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沾亲带故

小警察笑逐颜开，他现在有些欣赏银茶花了，如果没有小燕子在前他可能会与银茶花开几句玩笑，现在他不得不面对银茶花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怕野人，越野越好……”银茶花似乎听出了小警察话里有话，对他说：“现在的人野着呢……”小警察说：“我不怕她们野，我怕她们不跟我们配合，而且是沾亲带故……”银茶花说：“这我就没办法了……”

小警察说的没错，现在的人沾亲带故太多，不论干什么都有沾亲带故嫌疑，尤其是中国人家庭成员庞大，一座城市里如果仔仔细细核实，绝大多数人是沾亲带故的。在这种情况下搞调查困难重重，有些事是可想而知，没有谁能百分之百把情况说出来，而不说的肯定与沾亲带故有关，不说的就是最重要的关键所在，很可能就是案件的关键。

离开银茶花后，小警察去找银桃花，她不如银茶花爱说，小警察问一句她答一句，真如审讯一样，两人都感到别扭。还是小警察有脑子，他用与银桃花谈家常，可是问什么银答什么，不问不说，这就让小警察感到为难了。他对银桃花说：“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交谈，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的，气氛太紧张了吧？”银桃花说：“不是你来询问情况吗？我如何黑回答你呀？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小警察说：“也是，不这样还能怎么样，我看就这样吧……”

这是没办法的事，小警察不论想怎么样结果表明他必须一问一答，此外没有第二种形式了。有时，小警察沉默不语，他想等银桃花对自己说什么，可是她也沉默不语，小警察不问她不说，小警察问什么她答什么。见此，小警察笑着说：“银茶花说你们姐妹野着呢，看来你这是徒有虚名……”银桃花说：“她说的没错，姐妹野是野不能对付警察呀……”

原来如此，她们也是看人下菜碟，小警察高兴地说：“碰到你们这种姐妹我很高兴，希望以后我们经常来往……”银桃花说：“我们愿意和你交朋友，可是交往还是少来吧，我们哪能跟警察打交道，谁有这种野心哟？”

小警察似乎抓到了把柄，他嘲弄着：“你们没有这种野心吗？你看看你们的姐妹哪个是省油的灯，你们的公司总裁跟另外一个公司总裁较量，结果引起矛盾激化，李铁玉与秘书长灵魂之间产生矛盾，梅子与李铁玉有关是不是？”银桃花很震惊：“你这种话是从哪个嘴里说出来的，不能相信，秘书长灵魂是一个好人，你怎能怀疑他呢？”小警察说：“不是我们怀疑他，是他与梅子有关系，与李铁玉有矛盾，这种矛盾激化你们能不了解吗？”银桃花不高兴地说：“有矛盾怎么样，难道有矛盾不能交往吗？有矛盾不能谈朋友吗？你应当说矛盾是矛盾，交往是交往，毕竟是朋友们……”

小警察开导她：“朋友之间也是要有规章制度的，否则不是乱子了吗？你看看你们的公司现在还有好吗？如果没把情况搞清楚还能坚持下去吗？我说的意思你懂吗？”银桃花想了想摇头说：“不懂，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朋友们矛盾激化是正常的，哪个朋友没矛盾，有矛盾就有激化的时候，这是工作需要……”小警察不满地问：“你们就是这样工作的？”

银桃花干脆利落地回答：“是的，我们就是这样工作的……”小警察无话可说，再次沉默不语，好久，银桃花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小警察斥责：“你才哑巴了，我是没话对你们这种人说了……”银桃花说：“怕了服了？”小警察说：“不是怕了，也不是服了，是没话说。”银桃花说：“原来你也不例外，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小警察恍然大悟，银桃花是在琢磨自己，他对她说：“你能不能为了案子给我们讲一些故事，比如情节之类……”银桃花说：“不能，你们警察要的跟我们想说的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瞎说误导你们破案，还是你问什么我们回答什么吧……”

看来，银桃花适应了这种问话方式，小警察只好照本宣科：“好吧我想到什么问什么，你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摇头或不说话……”银桃花顺其自然地说：“好的你问吧我是有问必答，至于答得如何还要看你问什么……”小警察解释：“我也不想这种问法，每天一睁大眼睛就是案子，晚上睡觉一闭上眼睛也是案子，连睡觉都有案子你说我们是什么日子……”

银桃花感叹起来：“我们不也是如此吗？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演唱会，想睡觉时间也没有，起早贪黑的图什么，还不是为了钱财为了名声吗？”小警察说：“你们辛苦有名声有钱财，我们辛苦有什么，可能连一句好听的话也没有……”

两人越说越亲切，最后话题居然一致，银桃花说：“看来我们是白活了……”小警察说：“没什么白活的，你们不是赚钱了吗？不是有名吗？如果你们当明星的都说生活不好，其他人还会说生活好吗？还会有幸福感吗？”

谁知一提幸福银桃花有气了，她愤愤地说：“别跟我提幸福，这只是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的问话，你看谁幸福了？”小警察说：“幸福不是毛毛雨，只是一种愉快，一种开心，趋于半福的人是没有的……”银桃花说：“这种话我爱听，我们不能把所有矛盾都怪社会，我们自己也有毛病，比如没有文化就会犯错误，杀人不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银桃花自己提到杀人，小警察一阵高兴，他说：“这种事也怪不得你们，谁让有些人欺人太甚……”果然不出所料，银桃花愤愤不平：“如果说欺人太甚是李铁玉他们首先欺负人的，他们公司总裁之间有矛盾干什么利用工作之便骗我们明星啊，我们有必要对他们的矛盾支持吗？再说了李铁玉与秘书长灵魂是早就有矛盾而且是因为梅子的事他们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杀人是迟早的事……”小警察不失时机地问：“你为什么说是迟早的事？”银桃花说：“矛盾激化呀……”

小警察还是不理解，矛盾激化与杀人有关吗？银桃花说：“怎能没关呢？公司总裁之间为了女人互相争风吃醋，每天为了换明星互相嘲弄，有时还要大找出手，你说有这种人公司还有好吗？”小警察趁机挑唆说：“有什么不好，吃公司的，用公司的，还有比公司再好的地方吗？”银桃花反戈一击：“公司算什么呀，谁有钱谁才是主人……”小警察顺口问着：“谁有钱呢？”银桃花说：“公司总裁有钱啊，只要靠上公司总裁想表演有表演，想有钱有钱啊……”

银桃花的沾沾自喜让小警察看到了一线希望，只要顺藤摸瓜没有不说的情报，可是眼下他只能顺着她的思路问下去。小警察问：“你们的姐妹都有这种想法吗？”银桃花扑哧一笑：“你这不是落后了吗？现在有姐妹哪个不是寻找靠山呀？没有靠山吃什么，没有靠山喝什么，靠山吃山这种道理你不是不懂吧？”小警察假惺惺掩饰：“我懂我懂……”

“你真懂吗？”银桃花问，她看出小警察是不懂装懂，她振振有词：“你不必装腔作势了，你是不懂的，告诉你吧，明星之间不是比谁表演艺术，而是经谁有靠山，谁有靠山才能吃山，懂吗？”小警察大胆地问一句：“谁都有靠山呀？你有吗？”银桃花趾高气扬：“有，我有啊，我的靠山就是秘书长灵魂啊，他每天帮我寻找机会表演不是靠山是什么？”

小警察说：“他是公司总裁能不负责寻找表演吗？我说的靠山是指私营企业的可靠性，比如谁谁是谁非……”银桃花说：“你不就是想问谁谁跟谁好吗？想了解案情吗？这种事我知道，可是不能说，会得罪人的。”小警察不慌不忙地说：“你可能是不知道，这种事你怎能知道呢？”银桃花说：“你太小看我了，公司总裁跟谁好跟谁不好我是一目了然……”小警察趁此机会问：“谁跟谁好，你说说我听听……”银桃花说：“公司总裁争风吃醋，第一个人就是梅子，接下来发生的案子也与梅子有关，如果你能把梅子搞清楚这种案子就可能了解清楚了，明白吗，梅子是关键所在……”

梅子怎能是关键所在？小警察自言自语，银桃花看出他在怀疑就劝着：“你不必东找西找的了，查也查不到情况，你干脆寻找梅子，如果她想说这案子就算结了，如果她不想说这案子可能一时半会儿还结不了，梅子是关键……”

银桃花提出来的梅子是关键，让小警察很惊讶，本来在老警察眼里梅子已经是无辜受害者了，现在居然再次把她提出来，而且是与秘书长灵魂有关，这种案子错综复杂，而且具有反复性。小警察感到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他是把握不了的，他想打电话询问一下，不论是公安局长，还是老警察，他们都有可能指点他找到线索。可是眼下算不算线索呢？

想来想去，小警察还是将电话打到老警察那里询问有关秘书长灵魂的事，谁知老警察说：“你就按你的调查汇报吧，有什么事对局长汇报，看他如何处理……”实际上，是老警察将皮球踢到了公安局长手里，看他如何踢。老警察不是不了解情况，而是他心里有数，现在的案情已经是错综复杂，他们不可能按以前的线索寻找凶手了，而是必须改变策略。

小警察不懂老警察有什么策略，他只知道把怀疑汇报上去，对他们认可的怀疑线索报上去，达到目的。查小警察没想到老警察不听反而支持他对怀疑上报局长处，这不是让自己给局长难堪吗？小警察没说，他说过一次了，再说没意义。可是他也不能对这种事无动于衷，他还需要询问色彩桃花，还需要与她们这种明星交谈，从中获取线索。小警察并没有马上离开银桃花，而是寻找机会与她谈话，从中获取他想知道的情况。银桃花对他有好感，每次也是有问必答，当小警察认为可以询问时，他迫不急待想了解有关梅子与秘书长灵魂的情况，了解梅子与李铁玉的情况，如果这种情况调查清楚案子基本可以结束了。然而有这种可能吗？他想得简单了，案子不是说结束就结束的，情况也不能一下清楚，有些事还是要问的。

可能连续不断地询问，小警察对银桃花说：“总是麻烦你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饭吧……”银桃花高兴地说：“警察请我吃饭算什么事呀，可是你请了我不去又不给面子，好吧我可以去……”小警察高兴地问：“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在一家餐厅，银桃花与小警察坐在角落，她对他说：“今天你请我明天我请你算是回报了……”小警察说：“没必要算得这样清，连续不断问你打扰你的，不请我有些过意不去……”银桃花说：“可是我不请你我也有些过意不去……”

正说着，一群大学生走过来了，一见银桃花就叫起来：“银老师能给我们签名吗？能跟我们合影吗？”银桃花说：“好的可以的，你们拍吧，你们乐吧……”小警察被晒在一边，银桃花对他说：“你稍等一下哟，我把学生送走……”

在这种时候，小警察只好眼巴巴等着，眼巴巴看着，他这时才认识到明星与普通人的距离有多远。可能是银桃花意识到了小警察的不自在，她对学生说：“这是我的好朋友，咱们一起合影好不好？”银桃花说着拉着小警察合影，有的学生问：“银老师，他是不是在电视剧里扮演小警察的？”银桃花说：“你们太有眼力了，他就是小警察……”

总算把学生打发走了，银桃花问小警察：“被晒是一种什么感觉？”小警察说：“不就是被冷落吗，这种事我们见多了没什么了不起的……”银桃花得寸进尺地说：“你不感到我们之间有距离吗？”小警察问：“什么距离？”银桃花说：“你说呢？”小警察似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距离了，于是他说：“你不能想错了我与你只是警察了解情况，不能想入非非，你我之间是有距离的，是一个明星与一个警察的距离，此外这只是一个侦察员与一个被怀疑对象的距离……”

谁知，小警察这样一说，银桃花不高兴了：“你是怀疑我？”小警察说：“不是怀疑，是肯定……”银桃花气愤地说：“你肯定什么，怀疑什么……”小警察说：“我肯定你与案子无关，怀疑你们的公司与案子有关，这不对吗？”

原来是一场虚惊，银桃花喜出望外地说：“你就踊我饶舌吧，看你还能找多少人，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

小警察知道再谈下去没有意义了，于是他告辞了，银桃花也不送，趾高气扬关了门。小警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冷落，他知道这种事怪不得别人，只有怪自己干的行业，谁让人家是明星而自己是小警察呢。他又给老警察打电话询问情况，这次老警察关心地问他：“你现在顺处吗？如果不顺利回来我跟你一起问，可能会有新情况……”小警察说：“你问我问不是一样吗？你看我现在问两个人了她们都说秘书长灵魂是怀疑对象，你说我要不要再接再厉询问第三个明星……”

老警察问：“你有把握吗？”小警察说：“我相信我的感觉没有错，一定有发现，如果你想去就跟我去吧……”老警察说：“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一路是你继续了解明星，管她是第三个第四个，只要对案子有种我们就问。一路是我找秘书长灵魂了解情况，以前他说的不算了，现在是重新认定我想他不可能不说的，我们相信他会有新发现有新线索……”

小警察说：“好吧就按你的规定办，我们相信他们会为我们提出来新线索的……”

关了手机，小警察收拾一下行装，给车加了油，然后迫不急待驾驶越野车奔驰而去。

老警察知道小警察搞调查没有回来，他汇报的情况肯定有线索，于是他匆匆忙忙找公安局长，见面就说：“案情有变化了，你听说了吗？”公安局长说：“以前你们不是说过吗？小警察也多次提出来，可是我认为不大可能，这种事怎能出尔反尔呢，我希望你再了解一下听听他们的具体意见……”老警察说：“我也是这种想法，有必要找秘书长灵魂核实一下，与梅子好好谈谈，还有周良心这种律师也要注意到，否则我们这种案子真的是查无实据，竹篮打水……”

公安局长同意再调查，可是老警察心有余悸，他感到这种案子错综复杂不是往常案子那样单纯，而且是具有不可操作性，如果所有案子都这样他们以后的侦察会有难度，现在他面对现实有些困难，不知如何处理，弄不好就是一堆麻烦。

老警察干了一辈子侦察员，知道麻烦工作不可少，可是处理起来他也不怕麻烦，因为麻烦再多也要一个个处理。老警察找的第一个人不是秘书长灵魂，而是周良心，他问周良心：“你这种律师给秘书长灵魂如何辩护？能对我说一下吗？”

周良心说：“怎么了，你怀疑秘书长灵魂是凶手吗？”老警察说：“我不能这样说，可是怀疑是没错的，即使我的家里人我也是这种怀疑……”周良心笑着说：“没错，你的确是好侦察员，可是你的固执让我们看不惯你这种做法……”

老警察说：“我用不着你看不惯，看不见也行，我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如何为他辩护，你有这种权力可是你不能坑害人来为罪孽开脱，我说是吗？”周良心听后思考片刻问：“你是否听到了什么还是另有新证据了？能对我说一下吗？”老警察说：“说一下是可以的，涉及到你的小舅子李铁玉，这种案子你不应当回避吗？”周良心说：“到时我会回避的，可是还有情况你能说吗，尤其是有关秘书处灵魂的还的梅子……”老警察说：“如果说他们的情况可能复杂了，可能让你失望了，你看看现阶段我们掌握的情况对他们是不利的，以前我们怀疑的凶手现在可能推翻了，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周良心听了的确吃惊不小，他没想到情况会这样复杂，几天时间案子就翻了一番，凶手也变了，这在他的辩护中是绝无仅有的事。可是眼下就是，他不能推翻，也不能辩护，他要做的也是调查，只有查犯罪嫌疑人，如果查无实据怎么办。

“你想让我怎么办？”周良心问老警察，希望从中吸取教训，可是老警察说：“我建议共同调查你看如何？”

周良心一愣，共同调查的确是好办法，可是共同调查能有好结果吗？凶手能承认吗？以往律师打官司只是根据犯罪嫌疑人提出来的证据为他们开脱，现在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情况好转下，扩同个调查是轻而易举的事，有何难的。可是如果他不同意共同调查有可能他就要被清除出局，毕竟涉及到小舅子，是自己的亲戚，亲戚避闲这是法律允许的。

周良心不能避闲，他还要靠这种案子赚钱呢，一边是小舅子，一边是秘书长灵魂，都有钱赚，他怎能不赚呢。可是如何赚他不是糊涂人，他只好一面答应老警察共同调查，一面对小舅子的案子重新定位，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说了算，到时还有很多人审理，自己只不过是辩护而已。然而他有自己的计划，有些证据他不送出来外人也不能查出来，到时他还有主动权。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