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难民
火力其站在玉林的城下，羌人军士分立左右，“莫不里，你说玉林这些人，会不会认为我们想困死他们在这里呢？”
“谁都会这么想的，你断人粮草，不是困死他们是干什么？”莫不里说。读零零小说
“那么，今天，我们要派一些人进去，烧他们的粮草。”
“我们怎么进城呢？”莫不里问。
“这个简单，将边上几个镇打下来，把里面老百姓往玉林赶，不就可以混些进去了。不过可能等老百姓多的时候，玉林可能就会将老百姓关在城外面不让进去了。我要让某些人看到，老百姓在汉唐将军们的眼中，地位并不比在我们眼中高。”
“韩起，你有印象吗？”花不刺突然问莫不里。
“只是听大王来信提起过，并没有印象，现在和柳颂秋他们走在一起，听说呼延浩被擒，祥云失守，都是这人带的兵，自称是汉唐幽州守备使?”
“这家伙真的自称说是幽州守备使了，给了我信，指责我杀平民，说杀一个幽州老百姓，就要杀一个我们在他手下的伤兵。等下花不刺就会来了，会给我们这个人的消息，看样子花不刺还挺喜欢他的。”
“为什么？”
“花不刺说，幽州城中，他调查了，那个羌人军士酒后****良家妇女不对，对这件事情的处置，他认为幽州守将完颜毅不妥当，韩起听到这个消息，杀了十二个羌人俘虏，鞭了呼延浩十二下，说是收利息。你想花不刺是这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我们羌人，真的是他想杀就杀的吗，他敢杀我们羌人，我们再杀他们幽州人。”，莫不里说。
“看来你的杀心比我还重，不过莫不里，你对那些老人孩子，你能下得了手？除非不得已，我是没有办法下令的，我下百杀令，也是为了威慑幽州城内百姓，并不想屠城，就算我想杀光幽州人，我都不愿意做刽子手，我更加宁愿用一种我看不见的方式，眼不见为净。”火力其说。
“花不刺是怎么处理的？”
“花不刺给他带去了十三颗人头，还带了一封信，信上说，受火力其将军所托，花某人镇压后方，羌人军士****良家妇女，在羌地当斩，幽州百姓和羌人并无区别，有敢当****良家妇女，无故抢劫财富，无故杀人者，定斩不饶，凡幽州之民，遇此事宜速告官，此等军人，定杀不饶，然此十二人，违抗百杀令，当斩不饶，韩将军无故斩杀羌人俘虏十二名，某也当杀汉唐俘虏十二名，呼延浩作为幽州城主将，治军不严，所鞭十二鞭，待火力其将军为刑，不胜感激，花某也难逃其责，将亲往火力其将军处请罪。然后告诉我，他要让韩起看看，到底汉唐这个当官的是怎么对待自己百姓的。他说，他这一路来，就将百姓赶到玉林城下，让他们汉唐人自己来屠杀自己人，给韩起看看他在保护些什么人。”
“花不刺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你马上就可以看到难民了，跟在难民的后面，就是花不刺了，现在，我们给难民让路吧。”
“快点走吧，玉林就在眼前了，后面羌人就追来了。”难民中，一个难民大声喊道，“玉林有十多万守军，羌人打不下的，到了玉林，我们就安全了。”
不时的有难民在难民群中打气，加快难民前进的速度，这些难民，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有青壮年，有残废人，一个个艰难的前行着，都跑了一天一晚了，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些在难民中鼓劲的人，我看十有八九是我们的人吧。”莫不里说。
“有长进，还动脑子了，不错呀。”火力其说
“实际上很容易猜想的，难民一般都恨不得把大家丢在身后，怎么可能鼓动大家赶快走呢？这样的难民肯定是有问题的。”
但是难民们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逃往玉林就可以活命的想法在他们脑海中生下了根。
顿时玉林城下，难民成群。
“我没有能救出呼延浩，”花不刺见到火力其，呼延浩就说，“但是，我相信呼延浩是安全的，柳颂秋在那里，并且我见过了韩起，我相信他不会杀呼延浩。”
“呼延浩是安全的。”火力其说，“尤其这一仗过后，我保证韩起不会再杀羌人俘虏了。说不定会造反也不一定。”
“我见过他，他造反肯定是早晚的事情，但是，我想我们不退出幽州，绝对不可能造反的。”花不刺说。
“韩起有你们说的这么英雄吗？难道比柳将军还让你们佩服？”
“星辰武士的大拇指，有谁不是英雄。”火力其说。
“军爷，开下城门，我们是幽州百姓，羌人来了，将我们镇破了，我们逃难来了。”难民在城墙下大声呼喊说。
“谁知道你们是百姓还是羌人奸细呢？”守军不敢擅自放开城门，在城墙上回答说。
“玉林城里，我还有亲戚，军爷。”
“知州还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呢，”一个难民说，“你说三水姚家，他是一定知道的。”
“军爷，羌人势大，胡乱杀人呀。”
城下的难民哭喊一片，哀求着开城门。
“开城门吧，一群手无寸铁的难民，也没有什么的。”左延年说，“玉林兵精粮足，怕什么？”
难民一拥而入，军士说：“排好队，不得拥挤，有拥挤者，杀无赦！”但是难民好不容易看开了城门，完全不听指挥。
“放箭！”城门守军说，“这样拥挤，万一敌人来了怎么办？你们要害死整个玉林百姓？再有不守规矩者，杀无赦。”
地上拥挤的难民倒下了一片，鲜血一下涌了一地。但是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鱼贯入城，有敢大声喧哗者，不守失序者，杀无赦。”军官命令说。
伤者忍住了自己的伤痛，只能发出低声的****，孩子的哭声也被母亲用手死死的堵住嘴巴。
“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何公公在准备到军营中去看望士兵，给士兵们鼓鼓气，看到街上竟然有些衣裳破烂的难民。
“报何将军，城外有很多难民，已经放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有放完。”
“谁要你们放难民进来的？”
“是左将军呀。”
“真是妇人之仁！这是害更多的人呀，幽州人如果听说玉林收留难民，不全幽州都赶过来了，羌人凶残，谁都愿意到玉林来呀，玉林哪里能容下这么多人，玉林哪里会有这么多粮食，何况进来的难民，不一定都是好人，万一进来奸细，玉林完了。传我命令，即刻关城。”
城门，突然关了下来，没有进城的难民顿时慌张来起来。
“军爷，为什么关城门呀？”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一个将军战在城墙上，说：“你们还是走吧，这城门不能开了。”
“我们能去哪里呀，军爷，我们都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军爷就可可怜吧，让我们进城避下风吧。”
“请离开城门，保持城墙一千步的距离。”将军说。
“军爷，请高台贵手呀。”难民苦苦哀求。
“玉林已经不能接受难民了，你们还是走吧，”又有一个将军登上了城墙，“距离城墙一千以外，否则，杀无赦。”
“将军，军爷，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汉唐子民吧。”难民还在苦苦哀求。
回答他们的是城墙上射出来的一支支利箭。
难民的哭喊城一片，大家都赶快逃出弓箭射击的范围。
远处，火力其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说，“找几个难民，给他们马，让他去告诉韩起，只要是乱世，人命就贱。谁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乱世中，谁也没有办法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作为将军，是该守护人民，但是任何一个好的将军，都是为了目的不考虑杀多少人的，假如犹豫寡断，那么，会有更多的人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