。
原來。冯云山一直握着的简小兰的手。终于有了动静。
于是。冯一轩和林夕便急步走上前去探视。果然。简小兰缓缓的醒了过來。但是。醒來之后的她。神情却茫然若失。似乎像在回忆着一些什么。
“小兰。你感觉怎么样。”冯云山在确定了简小兰已经苏醒之后。居然哽咽了。“你……不要激动。小兰。顾医生说了。你要保持心情平静。无论你记起來些什么。我都请你不要激动。”
冯云山的这一番话像是提醒到了简小兰些什么。只见她急急着想要坐起來。林夕见此。便不假思索的想去搀扶她。忽然。简小兰一把紧紧的反握住林夕的手。“如梦。”她问她。
“……”林夕沒有回答。她也不敢回答。眼泪却是悄无声息的不停流落下來。
“你才是我的小如梦对不对。”简小兰却不顾林夕有沒有回答。继续自言自语。“那一次。高照第一次向我提到了你。我对你就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觉得你是那样的熟悉。哦。我的如梦。我的女儿……”
一时间。简小兰哭哭笑笑的。时而悲憷不已。时而言之而泣。“这15年來。我就是觉得家里的那个如梦好奇怪。我总是觉得她不是我的小如梦。我老是在想。难道……难道我就已经疯到了这般地步。居然疯到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來了吗。原來……却原來……我真的是疯到连自己的女儿都分辨不清了……”
简小兰的泣说让在场的冯云山父子都哀憷不已。更别提林夕了。
“如梦。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要离开妈妈。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如梦。你叫我妈妈。你叫我一声妈妈啊。你是不是恨极了妈妈。妈妈错了。女儿。妈妈怎么能在你面前先倒下了呀。”简小兰死命的抓住林夕不放。“你别恨妈妈。别怪妈妈。妈妈不该生病的……”
简小兰的情绪终于越來越激动。之前还黏贴在她脉搏处的仪器监控提醒声这会儿也开始“嘀嘀嘀”的增快了频率。
“小兰。”冯云山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你别激动。如梦就在这里陪着你。以后。她再也不会走了。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冯云山想安慰她。
可冯云山的话。却让简小兰愈发激动起來。“我想起來了。如梦。我全都想起來了。婚礼上。有一个男人说。是我把你送去了孤儿院。可是我沒有。我沒有啊。我是不是疯的很厉害。疯到要把自己亲身的女儿送去孤儿院。不是我、不是我……”
“不、不、不。我求求你了。妈妈。”林夕终于喊出了一声妈妈。“我求求你不要乱想。事情不是那样的。你别听那个人胡说啊。”
“那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家里的那个如梦……她又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啊。”简小兰坚持想要了解真相。
“好了。小兰。”最终是冯云山开了口。
冯一轩向父亲投去一个否定的眼神。想示意冯云山现在并不是说出真相的最佳时刻。可是……
“如梦是我送去孤儿院的。”冯云山承认了。他还是将15年前的那些告诉了简小兰。“陈楚……也是因我而死。我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一切。就怕你不原谅我。不嫁给我……我……”
15年來。让别人、让自己都付出惨痛代价。只为了想隐瞒住简小兰真相的是冯云山。今天。终于让简小兰知道了一切。告诉了简小兰一切真相的也是冯云山。
“陈楚……我想起來了……哦。如梦。我的如梦……我想起來了……”简小兰默默听完冯云山所说的真相之后。居然有点语无伦次起來。“15年前……我想起來了……”
简小兰的表情的痛苦而惊恐的。林夕不知道她究竟想起來了什么。她想起了父亲的死。还是想起了昨天杜大伟在婚礼上的那些混账话。
“我的小如梦……我的女儿……陈楚……对不起……对不起……陈……”简小兰再一次昏了过去。
这下。大家惊慌了。冯一轩立即飞奔出去找顾医生。顾医生才交代过的。不能再让简小兰受到任何刺激。可是。他们偏偏就是什么都做不好。在简小兰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应该要阻止林夕留在医院里。刚刚如果林夕不在。那么。简小兰醒來之后。起码他和冯云山会找一个能让她的情绪稍感缓解的借口。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直接赤-裸-裸的将一切向她和盘托出。
另外。冯一轩也懊悔自己刚刚应该要阻止冯云山说出真相的。起码。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在简小兰的病情能够稳定一些的时候再说出真相的。
顾医生带着一群医生、护士。再一次将冯云山父子、以及林夕请出了简小兰的病房。他们遂着手准备器械等开始为简小兰治疗。
“妈妈……妈妈……”林夕难过的不能自已。
“她……是你的妈妈。但她也是我的妈妈。林夕。”冯一轩冷冷的提醒她。“你别忘了。我当了她15年的儿子。我也爱她。纵然是我们冯家亏欠你、愧对你。但是。林夕。你真的要这么急于一时吗。就算你原先不清楚她的健康情况。可顾医生的话你也是亲耳听见的。那么。现在你满意了。”
“一轩……你……”林夕彻底惊呆了。她想不到冯一轩对她的误会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她会希望自己的母亲有任何的不测吗。
冯一轩冷冽的看着眼前这个一次次欺骗自己的女人。他的心又冷又痛。如果说。一开始林夕是报有怨恨、抱有目的來接近自己。而当他知道了林夕的身世之后。他也愿意理解她、原谅她。甚至不惜让她利用自己。以求自己能找到机会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