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落牙齿和血吞
5、打落牙齿和血吞
5、孙守义心说我也没指望由你来掌控,我在海川市也经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是就你束涛一个人能用。《纯文字首发》再说这件事情想要不着痕迹,也不能只动用你这一派的人脉,最好是几派的人马一起发动,那样子就没有人能够搞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操作这件事情了。
孙守义笑了笑,对束涛说,束董啊,这你不用担心了,你就做好你这部分的事情,其他的我来处理好了。
束涛点了点头,说,好的,书记。
送走了束涛之后,孙守义打了一个电话给姚巍山,让姚巍山到他这边来一趟,他要跟姚巍山谈一谈何飞军和化工宾馆的事情。
孙守义打这个电话是临时起意才想到的,本来现在这阶段他并不想跟何飞军有什么直接的冲突,但刚才他提出让束涛接手化工宾馆却被拒绝,他心中是感到耻辱的。
孙守义心说我这个市委书记做的也太没劲了吧,一个无赖的何飞军就让我缚手缚脚的,在这个样子下去我不就成了海川市的笑话了吗?不行,我不能再容忍何飞军这样下去了。
另一方面孙守义觉得傅华在北京那方面应该有所行动了,只要傅华能够成功的将何飞军买官的事情揭露出来,那何飞军和吴老板之间的交易就会暴露在海川市民的面前,如果现在不想办法阻止何飞军插手化工宾馆的拍卖,那到时候他会被海川市民认为是不负责任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过孙守义虽然想有所行动,却并没傻到要冲到第一线上跟何飞军直接对垒的程度。这件事情本来是市政府那边的,是姚巍山当管的,要冲在第一线也该是姚巍山冲到第一线上。
孙守义现在想起姚巍山几次把何飞军的事情推到他这边来心中就有气,本来那都是姚巍山要负责的事情,姚巍山处理不了,却都推到了他这边来,搞得他也跟着受牵连。
原本孙守义还有怕姚巍山市长选举出岔子的担心,而现在他心中却是巴不得姚巍山选举出问题的。既然是这个样子的,把姚巍山踢过来的何飞军这个烫手的山芋再踢回给姚巍山,就未尝不是一条妙计了。
你姚巍山不是想跟我耍小聪明吗?那我们就耍耍看了,看看到底谁更聪明一些。
接到孙守义电话的时候,姚巍山正在林苏行聊天呢,他对孙守义说要跟他谈何飞军和化工宾馆的事情并没有在意,他认为这不过是一场很平常的约谈而已。
放下孙守义的电话之后,姚巍山对林苏行笑了笑,说,刚才是海川市委书记孙守义的电话,说是让我过去商量一下化工宾馆的事情,这家伙前几天为了这家宾馆的事情刚在我手下的一个副市长手里吃瘪了,这大概是想要我过去一起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吧。
虽然孙守义没跟姚巍山说过他跟何飞军谈话的具体情形,但是那次谈话之后,何飞军依旧趾高气昂,而孙守义却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了,姚巍山心中就猜到孙守义并没有能够降得住何飞军。
孙守义跟何飞军谈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些日子了,姚巍山一度以为孙守义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准备再也不提及这件事情。没想到今天,在回了一趟北京之后,孙守义却又把这个茬重新捡了起来。
不过姚巍山也没有因为这个心中就对孙守义有所警惕,某种程度上他心中是很轻蔑孙守义的。他来海川之后,孙守义在他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本事的,甚至在处理何飞军的问题上还表现出了一些软弱,自视甚高的姚巍山自然是不会去害怕这样一个人的。
姚巍山认为孙守义这次叫他过去无非是商量着怎么对付何飞军罢了,对此他心中已经是有了决断的,到时候他能推就推,要对付何飞军就让孙守义去对付好了,在目前这个阶段,他还是尽量少招惹何飞军为妙。
林苏行听姚巍山这么说,就站了起来,笑了笑说,您有事就去忙吧,我要跟您说的事情也都说完了,就先回乾宇市了。
姚巍山却并不想让林苏行就此离开,虽然他来海川是升迁,但是他在海川市是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在这边难免有些孤单感,看到林苏行这个老朋友他心中是倍感亲切的,自然是希望多相处一会了。
姚巍山笑了笑,挽留林苏行说,你别急着走啊,你从乾宇市大老远的来看我,怎么的也要在我这吃顿饭再走啊?
林苏行客气说,还是不了吧,您的事情太多,我打搅您太长时间不好。
姚巍山笑了笑说,跟我客气了不是?我就是再忙,陪老朋友的时间也是有的,一定要在我这里吃了饭再走,我们俩也好长时间没聚一聚了。你等一下,我让办公厅那边安排一下,给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姚巍山就打了电话给政府办公厅那边,让他们先将林苏行安顿下来。等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他才去了孙守义的办公室。
孙守义看到姚巍山磨蹭了很长时间才过来,心中就越发不高兴了,显然姚巍山并没有接到电话就马上过来,这家伙居然让他这个市委书记在这等他,可见心中对他是根本就不尊重的。
不过,孙守义并没有把心中的不快显露在脸上,他笑着说,来了老姚,坐坐,。
姚巍山就坐到了孙守义的对面,看着孙守义笑了笑,说,孙书记啊,您要跟我谈化工宾馆的事情?您是想到了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了吧?
姚巍山这话让孙守义听着格外的刺耳,他相信姚巍山一定猜到了他跟何飞军谈话碰了钉子的事情,因此姚巍山笑着说化工宾馆还说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在孙守义听起来就格外的有讽刺意味。
孙守义心里就骂了句混蛋,心说你这家伙也太不地道了吧,你想利用我来报复何飞军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却还敢跑来说这种风凉话,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我今天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孙。你现在就笑吧,等一会我会让你去处理何飞军的事情,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孙守义冲着姚巍山笑了笑,说,是啊,老姚,我要跟你谈的就是怎么解决化工宾馆和何飞军的问题。
姚巍山愣怔了,看孙守义笑得那么轻松,他心中未免纳闷,难道说孙守义真的找到了什么解决问题的高招了?应该不会啊,就他的考量,眼下除了省政府出面处理何飞军,他还真想不到孙守义能有什么别的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的。
孙守义继续说道,那天根据你的要求,我找何飞军谈了一次话,唉,这家伙现在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谈话的时候态度很不冷静,我跟他讲了半天,他都油盐不进,依旧是我行我素,不肯改正他的错误。
孙守义这么说,姚巍山听着未免就有些泄气了,他可是希望孙守义能够真的把何飞军的问题给解决掉的。他刚才还以为孙守义已经找到办法对付何飞军了,没想到孙守义绕了一个圈,结论却还是在说无法劝服何飞军,拿何飞军没办法。
姚巍山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心说,你这个市委书记也够无能的,这个无赖是你培植起来的亲信,你手里又掌握了那么多的资源,却还是依旧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姚巍山心说既然是这个样子,那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谈下去只是白费口舌,何飞军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他就苦笑了一下,说,这个何飞军确实是令人头疼啊,孙书记,眼下正是比较敏感的时期,要不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
姚巍山看孙守义都有点拿何飞军没辙的意思了,他也就打了退堂鼓了,他现在所处的时期比较敏感,是要多结善缘,少得罪人的,因此还没等孙守义说什么,他先提出来将事情放一放。反正他觉得除了放一放之外,孙守义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的。
没想到孙守义却把脸一沉,说,放一放,这件事情怎么能放啊?明知道一些同志要做一些违法违纪的事情却不管,我这个市委书记可做不到。
姚巍山一阵错愕,他没想到孙守义叫他来原来还真要是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他心中难免有些诧异,这一向在何飞军面前显得有些软弱的孙守义,怎么突然就态度强硬了起来呢?
姚巍山已经看出来孙守义对他是有些不满了,心里就开始有些不安了,他感觉孙守义突然变强硬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孙守义的这个强硬似乎并不是冲着何飞军来的,而是冲着他来的。
姚巍山搞不清楚为什么孙守义对他的态度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他自问自己在孙守义面前的行为还算是检点,应该没什么特别得罪孙守义的地方啊?他看了看孙守义,试探着问道,孙书记,那您的意思是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啊?
孙守义看着姚巍山摇了摇头,说,老姚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怎么还要问我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啊?你是市长啊,怎么,连处理这种事件的办法都没有吗?
姚巍山有点呆住了,孙守义这口气已经是在责备他了,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他在何飞军那里碰了钉子,转过头来找自己发泄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姚巍山心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让孙守义态度突然变坏的症结在什么地方。
姚巍山心里就骂了一句娘,他就有些恼火了,心说你孙守义算是什么东西啊,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啊?你在何飞军面前还不是一样吃瘪?你他妈那他没办法,冲着我倒是有本事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过姚巍山也知道这化工宾馆拍卖这件事情确实是政府方面的事情,也是他该来处理的,现在有了问题,孙守义责备他也没什么不对的。而且他现在在海川市的地位还没确立,很多地方还需要借助孙守义的力量,他也就没本钱跟孙守义翻脸的。
姚巍山只好把火气往下压了压,苦笑了一下说,孙书记啊,事情我倒是能处理,不过何飞军这个同志确实是很特殊的,一点小事就容易采取过激的行为,上一次在您的办公室闹自杀的事情才刚刚平息下来,这个时候我再去招惹他,并不明智。而且我现在又处于一个市长选举的敏感的时期,做什么事情都不得不谨慎一些,这些因素加起来,这件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姚巍山罗列了这么多理由,是告诉孙守义,他不是不处理,而是这件事情太过于棘手,他没办法处理。所以孙守义怪罪于他是没有什么道理的
哪知道孙守义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根本就没有要就此放过姚巍山的意思。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姚巍山自己。孙守义在等待姚巍山的时候,把姚巍山可能应对他的说法都想了一遍,因此孙守义对付姚巍山已经算是胸有成足了。
孙守义看了姚巍山一眼,摇了摇头说,老姚啊,你这话说的怎么一点都没担当啊,不好处理你就这么听之任之啊,市长的工作难道是这么干的?我跟你说,如果市政府对何飞军就这么听之任之,那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说到这里,孙守义为了强调他的愤慨,还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听到孙守义啪的一声很响的拍桌子的声音,本来就因为孙守义态度突然变化心里就有些紧张的姚巍山,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姚巍山这一哆嗦孙守义都看在眼中了,他在心里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心说这个家伙也不过是如此啊,轻轻地收拾他一下他就受不了了,就这熊样还想来跟我斗,简直是不自量力。
不过孙守义并没有因为姚巍山对他露出了畏惧,就放过姚巍山,套一句笑话说,就这么放过姚巍山的话,姚巍山印象不深,他必须要通过这一次的事情给姚巍山强化一个印象,那就是他孙守义绝非是好惹的人。
因此孙守义依旧是很严肃的说,老姚啊,你不是跟我讲过,公众眼中是有一杆秤的吗,那你想过没有,你如果一味的软弱,对违法违纪的事情都硬不起来,公众眼中的秤又会怎么称你啊?如果你在公众眼中这杆秤上没有分量,那你又怎么能取得海川市人民的信任,如何让他们选举你当市长啊?
孙守义这是拿姚巍山当初说服他去跟何飞军谈话的理由,来要求姚巍山强硬处理化工宾馆和何飞军这件事情的,不得不说这是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姚巍山心里这个郁闷啊,偏偏还找不到为自己辩驳的理由,这些话都是他自己说的,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耳光吧?他心里暗道,孙守义你个混蛋,现在我求着你,不得不让着你。不过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跟你算这笔账的。
姚巍山这个时候才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找孙守义出面做何飞军的工作了,他不找孙守义,这件事情就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处理或者不处理他都可以斟酌的,他完全可以把何飞军这件事情压下来,置之不理的。
现在可好,他把问题上交到了孙守义这里,主动权就被孙守义拿去了,处理或者不处理孙守义都可以说了算,最主要的是,孙守义现在可以要求他必须要处理这件事情的。
这等于是自己送上门来让人宰割了,也让孙守义这家伙找到了从何飞军这件事情当中解套的办法了。这混蛋己不敢跟何飞军硬碰硬,就来利用这种主动性逼他来对付何飞军,真是混账透顶了。
以前孙守义可是没有这样的头脑的,看来这一次回北京一定是有什么高人指点了他了。
直到现在为止,姚巍山对孙守义还是犯了一个轻敌的错误,他始终认为孙守义的头脑是不如他的,而孙守义现在能让他这么被动,完全是因为孙守义被什么高人指点的缘故,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过姚巍山虽然自认为他的头脑远胜孙守义的,但现在并没有本钱直接跟孙守义冲突的,闹将起来的话,吃亏的是他姚巍山,而非孙守义。孙守义虽然也是新任海川市委书记,但是他已经是获得正式的任命的,而他这个代市长还是悬在半空中的。
因此姚巍山虽然心中明知他是被孙守义耍了一把,却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他就抬头看了孙守义一眼,强笑了一下说,孙书记您批评的对,是我顾虑太多了,这样吧,我回去之后,会让市政府马上成立一个相关的调查小组,彻查化工宾馆流拍的真正原因。
姚巍山这么说,并不是他想调查何飞军,而是他对孙守义使出的缓兵之计,调查是有很多种方式的,搜根问底,非要探究出事件的真相,这是调查的一种方式;走访一下相关人员,不咸不淡的问询一下,也是调查的一种方式。
姚巍山心中打算的是采取后一种调查方式,用着一种方式既可以把孙守义糊弄过去,也避免了直接跟何飞军冲突,两全其美。
孙守义怎么会不明白姚巍山想玩什么花招呢?他心里冷笑了一声,心说姚巍山你想的美,你不想去碰何飞军,我偏偏就非要逼着你去碰何飞军不可。
孙守义就笑了一下,说,老姚啊,你别怪我刚才的态度。我也是事非得已,你知道吗,不仅仅是何飞军在插手化工宾馆拍卖的事情,我们班子里面好像还有别的同志也试图插手这件事情。
孙守义这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故意指着和尚骂秃子,把姚巍山做过的事情说给姚巍山听,偏偏又不点破,让姚巍山心里发惊,好让姚巍山不敢对化工宾馆这件事的调查敷衍了事。
姚巍山果然就有点紧张了,孙守义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班子里面还有别的同志插手了这件事情,这个别的同志究竟是指谁啊?难道说孙守义已经知道了他帮李卫高争取过化工宾馆?
姚巍山一边暗自惊疑,一边故作不知的问道,班子里还有别人插手过化工宾馆的事情?谁啊,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
孙守义心中暗自好笑,心说姚巍山你就给我装吧,你当我不知道你都做过什么吗。他笑了一下,说,我也不太清楚是谁,就是听到一些议论,现在海川市不少市民对化工宾馆流拍这件事情很反感,都认为这是官商勾结,想侵夺国有资产。这个议论如果不赶紧制止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接下来即将举行的市长选举。所以我们必须要严肃查处这件事情,好给海川市民一个交代。
姚巍山心里这个骂啊,心说,合着你让我去对付何飞军,还是为了我好啊?
姚巍山这时不得不表态说,请孙书记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严肃查处这件事情。
孙守义说,最好是这个样子,你可要把这件事情充分重视起来,如果市政府那边的调查这件事情的力量不足的话,你尽管跟我说一声,我会让纪委陈昌荣书记抽调精干人马帮你展开调查的。
姚巍山听得出来,孙守义说这句话的意思可并不是真的想帮他着想,而是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似乎是提醒他如果市政府那边的没有认真的调查化工宾馆的事情,他会让纪委插手进来的,把这件事情给查个清楚的。
到这个时候,姚巍山知道事情无法敷衍过去了,必须要认真对待了,说不得还真的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进行调查的。他现在可不敢给孙守义找到借口把纪委的人给派进来的,那样子说不定在查处何飞军的同时,也把他帮李卫高争取化工宾馆的事情给扯出来。
姚巍山只好说,好的孙书记,我会把这件事情充分重视起来的,一定会查出这一次流拍的真实原因,好给民众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