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软硬有度
啃硬骨头会说服人话
出门办事也好,日常的人际交往也好,我们难免碰到一些不那么好说话的主儿——或者居高临下不通融,或者蛮横无理难沟通,或者专认死理儿不回头……这时候就要看人下莱碟,把握说话软与硬的火候,有
理有利有节地说而服之。
1.让他碰个铁钉子
——以硬气挫其傲气的说话技巧
有些地位高高在上的人,平常习惯了,对什么人说话都显得傲慢无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傲慢。那么怎么才能在与这种人交往过程中让其傲慢有所收敛,使自己得到起码的尊重呢?
东周时期,齐宣王是个骄横、喜欢虚荣的人,据《战国策》记载,有一次齐宣王召见颜蜀,便碰了一个铁钉子。
齐宣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露出骄横之态呼道:“蜀,走过来!”
颜蜀对此很不满。他也学着齐宣王那高贵的样子,竟然对齐宣王呼道:“王,走过来!”
齐宣王气得发抖。
左右侍臣慌了,对他呵斥着:“王是人君,你是人臣,王叫你过来,天经地义;你叫王走过来,难道可以吗?”
颜蜀不慌不忙地辩道:“若论道理应该可以。我若走过去,是仰慕王的势利;而我呼王过来,则是让王表示趋奉贤士。我觉得与其叫我做仰慕势利之事,倒不如让王做趋奉贤士的好君王!”
齐宣王尽管心里明白,但面对颜蜀这等爱君爱国的高论也不好发作。一场险情就这样过去了。
这里,颜蜀如果对齐宣王的骄横无礼忍气吞声,则作为以清高自命的士人会很没有面子,这时候你和颜悦色地要求、请求、哀求他的尊重恐怕只会为其所耻笑。但是齐宣王毕竟是一国国君,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仅仅做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恐怕不仅说服不了他还会为其所害,所以,颜蜀的说话技巧是先以硬话给其当头一棒,让其警醒——哦,这个人跟一般人不一样!接下来就要作出合理的解释,让他明白并接受“我需要得到尊重”这一主观诉求,目的才算达到。由此可见,硬气,在这种情境下是说话技巧的第一步,接下来的以理服人才更关键。
但如果你的地位与其相当,则不必顾忌那么多,大可只顾一棒子把其打醒即可。
民国时大汉奸汪精卫有一个被称为“女狂人”的性格乖戾狂暴的老婆——陈璧君。说她又狂又怪,实在一点不过分:她会让客人给她拿这样拿那样,要客人低三下四地侍候她;她会叫汪精卫的秘书去做那些老妈子、丫头们做的事。有时,她怪脾气一发,就非得要那些秘书亲自出马,立即办到不可。她甚至会当着许多客人的面,大叫一声:“我要吐痰了,秘书给我捧痰盂!”要是秘书出手稍迟一点,就会遭她臭骂一顿,骂人时手指会直指对方的鼻子。更有甚者,有时竟然做出要客人为她捧痰盂的事来。如果客人不答应,她非骂个狗血喷头不可,连祖宗八代都会骂到。
有一次,这“女狂人”的“狂”性竟发到革命元勋廖仲恺先生的夫人何香凝的头上来了。那次,何香凝正在汪家与陈璧君交谈,陈忽然喉咙发痒,想要吐痰,居然随口而出,狂妄无忌地对何香凝大声喝道:“拿痰盂来,老娘要吐痰了!”被国人尊称为革命母亲的德高望重的何香凝,性格刚烈,怎能受此奇辱!她满面怒色,拍案而起,厉声痛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竞要我为你捧痰盂?”“女狂人”热昏了头脑,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面对正义凛然、气宇轩昂的何香凝愣住了。
何香凝双目圆睁,用手直指惊呆了的“女狂人”的鼻子,来个“以牙还牙”,学陈璧君的腔调,声色俱厉地大喝一声:“我要吐痰了!陈璧君,你快为我捧痰盂来!”这话如同一声惊雷,陈璧君呆若木鸡,双眼直竖,两手发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何香凝紧追不放,提高嗓门,加重语气,严厉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放肆?老实说,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我都有资格要你做这事!快去!”
陈璧君尽管“狂”,这时却被何香凝声色俱厉的痛斥慑服了。她哭丧着脸,惶惶如丧家之犬,连哭带叫地溜走了。
由此可见,面对一些头脑发昏、狂妄至极者,采用强硬的态度、严厉的言辞,予以坚决的反击,就可以压倒对方,创造奇迹。
2.以威胁对付威胁
——以硬气挫其锐气的说话技巧
有的人处于有利地位,认为只要自己提出要求,别人的东西就会成为自
己的囊中之物。对这种人你要从实力上见真章自然不行,应该意识到,他能
威胁于你靠的是实力,而你也一定可以找到可以威胁到他的软肋。你以硬气
的态度发出威胁,就可能达到挫其锐气的目的。
战国时代,各国争雄,互相侵扰,为了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一大批善于辞令的谋臣辩士便应运而生。
一天,秦王派人去告诉安陵君:秦国愿意用土地500里来换安陵。安陵君说:“承蒙大王照顾,用大的换小的,真是好极了!不过,我们的土地是祖先传下来的,我不敢调换。”秦王知道后很不高兴。为了说服秦王,安陵君派唐雎出使秦国。
唐雎来到秦国,拜见秦王。秦王十分傲慢地对唐雎说:“我用500里的地方来换安陵,安陵君却拒绝我,这是什么道理?况且,秦国已经灭掉韩国、魏国,安陵君只有小的地方却偏偏存在,是因为他是个谨慎的人,我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的缘故。如今我用十倍的土地来扩大安陵君的地盘,他却违抗我,这不是轻视我吗?”
唐雎说:“不,不是这样。安陵君从祖上继承的土地要永远保住它,即使拿1000里土地也不敢调换,何况500里呢?”
秦王听了甚为恼怒,说:“你可曾听说过天子发怒吗?”
唐雎说:“我没有听说过。”
秦王说:“天子一发怒,会使百万尸首横地,鲜血流淌千里!”
唐雎说:“大王可曾听过布衣之士发怒吗?”
秦王说:“布衣之士发怒起来,也不过是扔掉帽子,空手赤脚,用脑袋撞地罢了!”
唐雎说:“这是平常人的发怒,不是士人发怒。从前,专诸替公子光行刺吴王僚的时候,彗星冲击月亮;聂政为严仲子杀韩傀的时候,白虹穿过太阳;刺客要离刺吴王僚的儿子庆忌的时候,苍鹰在殿上扑击。这三位都是布衣之士,他们的满腔怒气还未进发,上天就降示预兆。现在加上我,将要变成第四个人了。如果布衣之士非要发怒不可,倒在地上的尸体虽只两具,流血不过五步,可是天下的人都要穿上丧服。现在是时候了!”说完,拔出宝剑,跃起身来。
秦王吓得变了脸色,耸身长跪,向唐雎道歉。说:“先生请坐。我明白了,韩、魏两国所以灭亡,而安陵只有50里还能存在,就因为有先生你在啊!”
秦王用500里换安陵君的50里领地,显然是个政治阴谋:安陵君如果同意交换,500里地很显然不能到手,从而失去了祖传的“根据地”;如果不同意交换,则背上了轻视秦国的罪名,也会被吞并。安陵君岌岌可危!然而先秦时代,“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唐雎胸有成竹,以布衣之怒相对,在辨析常人之怒与士人之怒的不同并连举三例之后,用“倒在地上的尸体虽只两具”对“百万尸首横地”,用“流血不过五步”对“鲜血流淌千里”,结果是士人之怒会使天下人都要穿丧服,同时拔剑跃身,宣称“是时候了!”吓得秦王连连道歉,放弃了侵吞安陵的计划。没有唐雎的针锋相对,安陵君怎么能自保呢?
说“硬”话主要不是去批驳对方论点的错误和指责对方的可笑或荒谬,而是用与其相似、相对或相反的论点去智取对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寸土不让,占据制高点,这样就能居高临下,势如破竹,威慑对方。例如有一次孙中山先生在访友途中,遇到一位卖假药的郎中,该人自诩丹药神效。路人围观如堵,中山先生恐人受骗,当众揭发他的药足以害人,众皆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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