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记性不好
杂质粘在身上有些难受,但白无双只来得及简单梳洗了一下,院子里便再次热闹了起来。du00.com
这次来的可不单单是一个随从护卫了。而是司徒允带来了司徒世家的大批人马,把白无双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惊动了周围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聚拢,一个个伸头伸脑地想看看今日上演的是哪出好戏。
司徒允此时身穿护体轻甲,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院门口,轻轻一挥手。旁边立即有护卫上前喊话道:
“白无双,你私自盗走司徒世家财物,打上司徒世家的下人。现在司徒允少爷亲至,你还不赶快滚出来迎接。”
“呵呵,司徒世家,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话音刚落,一双宛若雪藕般的手臂推开有些破烂的院门。
白无双身着素色布衣走了出来,不动声色的扫了对面的司徒允一眼。
夏日的阳光晨风中,女子一身布衣,不施粉黛。满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轻风吹动间,几缕秀发调皮的掠过脸颊,宛如幽谷中独立的青莲,清澈而美丽。司徒允竟然看的一呆。
见对面除了司徒允和白珊珊之外,大约还跟着几十名手持兵器的护卫。再外面的,则是一群慢慢涌过来的百姓。
见到人越聚越多,白无双脸上不见任何惊慌之色,反而嘴角掀起了一抹动人的笑容。
白珊珊早已不复昨晚的狼狈之相,只不过看着无双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怒气和恨意,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颇有些市井泼妇的味道。
“来人,把白无双押下,把东西运回司徒世家。”司徒允回过神来,居高临下地吩咐道。
“是,公子。”
护卫队的人正要动手,白无双淡然抬眸,缓缓地道:“慢着!嫌犯处死都要公审,司徒公子想押人,也得给个说法,否则我不服!”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司徒允少爷与白家大小姐的大喜日子?怎么这一大早的他们到当街对起质来了?”
“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这白无双表面上是白家的大小姐,实际上在家中没什么地位,为人还胆小懦弱,论修炼天赋更是废柴一个。司徒允少爷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你没看见白家的二小姐白珊珊吗?有名的修武天才,又是现任家主的女儿,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啊!”
“那他干嘛还要迎娶白无双啊?”
“他们本来就是从小订的亲事,听说是白无双拿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嫁妆,这才勉强嫁进了司徒家。真是不要脸。人家不要她还往上贴!”
“我看着司徒允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贪图人家的嫁妆。”有百姓偷偷地小声说道。
“妇道人家,你知道什么,谁不知道白无双是白承天的独女。白承天留下的东西谁能不动心,只是一枚接引令就足以让永宁城的所有武者打破头了!为了这东西,卑鄙一次又有何妨?”旁边有个男子面带不屑的道。
周围的百姓们你一个句我一句的,说什么都有。古代的消息不怎么灵通,何况昨晚司徒允并没有宴请宾客,白无双又是无人问津的角色,所以大家都还不知道她被休之事。
白无双也在注意观察着百姓们的反应,看来还真是对她不太有利。不过说实在的,前身的为人她实在是不敢恭维。
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形容之前的白无双再合适不过了。追求爱情没有错,但是为了那所谓的爱情,伤害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就是最大的错误。
可是现在既然占了这个身子,前尘往事已成定局,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去面对。
再说之前的白无双最多也就是自作自受,那个司徒允和白珊珊的做法明显就是该死。
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大多偏向自己,白珊珊顿时一脸得意之色,趾高气昂地道:“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这个做妹妹的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的不是。可白家对你从无亏欠,你却自甘堕落,居然盗取财物,把二叔留下的这点脸面都给丢尽了。”
白无双听到她的指责,只是淡淡地一笑,乌黑的墨瞳里嵌着晶莹的光芒,冷冷地道:“说我盗取财物,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白无双的反应让白珊珊怔了怔。证据?他们还真是没有,按说休书都给了,这些东西白无双不拿出来他们除了强抢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自从被允哥踢了一脚没死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个样,她究竟是人是鬼?
司徒允看向白无双的双眸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第一次开始仔仔细细地大量这个女子,究竟是哪里不对?就算当时她没死是因为有高人相救,可是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不仅说话正中要害,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装出一副哭哭啼啼的可怜相,反而带着淡淡的浅笑,那清冷而高贵的气质,让人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在她面前矮了一头。
司徒允甚至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不是白无双,而是一个陌生人。
白珊珊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更觉心头火起,双手插腰,怒目瞪向白无双,大声道:“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人人都知道你是自己死皮赖脸带着嫁妆才嫁到司徒世家的,现在居然把嫁妆取回了,不是偷盗是什么?若不是念在我们同出一门,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白无双懒懒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只在耳畔嗡嗡直叫的苍蝇,“我和司徒允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要嫁妆的话就自己回去取,到来我这儿要是何道理?这与强盗何异?”
司徒允深深地看了白无双一眼,突然缓缓的道:“没有什么关系?昨日我们刚刚拜堂成亲,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既然嫁进了司徒世家,便连任带东西都是本公子的。本公子自然有权处理嫁妆。”
“哦?是吗?司徒公子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什么?小女子记得没错的话,我们昨夜便没有了任何关系。”
白无双语气冰冷,说完,“啪”的一声将那鲜红的休书扔在地上,那休书上,甚至有她昨夜吐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