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72章 逝去
“啊!!”,凌云染大喊一声,全身绷如引弦的弓箭,用尽力气勒住阎罗的脖颈,阎罗双腿猛蹬,拼死挣扎着,拳头往后,如雨点般砸在血狼的身体,凌云染的头部左右躲闪,肩上、腿上、胸前都承受了重重的打击。
阎罗睁着眼,不甘心的看着血狼流血的嘴角抿成妖冶而嗜血的笑意,他想要杀死自己,阎罗心里生出了恐惧,胸口如大石压着般窒闷。
阎罗不想死,他紧紧咬牙,大手抓住血狼箍着的胳膊,试图掰开,凌云染左手扶在右手的手腕,右手紧紧圈住阎罗的脖子,双膝用力的蹬着,
“咳..咳..”,阎罗的眼前冒出了金星,翻着白眼,喘不过气,挣扎的身体慢慢的变缓,阎罗的力气在逐步流逝,他的双手无力的垂下,两腿如抽搐般的下意识的踢着,眼看着就要咽气,全场陷入一片死寂,默默的看着台上的血狼,在收割着阎罗的性命......
凌云染看着生命力逐渐消逝的阎罗,弑杀的血液在体内翻涌着,眼神里流露出久违的嗜血情绪,“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穆言的话语猛地钻进了凌云染的脑海,让她的眼神慌乱,不由手一松,挥起两掌拍在阎罗的太阳穴,再补上手刀砍在他后颈,阎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裁判打开铁笼,查看了阎罗的状态,吹响了哨声,把血狼的手臂高高举起,台下响起了震天的叫喊声和欢呼声,凌云染冷冷看着台下神色狂热的人群,他们的眼里闪烁着疯狂、兴奋的情绪。
凌云染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皮开肉绽,沾满了血迹,台下为自己的这些欢呼、拥护,不是为保家卫国的凌将军而欢呼,而是为几乎沦为侩子手的凌云染欢呼,这并不是凌云染所期望的,凌云染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今夜过后,就离开这样的日子吧...
主持人走上台,当着裁判和台下观众的面,把装满了钱的大包展示了下,随即递给了凌云染,50万的现金,现场颁发,这是黑拳的规矩。台下的情绪更加热烈起来,凌云染接过大包,背在肩上,眼睛的余光里豹哥的脸色不大好看,可凌云染不在意。
回到休息室,凌云染紧绷的身体松弛后,才发现每一块肌肉都酸疼难耐,每一块骨头都要碎了般,凌云染瘫倒在地,大口灌着水,恢复了一些体力。
凌云染把止痛喷雾往脸上喷了几下,手指沾了些药膏,细细抹在肿的高高的脸上,重新拿起喷雾往全身都喷了喷,可小腹处的剧痛仍没消散半分,凌云染小脸惨白,咬着牙,套上外套,把装着衣服的包背着,手里拎着装钱的大包,往酒吧的出口走去。
豹子果然等在外面,闷头抽着烟,见着凌云染出来,倒没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摇着头,叹了口气,凌云染冲他示意,随即压了压帽檐,低头走出去。
走出酒吧,原本拥挤的人潮都散去了,凌云染低头独自走在冷清的街道,她想了想,今晚无处可去,只好暂时找个酒店安顿,明日再去看看房子。
凌云染从沉思中回过神,一丝不妙的直觉升起,后背微弓,凌厉的眼睛警惕的望向四周,空寂的街道,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是哪里不对劲呢?
凌云染停住脚步,偏头看去,散发着暧昧灯光的夜店,大门紧闭,平日里,聚在角落里,三三两两的,负责酒吧安全的打手们都不见了人影。
凌云染拢了拢外套,把拎着的包挎在肩上,低头看了看,空旷的街道里,很干净,连个酒瓶子都没有。
凌云染身形顿住,一道寒光闪过,凌云染侧身,长刀险险的擦过她的脸前,杂乱的脚步声从前面和后面传来,竟涌出来二十来余人,把凌云染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个穿花衬衫的人,斜斜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着,“害天哥输了大钱,不识抬举!!”,“上!” 。
凌云染抬臂格挡,只觉得手臂酸痛无力,她咬牙抬腿,一脚踹在对方身上,要照她平日的实力,对付这些人根本不费力气,可她刚经历完一场生死大战,体力耗尽,纯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而走出酒吧,此刻,根本再无法对付这些持刀的人。
撕拉,外套划成碎条,鲜红的血渗出肌肤,凌云染咬牙,挥拳揍晕了一人,勉强抵在墙角,冷着脸问,“为什么??!”,花衬衫挥挥手,让人都散开,从后腰掏出一把枪,抵在凌云染额头,笑着说,“别动哟,我怕手一抖就走火了..”,
凌云染眼神冰冷而愤怒的看着他,花衬衫偏头往地上吐了口水,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抓住装着钱的包带,扯了扯,凌云染死死拽住带子,眼眸如凶狠的狼,死死的盯着花衬衫,
“靠!”,花衬衫抬起右手,拿枪托猛砸了几下凌云染的头部,再把枪口顶着她的额头,问道,“要钱还是要命?”,
凌云染不甘心的松开手,眼神肃杀之气喷薄,“敬酒不吃吃罚酒,天哥吩咐要教教你什么叫识相!!给我打!!”,花衬衫把装钱的包提在手里,往后退了一步,邪邪的笑着,
一帮手下蜂拥而上,把凌云染踢到在地,长刀在漆黑的夜色里泛着寒光,从上往下的划过,见到蹲在地上,用手护住头部的凌云染,后背的外套瞬间变成一条条的碎布条,
“丧彪!!天哥让教训他一顿,没让要他的命!!他要死了,将来谁还敢来我这儿□□拳!!”,豹子从酒吧冲了过来,对着花衬衫沉声说道,
花衬衫斜看了眼豹子,冷哼了声,“把刀都收起来!!”,他的手下都把刀别在腰后,拳打脚踢的往凌云染身上招呼去,凌云染蹲在角落,捂着头,一声不吭,“够了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豹哥忍不住喝道,
“我说豹子啊,你身手好是好,但不是个做大事的料啊!做大事的人,心可要狠的!!”,花衬衫嘲讽了他一句,见着血狼已瘫倒在地,没有动静了,才说道,“走吧,回去,天哥今晚把酒吧包场,兄弟们喝个痛快!!”,
一票手下停了手,扔下血狼,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往酒吧走去。
“血狼!血狼!”,豹哥蹲下,轻推了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血狼,见他满脸是血,没有染血的肌肤,惨白的吓人,外套里的刀痕横布,“血狼!!”,豹哥见他没反应,有些吓着了,提高声音喊着,
长长的睫毛微颤着,一双凌厉而愤怒的眸子睁开来,视线如实质的利剑般,扎进了豹哥的眼睛,豹哥不敢与血狼直视,侧开脸,为难的说道,“我劝过你的,惹恼天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凌云染哼哧喘着粗气,鲜血染满的手,扶在墙壁,留下个血红的手印,她吃力的试图站起身,豹哥要去扶她,“滚开!!”,凌云染低喝道,气顺不过来,连连咳嗽着,鲜血从嘴角源源不断的流着,
“我的事,不要你管!!”,凌云染用手扶着墙,把重量都放在手上,慢慢的,蹒跚着,往外走去,身后的霓虹灯闪烁着,隐隐的酒吧音乐声消散,空气里弥漫着酒精、血腥、还有说不出的气味,让人作呕。
凌云染只觉得生命力随着滚烫流出的鲜血,在逐渐逝去,她的意识恍惚,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让她在坚持的走着,离开,离开这里,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这个肮脏、恶心的地方。
鲜血浸透了凌云染的衣服,她走过的地方,在地上拖出一道鲜红的血迹,她不知疼痛,只是往前走着,走着...离开、离开、离开这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直到凌云染的鼻间闻到丝丝清香,是纯净而自然的味道,仿佛能洗涤掉她满身的疼痛、血腥和罪恶,凌云染身体往后倒去,张开手臂,薄唇微扬,此处是个安葬的好地方...
四处弥漫着白雾,安静的没有声音,连脚步声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只是鼻间是迷人的清香,身体仿佛飘在半空的轻盈,耳边有人在呢喃着自己的名字,是谁,是谁在唤我?
凌云染低头看着自己,黑带束发,如墨的锦袍,腰带挂着凌家通体碧绿的麒麟玉佩,怀揣青龙令,曾经熟悉的容颜,剑眉不描而挺,眸如寒谭,深邃而悠远。
笔直而修长的身形,似是给什么招引着,凌云染不由自主的缓步朝前,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凌云染...凌云染...”,凌云染不断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染儿..染儿..娘亲好想你..”,耳畔响起娘亲的呼唤,娘亲穿着翠绿衣衫,站在白雾的尽头,伸手招着,碧绿通透的镯子在手腕晃动着,
凌云染红了眼眶,鼻子酸涩,加快步伐,说道,“娘,娘..染儿回来了...染儿再不离你而去..”,凌云染大步往前走着,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如一根线上系着的风筝般。
“唐心!!不,凌云染!!”,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凌云染回过头,就见着一袭红裙的穆言站在不远处,“凌云染...别走..”,穆言站在她的身后,微微仰起脸颊,手里握着闪烁的钻石耳钉,在耳垂摸索着,嗔道,“你帮我看看...我戴不上去..”,
凌云染站在原地,冲着穆言摇摇头,“娘亲唤我,我要走了...”,穆言突然变了神色,悲愤欲绝,指着凌云染骂道,“为什么你不是她!!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残忍!!”,
凌云染仓皇的退了一步,身体僵硬如铁,红着眼,紧抿的薄唇,惨然一笑,“我走了..我这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狼,亲妈疼你,要出场的人,会丢下个清心诀,清除一切不良效果...
话说作者君在看百合文前,从来不看现代文的,而且很鄙视言情小说,就是高帅富遇到平凡女,见面,做,分开,相聚,就结束了,所以都是看古文的仙侠和玄幻的,所以我希望写的小说,不要都是情情爱爱,咱们稍微有点内容好不好,不要再问候我妹了,泪...
小狼进入第二次转职,开始竞猜职业,下周会忙,而且木有存稿了,估计会很慢,嗷...
感谢贤贤、13506484、放肆de寂寞只因为你、小受受奕欢的地雷...挥小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