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各取所需
4、各取所需
4、傅华笑了笑说,这倒也是,历史上多少皇帝不过是权臣手中的玩物而已。《纯》
胡瑜非笑了笑说,你的情况我大体也是了解的,其实你手中握有很多的人脉资源,你又是一个很有头脑很有能力的人,驻京办这个地方又算是一个地位超然的地方,本来你应该游刃有余才对的,结果呢,你却搞成现在这个窘境,问题在哪里啊?问题不在你对他们不好,问题在于你不够狠辣。你不够狠辣,他们就会感觉惹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也就敢随便的拿捏你了。
傅华笑了起来,说,胡叔,你的意思是让我报复他们了?
胡瑜非笑了笑说,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就不要对他们客气,有些家伙你不教训他们一下,他们是不会知道好歹的。
傅华笑了笑说,叫胡叔这么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诶,你们那个灌装厂打算怎么办啊?
胡瑜非笑了笑说,还能怎么办啊,只能另行选址了,我还是把这个交给东强去处理,就让这小子锻炼一下吧,你最近免职了不是没什么事情做吗?可以从旁帮他参谋一下的。
傅华笑了笑说,这我义不容辞。
中午傅华就留在胡瑜非这里吃了饭,下午他去了郑老家,把傅瑾和保姆接了回来。晚上傅华想要跟郑莉讲他被免职的事情,但是等到很晚郑莉还没回来,他实在熬不住就睡了过去。
早上起床之后,郑莉已经在吃早餐了,看到傅华,笑了一下,说,诶,老公,你昨天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讲吗?
傅华说,是啊,我这一次带考察团去海川,出了点岔子,被海川市给免去了驻京办主任的职务。这件事情网上都有的,难道你没看到。
郑莉说,没有啊,我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去注意网上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无所谓了,你别免职就免职吧,反正我也养得起你,干脆你就留在家中照顾傅瑾算了。
傅华有点失落的看了看郑莉,说,你这算是安慰我吗?
郑莉笑了笑说,应该算是吧,早就跟你说不干这个驻京办主任了,你现在也算是无官一身轻了,就在家过几天清闲的日子吧。
傅华说,可是我一个男子汉在家里带孩子,他也不像那么回事啊。
郑莉笑了笑说,别那么封建了,在外国可是有不少的奶爸的。好了,好了,不跟你罗嗦了,我还约了人,你自己慢慢吃吧。
郑莉就匆忙离开了家,傅华有点郁闷的苦笑了一下,却原来他认为很重要的被免职的事情,在郑莉看来却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傅华当然不会愿意就此在家看孩子了,他感觉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好让自己尽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否则这种无聊的日子过下去,他闷都会闷死了。
于是傅华在吃完早餐之后,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高穹和,说有事要跟高穹和见面谈一下,高穹和就和他约了在和穹集团的办公室见面。于是傅华就带着丁益给他的财政局的资料去了和穹集团高穹和的办公室。
高穹和看到傅华,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说,看上去你气色不错啊,没怎么被免职打击啊。
傅华笑了笑说,看来我这点糗事高董已经知道了。免职也不算是多大点事,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了。
这时高芸敲门走进了高穹和的办公室,看到傅华,就笑了一下,说,诶,傅华你来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被免职了?我看胡东强他们闹得那点事情不严重啊,至于要把你免职吗?
傅华笑了笑说,被小人算计了一把而已。
高芸笑了笑说,你这家伙啊,有些时候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很容易就被人算计的。
傅华心说,谁说我太善良了,我今天来想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善良的事情啊。
高芸接着说道,诶,你来找我爸有什么事情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是有点事情要跟高董商量一下,不过被你夸我善良夸得我有些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要不要说出来了。
高穹和眼睛亮了一下,笑了笑说,傅华,在我这里你可以随意一点的,不要有什么忌讳,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傅华就把丁益给他搞来的关于修山置业购买海川市滩涂地块缴纳土地出让金的资料递给了高穹和,笑了笑说,高董先看看这个资料再说。
高穹和把资料接了过去,看了看,就把资料递给了高芸,高芸把资料接了过去,翻看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傅华,说,这份资料可靠吗?
傅华笑笑说,当然可靠了,这可是我从海川市财政局找人弄出来的。怎么样,对你们有用吗?
高芸笑了笑说,当然有用了,修山置业并没有足额的缴纳土地出让金就把土地证办出来了,这说明这家公司的实力不足,也欺骗了广大的股民。这要公布出去,恐怕会给修山置业一个沉重的打击的。
高穹和笑着看着傅华,说,傅华,说说吧,你想从这件事情上得到什么好处啊?
傅华笑了笑说,高董果然是明白人,其实我想要的并不多。修山置业之所以能够缴纳那么一点点的土地出让金就能把土地使用权证给办出来,主要原因是他们走了市委书记金达的门路。这份资料我想高董应该会想办法把它在媒体上传播出去的,我想要的是高董在传播这个资料的同时,能够稍微在里面挑明一下金达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高芸看了傅华一眼,说,你想利用我们和穹集团?
傅华笑了,说,高总啊,需要说得这么难听吗?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各取所需吧?
高穹和曾经在傅华面前说过要对付修山置业和乔玉甄的,傅华认为高穹和见到这份资料应该是见猎心喜的。
高穹和笑了一下说,傅华,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我们是可以各取所需的。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但就这份资料而言,并不能证实你们那位市委书记就是干预了这件事情的,所以就算是我们在媒体上公布这份资料,我们也不能明确地指出是修山置业是在哪位官员的支持下得以这么做的。我们只能隐晦的提一下而已,所以可能并不能达到你想要达到的目的啊。
傅华笑了起来,说,高董以为我想达到什么目的啊?
高穹和笑了笑说,你不就是想要把市委书记给整掉吗?仅仅这点东西可不够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没想要整掉他,我只是想让人们知道他在背后是怎么一副面孔就好了。这家伙在海川市市民的眼中完全是一副讲原则不徇私的清廉官员形象,我就是要剥掉他这张画皮。
高芸看了看傅华,说,傅华,原来你也有狠的一面啊?真是想不到。
傅华笑了笑说,我这是刚跟人家学的,我就是不够狠才会被免职的,再不做点改变,我在这社会上可就没立足之地了。我可并不是那种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递过去的人。
高芸转头去看高穹和,说,爸,你说这件事情我们要怎么办啊?
高穹和笑了起来,说,怎么办,当然照着傅华说的办了,上次你被整的损失惨重的帐我还没跟他们算呢,这种好机会我们怎么能放过,我们这一次要好好的跟修山置业和乔玉甄玩上一把了。
高芸笑了笑说,是啊,这笔账是要好好算一下了。
高穹和笑笑说,小芸啊,赶紧联络跟我们和穹集团关系不错的财经记者,让他们想办法把这些资料发出去,不要忘记了让他们写上这样一句,说修山置业之所以能够违规办下土地证来,是因为走通了海川市委某位领导的门路,至于修山置业跟这位领导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易,那就不得而知了。
傅华笑了起来,说,高董果然是高手,这个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指向明确,又不至于被人告诽谤,厉害啊。
高穹和笑了笑说,你不要这么说,这个主意可都是你想出来的,我这不过因势成事而已。所以真正厉害的是你啊。你们的市委书记也是够愚蠢的,吃饱了撑的得罪你干什么啊?
高芸笑了笑说,好了,你们俩不要互相吹捧了。诶,傅华,我办公室那边还有事等我处理,就不陪你聊了。你跟我爸聊完了的话,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傅华答应了一声,高芸就离开了,傅华回头就看到高穹和用审视的目光在看他,就知道高穹和是在担心他跟高芸有点什么了。
傅华笑了一下,说,我跟高芸好久没联系了,高董,上次她跟我说你们和穹集团准备放一部分投资去嘉江省,支持雎心雄,不知道这件事情最终是怎么决定的。
傅华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关心高穹和对去嘉江省最终是怎么样一个决定,他这是在告诉高穹和他跟高芸之间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他们之间仅仅是朋友关系,让高穹和不要去对他和高芸之间的关系瞎捉摸了。
高穹和笑了一下,说,高芸回来把你的看法跟我说了,我想了一下,觉得你的分析还是很对的,雎心雄上位的可能性还真是不大。既然这样子,我还是不要去嘉江省凑什么热闹了。
傅华笑了一下说,高董这么做是很明智的。其实呢,我觉得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能不懂政治,但同时不要跟政治人物结合的太紧密。跟政治人物结合的太紧密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是能够得到政治人物的庇护,从而让企业的发展走上快车道。有弊的地方是一旦你傍上的政治人物倒台了的话,企业也会跟着遭受到沉重的打击的。清末的胡雪岩就是这方面一个典型的例子。
高穹和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想不到你对商业还很有研究啊,是啊,胡雪岩确实是一个这样的典型例子,没有左宗棠,他不能富甲天下,同样的不是因为左宗棠,他也不会成为李鸿章的攻击目标。所以可以说胡雪岩是成也左宗棠,败也左宗棠啊。
傅华笑了笑说,其实我觉得你们和穹集团自身已经足够壮大了,并不像一些小公司还要依靠一些官场人物的庇护,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去靠雎心雄这种野心家了。
高穹和笑了笑说,傅华啊,你不懂的,虽然我也知道跟一些官员结合的太过紧密很容易给和穹集团带来麻烦,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占统治地位的还是官员,官字两个口,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如果一家企业想避免跟官员打交道,那他连生存都困难的。所以明明知道是饮鸩止渴,我也不得不去这么做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谨慎的跟他们周旋,避免上到一条可能沉没的船上而已。
傅华觉得高穹和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就笑了一下说,看来是我想得简单了。
高穹和笑了笑说,现在这个世道做什么都不容易了。诶,你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话说你就算是能够搬掉金达,恐怕也无助于你复职吧?更何况目前来看你搬掉他的可能性并不大的。
傅华笑了笑说,我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的。
高穹和笑了笑说,既然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不尝试放弃呢,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也许你也是该尝试走别的道路的时候了。
傅华看了看高穹和,笑了笑说,如果是高董,遇到这种状况你会怎么办啊?你会放弃吗?
放弃,当然不会了,高穹和很坚决的说,我的字典里面是没有放弃两个字的,如果换到是我被人欺负了,那我会跟他死磕的。
傅华笑了笑说,就是嘛,您都不肯放弃,为什么要我放弃呢?
高穹和笑了笑说,我让你放弃,是因为这个不肯放弃的过程将会是一个很艰苦的心路历程,你会在其间痛苦、彷徨、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等等之类,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放弃其实是一种解脱。
傅华笑了笑说,但是放弃根本就是认输,如果不坚持下来,你又怎么知道坚持下来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呢?
高穹和笑了,说,看来你我都是好胜之人啊。
从高穹和办公室出来,傅华去了高芸的办公室,高芸正在严词训斥一名部下。那名部下四十多岁的样子,被高芸这个比他年轻的上司训斥的满脸涨红,却丝毫不敢反驳什么。傅华心说高芸的雌威还真是厉害啊。
高芸看到傅华进来,这才对那名部下说,行了,回去赶紧想一下如何补救你的错误之处。我这边有客人了,你走吧。
那名部下就离开了,傅华看了看高芸,笑了笑说,你这个总经理好威风啊。
高芸笑了笑说,这些家伙你不对他们严厉一点不行的。诶,坐吧。
傅华就去沙发那里坐了下来,高芸过去陪他一起坐着,看着他说,刚才在我爸那里我不好意思问你,你需要不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啊?比方说去对付那个市委书记金达,也许我可以让人把他做的事情写的更明白一些的。
傅华笑了笑说,千万别,你如果把事情写的太明显了,反而会让人怀疑这是刻意而为之的,那就反而落了下乘。我需要的就是这种似乎是无意中被捎带上的感觉。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拜托你,请你尽快的让这份东西在媒体上露面,晚了可能就没用了。
高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傅华,问道,我怎么觉得有点看不透你想干什么啊?
傅华笑了笑说,你看到的不过是组合拳的一部分,你当然看不透了。等将来整件事情揭晓出来了,你就会明白我在做什么了。
高芸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这么神秘啊?就不能说给我听听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傅华笑了,说,有些把戏事先揭开底牌的话,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高芸笑着摇了摇头,说,行行,你就装你的神秘去吧。诶,说真的,这段时间你如果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言语。或者说你心情郁闷了想找人聊天吃饭之类的,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高芸这么说让傅华心里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别扭。感动的是高芸这个女人对他还是不错的,知道他在这一段被免职的时期当中肯定不好过,主动的提出来要帮他消愁解闷。别扭的是就连高芸都看出来他的心情是不好的,为什么郑莉对此就能视而不见呢?
傅华笑了笑说,谢谢你了高芸,有些时候有朋友的感觉真是很温馨的。
高芸白了傅华一眼,她听得出来傅华这是故意在给她划界限呢,他强调有朋友的感觉很温馨,就是想说两人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朋友了。她笑了一下,说,行啊,傅华,我真是佩服你了,无论什么状态下,你都能把我们的界限分得很清楚。你都这样子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傅华心说我招惹的女强人已经不少了,可不想再加上你一个,就笑了笑说,还十分清楚一点好。
高芸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这人真是没趣,行了你走吧,我这边没事了。
虽然是在撵客,但是傅华相信高芸还是一个真心对他的好朋友的,他的生气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回应她的情意罢了。傅华笑了笑说,行啊,那你忙吧,我走了。
傅华就从和穹集团回到了笙篁雅舍,进门之后,保姆迎了过来,笑着把一封快递交给了他,说,傅先生,这是上午收到的。
傅华就接过了快递,笑着说,谢谢了,诶,傅瑾呢?
保姆笑了笑说,傅瑾睡着了,所以我才能清闲一会的。
傅华笑了笑说,照顾小孩是吃力了点,让你辛苦了。
保姆笑了笑说,我不辛苦,我就是做这个的嘛。倒是傅先生您最近可能是辛苦了一点,您夫人这么忙,根本就没法照顾你。
傅华愣了一下,想不到他跟郑莉之间的状况全都看在了这个保姆眼中了。对此他是有一点点的不太习惯的,胡说他跟这个保姆并不是很熟悉的,他是不太习惯被一个还很陌生的女人关心他跟妻子之间的关系如何的。
这个保姆是郑莉从家政服务公司挑选来的,到了傅华家之后,做事各方面还算是妥帖。不过平常时期傅华很少跟她攀谈,他们相互之间的交流都是一些涉及到傅瑾的事情,很少会谈及别的。
虽然傅华感觉这个保姆今天有点反常,但是他也没有感觉特别地接受不了,也许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傅瑾睡着了她闲了下来,所以才想起来跟他攀谈几句的。
傅华抬头看了保姆一眼,这个保姆年纪并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模样还算是清秀,他笑了一下说,傅华笑了笑说,我老婆工作是忙了一点,不过也不能说她就没照顾好我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孩子,也不需要他照顾的。
保姆的嘴微微撇了一下,显然她对傅华的话是不以为然的,她笑了一下说,其实男人某种程度上都像小孩子的,都渴望被人照顾的。
傅华愣了一下,心说这新时代的保姆已经不是过去那种颟顸村妇,居然能够说出男人都是小孩子,都渴望被照料的这种话来,她的心思很浪漫。
不过傅华并没有心思去理会一个保姆的浪漫情结,他还急着要拆看海川市寄来的那封快递呢。他就笑了一下说,我去书房了。
傅华说完,就不再理会保姆了,拿着快递进了书房,快递是张允给他寄来的,打开了一看,是一些白滩那个高尔夫球场的照片,张允还给这些照片做了一些配套说明。
傅华对此感到十分的高兴,这些照片和说明已经充分的证明海川市存在违规建设高尔夫球场的现象,国土部今年刚刚下达三十九号令,强调重申了各地严禁建设高尔夫球场,海川市这个时候如果爆出违规建设的高尔夫,肯定会被国土部敲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