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找上容家!
数十名太医中有十来个人听到她的已经有所动摇了,毕竟命只有一条,他们操劳了大半辈子,手上也都沾染了不少血腥。www.DU00.COm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多呆一些时间,没准儿就会像那三个太医一样,死无全尸啊!
“每十人一组,抄家!”月隐情拍了拍手掌,身后突然出现上百人,清一色的银色铠甲,脸部半掩,腰间挂着长剑。眼神犀利,气势如虹!
“是,谨遵主子令!”响亮的回答声震彻整个青媱宫,每十人自发形成一组,站在举起手的那十来人身后,意味很明显。
抄家,收缴!
众人脸色巨变,他们是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养老钱如何能甘心全数上交?这一任的隐主不止心狠手辣,还心如蛇蝎,简直是将他们往死里逼啊!
看着他们一张张青白交加,不断变色的老脸,月隐情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怎么?舍不得?你们以为本宫是吃素的不成?拿给他们看!”
顿时,一名身穿紫色劲装的少女从怀中取出一叠装订好的纸张,最外面的封皮赫然与那日纳兰灏去聆音楼的记录本子一模一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少女一把将这些东西甩在离她最近的太医身上。
那名太医姓孔,年约五六十岁,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下意识的接过手中的本子,颤颤巍巍的打开,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手抖的厉害,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着。看到孔太医这副模样,心里也都不断的打着鼓。
“都看清楚了?还有什么疑问吗?”紫芋冷眼瞪着孔太医,不客气的质问。敢怀疑她家主子,真是不想要命了!
“老臣,老臣愿意交出全部身家,只求,求公主殿下饶了老臣一家吧!”孔太医身子一软,摔在地上,整个人好似在这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回想着自己的一辈子,看似风光无限,但却不免卷入后宫的争斗中,不敢拂了主子们的心意。手上不染血,但却也背负着几条人命。原以为这些事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可却瞒不过天网恢恢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月隐情冷冷袖,紫芋见状,赶紧将孔太医手中的本子交到另一名太医手中。那名太医的反应和孔太医差不多,随后几人也是如此,看完那些资料后都颓废的倒在了地上,再不见一丝的傲气。
随后的事,月隐情全权交给紫芋负责监督。无视掉一脸紫黑的皇后,直接进了青媱宫。
更加浓厚的药味扑鼻而来,就连闻惯了这种味道的月隐情都不住的蹙眉。
宫内的人见到她进来,赶忙来行礼。纳兰青媱还是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双眼无神的盯着头顶上方的绣锦。
冷笑一声,纳兰青媱这般性子可真是半点也看不出与纳兰云天有任何一点相似之处。纳兰云天的精明她没有,睿智也没有,胆魄就更不用说了。装傻?那就继续装好了,她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主子!”耳边突然响起隐卫的传音,月隐情转身离开。感受到那道带着恨意的眼神落在身上,她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讥讽。
“说”
“墨执事和枫少爷传来消息,玉如风刚刚进了残月居秋阁,而包下秋阁之人正是夙君凡!”隐卫谨慎的回答道。
翦眸一眯,丝丝寒意萦绕其中,“你去通知皇上一声,本少主先行一步!”
“是!”
抬眼往慈安宫的方向看了看,又想到林家的事,不禁有些心烦。身子一闪,飞快的往宫门口掠去。
守卫之人只感觉一阵清风划过,诧异的眨眨眼睛,再揉揉,怎么会突然刮起一阵怪风?
这一次,月隐情没有走大门,而是直接翻墙,闪身进了二楼,打开镜面。果不其然,玉如风正坐在椅子上。姿态端正,脸上挂着一缕笑容,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不用一言一语就被诠释的极好。
夙君凡也到了,躺在秋阁那个巨大的软塌上。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往阴森了不少。
“玉少主之名冠绝天下,夙某早就有心相交,奈何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上次游湖之时本欲与玉少主畅谈一番,却不曾想中间出了些岔子,呵呵,今日,玉少主肯来赴约,夙某十分高兴啊!”
“洛王严重,如风愧不敢当!”玉如风敛眉,长长的睫毛遮去他眼底的情绪,月隐情微微一皱眉。
“洛王爷,有话就直说吧!”玉如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夙君凡眼中划过一丝不悦,很好的被隐藏掉。“玉少主何意?夙某只是单纯的想与玉少主交个朋友而已!”
玉如风收敛了脸上的温柔浅笑,“你,或者说你们,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那日,父亲让他来赤焰城见眼前之人,他就止不住的心烦。来往江城的众位江湖人士即便不在意国界之分,但也都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纵然是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是龙焱的子民这一身份。可是,父亲的行为却隐隐的让他有些担忧。
“令尊玉盟主是让人敬仰的大侠,夙某自然也不例外。早先也想过去拜会一番,然而本王乃是凤擎之人,贸然打扰恐会给玉盟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因而也只得作罢!但是关于玉少主口中的关系,本王实在不懂这是何意?”夙君凡状似疑惑的捏了捏眉心,一副苦恼的模样让人觉得不像是在撒谎。
玉如风也有些迷惘了,玉眉紧紧拧起,半天不说一句话。
月隐情修习过唇语,他们无声的对话对她来说,听懂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转身离开,因为再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关键性的内容出现。夙君凡根本就是谨慎到了极点,他不会轻易相信残月居背后的那股神秘势力,也不会这么简单就信任玉如风。
避过热闹的前厅,直接出了残月居。月隐情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这条路上的人不多,但是也有不少。看到她绝美无暇的容颜和清冷独特的气质,心知不是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人敢招惹她。
但凡事总会有那么个例外。正当她在思考着夙君凡有了动作,那么夙君婼那个女人恐怕也坐不住了,她也应该放一些注意力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小美人,要不要哥哥陪你啊?”突然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只咸猪手就伸到了跟前,还妄图触碰她的脸蛋。
瞳仁一凉,她又被调戏了?看着面前这个纨绔淫邪的男子,月隐情脸色格外不好看。被纳兰殇调戏是绝对的赏心悦目,但被一个好色之徒调戏那就绝对是件让人反感的事了!
侧身避开那男子的猪蹄,精致的眉眼一片冷凝,甚至染上了丝丝杀气。
容冬一看自己伸出去的手抓了个空,也不恼。毕竟自己常干这种强抢民女的事,那些个女人碰到他都会装模作样一番,可是一旦成了他的人,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这个女人可是个少有的人间极品啊,若是能跟她春宵一度,光是想想他就热血无限沸腾了!
“容少,今儿运气真好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小的可是见都没见过,跟她一比,以前那些姑娘简直就是庸脂俗粉啊!”容冬身后一名家仆狗腿的说道,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不停的在月隐情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浏览着,那眼神真是恨不得直接撕了她的衣服似的。
“挖了他的眼睛!”月隐情看到那双充满着淫秽欲望的眼神就犯恶心,胃酸不断上涌,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它姿势不变,冷冷道。
容冬和身后的人听的一愣,这女人不是傻了吧?这里除了他们这几个人,那些行人可都认得容冬的身份,而且也没人敢得罪他!就算是他在赤焰城做恶多年,百姓们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容冬正想嘲笑她不要再耍花样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只见一道血红色的影子闪过,紧接着一声惨叫后,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就被甩在了他身上。然后,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留下两行鲜红的血迹。
容冬吓得一个躇趔,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的厉害。那个被血影挖了眼珠子的家仆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一身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混上了血水和灰尘,狼狈不堪,鼻子上方两个血红窟窿看的人心中发怵,头皮也跟着麻了。跟在容冬身后的几人也都跟他差不多一个德行,甚至还有一个被吓得尿了裤子。
血影返身落在月隐情身边,面色冷肃,眉眼俱寒。身上萦绕着的若有似无的血腥之气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摄的欺软怕硬的几人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月隐情抬步往为首的容冬走去,轻到极致的脚步却震的容冬等人心脏飞跳,摇着头不停的往后滚着。“你、你不要过、过来,我,我是容家人!伤了我,容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估计是想到自己是容家人的身份,容冬的底气瞬间就足了起来,略显蜡黄的脸上也带上了一抹自得。以往,他只要摆出自是容家人,就再也没人敢得罪他!当然,这些人并不包括白家和林家之人。所以,他还特意记清了白、林两家所有嫡系人员的长相。但很明显,这个美的惊人又狠辣的过分的女人并不在列。
月隐情嘴角牵起一抹不明显却又无法让人忽视的讥讽笑容,看起来虽然有几分刺眼,但同时也邪气的勾人。
“容家啊!”微微挑了挑眉梢,俯视着脸带倨傲之色的容冬,“如果你不是容家人,本宫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可惜――”
话没说完,但众人都听的懂那未完的意思。容冬傻眼了,一直以来让他无往不利的容家子弟的身份,怎么到了这女人面前,不仅没半丝用处,反而成了催命符?
“你,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姑母可是皇后,太子殿下是我表哥,你,你要是,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容冬是真的害怕了,一直都是软骨头的他怎么可能不害怕月隐情和血影嗜血的气势?她说要他生不如死,那认真的神情绝对不是开玩笑。不要,他不要落在这个女人手里!他错了,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招惹她!可是,后悔有用吗?
答案是必然的!月隐情冷冷一哼,朝着后面的血影道:“带上他们,本宫倒要看看,容家要怎么给本宫一个好的答复!”
血影们二话不说,全部自暗处现身,一手拎着一个软了脚的虾,嫌恶的看了一眼,吓的那些人一句话都不敢说。老八出来的晚,一看自己没的拎了,赶紧跑到月隐情面前献殷勤,生怕她将没事干的自己踢回去。
“夫人,别跟这群兔崽子置气,一点都不值得!您消消火,要是容家不给个好的说法,属下们一定拆了容家给您出气!”老八一脸的狗腿样儿,看的另外七个眼睛直抽,愤慨的瞪着他,暗想,自己刚刚怎么跑出来那么早?现在人提在手里,不能离夫人太近,以免冲撞了夫人可就不好了!这个该死的老八,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偷着乐呢!
容冬听到血影老八的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心中不断腹诽,这些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竟敢说要拆了容家的房子?那可是容皇后的娘家啊,他们真是不要命了!不过,他们没命了,他才能逃出生天!
“主意不错!”月隐情赞赏的看了看血影老八,对他的提议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往容家走去,街道上无数的人赶来围观。看着容冬被绑住了手腕,还被人拉着往前走,无数人眼中露出激动,欢快之类的复杂情绪。而看向当先的月隐情时,则暗暗议论着这姑娘究竟是何人,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去得罪三大世家之一的容家?容冬这个败类,不知残害了多少清白女子。但他出身好,生在容家这个大世家里。虽说他只是个旁系子弟,但再再怎么样,他都是容家人。别说普通百姓了,就连原先那个京兆府尹也不敢因为他而去开罪容家,所以他才能在赤焰城横行多年。
说来也巧,今日容家嫡系和旁系一些有点头脸的人物都聚在了一起,表面上说是要联络联络感情,其实说白了,就是本家要不时的对旁系敲打一番,警告他们不要生出些小心思。
“家主,出事了!”容府的管家名叫容福,在容家呆了大半辈子,对容家是忠心耿耿的,因而容家的晚辈们都遵他一声容叔。他进来禀报消息,也没瞒着在场的这些人,毕竟月隐情是正大光明的压着容冬等人来了容家,又有不少百姓在后面跟随,而且暗处也有不少各方势力的探子跟着,这是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容家老家主坐在首位,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脸色沉肃,眉宇间的威严不容小觑。听到容叔的话,他眉心微微隆起,容福不是不知分寸之人,必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家主,有一队人压了旁系三脉的冬少爷到了大门口,冬少爷的一个仆从被活生生的挖掉了一双眼睛!”容福沉沉的答道,他对这个旁系的少爷没有一丝好感,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还总是仗着容家的势力作恶,乃至臭名远扬!不过,他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坐在靠近末尾的一个中年男子,顿时怒目横生,吼道:“是哪个不要命的,连我们容家的人也敢惹?她不知道我们容家是三大世家之一吗?不知道冬儿的姑母就是当今皇后娘娘吗?家主,这些人如此藐视咱们容家,一定要将她拿下,好好教训教训!”
此人名叫容海,正是容冬的父亲。他心知自己的儿子每日里都胡作非为,仗着容家的势鱼肉百姓,但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儿子抢回来的那些女人,有不少可都是孝敬给他了。这种艳福,他岂能轻易放弃?但是,他不敢直说,只能迂回的企图将事情扯到整个家族上,只有这样,家主才会顾忌道家族的荣耀和名声,对那个胆敢伤害他儿子的人动手!
容老家主的脸蓦的沉了下去,这容海真是太放肆了!他这个当家主的还没发话,哪里轮的到他来说?再说,自己若是连他这种小心思都猜不透,偌大的容家家主之位岂会轮到自己来坐?
“容海,你别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容冬不就是你儿子吗?你也不看看他成天什么德行,就知道花天酒地,仗势欺人!现在被人压了回来,分明就是碰到大号钉子了。那些人既然敢在伤了人后找上门,就说明她们有一定的权势和地位,或许,他们并不惧怕容家!你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丢尽了我容家的脸面!”
容海被人骂的狗血喷头,又被这人道破心思,恼羞成怒。正想破口大骂,找这人理论一番,结果迎上这人的视线,仔细一看,开口之人竟是嫡系的大老爷,容老家主的嫡长子!顿时,他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
周围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好了,容清,这件事为父心中有数!”容老家主收回视线,看向大老爷容清道。
“是,父亲!”容清这人无心官场,喜好经商,虽远远比不上月隐情手下的几个店面,但也算是极有成绩的了,所以,他在容家的地位也算可以,平时也挺得容老家主器重的。
“容福,那领头之人可是赤焰城里熟悉的人?”
管家容福一张老脸皱了起来,面带忧色,看起来极为犹豫,“家主,如果老奴没认错的话,那领头的女子应该就是传言中的护国公主月隐情!”他曾经在容老家主处见过一张月隐情的画像,那是家主为了让他小心这位心思莫测,手段狠辣的公主殿下万一哪天突然到了容家挑事,也方便他们应付而采取的措施。
“什么?!怎么会是她?你确定吗?”容老家主不淡定了,急匆匆的问道。但心中很明白,容福这样说,就几乎可以认定此人就是月隐情了!
容老家主此刻真是恨不得直接劈了容冬,那护国公主的容颜冠绝天下,就连凤擎的夙君婼都比不上她。而容冬那个色胚子定是见色起意,得罪了她,她便顺势来讨说法了!
“爹,这护国公主手段残狠,心思又极为难测,咱们必须得小心应付啊!”容清也是一惊,后背几乎都被吓出冷汗来了。他前几日去探望过纳兰青媱,那样的伤势简直是触目惊心,阴狠至极!而且这个女人行事乖张且又极度狂肆,她又是皇家的隐主,不好对付啊!
容老家主瞳眸深深,点点精光闪烁其中,狠狠一拍掌,“走,一起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