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一夜（上）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书生进京赶考，由于太赶时间便日夜兼程，很少休息，不过一天夜里下起大雨，书生怕淋湿了书卷，他慌慌张张跑进了附近的寺庙里。du00.com看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就打算在这里休息，拿蒿草铺在地上当床，找来一些木板架起来一个简易的桌子，庙里还有一些用剩下的蜡烛，取来点燃。借着微弱的灯火他认真阅读起来。不时，寺庙的院门响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口观望，只见一满脸胡茬的男子走进来，问，庙里有人吗，没有人，鬼也行！
书生上前招呼道，有的有的，只我一人。
男子顶着大雨走进来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借宿一晚，要租金什么的你尽管讲。
哦，我也是借宿的，不是这庙里的僧人，你若不怕冷清尽管住下，也好你我二人有个照应。
“那个男子也是个书生？是不是叫燕赤霞！隔壁有个女鬼叫聂小倩”梁子说。
“是你让我讲故事，讲了你还老是插嘴！再这样我就不讲了！”老刘在后面用力推着手推车。
“换一个换一个，这个我在茶馆里听了几百遍了。”梁子在前面拉着手推车。
老刘说，爱听不听，我只会这一个，既然你听过，我就不讲了。
“你们两个快点走，看这天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待会儿打湿了灯笼，算是步步难行了！”八眉道人一只手挑着灯笼，另一只手拿着旱烟边抽边说。
梁子说，黑灯瞎火的路都看不清楚怎么走快！你说得轻巧，这两只僵尸这么沉，不信你过来拉车，我去前面引路。
八眉抽了一口烟说，你小子莫要欺负俺老头子，不想走路就算了，再走不远就有一个义庄，大不了停下来休息一下。
老刘说，这话我爱听，白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晚上又走了大半夜，我现在着床就能睡。
“别高兴得太早，小伙子去过义庄吗，哪有什么床，棺材倒是不少。”八眉指了指前方，“不过，棺材你也没的睡，那些都已经有了主人。所以我们停下来简单整顿一下便要赶紧走，免得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着，八眉两个箭步跑过去。
我和梁子把推车停到义庄附近的树下，等着八眉道人的消息。八眉用脚轻轻地把门移开，然后走进去。屋子里大大小小好几个棺材，他观望一下四周没见什么异常，便招呼我俩进去。
“来来来，搭把手，把这棺材盖子打开看看！”
“不是吧，大叔，你不会是想睡在这里面吧！”老刘说。
“怎么可能，我是看看这里面的尸体烂成什么样，也好判断这义庄有多久没有生人来过了，还有就是这里的阴气重不重。”
老刘和梁子把一个棺材的盖子掀开，梁子下意识的捂上了鼻子，八眉道人挑着灯笼走过来在棺材上方晃了一下说，情况不是很妙。
老刘说，为什么尸体上飘着花香。
“真的假的？”梁子放下手说。
“不信你闻闻，从来没闻过这种气味。”老刘看了一眼八眉。
八眉道人摸摸胡须，“一定是个刚死没多久的女人。”他又伸手掀开那女尸脸上的薄纱，“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梁子和老刘赶紧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囊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听见八眉说，还是别走了，过一个时辰再说。
老刘说，怎么了，不是说这里不能逗留吗！
“你看这门梁上，我刚刚处理过的蜘蛛网，才过一会儿功夫就结出了新网。”八眉道人盖上棺材盖子坐在一块木板上抽了一口旱烟淡定的说，“它要留我们，如果不给面子硬要走的话恐怕会出什么麻烦。”
梁子说，不会这么邪门儿吧！
“小伙子别乱讲话，小心招惹谁！”八眉说。
老刘放下手里的包裹，站在屋门口往外瞅了瞅说，你们快看，好像下雨了！
“下雨有什么好稀奇的。”梁子坐在八眉旁边有些沮丧。
“当然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我们说要走的时候就开始下起了大雨，这不是很蹊跷吗。”老刘看了看八眉，“你说呢，大叔。”
“小伙子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下雨是这个季节老天的事儿，普通的妖魔鬼怪是干涉不了的，你大可不必担心。除非有怪力乱神使什么障眼法，话又说回来，使出这么高级的障眼法用在我们身上也太浪费了吧。”八眉道人伸伸懒腰躺在了木板上，“这么的雨，想走也走不了喽！你们两个快把车子上的僵尸抬进来，省的到时候道符被雨打湿了不灵验，眼看到手的银子，逃走一只就麻烦了！”
按照八眉的吩咐，老刘和梁子把抬进来立在一面墙上。
“哪有那尸体面朝外立着的，岂不是逃走很方便，一看就知道你们接触的少！”八眉指了指靠门的墙，“把它们立在门后，这种事容不得半点差错，你们还需要多加学习，不然有命挣钱也没命花！”
老刘和梁子可能听得不耐烦了，一边抬一边耷拉着臭脸。
快快快，你们两个笨蛋，再晚点儿就麻烦了！
老刘和梁子刚刚安顿好两只僵尸，就听到屋外有人喊。八眉道人突然坐起身，侧耳静听。
来来来，全赶进来！只见一群僵尸挨个儿跳进屋里来，每个僵尸头上都贴着道符，八眉道人也吓了一跳赶紧凑到门口。
从僵尸队里钻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的络腮胡茬，手里攥着一只赶尸铃铛，头上是道士样的发簪。
梁子小声对老刘说，不会是燕赤霞吧！
老刘说，别乱讲，小心人家不高兴！
“说书人讲燕赤霞就是这种模样！”梁子说。
“哦？看来已经有人先来了一步。”男人说，“不好意思打搅了，雨实在太大，只得在此停留。”
八眉说，彼此彼此，都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多的礼节，请便，呵呵，请便。
“哈哈，看面相，道哥是个好相处的人。”男人冲着门外说，“你们两个别闲着，快查查这些尸体的个数，走得太快，别赶丢了一个，到时没办法向家属交代。”
两个年轻人挨个数起了僵尸。男人同八眉道人坐下来闲聊起来，“哈哈，两个徒弟不太利索，别见怪。”
“呵呵，不怪，不怪。”看八眉那样子不奇怪才怪。
“这两个，一个呆，一个傻，别的事也做不了，只能跟着我学赶尸挣点银子糊口，没办法，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好意思拒绝。”男人说，“哈哈，我叫东方家燕，道上的伙计送的外号叫燕赤霞。”
“哦，在下八眉。”八眉应道。
“哈哈，我这人爱交朋友，将来常在道上走也有个照应！”男人回头说，“数字对不对？”
那个呆头呆脑的年轻人说，师父，多了两个！
还有个傻里傻气的指着门后说，嗯，多了！
梁子说，多个屁呀，这两只是我们的！
东方家燕突然站起来打了一下把两个年轻人，说，不长记性，人家的东西你也敢数！
老刘看他们挺可怜的，说，算了算了，没关系，都是误会，没把我们俩数进去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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