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猫玩老鼠
39、猫玩老鼠
39、从汤言那里出来,傅华满心的郁闷,他知道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不论对手对乔玉甄做过什么,他都是无法继续查下去了,他面对的这个对手太过强大,弄死他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再查下去可能他就要面对像乔玉甄一样的结局了。<最快更新请到>
傅华并没有勇气去做宁死不屈的英雄,他就是一个小人物,有点小原则、小骨气、想过的自在一点的小人物,真正要去面对这种强大的不能对抗的敌人的时候,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退缩了。再说了他就是豁出去也是于事无补的,也就没必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了。
但是傅华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他倒是想退缩,不过能不能退出去却是不由得他决定的。正当他走向自己的汽车想要开车门的时候,两名身穿黑色西装体型彪悍的壮汉一左一右将他夹在当中,一人一只胳膊架住了他。其中一名壮汉说,傅先生,我们领导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傅华愣了一下,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知道他想躲避的东西还是没有躲避的过去,对方还是直接就找上他了。傅华知道只要是跟这两名壮汉走一趟肯定是凶多吉少的,他当然不甘心就范,所以一边用力挣扎想要挣脱两名壮汉的挟持,一边叫道,你们什么人啊,你们这是绑架知道吗?
两名壮汉的胳膊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住了傅华的胳膊,他根本就挣脱不开。他就加大了嗓门,叫道,你们干什么,绑架了,救命啊。
傅华希望通过喊叫吸引一旁的人注意,好有人来救他,他马上就发现这种想法是没有什么用的了,其中一名壮汉一手箍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一个手刀就狠狠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马上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了。
再睁开眼睛,傅华就看到眼前有炫目的强光照射着他的脸,这强光刺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他眯起了眼睛努力去适应这光线,想要看看他究竟身在何处。但他只看到他身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房间方方正正,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灯,强光就是从灯那里发射出来。而灯后面是是什么情形他则是看不清了。
这屋子像极了一间审讯室,傅华就猜测他是被秘密抓捕带到这里来的。虽然他也曾被纪委等相关的部门询问过,见过这种阵仗,但是像这种被秘密带来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对方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出示任何的证件,也就是说他被到这里是没有任何记录可查询的,对方真是想要处理掉他也不是不可能的,还不会被人察觉。
傅华心头自然是十分恐惧的,不过到这个时候他知道害怕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对方还没有直截了当的将他处理掉,说明他可能还有用处,也许他还有一线生机。他就闭上了眼睛,做深呼吸,努力的压住心头的恐惧,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想着要怎么去从这个地方脱身。
但是脑袋里还是一团乱麻,根本就想不出什么主意来,这个时候反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他想到了赵婷,想到了傅昭,他感觉自己很多方面是对不住赵婷和傅昭的。当初他要是放下工作及时去澳洲陪赵婷,也许此刻他和赵婷傅昭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的生活在澳洲呢,是他的自私破坏掉了这一切,害得赵婷到现在还无法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整天玩着不断换男友的游戏。
赵婷之后他想到了郑莉,郑莉真心爱着他,他们两人以前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的,坐在一起常常有说不完的话,但这一切却被他的工作和跟方晶之间的暧昧给毁掉了,他们夫妻虽然还没有离婚,但是彼此心心相印的感觉却是没有了……
郑莉之后他想到了冯葵,这个像精灵一样古灵精怪的女子在最近一段时间给了他太多美好愉悦的感受,让他虽然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仍然忍不住沉湎其中。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跟冯葵之间的往来太过美好了,才导致上天降下今天这场灾难来惩罚他的。
一个个跟他的人生发生过交集的女子都出现在傅华的脑海里,这些女人或带给他灾难,或带给他快乐,但此刻回想起来那些记忆却都是苦涩而美好的,傅华此刻心头真是百感交集,他心中充满了对生的留恋,忍不住想到这复杂而多彩的人生啊,我真是舍不得放弃啊……
在想什么呢?一个很柔和的男声冷不丁在暗处传了出来,吓得傅华控制不住的一哆嗦,随即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恐惧,依旧闭着眼睛,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在想我的人生还是丰富多彩的,此刻让我去放弃,还真是有些不舍。
傅华尽量平静自己,并不睁开眼睛,是不想让这黑影中的人感受到他的恐惧,特别是他选择不睁开眼睛是不想在强光之下露出畏缩的表情。而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不睁开眼睛暗影中的男人就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现在黑影中人是在跟他玩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黑影中人是强大的猫,而他则是被猫捉住了却并不一下弄死的老鼠,这只猫就想看到他这只老鼠害怕的表情,他偏偏就不给他如愿。
黑影中人笑了一下,说,傅华,你的人生确实是丰富多彩的,京华大学的高材生,很受张帆教授赏识,在校期间跟同学郭静有过一段美好的恋情,毕业的时候却因为母亲的病返回海川而跟郭静分手,诶,你还是个孝子啊。
傅华淡淡的笑了一下,黑影中人说这段他的经历给了他一点缓冲的时间,让他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他说,孝子不敢当,为人儿女是有义务照顾好父母的。
黑影中人并没有搭傅华的话茬,而是继续说道,回海川之后做了海川市市长曲炜的秘书,八年后母亲病故,离开海川市到北京做了海川市驻京办主任,因为将融宏集团的陈彻拉到海川市投资而一战成名,并借此向海川市政府申请资金建起了现在的驻京办……
黑影中人语气平缓的说着,傅华却很是越听越心惊,因为黑影中人所说的东西巨细靡遗,台面上的,台面下的事情都被他说了出来,不但有他跟赵婷、郑莉的事情,就连他跟花魁吴雯、孙莹已及刘康之间的往来,都一一被点了出来。这让傅华感觉他好像是被放在了一只显微镜下作全面的解剖,心中真是无比的震骇。
黑影中人还在不断地说着,甚至说到了冯葵和雎才焘,说到了他跟雎才焘的那场赌局,傅华心中对此已经不能用震骇来形容了,他简直觉得讲话的这个人像鬼魂一样的可怕。在会所的那些事情应该只有会所内部的人才知道的,而这个家伙居然连这个都能查到,简直太神通广大了。
过了一会儿,黑影中人把傅华的经历讲完了,然后笑了笑说,你这个家伙大的方面还能守得住,只是在男女方面未免太**了一些,还交往的都是些北京的名媛,算是名媛杀手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男人嘛,那个不**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关注啊,居然连我的**都给挖了出来。你为了搞这个,动用了不少的资源吧?
黑影中人笑了笑说,别人搞这个可能会很困难,但在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了。
傅华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是你掌管的部门本来就有这方面的资源,对你来说关注我就是说个名字罢了,你的手下自然会把事情给办好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是不是从乔玉甄跟我结识的时候?
傅华已经猜到了黑影中人可能就是乔玉甄身后的那位大人物了,因此很自然的就把事情跟乔玉甄关联了起来。
黑影中人笑了起来,说,你挺聪明的。不错,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关注你的。
傅华说,看来你找我确实是因为乔玉甄了,你把乔玉甄给怎么了?为什么我都联系不上乔玉甄?
黑影中人笑了一下,说,你还挺关心乔玉甄的啊,你们不是闹翻了吗?
傅华说,闹翻了那是另外一回事,你究竟把乔玉甄给怎么了?
黑影中人冷笑了一声说,你觉得我把乔玉甄怎么了?
傅华说,你一定是杀了她。
黑影中人冷笑了一声,说,我就是杀了她,你又其奈我何呢?
你,傅华站起来就向黑影中人冲过去,他已经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现在又听说黑影中人说杀了乔玉甄,就想索性就豁出去想要跟黑影中人拼个你死我活。
哪知道他还没冲到黑影中人面前,暗影中就有一个彪形大汉先冲到他的面前,一记上勾拳就狠狠地捣在了他的腹部。傅华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抽搐,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连退几步,再次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了。这个男人傅华见过,就是绑架他到这里来的那两个彪形大汉其中的一个。原来黑影中不仅仅有那个说话的男人,还有他的手下。
彪形大汉打完傅华之后,并没有在退回暗影中,而是站在了傅华的旁边,防止傅华再次去对黑影中人不利。
黑影中人笑了笑说,你还是给我老实一点吧,你这种身娇肉贵的家伙那里是他们这种天天练搏击的对手啊。
傅华捧着疼痛的腹部,苦笑着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啊,如果是想杀我的话,就给我个痛快吧。
黑影中人笑了一下,说,你倒是挺有胆色的,难道说你就真的不怕死?
傅华苦笑着说,谁能不怕死啊,不过已经落在了你手中,我想今天绝难幸免,所以怕与不怕也没什么区别的。
黑影中人笑了起来,说,你为什么不求我呢?也许你求我我会放你一马的。
傅华笑了起来,说,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啊?再说了我傅某人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却也是昂藏五尺的汉子,不会像某些人躲在黑影了连面都不敢照,更不会低三下四的去求人的。
黑影中人笑了起来,说,你牙口还挺硬,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思来讽刺我啊。教训他一下。
站在傅华旁边的彪形大汉就过来又是一记勾拳倒在了傅华的肚子上,傅华肚子一阵剧痛,身子就蜷缩在一起,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黑影中人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骨头够硬,但是有句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奉劝你在我面前还是老实一点好。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给我想好了再回答,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你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了说话。
傅华有心想不回答,但看到眼前的彪形大汉拳头又握了起来,知道如果不回答黑影中人的话,他将再次吃到一拳头,他也真是没必要吃这个眼前亏的,就说道,听明白了。
黑影中人笑了笑说,不错啊,你学乖了一点了。好了,我想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乔玉甄有没有让你保存过什么东西,比如笔记本、光盘之类的?我跟你说,这事关你的生死,你想好了再来回答我。
傅华说,这个不用想了,没有,乔玉甄没让我保管过任何东西。
黑影中人说,真的吗?
傅华说,这个我不会弄错的,没有就是没有。
黑影中人命令彪形大汉说,给他一下子。
彪形大汉马上就冲着傅华过来了,傅华急了,说,我说的是真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乔玉甄会让我保……
傅华的话还没说完,彪形大汉见黑影中人并没有命令他停止,过来就冲着傅华的肚子又是一记上勾拳,傅华疼的眼睛鼻子都凑到了一起。黑影中人却丝毫没有因此就心软,依旧冷冷的问道,是真的吗?
傅华苦笑着说,当然是真的了,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是我帮乔玉甄保管了东西啊?
黑影中人说,那是因为你是我见过的她最亲近的人。
傅华说,你也说过我们是翻脸了的啊?
黑影中人冷笑了一声,说,那是演戏给我看的,好让我相信她不会把东西交给你保管。其实我才没那么傻瓜呢,你们的关系那么亲密又怎么会因为一点点商业上的纠纷而翻脸呢?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你这根本就是先入为主的。你不用问下去了,你要打死我就打吧,反正我是拿不出你想要的东西的。
傅华说完冲着旁边的彪形大汉招了招手,说,来吧,打我吧。
黑影中人迟疑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难道乔玉甄真的没让你保管什么东西?
傅华说,没有,我从来没见过你说的什么笔记本光盘之类的东西。
你那没有,那会在谁那里呢?黑影中人困惑的说道,我跟你说,你是我知道的她最信赖的一个人,按说她是应该把东西放你那里的。
傅华冷笑了一声,说,你说的那么小的一件东西,乔玉甄随便都能放到任何地方去的,为什么非要放在我这里啊?她也不是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她跟我接触的时候肯定猜到你会让人查我的底的。所以除非她是傻了,否则她是不会把东西放在我这种被你一猜就着的地方的。
黑影中人迟疑着说,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唉,这个女人啊,还真是滑头啊。
傅华说,现在后悔杀了她吧?其实这件事情是你办差了的,没必要非闹到这一步不可的。
黑影中人愣了一下,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傅华说,我的意思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乔玉甄为什么翻脸,但是逃不过利益两个字,你本来是可以让乔玉甄一步的,把你攫取的利益分一部分给乔玉甄的,人家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一个大男人也该分给人家一点的。你分给她一点,你和她的利益就连接在了一起,乔玉甄今后只会维护你,而不会出卖你的。因为出卖你她也会跟着倒霉的。你却倒好,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辣手摧花杀了她,搞得自己也这么狼狈的四处去找乔玉甄事先藏好的你的罪证。现在把矛头又对准了我,你这完全是把自己越搞越被动的。
黑影中人说,她要的可不是一点点。
傅华笑了一下,说,多了又怎么样?你给不起吗?凭你现在的影响力,再多也是给得起的吧?
黑影中人笑了笑说,想不到你对我还这么有信心啊?不错,再多我也是给得起的,但是这不是我给得起给不起的问题,而是她背叛我的问题,我绝对不允许对我的任何背叛。
傅华冷笑了一声,说,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诶,我想起来了,好像在一部美国片中希特勒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是在他即将灭亡的时候说的。
混蛋,黑影中人一拍桌子,骂道,你竟敢拿希特勒来咒我?
傅华说,你现在的模样跟希特勒还有什么差别,杀人、绑票无恶不作。而且这世界上除了希特勒谁还能狂妄的不允许别人对他的背叛啊?你现在也别这么嚣张,我会在地下看着你能够嚣张到何时的。
黑影中人笑了起来,说,你就这么急着去死吗?
傅华说,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杀了乔玉甄了,难道说你还会放过我吗?跟你说我被你的人抓到的那一会我心里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黑影中人笑了,说,谁跟你说我杀了乔玉甄了?
难道你没有吗?傅华惊讶的问道。
当然没有了,黑影中人说,她毕竟是我的女人,就算是她想跟我分道扬镳,我也不会心狠手辣到非杀了她不可的地步。
傅华心中的惊讶真是无以复加的,他没想到乔玉甄居然还没死,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那为什么我联系不上她呢?
黑影中人说,你联系不上她是因为她在我的控制中,也不怕跟你说,我控制她就是想逼她交出手中掌握的我的黑材料。
傅华说,那逼出来呢,是不是就杀了她啊?
黑影中人说,那些东西交出来之后,她对我就没有威胁了,我去杀她干嘛啊?不过乔玉甄的嘴巴很硬,到现在都坚不吐实,所以我才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了。不过现在你给我提供了解决问题的另外一条思路了,也许我真的应该考虑放乔玉甄离开了。诶,说到这里,你跟乔玉甄之间有没有做过那件事情啊?
傅华摇了摇头,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没你想得那么……
好了,黑影中人打断了傅华的话说,我问这个并不是想要去责怪你什么,只是想搞清楚一个事实而已。其实你没跟她做过是你吃亏啊,你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内媚功夫一流。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好了,傅华,我可以放你回去,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向我保证,那就是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你都要给我严格的保守秘密,不准对外泄露一丝半点。
傅华松了一口气,他无须再担心这黑影中人对他不利了,他说,这个我答应你,反正我就是跟别人说这件事情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黑影中人笑了笑说,这倒也是。好了,现在要麻烦你再受一次苦了。
黑影中人虽然说要放他回去,但是却没说要将乔玉甄怎么办,傅华急忙说,诶,你先等一等,乔玉甄怎么办?
黑影中人说,放心好了,我既然要放你们一条生路,就不会对乔玉甄怎么样的,你等着吧,很快乔玉甄就会重新出现的。
傅华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大汉这时却过来在傅华的脖子上又看了一手刀,他顿时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傅华却发现他身在自己的车内,车子还在汤言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里。眼前丝毫都看不出他刚被人绑架的状况,只是他用手抚摸了一下肚子,感受到了肚子还在隐隐作痛,这才确信他刚才确实是被人绑架过,而不是一场恍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