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五：诺定情

“你想这样多。活得好累。”李倾华伸手将绮宵一把揽进怀中。让他将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五指柔柔地插进绮宵的发间。顺着发线一路梳理。

绮宵紧抿着下唇。委屈道：“你以为爷希望把自己弄得累么。当初若不是你死皮赖脸地跟在爷后面纠缠不止。爷哪里用得着担心这个。”绮宵紧紧贴在李倾华的胸口。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这人身上的味道给他以莫名的安全感。。他挪不开身。

“现时这样说。我不來你可又想念得紧呢。”李倾华用指腹在绮宵的俊脸上摩挲着。略带薄茧的皮肤磨得绮宵脸部有些微微发烫。

“爷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你就说你肯不肯让爷去娶别的女人吧。现在爷问的这句话是认真的。你想好了回答。”绮宵从李倾华怀中扬起脸望着他刚毅的面庞。紧咬住下唇。生怕他一开口就答应了自己这句话。

“你想娶可以啊。”李倾华瞥见绮宵脸上显而易见的失落。转而答道。“娶了之后当心我连夜抢亲把你劫到台北去。”

“台北。你家那边。”绮宵听到李倾华这句后眼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发现的浅淡光芒。他听过李倾华的家似乎是在台北。所以一直以來都对这地方甚是好奇。

李倾华见绮宵好像回魂了一般。含笑着点头回答道：“嗯。以后带你去好么。”将手弯过绮宵脖颈搭在他消瘦柔弱的肩头。

“那个你说的‘以后’是要等多久。”绮宵扬起头。回过身将双手环上李倾华的颈项。踮起脚尖勉强凑到他眼前与之对视。

“不知道。现在这天下也不太平。说不定是等上十年、二十年。甚至四十年。或者是要让你等一辈子。”李倾华将话说完后明显地看见绮宵眼中灼灼的光芒黯淡下來。方才还环在他脖子上的那双手也无力下垂到身侧。

绮宵敛容。深叹了口气回答道：“爷等不了四十年。更等不了一辈子。那样长的时间。听起來都会让等待的人觉得失望。你给不了期限。爷给你一个。那次爷给你两月为限。你只用了三十八天。这次换做等你。那爷就只等你三十八年。第三十八年夏至。带我去台北。”

“如果那时候你我都还在。仍未娶亲。我带你去台北入李氏宗祠。”李倾华将一脸惆怅失落的绮宵揽进怀里。一双大手掠过胁下紧扣在绮宵腰际。

绮宵表情沉稳。镇静道：“假如到时候我俩有一个沒了呢。怎么办。三十八年。我俩老的都沒人要了。对方再死了。你说怎么办。”他虽然相信李倾华许诺的那个第三十八年夏至。却也知道世事无常之理。那个台北。那个李氏宗祠。只是对遥遥无期的未來的一个美好希冀罢了。

“那就入李家祖坟吧。要不我明天写好遗……”李倾华深深与绮宵对望一眼。语气中满是对未來的无奈。

绮宵阻止道：“诶。别说这个。你以前不是说过什么都听爷的吗。爷命令你不准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十**写什么遗书……嗯。怪惹人伤心的。”埋怨的语气之中莫名带了两分委屈。

“我要死在前头。你就带着我写的‘那啥’去台北。找我家里人给你冠一个‘李门张氏绮宵’的名。百年之后入李家祖坟。你要死在我前头。我把你带回台北。跟你合棺。”李倾华拉下按在唇上的那只素手。捧在手心中紧握住。上扬的眉眼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