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奇
菲林妮用小木棍在写字盘左边沙面上写下了十个精灵文字，又逐字讲解了一遍发音和含义，让维里安复读了一次后，吩咐道：“你先把这十个字在右边这儿照着多写几次，等会儿我再给你讲解一遍，有不明白的等会儿问我，记住这十个后再学十个字。”说完就把沙盘推过来，从桌上拿了一本书翻开看起来。
精灵现代文字是从精灵古文字扩展演变而来，形状有些象地球梵文字的花体，一般按从上到下从左至右的顺序书写，维里安回忆了一遍她刚才的讲解，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记住，就拿起小木棍照着写了一次，几乎和左边一模一样，再用木棍把右边沙面碾平，飞快地又独自写了一遍，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十个字，这样出色的学习能力不管是以前的维里安还是张庭安都不具备，可以想见应是辅助系统的功劳，难道是基本技能智慧术导致的吗？
“是的，睿智的主人，初级智慧术能使你快速学会1－3级魔法，高强的记忆力、理解力和模仿力等等综合学习能力必须达到超凡的地步。”
维里安信心大涨，学习的兴趣被提得更高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自己的新能力，抬起头看向了菲林妮。
菲林妮敏感到他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干什么？不是叫你有不明白的等会儿问我吗？”
维里安半委屈半得意地道：“尊敬的菲林妮小姐，我已经学会这十个字了。”
“什么？你学会了？”菲林妮有些吃惊地歪过头来看看沙盘，“哦，你以前就会这些字吗？”
“不会。”
“那我念，你写。”菲林妮把沙面全部碾平整了，把小棍子塞给他。
打乱次序地听写了一遍，结果自然完全正确，菲林妮又让他讲解一次这些字的含义，也是完全正确。
维里安看见菲林妮瞪着他几乎快抓狂的样子，连忙举起右手道：“菲林妮小姐，相信我，我可以对药草之神菲迪亚东发誓，我以前没有学过精灵文字。”这是一个有神的世界，没有任何智慧生物敢于欺骗所信仰的神灵！
菲林妮长吁了一口气，抓过沙盘，又飞快地写了十个新的文字，“你照着写。”
维里安揉了揉太阳穴，摊手道：“这个……我不认识啊。”
“你先写，我再教你。”菲林妮又瞪了他一眼。
“好吧，”维里安照着抄写了一遍，流利的笔画几乎看不出任何生涩之处。
菲林妮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维里安，想想自己学习精灵文字付出的艰辛，大受打击，几乎要怀疑自己人人称赞的天赋其实难副了，“我的神啊，为什么有这样变态的人出现啊？”
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奇，菲林妮开始全力教导维里安，一般五、六分钟就能掌握十个字，半个下午过去，维里安很快就学会了两百多个字。因为专注，两人越挨越近，气息相闻，菲林妮腿上的衣袍下摆渐渐顺滑向一边，露出了雪白得惊心的大腿，胸前衣襟微绽，更有倍蕾馨香处，维里安不由得有些恍惚，终于写错了一个字。
“你看看，你这都记不住，哼。”菲林妮也终于找到了一点为人师表的快感，刻意板起的小脸禁不住笑靥如花初开，小鼻翼发出了快活的哼哼声，浑不知自己春光轻泄矣。
“唉呀！好麻，我的腿，好麻……”菲林妮伸着懒腰想站起来，半起之时突然一僵，娇呼声声歪倒下来，维里安连忙扶住她的胳臂。
菲林妮半靠住了圈椅扶手，轻踮起一只脚，挥手挣开维里安的手就抱着大腿使劲揉捏，好半晌才舒缓过来，试着走了几步，才瞪了维里安嗔道：“都怪你，维里安，你这个臭小子……”
“是的，尊敬的菲林妮导师，全是我的错，请你原谅，原谅我学得太快了。”维里安庄重地行了个礼。
两人互相看着，又同时笑了起来。这一刻，维里安似乎找到了前世和女友调笑时的默契感觉。
菲林妮拉响了屋角处的铃铛，吩咐仆人送来两杯饮料和一碟点心。那饮料是精灵和法职人员普遍爱喝的“月灵液”——一种以植物月灵草勾兑出的相当于地球上的绿茶的东西。
维里安第一次享受这个世界的奢侈食品，学着菲林妮的样子端着月灵液，只见浅淡的苹果绿色清澈见底，轻啜一口，只觉得满口清凉凉的带着一丝甜香，有些象薄荷汽水。
菲林妮一口气喝了半杯月灵液才变得优雅起来，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淡淡地问道：“维里安，你是铁匠彼得家的孩子吧？”
“是的，菲林妮小姐。”
“你以前从来没有专门学习过知识吧？”
“是的，菲林妮小姐。”
“我相信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有这样优异的学习天赋吧？你知不知道，就凭这一点，如果再加上一个良好的学习条件，你就将在短时间内成为全大陆最杰出的学者，还不论你是否有更多的法术天赋。”菲林妮越说越激动起来，突然又沉默下来，目光散乱，秀眉渐颦，喃喃自语低不可闻，“但是怎么可能呢？除非是神……莫非……但是……人族……”
维里安心下知道她在怀疑自己是否神灵转世，只怪自己表现得太妖孽了点，在没有建设好辅助系统，有能力自保之前，他还并不想让自己进入大陆高层的视线，特别是在这种有魔法与神灵的世界，谁知道会不会有办法探知甚至于剥夺他的辅助系统，他急忙指着桌上的书籍问道：“菲林妮小姐，这些书我可以看看吗？”
“嗯？”菲林妮被他打断她的思路，晃了晃小脑袋，挑起秀眉斜睨，“小子，还没学会走就想飞啦？”
维里安呵呵一笑，“菲林妮小姐，我学得再好也是你的学生，我再能飞也是你教导得好啊，日后人家说起来，啊你看，那个维里安多杰出的学者啊，他是菲林妮小姐教出来的学生呢。”
菲林妮给他逗得娇声笑起来，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少女，原本还隐约有想着是否把这件事报告给神殿或者自己的爵士叔叔，这一打断，再给他半开玩笑的话语一带，想着亲手教出一个杰出人材的荣耀，立时把打小报告的隐约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用过茶点，再学习了近百个文字，这时的学习氛围就比较轻松了，维里安沉浸于少女特有的芳氛中，妙思泉涌，甚至可以在回答文字含义时加上一点自己的俏皮话，惹来阵阵娇笑声，可未免遗憾的是菲林妮一放松下来就比较注意自己的仪容，一只小手常压着腿上的袍摆，小腰儿挺直，再没有深度的春光可窥。一下午飞快地就过去了。临走时，菲林妮主动把教导时间提高到每周两次，基本约好是每周二和四的下午，最后还在维里安再三保证小心爱护的情况下借给他一本《常见药草图鉴》。
告别了菲林妮小姐，维里安步履轻盈心情愉悦地回到铁匠铺，这时夕阳正浓，彩云满天舒卷，倦鸟相与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