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似曾相识

夜风轻吹，小草轻摆，学员们自己寻找地方住下。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秘书长灵魂每天与学员一起吃住，生活在一起。仙台山有了秘书长灵魂教学员练功，比其他地方培训班要多招几百人，其他地方招生只是吃些药丸，而仙台山招生还要练功。这种方式真的让学员开眼界，每天练功后还有仙药丸，只要肯花钱什么样药丸买不到呢。可是秘书长灵魂知道药丸是假的，可是为了让学员信以为真他们还是要说谎，否则药丸销不出去，药丸和练功是相辅相成的。

学员中有了解情况的，有的散布小道消息，有的找秘书长灵魂争取私下得到一些秘诀。秘书长灵魂是有求必应，学员想干什么他达到什么，一边练功一边修炼，同时还为学员弄药丸。得到药丸的人兴高采烈，没得到的想方设法找秘书长灵魂，私下商量有什么好办法。秘书长灵魂想到自己的威信，经常在学员中散布练功的好处，还有购买药丸之类。

其实所有学员水平不一，因此不可能每一个学员都有时步，秘书长灵魂只能指点个别学员，算是资质好的。他知道学员不是江湖人物，有老大撑腰，仙台山上所有学员绝大多数是自力更生的，学练功只是一时冲动。每天，秘书长灵魂为学员讲课，同时吃苦耐劳他们如何练功，聪明才智的练功进步，傻子的练不成功，而秘书长灵魂对此一视同仁。

有一个老干部，看见秘书长灵魂讲课他说：“我不听课了，你就给我药丸吧，我不想练功，只想药丸。”秘书长灵魂说：“你这年纪只有药丸，不练功是不行的……”老干部说：“不练功是不行的，没有药丸是万万不能的……”

秘书长灵魂还说什么，可是学员一个个练功的练功，修炼的修炼，没有谁拿他当回事。他知道现在的学员已经到了狂傲地步，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有人问他：“我们多吃几颗药丸行不行，增加练功底数不是更好吗？”秘书长灵魂说：“药丸是有数的，多吃于事无补，还是少吃吧……”可是私下里，有的学员买了很多，而且是花高价。

还有人问秘书长灵魂：“你吃药丸吗？练功时是不是吃药丸？”他说：“我练功时不吃药丸，也从来不吃药丸……”可是学员说：“你说你没吃，可是他们说你吃了，只有吃了后才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秘书长灵魂告诉他们：“我真的没吃，我不是神仙，我也不是鬼魂，我们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什么事还是现实的，与仙台山是没关系的……”

“你别骗我们了，你想吃独食，想自己成仙……”学员不听他辩解，还嘲笑他，弄得他只好说：“你们不相信就看以后的情况，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现在我什么也不说了，每天练功吧……”秘书长灵魂不能说了，说也是得罪人。

其实秘书长灵魂这样也是为了自保，他知道办培训班是骗人的，迟早有人会把这种事捅娄子，可是他现在说不服任何人，只好听之任之。每天与学员在一起，除了练功外，还就是自己练功，自己修炼，不参与学员之间的赌博。有的学员有钱，有的学员有权，可是他们对长生不老很看重，经常私下请秘书长灵魂去喝酒，为的就是能得到一些好处。

有一个在位的干部说：“你每天练功多辛苦啊，我不练功也有收获，只要花钱没有办不到的事……”秘书长灵魂说：“练功就是练功，不练功怎能修炼成仙呢？”可是他练功也没修炼成仙，他还是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怀疑，到底有没有仙呢？

有一天，灵芝来找秘书长灵魂，告诉他我们药丸不多了，要节省着用。他当时就说：“每一个学员限量供应吧，否则是不够分的……”其实他心里明白，无非是一些玉米面做成的药丸，什么营养价值也没有，吃了反而会影响消化。

一种玉米面做成的药丸为什么如此畅销，他想不通，可是学员们实实在在想长生，想不老，想不死，谁在意花多少钱买药丸。最近不是有消息吗，搜查一个官员家时，居然查出有一亿现金在家中，老百姓吃饭成问题，官员家中居然有一个亿现金，这是贪污受贿，可是说明官员言不由衷。一面是气势磅礴豪言装语，一面又是谨小慎微的膀胱效果。可能就是这种心理让他与学员一起投其所好，学员不是想长生不老吗，就为你弄玉米药丸，反正吃不死人，凡是死的都是病的，没有病的怕死只好寻找长生方式，有玉米面药丸总比没有强，毕竟这是一种长生的希望，有希望就有希望，谁不希望长生啊。

“你们还有谁想长生，还有谁想购买药丸？”秘书长灵魂问学期成绩员，他是想帮助学员多买，而他从中获取利益也多点，就是这种多点他得到了好处。上班被市长陷害，不上班有钱赚，现在的生活比上班强多了。他有些沾沾自喜，学员听他的，他言而有信，又掌握着练功方式，真正的是两手抓两手都硬。对于药丸是什么做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吹来吹去他也相信药丸的作用了，于是他也吃，每天与学员一起为寻找药丸费尽心机，而且是找灵芝为他弄药丸。

灵芝说：“你明知药丸是假的怎么也吃呀？”他说：“我也想长生啊，药丸是假的，可是我们的心情是真的，我吃学员不是更吃吗？我起带头作用……”灵芝说：“也好，我们的生意更好，收入更高，你努力吧，我们努力吧……”

一个由秘书长灵魂与学员取集的阴谋诡计形成了，一个人变神的条件反射形成了，于是仙台山再次成为神仙山，旅游区成为神仙区，秘书长灵魂成了众所周知的人。来此旅游的人纷至沓来，寻找秘书长灵魂，寻找药丸，寻找长生方式。

“教练，我为什么感受不到长生？”一个学员问，秘书长灵魂说：“你也没死如何能感受长生，只有死而复生才能感受长生……”可能是这种话刺激性太大，学员们真的想不通，想死，想起死回生，可是可能性大吗？

在仙台山，秘书长灵魂说了算，他说什么时候吃药丸就什么时候吃药丸，他说什么时候练功就什么时候练功，他不说的事学员不做，他不同意的事学员不听，他的话就是圣旨，玉米面药丸就是圣药。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树立权威的，也不知自己说话原来是这样有用，他的心开始膨胀，别有用心地躲藏着学员一个人悄无声息隐藏在仙台山角落悄无声息练功。

可是还是有学员悄无声息跟随，他到哪里都有学员，有的拍照，有的录像，还有的拿来钱财直截了当交易。他知道自己想摆脱学员是不可能的了，只好与学员周旋，谁送的钱多就为谁服务，谁送的钱少就不能帮他练功。出乎意料，他的效果显著，每天有很多学员追随，他成了仙台山长生培训班的不倒翁，有事没事他说话就是圣旨，他的行为就是圣贤。

然而纸里包不住火，药丸的事还是被有关部门查了一下，有人说假，有人说真，是真是假争论不休，最后是不了了之，有何用啊，一切结果是查无实据，药丸继续被使用。没有毒的药丸谁吃不是吃呢，仙台山培训班就是为了长生准备的，难道生产一批长生药丸不好吗？起码搞活流通，搞活市场机制，这是好事呀。仙台山的大神们是知道的，药丸有用。有钱赚。

骗就骗，秘书长灵魂摆脱了所有束缚，他对灵芝说：“通知仙台山所有神仙开会，弄清楚药丸的作用，扶危济困……”

就这样，他不仅没被查，反而成了仙台山一个样式，一个搞活市场的典型示范。报社记者来采访，问他是如何养生的，如何起死回生……他滔滔不绝，说着仙台山各式各样离奇古怪的故事，说着数不清的典型人物，如同说小说一样每天都有崭新的故事情节，当时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吹牛皮的，也不知记者的良苦用心，拿他当典型宣扬，而且是当务之急。

“你们能不能在短期内让我们的工作效果显著？”一个领导问记者，于是大报小刊欣喜若狂宣传着他起死回生的事，电视台也配合默契，每天都有新闻节目主持人在喋喋不休。他不明白的是，假的怎能成真的了，而且是深在其中。

这一阵子，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小报刊宣传自己，宣传仙台山，原来是为了领导工作效果显著。既然如此，他更加肆无忌惮，每天把学员带到老神树下练功，如果有谁不听他就干脆利落地命令他们离开了。有一个学员无意中喝了酒，他马上把这个学员开除了，吓得这个学员当天晚上送了他一个银行汇票，起码十几万，于是他悄无声息压下不提了。

秘书长灵魂的拿手好戏是带着学员练功，一边练功一边吃药丸，有的学员问为什么我们吃了没起作用，秘书长灵魂反驳说你们没死怎能起作用，起死回生只有死的人才得天独厚。于是起死回生成为学员一种象征，每天练功时又是吃药丸又是练功的，一个个真的是忙不过来，然而忙不过来也要忙，不忙仙台山吃什么，不忙神仙们吃什么。

这一时期，秘书长灵魂是典型人物，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成为典型，起死回生，死而复生，还有鬼魂，还有人形，这些以前没听说的词现在都有了。他不明白人们对名是那么看重，如果以前看重他不是更好吗，可惜丢失了机会。然而秘书长灵魂高兴得太早了，仙台山已经被公安局注意到了，本来是查无实据的药丸，不知被哪位侦察员查到了证据，尤其是刘云彩又来找他，说这次来不是有关市长的材料，而是有关仙台山的问题。秘书长灵魂当时不回击着：“有什么问题跟神仙们说，与我是无关的……”刘云彩说：“可是你在这种地方办培训班，学员是交了钱的，如果说药丸是假的如何解释……”

秘书长灵魂振振有词：“如果说药丸是假的为什么我也跟随吃呀，难道我明知是假的也要吃吗？难道我们练功也是假的，修炼也是假的，如果是这样我们练功有用吗？修炼有用吗？”刘云彩被刺激得没办法回答，只好讪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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