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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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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修进去三个小时后,房门被打开,尤利西斯独自一人擦着汗走了出来,子昕立即站起迎上去:“医生,治疗顺利吗?”

“患者还算配合,”心理方面的治疗只要对方配合,基本上就好办了,尤利医生纠结的眉眼解开了许多。

“当初给他做心理暗示的人……怎么说呢,有点不负责任,手段挺决绝的,简直是为了达到暂时的效果,不惜毁掉这个人呐!幸好遇上了我……咳,郑先生的记忆问题拖太久了,有不少零零碎碎的并发症,我帮他好好梳理了一下,因为大量记忆需要回笼,可能接下来会有一段短暂的混乱期,患者情绪不是很稳定……”

“混乱期?”子昕皱眉问他:“他会有什么表现,我们又该怎么配合?”

“尽量以疏导为主,不要去刺激他,让他自我调节,放心,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顿了顿,尤利西斯的脸上又浮现出几分古怪,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把子昕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出于职业道德,有些话我本来应该为患者保密,但是经过考虑,我觉得还是得说出来。”

医生严肃的表情让子昕不由得正襟危坐:“医生你说。”

“郑先生他……”尤利组织了下语言:“对某些东西执念非常深,依赖性很强。”

“什么?”

“在治疗过程中,他反复提到一个名字……嗯,这名字的拼写挺古怪的,叫什么octo……你们知道这个人吗?”这不能怪心理医生连octo都不知道,隔行如隔山嘛。

“呃……不知道……” 子昕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偷偷支起耳朵,食指心虚地挠着脸颊问:“他都说了些什么,关于那个octo的?”

尤利西斯只想着早点脱身,也没在意对方的表情,一个眼神,子昕把耳朵递过去,医生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子昕脸上表情一阵迷茫,紧接着似乎琢磨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突然脸就爆红一片,简直要冒出蒸汽来。

“你脸红啥?”

“哪,哪有!”

子昕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引得一边的行初和仲哲侧目:“怎么了?”

“不准过来!”

“……”我们没想过来。

“说正经的,”心理医生扯着子昕的袖子:“我建议你们找到那个octo,郑先生心心念念这个人,对他的依赖性超出常人,应该是和他过去不幸的家庭生活有关,所以才会特别没有安全感,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干练很独立,但是心理上比谁都粘人……这已经是隐私层面的东西了,我也是为了他今后的健康才告诉你的……”

“咳,”子昕重重一咳,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事我知道了。”

“那我可以走了咩?”

“你问行初哥。”子昕朝他挥挥手,转头对屋里另外两人说:“我去看看郑修。”

他现在心里有点乱,生怕被屋里几人看出些什么来,反正郑修正在休息,还不如躲进去看看他,不用面对外面那群人。

子昕心里想着,推开客房门走了进去,迎面就是一阵凉风拂面,他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扇落地窗大开着,从外刮进来的风将窗帘吹得飘飘扬扬。

身体已经先于思想冲到窗台,向下望去,十三层的高度下是繁华的街道,车来车往让人眼花缭乱,完全找不到那人的踪迹。

“郑修!郑修不见了!”

欧洲,酒花国柏林。

五月入春,正是气候清爽宜人的好时节,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展会啊、戏剧啊在这个世界著名城市的各个角落呈现,吸引大量本地人和外国游客的目光,叼着苹果的狗们兴致勃勃地穿梭于各种各样的会场之间,只为得到第一手资料。

在一片闪光灯的快门声下,第二十三届国际数学家大会拉开了序幕。

这个由国际数学家联盟举办的盛会已经拥有恰好一百年的历史了,自从首届在钟表国苏黎士举办,中间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而停办过几届,如今已经成为全球数学界的第一盛会,在每隔四年在不同城市的举办期间,都会颁发素有“诺贝尔数学奖”之称的,也代表了数学界最高荣誉的菲尔兹奖,以及应用数学方面的高斯奖等等,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做出杰出贡献的数学家们会有幸受邀,在大会上向全世界的数学顶尖人士演讲为时四十五分钟的学术报告,这是莫大的荣誉,当然,作为开放性的学术会议,每个人都有发言权,只需申请并且通过身份审核,都可以在大会上得到十分钟的演讲时间。

数学家大会租用了一个大型学术报告会堂,用以容纳超过三千的与会者,报告时要求用英语,但考虑到有些国家的科学家驾驭不好这门外语,所以允许他们带翻译来参加,以免造成交流障碍,再加上这大会对外开放,大量记者在场内拍摄,入场当然也没法查得很严了,当下就是一副闹哄哄的景象。

随着人群走入会场,我们将镜头拉近,可以看到一个穿着西装,头顶稀疏的中年男人,他在记者的闪光灯下微微地瑟缩了下,眼中带着一丝土包子入城的窘迫和激动,搓着手四处张望一番,用手指数了数礼堂中的座位号,这才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坐下来以后,他左右张望,发现左边空着,而右手边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人,那是个身着烟灰色西装的年轻人,一条腿闲适地搭在另一条上,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身形挺拔贵气,侧脸线条却异常年轻,脸上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和自己圆滚滚的寒碜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叫g·皮希尔,”他向对方伸出手:“年轻的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面前人并没有立即作出反应,似乎不确定是在对自己说话般,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幸会。”却没有伸出手和皮希尔交握。

能来到这里的哪个不是在自己国家响当当的人物,皮希尔感觉自己被这个年轻人怠慢了,可他也是第一次有机会来这里,算是新人了,估计在场大多数人都比他强。他一边怕说错话得罪人,一边潜意识里又觉得对方如此年轻,应该也是第一次来,搭讪这人其实还隐隐带着点菜鸟之间抱成团的从众心理。

皮希尔憋了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来自膀胱的压迫感越来越强了:“你知道洗手间在哪么?”

年轻人依然顶着一张无甚表情的脸,到底还是给他指了个方向:“那边安全门出去,右拐有一家大型商场,底楼。”

“喔……咦?”老博士挠挠头:“会场内没有洗手间吗?”

“有,如果你想排半个小时队的话。”

“……啊哦,”他呆呆地吭了声,道了谢站起来,却被对方叫住了。

“等等,”那人用两根手指夹了张纸钞:“顺便帮我去那边的意式咖啡店里带一杯卡布奇诺。”

“卡布奇诺?……”据他所知那可是小女生才喜欢的咖啡,皮希尔不由得多看面前人几眼:“你确定?”

“我就喜欢加很多奶的,不可以?”那人眯了眯眼。

“可以可以……”皮希尔接过钱,才刚迈步,又被叫停了。

“等一下。”那人又叫住了他。

“啥事儿?”

“两倍的方糖。”

皮希尔再次以一种复杂难言的心态回到会场的时候,手里提了两杯咖啡,发福的老博士学着那不知名青年有模有样地插上吸管,“吱溜”吸了一口,顿时烫得从鼻孔里喷出饮料,周围人看见了都不由地往旁边挪了挪。

老博士用纸巾擦着脸,愤怒地望向他的模仿对象,却见那人早在插上吸管后就把塑料杯放到了一边,并没有和自己一样立即去喝。

“……”他沮丧地把咖啡放好,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能再这么蠢下去了,可实在不死心,便又开始挑战自己:“你这是第几次来参加这个会啦?”

那人淡淡答道:“第三次。”

皮希尔掐指一算,大会四年一次,面前这个小年轻参加了三回,看他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这这这,这不科学!

“你几岁了!”皮希尔不死心地问。

而这个傻瓜般的问题却让被问者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煞有其事地略一思索,才回答:“加起来……嗯,再去掉重复的……有四十了吧。”

“你说你已经有四十岁了?!”老博士粗着喉咙大吼一声,霍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指着面前人,连连怪叫:“天哪!天哪!”

某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继续撑着头,沉默。

“太神奇了,你看上去完全是一副二十来岁年轻人的样子,竟然已经有四十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皮希尔此时连嘴唇都在抖,天知道他今年也就四十二,看上去却足够当面前人的父亲!

即便是男人,不追求妖艳漂亮,但只要是个人都会在意外表体面的,博士先生受了莫大的刺激,肥肥的身体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求求你一定要告诉我是怎么保养的!”

他扒拉着头顶稀疏的头发往对方面前凑:“你知道,我们搞数学的总是未老先衰,看看看看,我有这么多白头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头发乌黑浓密又有光泽?”

某人嫌恶地避开了点,又似乎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伤感的表情:“白发啊……当年他死的时候,我也是一夜间就冒出好多白头发……”

皮希尔耳朵竖得笔直,无暇顾及对方口中的是“他”还是“她”,急急追问:“然后呢然后呢,你怎么治好的?”

“唔……很简单,你要选个雷雨天。”

“嗯嗯,接下来?”

“走到外面去。”

“再然后呢?”

“被雷劈一下,”那人说:“当你再次醒来,就发现时光倒流了。”

“……你耍我!”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那人微微直起身:“闭嘴,大会开始了。”

皮希尔老脸憋得通红,只能打住了一肚子的话,手忙脚乱地掏出笔记本和笔,用一副聆听神谕的表情等待世界顶尖的数学家们上台演讲。

不愧是业界顶尖盛事,参与者的水平都非常高,每当台上人讲到精彩处,下面人还会和其展开激烈的讨论,学术气氛相当浓郁,皮希尔用最快速度记着听到的理论,只等回去后再好好琢磨,与此同时,他耳边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便稍稍分出一丝心神想到,坐自己旁边的这英俊老妖怪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实际上面对专业领域,倒还是蛮认真的嘛……

在激烈的掌声中,台上演讲者微微鞠躬结束了发言,皮希尔这才得空直起腰,扭头不经意往旁边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在看什么?”

“漫画啊。”

“我知道是漫画!”

“那你还问。”

“……”我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皮希尔简直以为自己来到了大学课堂,而他的同桌显然不乐意听讲,他郁卒地坐在那里嘀嘀咕咕,那人似乎被烦得看不下去,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手一伸就指在了笔记本的某一行上:“这里记得不对,良置问题的误差是不会在运算中明显增加的。”

老博士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木着脸说:“这是我一会儿要上去讲的论题……”

“呃,抱歉。”某人无甚诚意地摸摸鼻子,低头继续看漫画。

皮希尔焦躁地抖着腿,屁|股在座椅上换了好几个姿势:“……误差可忽略,那这个非线性余值又是哪里来的?适定性问题在我定义的环境下难道也是病态的吗!……天啊,这个论题肯定不能上去讲了,”最后面容纠结地自语:“看样子只能把去年做的论题顶一顶拿来用了……”

“去年的题目是什么?”不知何时,看漫画书的某位再次抬眼看他。

“亚结构逻辑。”

“就是那个弱于LK定理,用标准一阶逻辑语义可以证明不完备性的理论啊。”

“……”

皮希尔消了声,眨眨眼,再眨眨眼,终于怒而暴起,一把掐住面前男人的脖子:“……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这个混球,我要杀了你灭口!”

某人一根一根地把博士的手指从自己脖子上掰下来,微皱着眉:“啧,发什么神经……”

“马上就要轮到我演讲了,可现在要我怎么上去讲错误的理论,怎么办,怎么办!”皮希尔要哭了,第一次来参加大会就要出洋相,他以后恐怕也别在业界混下去了。

男人瞟了眼皮希尔别在胸前的演讲序号卡,问:“你的演讲是多久?”

“好不容易申请来的十分钟……”

“十分钟么,够了。”

郑修说着,直接抬手把对方胸前的卡片摘下来,别到自己的衣服上:“我来替你讲。”

“下面有请第十二位演讲人,来自枫叶国的g·皮希尔先生分享他的学术成果……”

随着主持人的话语,穿着烟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挣开皮希尔的手,站起身稍稍整了整衣襟,在后者欲哭无泪的目光下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演讲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Parca给的霸王票!!~

梦羽浠给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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