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高子恒调走
张炫跟姜明明本是同林鸟,可大难临头她却独自飞走了。Du00.coM服刑没到两个月,姜明明就受不了了,他求宋荆雨去找张炫,让她来看看他。自从那晚出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他担心她现在的处境。是他太冲动了,他希望当面请求她原谅。宋荆雨不同意,他要求姜明明借服刑的机会,跟张炫断个一干二净。姜明明再怎么说也是为了她才出手打人的,她就这么抛弃他了,现在估计正躲在哪个男人的怀抱里呢,这种人的良心简直被狗吃了。
宋荆雨不肯帮姜明明的忙,姜明明索性就不见她了。宋荆雨大部分的探监都吃闭门羹。尽管心里难受,可她还是坚持去,她太挂念儿子了,哪怕见不着他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要人在监狱里也能感觉和他特别近,心里也踏实些。后来宋荆雨就遇见了范舞阳。
宋荆雨过去的故事就说到这儿了。她扭脸对范舞阳说:“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是想让你了解明明的过去,他本质不坏,他只是交友不慎,当然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责任。他虽然坐过牢,但在我心里还是很优秀的,你知道吗?他画画获过很多奖项,小提琴也拉得非常好,他非常有才华。小范,如果你现在还爱明明,算我恳求你,别放弃明明,好吗?”
范舞阳有些蒙了,她真想不到宋荆雨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操心姜明明的事情会操心到这份上。范舞阳说:“宋厅,我承认我很喜欢明明,可他已经很认真地拒绝我了。你刚才也看见了,他非常在意他女朋友,为了他女朋友他跟谁都能急,而且他现在对我印象很糟糕,我就算是不放弃他也只能单相思,不会有结果的。”
宋荆雨说:“怎么没结果?明明以后得结婚生子吧?而张炫不可能陪他走到那一步的,我也是绝不答应的,你只要坚持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感动的,到时候你们就理所当然在一块了。”
“那是什么时候?如果他十年才感动,我得坚持十年吗?就算我能等,我妈她也不能等啊。”
“小范,这其实也是在为你争取幸福啊,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就是种幸福。的确,我现在对你提这种要求确实有些私心,明明天天跟张炫混在一起这令我不安,我做梦都能梦见他走回老路,太可怕了。如果你愿意我会帮助你的,最多半年,如果那时候你厌倦了,或者不再喜欢明明了,随时退出,我不但不勉强你,还给你介绍一个好男孩,行吗?”
范舞阳同意了。离开宋荆雨家的时候,范舞阳自己都难以置信,她竟然会答应宋荆雨这样的请求,有些荒唐。倒追男人,甚至是在他拒绝后还坚持倒追,这疯狂的举动在过去范舞阳是想都不敢想的。
范舞阳之所以会答应,一是可怜宋荆雨,她作为一个母亲真的太不容易了;二是可怜自己,她现在心里还想着姜明明呢,当然幻想着有一天能得到他的爱,虽然过程会很痛苦。如果姜明明对她还是不屑一顾,至少她努力过了,再次痛过以后也可以放手得更加决绝。
那晚以后,范舞阳对姜明明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但主动跟他说话了,上班的时候还总贴着他,他有什么事情她都抢着帮忙。姜明明一脸疑惑地问范舞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范舞阳说:“我跟你妈关系那么好,跟你总不能处得跟个仇人一样吧?再说我们是同事啊,我和你要是整天还是黑脸对黑脸的,李队知道了又该说我了。”
“可我妈生日那晚我们吵得那么凶,你突然对我温柔我真有些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咱们别再吵架了,整天弄得心烦意乱的,连班都没法好好上。”
范舞阳不计前嫌主动和好,姜明明做为一个男人,当然得表现出他的大度来。事实上,在刑警大队除了范舞阳,没一个愿意跟姜明明亲近,他在单位的日子比范舞阳要难过。范舞阳能主动和好,他还求之不得呢。
有一次范舞阳跟姜明明说:“要不我去跟李队提提,还是把咱俩分到一组(自从高子恒和姜明明打架后,李队就把他俩分开工作了)?”
姜明明回答:“先别提吧,我手上那案子一直是我和老朱在跟,要提也得等案子破了。再说了,老朱人不错,对我挺好的。”
范舞阳附和道:“是啊,我刚进刑警大队的时候,就数他最照顾我了。”
范舞阳和姜明明和好如初,刺痛了高子恒敏感的神经。有一天下班的时候,高子恒把范舞阳堵住了,开门见山地质问她:“范舞阳,你故意的对吗?我真是白瞎了眼,当初对你这么好,对你妈这么好,你就算不喜欢我也得考虑我的感受吧?有必要成天围着姜明明那小子转,在我面前跟他眉来眼去的吗?”
范舞阳生气地说:“高子恒,我又哪儿得罪你了?我对别人怎么样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吧?我其实也不是不愿意跟你说话,当初不是你不愿意理我的吗?总不能让我拿热脸贴你冷屁股吧?”
“你现在不就是拿热脸贴姜明明冷屁股吗?我真想不明白,我对你怎么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姜明明对你都没有我十分之一上心,我听说他还有女朋友呢,你却低三下四地围着他转,为什么呀?你犯贱啊?”
“你话也太难听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请你别管好吗?如果你真不想看见我,可以申请调其它分局去啊。你那么优秀,想调到哪个分局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高子恒气呼呼地走了。两天后队里就传来一个消息,高子恒要调到另一个分局去了,直接做代理副队长,如果他表现优异,过个一年半载,肯定就能把代理这两个字去掉了。
队里的几个老同志张罗着要给高子恒办一个饯行聚会,高子恒执意不接受。他说:“我是去其它分局而已,人还在北州呢,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再说了我是晚辈,哪有长辈给晚辈饯行的道理?”
那天下班的时候,范舞阳从外面回来,她看见办公室里只有高子恒一人,他正默默地收拾着他的东西。范舞阳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范舞阳觉得高子恒虽然是升职了,但他心里未必是快乐的,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离开这个队伍的,他在这里呆了三年多了,早有感情了。他是负气才离开的,就因为她,想着过去他对她种种的好,她真觉得自己有些混蛋。
这时高子恒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范舞阳,他看了她一眼,很快埋下头,抱起纸箱,一声不吭地从范舞阳身边走过去了。范舞阳追到院子里,喊道:“子恒,等一等。”
高子恒站住了,范舞阳跑到他身边,说了句“对不起”。
高子恒动容了。他哽咽着说:“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就像你之前反复说的,你没有错,不管你对谁好对谁不好,那都是你的自由。”
从范舞阳第一天认识高子恒起,他就是个特别阳光开朗的男孩,可此刻他竟在她面前失态了,这都是因为她,她有负罪感。范舞阳忍不住哭了,她说:“是我不好,也许我对你真的太残忍了,让你连奋斗三年多的刑警大队都呆不了,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像以前那样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如果不能,别记恨我好吗?恨一个人也是很辛苦的。”
高子恒说:“我尽量吧。我也有几句话要告诉你,其实你很优秀,你有条件找一个比我还要优秀的男孩,别这么低三下四地缠着姜明明了,撇开他的过去,他现在有女朋友,他根本一点都不爱你,你那么委曲求全地爱他,却眼巴巴地看着他对他女朋友好,心里不难受吗?你也得为你妈想想,她不愿看你爱得这么累。”
高子恒离开后没几天,李队就重新把姜明明和范舞阳安排在一起查案了。高子恒不在了,姜明明和范舞阳之间再发生什么也没人关心了,更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了。范舞阳想,也许李队安排也是受了宋荆雨的影响,宋荆雨说过会给范舞阳和姜明明制造机会的。
虽然和姜明明的关系恢复到了以前,可范舞阳心里根本高兴不起来,甚至是有些郁闷。以前姜明明还知道避嫌,在工作时间从不接私人电话,可跟范舞阳捅破这层纸后,他变得无所谓了,只要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一有空闲他就跟张炫通电话,甜言蜜语大半天,挂断之前还飞吻过不停。每到这种时候范舞阳都火冒三丈,可她没法发作,只能强忍着把这火气往肚子里吞。姜明明要是知道她还想打他主意,他俩的关系肯定立马回到解放前那种僵持的状态,那一切都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