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找仙子

此时，八仙花在哪里呢？她知道不知道五朵花为了寻找她已经离家出走了，而为了寻找五朵花她们的爹娘也为她们离家出走了？一切的一切八仙花了解吗？此时此刻，八仙花是如此痛苦，爹的去世，让她心灰意冷，想起娘更是痛苦。没有了爹娘，孤零零一个人她还能去哪里，走一站算一站，行一路算一路，八仙花没有家，躺在沟壑就是家了。

也不知八仙花走了多久，开始她还能记住离开的日子，渐渐地记不住了。大约走了一个月，八仙花有些记不住日子了，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来到仙台山脚下，歇了半天，谁知趴着趴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天黑路不好走，远方隐隐约约传来狼的嚎叫声，八仙花不敢走了，只好接着睡。可能是太累了，她趴下不久，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八仙花醒了，睁开眼睛，左右看看，天还是黑的，她又睡了。当她再一次睡着，再一次醒来时，她睁大眼睛看清了，眼前站着一群狼。八仙花吓得妈呀一声，一骨碌爬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多的狼呀。

八仙花害怕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别说是一群狼，就是一条狼她也没办法对付。她对狼吼：“你们离开呀——”

没想到，她这样一叫，狼吓得四散奔逃。当八仙花再次睁开眼睛时，狼群不见了，眼前是一片美丽景色。真的是峰回路转，真的是扭转乾坤，八仙花为自己度过难关高兴。然而她高兴太早了，不知道身边隐藏着多少妖魔鬼怪，这些妖魔鬼怪一路跟踪到此就是为了得到她手中的宝珠，而保护她的只有红伞，一路上降龙伏虎，使八仙花顺利度过难关。

其实，八仙花并不知道红伞在保护自己，更不知道红伞拥有如此大的威力。在她单纯的脑子里，除了去世的爹娘外，可能没有任何意识了。可能是歇息足了，八仙花感到精神抖擞，伸了但懒洋洋的胳膊肘儿，又朝前走了。

又走了几个月，她已经成为乞丐了，一路上不断朝人求救，可是能给她吃的人多，给她衣服的人少。衣服破破烂烂，如同怪物，有一天，她走到一条小河时，她想洗脸，不意中看见自己的脸，她吓了一跳。河水映出的身蓬头垢面，影子如同一个疯子似的，看见自己的形象，八仙花真的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模样，这不是自己糟蹋自己吗？

洗干净自己，八仙花反复思索如何走，不走又如何呢？她能到哪里呢？在路上走久了，脸上满是污垢，八仙花洗了几次也没洗干净，只好如此了。八仙花不想洗了，即使洗干净又是如何，还不是一样没有屋子，没有吃的，没有住的地方吗？

前面距离自己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了，能不能到达，八仙花心里没准，也没办法判断。人生也没办法判断，不只是自己，就是自己的爹娘不也如此吗？爹娘照顾自己这些年，不也相继离开吗？想来想去，八仙花认为自己还是朝前走，走到哪里算哪里，能吃能住就可以了，她没有过高的要求。不遇险，不遇难，不遇饿，不遇冷，不遭雨淋，就算是福气了。

还是鼓起勇气朝前走，终于有一天她走到一座山峰，是仙台山吗？仙台山有这样高吗？八仙花明最高的山峰爬去，她知道最高的山峰肯定有人收留自己，以前她听爹娘说过如果有人在仙台山找到神仙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她不想长命百岁，只想有一个吃饭的地方，可是这种吃饭的地方是这样难找，没有爹娘的帮助她能找到神仙吗？

八仙花在山峰转来转去的，就是转不到有仙子的地方，没有仙子有仙女也行呀，也有自己的吃饭地方。八仙花想来想去，感受到世上的人很无情，除了想骗他人吃喝外，就是想方设法害人，以便谋划利益。八仙花还小，想不通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人世间，难道人世间就是为了有这种事发生吗？八仙花想不通，她想寻找的仙子在哪里，会不会遇到？

站在一座高峰，八仙花远远地观看，高峰的确很高，天空云雾飘渺，看不清天有多清，云有多厚。能看得见的是身边的树，大的小的，粗的细的，高的矮的，各式各样的树荫，一棵连着一棵，一片连着一片，如果说人如上，树也如此。可是哪里是东，哪里是西，哪里是北，哪里是南，她分不清了，迷路也不挑时候，这种时候迷路不是要命吗？

八仙花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裤子沾上污七糟八的泥巴，手里举着一片大树枝，这是下雨时避雨的工具。她现在什么财物也没有了，唯不同的还有一挂灯，就是她经常夜里打着的灯笼，这就是她的与众不同的宝珠灯。一片树枝不顶用，遇到暴雨时她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只好任暴雨淋湿自己。更吓人的是，有时遇到暴雨的同时还会遇到狼，与狼相遇的事数不清了，每当遇到狼时，八仙花便便劲叫喊，以此吓跑狼。她用这种方式吓狼不是一回两回了，吓跑狼群也是有的。

一天又一天，八仙花找不到仙子仙女，如果再找不到，她有可能饿死在这里了。有几次在夜里她隐隐约约看见身边有数不清的妖魔鬼怪要吃她，如果不是有人暗中保护，她可能就是妖魔鬼怪的小菜了。八仙花想不通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这样苦，难道找一个地方吃饭都没有吗？难道找一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吗？如果是这档不如死了好，变成妖魔鬼怪自由自在了。

不知为什么，八仙花想到了自己的伙伴，不知五朵花现在怎么样了，她们在哪里呢？

有一次，八仙花和五朵花玩耍，八仙花为了让伙伴找不到，隐藏起来了，当时五朵花找不到她急哭了。后来，她问五朵花：“找不到我为什么哭呀？”贝壳花说：“找不到你才哭呀，如果找到你还需要哭吗？”八仙花说：“找不到我怕什么，不是还有其他花吗？”蛾蝶花说：“你是我们的首领，没有你我们如何能玩呀？”

从此后，伙伴们玩耍时，八仙花都把几个伙伴带在身边，不让她们找不到自己。八仙花知道，自己的这几个姐妹中，最关心的是金莲花和龙面花，对此蛇眼菊羡慕。有一次，金莲花和龙面花为了八仙花居然和蛇眼菊打架，当八仙花询问她们为什么打架时，金莲花和龙面花异口同声说是为了给八仙花回家拿吃的，蛇眼菊拿的多，于是打架了。八仙花一听当时就乐了，这可是她想不到的事，更想不到的是，现在自己居然离开伙伴，一个人孤零零来到这种地方。

八仙花有一个梦想，这种梦想几年来没有消失过，这就是在一个有仙有神的地方学艺，做一个有用的人。可是看报复一年，日复一日，她就是找不到地方，没有人能帮助她学艺。而她的家庭生活总是一天不如一天，爹娘离去，她更是无依无靠，每天眼巴巴看着山峰就是找不到峰回路转的机会。神呀仙呀，你们都在哪里呀，为什么找不到你们？

无奈，八仙花只好自己朝前走，到了这种地步，她想干什么不是她想的了。又是一番匆匆忙忙，八仙花走累了，想歇息片刻，可是想想自己还是没有目标瞎走，如果继续走下去会不会劳而无功。八仙花忽然想，如果这种时候返回是什么样，乡亲们会不会收留，如果不收留怎么办。八仙花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世态炎凉，她过早品尝了。

八仙花没有目标转来转去，当她再次转到原地时，似乎看见一个人，她匆匆忙忙追赶。可惜等到她追赶上时，人已经不见了，是不是人，她并没有真正确定，可能是熊也说不定。八仙花揉了揉眼睛，她想看清前面是什么，可惜看不清。是人还是妖魔鬼怪呢？八仙花搞不清，看不清，前面就是这样，一切模糊不清，看在眼里，未必看在心里。

奇怪的是，有一个影子总是跟随八仙花，八仙花走影子走，八仙花停影子停，走走停停，谁也看不清对方。又走了一段路，八仙花心有余悸靠边站，她想看一看是不是狼。她不怕狼，可是狼有时会害了她，甚至毁了她的生命。八仙花感到自己的眼睛与别人不一样，别人越是在黑暗中越是看不清，八仙花不同，越是在黑暗中越是看得一清二楚。八仙花看清了，跟随自己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一个伙伴，只不过是她一时着急没想起来是哪个伙伴了，或者说，她看错了人。

八仙花没想到自己寻找仙子找不到，白白浪费时间，她问自己，还能找到仙子吗？如果找不到仙子找到一个能让她吃饭，学武的地方她就知足了，没有爹娘的孩子随随便便找一家混口饭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肚子了。阳光下，八仙花绕道而行，她不能按以前的路线走了，她担心有人看见会取笑她，或者被人暗算。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离开乡下人，离开让她痛苦的家庭，离开让她想不通的村落。她想不通的是村落为什么会有妖魔鬼怪，为什么自己十几年来总是被妖魔鬼怪纠缠，甚至她想到爹娘的死也是由她造成的。对此，她不能原谅自己，不能让自己的罪过继续进行，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然而，什么时候也不能凭想像办事，八仙花想入非非，结果表明，她不是成熟的人。不是成熟的人，思维能力可能会有问题，八仙花知道自己年纪不是很大，可是想事的能力还是比其他人要踏实得多。离开村落就是为了学艺，现在艺没学到，自己反而陷入更加困难重重的境地，现在想来她还为自己的草率从事后悔，如果听了老寿星的劝告，她可能会另一种生活。可是她没有做到，命中注定她要过流浪日子，要不定过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当然，这种生活是在她不知不觉中。

终于，前面有一个人在走，八仙花兴高采烈上前询问：“你是要到仙台山吗？还有多远距离……”行走的人看也没看八仙花，只匆匆忙忙说了一名：“前面就是了……”八仙花高兴了，原来仙台山到了，可是她一点也没察觉。

“太好了，我们可以同行了……”八仙花上前拉行走的人，她以为遇到了仙子，谁知，行走的人回头说：“好呀，我们一起走吧……”八仙花趁行走的人回头看时，她看清了不是真正的人脸，而是一个类似牛头马面的相貌。

“哎呀妈呀，我遇到妖怪了……”八仙花吓得掉头就跑，原来她遇到了妖怪。

“你回来，你回来……”妖怪在后面紧紧追赶，八仙花哪敢站下，慌忙逃走。也不知跑了多久，八仙花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靠在一棵树停下来。刚歇息片刻，身后传来一声斥责：“我叫你跑什么？看你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八仙花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看对面是什么，捂着眼下叫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人与妖怪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时，对面一个声音说：“我不是妖怪，你看看我是谁？”八仙花还是不敢看：“不管你是谁，离我远点……”

“仙花，我是你的好朋友呀，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我不敢，你不要纠缠我好吗？”“你只看一眼就知我是谁？”

八仙花终于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看着，原来是自己的村落王二叔。这个王二叔跟八仙花爹娘是朋友，经常关照八仙花，对此她很感激。可是眼下，她惊魂未定：“王二叔，怎么是你呀？你怎么到了这种地方？”

王二叔的确是八仙花的村里人，他是在此路过看见八仙花慌里慌张跑路，感到奇怪，就追赶她询问：“你怎么到这里了？你爹还好吧？”八仙花伤感地说：“我爹去世了，我来仙台山找师傅学艺的，可是我没找到，看见你刚才的假面具我以为遇到妖怪了……”王二叔笑着说：“我以为我遇到妖怪了，原来是我背着一幅画，你看见的是画面……”

八仙花恍然大悟，自己看错了，误把画像当妖怪了，她嘲弄自己说：“都是我不好，看错人了……”王二叔说：“你也没看错，二叔这幅画的确是骗人的，山里妖魔鬼怪多不这样不行呀，我这样也是为了自保。这幅画像送你吧……”

八仙花接过画像戴在自己脸上，告别了王二叔，独自朝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