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夜情凝
李倾华至桌边。死掐住桌沿强忍笑意。席间与绮宵共进膳时几次差些都将吞下去的东西笑喷出來。当然最后为了防止被扎成马蜂窝。他还是得强忍下去。
绮宵本不想与他说话的。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在自己的好奇之下。搁下筷子开口冲他问道:“喂。你说的台北那边是什么样子。”
李倾华身形一顿。给自己顺了好一会儿气才回答道:“你这叫我怎么说呢。台北那么大块地。我去过的也就家门前那么点地方。很难和你说清楚的。以后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
“爷虽然住京郊。可京城里哪条胡同哪条街都知道呢。你这样叫爷怎么放心跟你去。”绮宵抬手拿起筷子。却又搁下。“这样吧。你就说说你家那边好不好看。”
“啧。这个怎样说呢。沒有人会说自己家乡不好吧。又不是傻的。反正你只要知道我带你去的地方不会很差就行。”李倾华目光灼灼拉过绮宵那只扶着碗的手。含笑道。“所以李氏宗祠和李家祖坟你一定要入。只要你进來。它们都会被修葺得很好看。”
“嘁。沒个正形的。爷哪里有问你这个。每次要跟你谈正经事的时候三两下就被你带跑偏。哼。讨厌。爷接着吃饭。不理你了。”绮宵甩开李倾华的手。端着碗翘起二郎腿背过身去不看他。嘴里继续嘟囔着抱怨。
“好了好了。算我错。”李倾华从后面环住绮宵的腰肢轻声哄道。又笑着跟他描述道。“我家在日月潭边上的。就是和你现在差不多。也是在水边。屋子可能比你这‘妙音阁’小上很多。”
绮宵听他这话听得还算满意。转过身來吩咐他继续说。
李倾华搂着绮宵说那些家乡的陈年旧事。日月潭的湖光山色。谈话间时不时顾上去扒两口已经冰凉的饭菜。那个原本在遥遥无期的希望之中遥不可及的那个台北。那个李氏宗祠。似乎也在李倾华的勾描之下变得立体起來。让绮宵从心底漾出甜丝丝的涟漪。
晚膳之后李倾华拉着他去洗漱。给他宽衣擦身。含笑任他撒起泼來扬手将水甩在自己身上。
当晚两人在床上谈了很久的台北。李倾华的家乡。最后绮宵困得两眼都睁不开的时候。一把拉过李倾华的身子。将自己圈在他的臂弯里。将头枕在李倾华的左心口出。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
往后的那些天数。那些夜晚。从李倾华许诺那个第三十八年夏至之后。绮宵每晚睡觉的时候都喜欢这样将头枕在李倾华的左心口上。李倾华的手也时常顺着绮宵的发线一路梳下。问他为什么。绮宵却只是赧红着脸笑了笑。不说话。
直到有一天。他定视着李倾华回答道:“这里离台北最近”绮宵的手指点在李倾华的胸口。“每晚听你的心跳就好像在听台北的声音。你知道么。我从來沒这样觉得过有一种声音比京戏还要好听。”
那天晚上许久未对绮宵动手动脚的李倾华将他一把拉下。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着。挑起他的下巴。将削薄的唇狠狠印上绮宵的唇瓣。绮宵本不打算反抗的。可是眼见这人越來越过分。他不甘心似的在李倾华离开他唇瓣的时候将脸狠狠别过去。不做理睬。
他才不会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给哄走呢。而且床笫之事这种东西。不能乱來的……他上一次被做的很痛啊。这次吸取教训了。管这家伙怎样软硬兼施。他一定不会松口的。
“小戏痴啊。我们很久沒……你不想么。”看见绮宵这样一副表情。李倾华只好罢手。将他圈在怀里好生抱着。开口询问道。
绮宵瞥他一眼。咂了咂嘴开口回答道:“啧。还沒半个月吧。再说这种事不是由夫家定的么。”黑暗中。那双凤眸闪过小小狡黠。
“我不就是夫家么。天字出头为‘夫’。这话可是你说的。所以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该听不是么。”李倾华的手指在绮宵身上有意无意地游走着。尝试撩拨起他的欲望。
绮宵却一把撇开李倾华的那只手。不甘反问道:“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天字出头为‘夫’那句话爷的确说过不假。不过你什么时候是夫家的。”
“你答应入李氏宗祠的时候。从那时候就算是了。”李倾华笑着拧了一把绮宵的腰侧。“我记得当天晚上除这个之外我好像还对你说过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