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针锋相对
战场上，已经没有可以站起来得羌人士兵了，民夫一窝蜂涌了上去，将羌人和大唐的伤兵无差别的抬上马车，对于死去的人，也丢在运输尸体的车上。读零零小说小和尚动员民夫说：“羌人也是人，幽州人也是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呼延浩一醒来，就看见小和尚那张圆嘟嘟的脸：“施主终于醒来了，施主真是好身板呀，这么重的伤，这么快就醒来了。就是一头牛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要晕几天才会醒的。”
“你是谁？”呼延浩挣扎了一下，但是全身无力，剧痛让他翻起的身体又倒了下去。
“阿弥陀佛，施主不认识我了，当初羌王赏小僧宝剑，还亏了你呢。”
“原来是你这也小顽皮。”呼延浩不由得笑了。当初羌王将呼延浩等一干年轻人留在羌都充当守卫，小和尚对挂在墙上的剑非常感兴趣，却够不着，看了半天，羌王逗他说，“小家伙，你能够到剑，我就把剑赏给你。”
小和尚没有做声，坐在剑下面，看着羌王办公，羌王也没有理会他，等到呼延浩从身边过来，自言自语说：“怎么这剑上有血痕呀，这是谁的血呢？”
呼延浩听了小和尚的话，说：“你说什么？”
“你看，剑上面溅了一滴血痕。”
呼延浩一听，赶紧从墙上摘下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说：“血在哪里？”
“不就在这里吗？”小和尚大模大样的从呼延浩手中接过剑，“你看，这不就是血吗？”
呼延浩不明就里，直接把剑交给了小和尚。小和尚一接过了剑，高兴的说：“大王，大王，我取到剑了，这剑是我的了。”
“哈哈，你这小滑头，呼延浩，你上当了，小顽皮想要这把剑，我说他能够到就送给他，你倒摘给他了。”羌王说。
“这剑上真的有血，出家人不说谎的。”小和尚说。
“小顽皮，你说的和真的一样。”羌王说。
“你看，这不是有血了吗？”小和尚将剑轻轻的在自己手头上割了一下说。
“小顽皮，你当心什么，你说谎话，我又不会告诉你师傅。”羌王说。
“小和尚是从来不说谎的，只是小和尚有慧眼，能看到将来的事情。大王不欺骗小和尚，答应剑送给小和尚，小和尚也不会欺骗大王。”小和尚慢慢的说。
“你这小和尚，骗起人来还和空灵大师一模一样。”羌王笑骂说。
“小顽皮，你怎么在这里？空灵大师呢？”
“阿弥陀佛，小和尚奉师傅之命，特来幽州救人。”
“救人？难道是救我？”呼延浩说，“难道空灵大师猜测到呼延会有这么一难？”
“师傅要我下来救整个幽州人罢了，顺便救救呼延老兄。”小和尚说，“师傅说，你们这帮人是魔，师傅看到了未来，假如你失陷在幽州，那么，整个幽州的人将为你陪葬，所以师傅派我下山来救幽州人，顺便来点化施主，施主，看你天生异象，二目有神，胸怀异骨，如果皈依我佛，定能成为我佛座下降魔金刚。”
“小和尚，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了。”门开了，柳颂秋进来说：“呼延兄，好久不见了。”
“是呀，好久不见，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这一仗，我败在你手里吧。”呼延浩看了进来的柳颂秋说。
“实际上归黎并没有一战之力，只是取巧而已。”
“大王告诉我，败就是败，胜就是胜，同为大王的门生，败在你手下，不算丢人。”呼延浩冷冷得说。
“你不是败在我手上，我不是将军，”柳颂秋说，“当将军不好，我现在是商人。”
“这一仗，我败得窝囊，我应该想到神火堂在归黎，但是我疏忽了，疏忽了就输了，我无话可说，现在，我是你的俘虏了。”
“呼延，你还记得大王那天问我们，假如有兄弟相见沙场那一天我们怎么办的时候吗？”
“记得，我不敢回答，你说你会逃跑。”
“所以我就改行，做起商人来，现在，我是天使商团的老大了。”柳颂秋说，“我不愿意重复我父亲这一辈人的故事，做将军，总要有兄弟相残的准备，但是我过不到我心里的这道坎。”
“你是商人，这里是战场，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做生意。”柳颂秋说。
呼延浩想怪物一样看着柳颂秋，好奇的说：“战场上只有厮杀，还能做生意？”
柳颂秋自信的说，“当然可以，至少，这场生意我是做定了。”
“为什么？”
“因为败你的人不是我，是韩起，韩起是幽州人，他要守护幽州。你们是羌人，你们要守护羌地，所以，我就可以成为中间人。”
“施主的生意肯定会不错的，施主今后一定会是个大财主。”小和尚插话说。
“羌人的最大敌人是谁呢？是汉唐，汉唐强，羌人就永远不得安宁。幽州人却在汉唐统治下民不聊生。你说我的生意能做成不？”柳颂秋问。
“幽州人没有筹码，这生意，我们划不来。”呼延浩想了一下说。
“你错了，幽州人的筹码你现在看不到，等下，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柳颂秋说，“因为幽州最大的筹码已经快要来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真当不了中间人的，因为我太认同这个家伙了，比认同你还认同一些。”
“为什么？”
“很简单，他告诉我一个事情，他要守护幽州人。”
“我们也是要守护羌人的。”
“你们不是，你们守护的是羌人的王，我可以肯定，当羌王和羌人要你们去选择时，你们一定会选择羌王，但是这个人，是真心想守护幽州人的，当大唐皇帝和幽州人在一起要选择的话，我想他会一脚将皇帝踹开的。”柳颂秋说，“只有他，才是真正想守护老百姓的。”
柳颂秋看起来很愉快，说：“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了。一个有趣的家伙，顺便告诉你，星辰武士的虎豹扳指竟然选择是他。”
韩起心里很沉重，羌人，大唐人，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说实话，战争对他们来说是毫无意义的，无论那方输赢，其实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他们却直接在战场上拼杀，平时根本没有任何冤仇的人要在战场上刀枪相向，你死我活，真的是残酷。
但是假如不战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呢？韩起想着这场战争，真是无解的。假如羌人不来犯幽州，那么，羌人无粮过冬，并且，开春了，羌人的土地上就会出现汉唐的大军，你能说羌人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错了？幽州人假如不站起来反抗，羌人却会在这片土地上拉夫，征粮，一直会将幽州弄成一片焦土，幽州人也理所当然该站起来保护自己的家园。汉唐皇帝的做法错了？那么多铁进入了羌地，羌人早晚会武装起来，武装起来得羌人，那对大唐的边疆是多大的威胁呀，就是羌人的流民过来打谷草，都够大唐吃一壶的，为羌人的铁放行的六皇子错了？齐国人都饿得倒在地上，只有存在点点良心的人，都会去救治呀。
这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谁错了呢？也许，只有天下一统，才不会有战争了吧。
韩起快步走到呼延浩的房中。
“你醒了。”韩起说，“六皇子要我向你问好，对将军，六皇子很仰慕。”
“过奖。”呼延浩说。
“有事相求，希望将军能答应。”韩起真诚的说。
“什么事呢？”
“我想用你和三千俘虏的头颅，换幽州百姓一个平安。”韩起直截了当的说。
“看来我的头，很值钱的。”呼延浩自嘲的说。
“是很值钱，至少比幽州人的头都值钱。”韩起说，“但是，我已经告诉了火力其将军，说将军已经被俘虏，并且针对百杀令，做出抗争。”
“什么是百杀令？”呼延浩有点不懂了。
“将军是羌人，当然不明白，但是我们幽州人都知道了，就是距离羌人五步不回避者，杀无赦，有伤羌人一人者，杀幽州人十人，有杀羌人一人者，杀幽州人百人。我们称它为百杀令。作为军人，本来就该有战死沙场的准备，但是作为平民，谁都只是想活下去，为什么要杀他们呢，今天，我告诉了火力其将军，假如他滥杀一个平民，我就会杀一个俘虏，并且，我相信，我的俘虏会越来越多的。”韩起笑了一下，笑的还比较愉快。
“将心比心，假如大唐军去了羌地，颁布这样一条法令，你会怎么想呢？所以，我不能释放将军，虽然我很佩服将军，将军如在，至少火力其将军要屠杀幽州百姓，先要考虑一下是不是会送了他兄弟的命。”
说完，韩起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好好养伤，韩起佩服将军的勇气，但是不得不告诉将军，也许，会有人来和将军作伴。”
“你就这么自信？”呼延浩突然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常非常碍眼，恨不得过去给他一拳。
“那还要谢谢你送来五千人的武器呢，幽州有的是人，但是官家禁铁，所以没有武器，有了你的武器，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兵，并且，幽州真的不缺乏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