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汗谢长安
昨夜的气氛实在太好,各种伤神的事情君若都忘得干干净净的,只记得她和慕容礼的拥抱那么契合,就好像他们命中注定就是该相拥相伴的。读零零小说
第二天起床,那些糟心事又一件件浮出脑海,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要害她,不知道她的那个婚约该怎么搞定,这两个问题还没解决,慕容礼在早膳席间,又抛给她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中秋宴,我……助兴?”她嘴里还喊着一个汤圆,说得不清不楚的。
慕容礼淡定地扫了她一眼,点点头:“每年中秋,年关,或是皇帝生辰常羲都会准备节目,她尤擅于歌,几年下来,几乎成了年节传统。”说完,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不会不擅音律吧?”
开玩笑,她张君若唱歌简直是人见人躲,花见花谢,惨不忍睹。
她干笑着,心想,既然对公孙君若来说唱歌是拿手绝活,她穿到她身上,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于是摆摆手,道:“哪有,我唱得很好,回头我准备准备,让你惊艳一下。”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惊艳就算了,不是惊吓就行。慕容礼犹疑地盯着她看,最后放下碗筷,道:“你且准备起来吧,我宫中还有事。”
君若淑女地也跟着放下碗筷,拿了帕子轻轻擦了嘴,站起来送慕容礼到门口。她倚在门边,看着他踏出房门,娇滴滴地说:“夫君,早去早回哟~~”
那个‘哟’字还拉长了好几个音节,慕容礼脚下一抖,回头看了一眼君若。这孩子……瘦了什么刺激了?
送走了慕容礼,君若关起来小小地练习了一下她的歌喉:“天天都漫无目的,偏偏又想要证明~真理,别人从屁股放屁,我却每天每天都说要革命。”恩,穿成了公孙君若之后,她的歌声……一如既往的见血封喉,极具杀伤力。
这该怎么办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唱不到半句就铁定露馅啊。
不过什么时候都要乐观,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看积极的一面。君若一个响指,一个鬼点子又冒了出来。
她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褚丽花,这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君若可是清楚地记得,昨天是谁一脚把她踹进房的。
褚丽花见君若这个时候才从宁微堂回来,笑得有些暧昧。
君若立马赏了她一个爆栗:“究竟我是你主子,还是慕容礼是你主子啊?”平时就要教育好,关键时刻才能给力,之前就是她工作做得不到位,让丽花对她毫无忌惮。所以说治下,太松太严太随意了都不行。
“您是主子,您和驸马爷都是好人,有恩于我,丽花希望看到你们好,昨夜才莽撞了。”丽花立马跪了下来。
君若端正坐好,端起桌上的热茶,吹凉了才应声:“起来吧,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以后要记住,你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然我调你去伺候驸马好了。”
丽花应了一声,缓缓起身。
“我一向奖罚分明,昨夜你既然有错,就要罚。不过念在初犯,又不是什么大错,就罚你听我唱曲吧。”
丽花瞠目结舌,听主子唱曲,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应该是恩德才是吧,听说公主的歌艺在大炎数一数二。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确实是个惩罚。
“出生的那一年,oaoa~转眼就这一天,oaoa~人生都太短暂,去疯去爱去浪费。”君若才唱了三首五月天的新专辑歌舞,褚丽花就觉得她小腿肚子有些抽,站不太住了。苦着脸道:“公主,奴婢真知道错了,您别唱了吧。”
君若正在兴头上呢,被打断有些堵得慌。
“公主,外头歌姬唱曲是要钱,您唱歌要命。”
“……”好吧,她在心里继续她未完的歌曲:oa~oa~
***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为了显得喜庆,大炎皇宫各种都装点过了,极尽雍容华贵,让这个一直蜗居于四人宿舍的现代女学生不住咂舌。
“这个宫城得有多大啊?”君若的嗓子哑得让人听不清楚她说的话。
慕容礼皱着眉头,捂住了她的嘴:“嗓子不好就别多说话了,仔细伤着了。”
一边的舒宝忍不住回答了:“咱们大炎的宫城在三国中属最大的了,多大我也说不清,起码有百来个公主府这么大吧。”
炎帝极为疼爱常羲,所以公主府的规模不小,占地越有三千平,这么说这宫城有三十多万平方啦。额滴神啊,古人住得真宽敞,不对,古代的皇亲权贵住得真宽敞。她住的学生宿舍最多十六平方,分摊下来人均在四平方米。她自己家原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一家三口住着五十坪的小二居。
网上曾有这样一个报道,人的肠子如果摊开来,有两百多平方。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她别提有多沮丧了,她一个活生生的人住的地方居然还没有shi大,真是生不如shi。现在,她张君若在古代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
为了怕中秋献唱大走音,所以君若提前一天背着慕容礼偷偷洗了冷水澡,幸好他发现的早,立马煮了姜茶给她驱寒,不然现在早就发起高热了。就算这样,她的嗓子终究是跟个破锣似的。
本想让她就在家好好养病吧,她偏不,非要进宫凑热闹。
他见君若左顾右盼,见着什么都一惊一乍觉得新鲜的样子,趁着四下无人,恶意地损她一句,谁让她都不知道顾惜自己的身体:“君若,你以前的日子是不是过得特别清苦?”
“哪有。”她嘟着嘴,“我可是富二代呢,我们家资产好几个亿,豪车数也数不清,又有农场,又有鱼塘的。”
慕容礼挑高了眉,明显是不信她的话。
君若挺着胸膛,说得信誓旦旦,一点都不像撒谎。其实,她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但是自从她的QQ被盗了之后,她就一无所有了。
“洪姑娘,洪姑娘。”
慕容礼携着她一入席,便涌上来好些人,嘘长问短的。大多是朝中官员和其夫人,官员围着慕容礼,夫人们则将君若团团围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洗冷水澡洗得幻听了,她总觉得有个苍蝇一样嗡嗡地声音远远地喊着“洪姑娘”。君若烦躁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更多的命妇朝她走来,真是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好不容易她才粗哑着嗓子说要更衣,才得以尿遁。
找着个无人的凉亭,她长吁一口气,那些官家小姐夫人们,她一个也不认识。而且她敢打包票,十个里面有九个,之前也没见过常羲。但是每个人都和她亲热地好像天天钻一个被窝,穿一条内裤似地。真是佩服这些人的社交能力与精力。
“洪姑娘?”忽然一个略显激动的男声从背后冒起,吓得她一激灵。
君若转过头,来人身着华服,神采飞扬,年约二十,面目端正好看。但是君若思前想后,她一向不和京中权贵结交,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个翩翩少年郎。
那人见君若茫然放空的眼神,有些失望,于是,隔空抖起双手来。
妈呀,不会是哪个宫里脑子坏了的小太监,趁着今天宫里大宴,看守不严,所以逃窜出来的吧。君若抽搐着脸,笑着说:“先森~您认错人了,我姓公孙,不姓洪。”
“你不是叫洪灵晶吗?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忘记我了么,我是上次不遵守七不规范的那一个人啊。”他边说着边更加卖力地抖动着双手,好像是为了唤醒她的记忆。
噢噢噢,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别抖了别抖了,我想起来了,你叫谢长安。”原来他是在场景重现,学着那天抖披风的样子,好提醒她。
唉,她拍了拍谢长安的肩膀。这孩子缺心眼啊,没有披风,还在那抖,多傻逼啊。好像在跳草裙舞一样,这画面多惊悚啊。
“君若,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半天了,开席了,皇上正问起你呢。”慕容礼步伐轻盈,一晃走到了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要走。末了,对着谢长安极有深意一笑。
君若乖乖地任由她牵着,走了几步,回头对立在原地的谢长安说:“那个,虽说过节,药不能停。”
“……???”
才回到席间,炎帝就关切地问到:“羲儿,刚才听驸马说你受了风寒,嗓子都嘶哑了,可有大碍?”
君若走至中间,朝炎帝行礼:“女儿不孝,让父皇担忧了,多亏驸马悉心照顾,已无大碍。”当着众人的面,她也要拍拍慕容礼的马屁。
炎帝目露赞许地朝慕容礼点点头,又对君若说:“羲儿身体不好,阿礼既要顾你,又要顾全朝中事宜,实在是辛苦。你和宁国将军府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今儿谢家老二也在,我看他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你们倒是般配,正好也多一个人照顾你。长安,上来,见过常羲。”
那谢姓少年张扬着笑脸,自席间走出。正是那日在她上风口扬灰,后为她所救的谢长安,“常羲公主,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