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奉命下山
这师傅给她取了个丑丫名字，就连给个面具也是丑得让人魂飞魄散的，这师傅究竟是无心有意，还是有意无心把她往丑里整呢？
呃……意思好像都一样！
一夜噩梦，但是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时，丑丫带着莫名的情绪早早地爬了起来。
在这里生活了将十四年多，现在要离开了，虽说只有一年的时间，但临走前又很是不舍。
早晨的气温较低，她裹上大师兄送给她的红色披风，带着惆怅的心情来到璧月湖畔。
雾气蒸腾的壁月湖，四周的景物都被迷雾重重包裹，神秘而幽静。
顺着熟悉的小路，迎着晨雾向前行去，她要在璧月湖旁迎接第一缕阳光，再看一眼壁月湖的全貌。
按照路径她知道差不多已经到达湖边，迷雾中却恍惚前面伫立着个白色的人影，在青云楼只有大师兄才穿白衣。
丑丫心头一喜，莫非是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她不由叫出声来。
那人微侧着头，凝神看着远处，并未被丑丫声音惊扰。
丑丫愣住了，那侧脸不是大师兄，虽看不清那人面貌，但那白衣飘飘的身姿，煞是好看。
丑丫正待往前走几步，看仔细些，却不料一阵风吹来，涌来了一片浓厚的雾气，待雾过后再看，那里有人？
丑丫拍了拍脑袋，又使劲瞪了瞪眼睛，还是没看到有人。
莫非那人已经走了？但是这么近的距离没理由听不见任何声响啊？
难道自己刚才也见鬼了？不对，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能是鬼呢？一定是仙。
师兄们昨晚“见鬼”，她一大早遇仙。
呵呵，一会回去要跟师兄们吹嘘一番，让他们羡慕羡慕。
丑丫抱膝坐在湖边，等待太阳出来。
当万丈霞光铺满湖面时，整个璧月湖被映照得熠熠生辉。
这景象实在是太美了！
丑丫兴奋地站起来，两手放在嘴边对着湖对岸的发出一声“啊—”的清脆呐喊。
声音远远地传递出去，四周的群山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回声：啊—啊—－
看完壁月湖最后一眼，她回去收拾停当后来到青云楼用早餐。
当她拎着包袱到达用餐地点时，发现师兄们居然整整齐齐地端坐着，就差她一个了。
他们都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只是个个都顶了双熊猫眼。
想来师兄们都是太不舍得她和五师兄，一夜没睡好，她内心无比地感动。
“师兄，你们一晚都没睡好吧”？
“是啊，我一晚上心跳的太快，实在睡不着，闭上眼睛还是那张恐怖的脸”四师兄贺熠兴说。
“我也没睡好，老六说他不敢一个人睡跑来跟我挤一张床，我是没那么害怕，但是老六一个晚上做恶梦，不停地惊叫，弄得我也无法安睡”吕韦侯说。
“我就更别提了，睁着眼坐到天亮”寅男说到这里眼里还有惊惧……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诉说着昨晚所受到的惊吓，丑丫低垂着头，那纱帽险些就要掉下去。
青云子听着弟子们的话，面无表情，专心用餐。
“对了，丫头，你没事吧”？宋青晨关心地问。
丑丫摇了摇头，默默地抓了个馒头塞进嘴里。
“我说昨晚这事很是蹊跷啊，莫不是凌风阁的人故意搞的鬼”？贺熠兴提出疑问。
“除了他们这种黑心、虚伪的人谁能干的出来”？吕韦侯附和。
青云子终于放下碗，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说：“昨晚的事情是对你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考验，不过，考验的结果显示你们都没过关”
弟子们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
“丫头，你把帽子摘下吧”
丑丫应声取下帽子，周围马上发出“哗啦”声响，不过，这次难得没一个人逃走。
四周很快恢复安静，弟子们个个眼睛瞪得像牛眼，脸色苍白。
都像看异形怪物一样看着丑丫
“你们看，如果是敌人来范，根本不用出动任何武器，你们就已经被吓破了胆，你们将来怎么上战场呢”？青云子一字一句地说，声音铿锵有力。
弟子们惭愧地低下头去，为何师傅的训练方法总是这么特别呢？并且事先也没说要进行训练啊？应该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才好。
丑丫忍住笑，师傅真是厉害，明明是把面具烧坏了吓到人，居然把自己的过错说成是对弟子们的一种考验。
看来师傅倒不是真的只会吃。
正当大家还处于惭愧之中时，有弟子来报：“掌门，琪公子来了”
“嗯”青云子应了一声，挥手示意丑丫把纱帽戴上。
“等等，师傅，让琪公子也接受一次考验吧”二师兄按住丑丫戴帽的手，向青云子提出请求。
丑丫咧嘴一笑：来的好。
青云子正犹豫间，却见紫衣少年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青云掌门早”！紫衣少年抱拳向青云子问好
丑丫站起来乖巧地朝他福了福：琪公子早！
“啊—，鬼啊”！一瞬间人便不见了。
众弟子把眼神投向青云子，意思是：看来，他也没有过关。
不一会，有弟子领着那位紫衣公子的属下进来。
“公子说，鉴于这位姑娘的样貌太美，还是戴着纱帽为好”。
那人进来说话时和退出都是低着头，估计是害怕看见了丑丫容颜，以免受到惊吓。
等到丑丫和五师兄带好行礼出来时，那位紫衣公子还蹲在路边呕吐。
看到丑丫出来，他颤着手指着她：“你……你……”，他连续说了还几个“你”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丑丫抬手做了个要摘帽的动作，他吓得马上把头低下去。
凌风行前来送行，丑丫看他的眼神很是复杂，有感动、有不舍、也有担忧。
这复杂的神色在凌风行的眼里，却是少了一样他最想要的东西。
丑丫扫了一眼紫衣少年跟他的队伍，却不见那天宴席上的白衣人。
“三哥腿脚不便，已经先行下山去了，让我替他向两位前辈辞别”紫衣少年像为丑丫解惑般，声音虚弱地解释。
“祝两位公子贵体金安”！青云子和凌风行同时行礼。
丑丫趁师傅和师叔跟那位琪公子告别的时机，走到二师兄的身边，低声说：“二师兄，等大师兄回来代我跟他说一声，就说他以后不用再为我担心了，请他保重身体”。
“什么不用担心？你就离开一年罢了，等回来让大师兄继续为你担心”二师兄调笑地说。
大师兄对她是所有师兄中最好的，什么事都会为她设想，就像亲哥哥一样，想到他心里就暖暖的。
那边厢，寅男拉着青云子的袖子在进行临别赠言，“师傅，我走了，你记得不要吃太多，对身体不好的。如果一年后我回不来，万一连尸体都找不回，你帮我立个衣冠冢，别像上次三师兄那样，弄段木头刻个名字就算了，我跟他不一样，我从小就生长在青云山的……”
寅男说的是两年前三师兄吕韦侯下山历练的事情，当时他跟师傅说要出去三、四个月，见识一下江湖是个什么模样？
青云子告诫他说江湖凶险，容易挨刀。
但是这话对三师兄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他毅然下山。
半年后，三师兄音讯全无。
青云子说估计他已经在江湖上报销了，让寅男去砍段木头来，给他刻个牌位，放在祖宗牌位旁边。
二宋青晨过意不去，向师傅提议说还是下山买个灵牌，让人刻上姓名的好。
青云子说：人死如灯灭，灯都灭了，油再好有啥用？一切从简！
半个月后，吕韦侯回到青云山，看见自己的牌位嚎啕大哭。
他抱着那段未经任何修饰的木头哭完一通后，说：“师傅，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之所以迟回来，是因为我去了一间酒楼学习一道名菜，今天专为你而做”。
三师兄哭完，马上洗手下厨，做了一道红烧猪蹄子。
猪蹄做完，师兄弟们都只能吃一个，师傅一人吃了三。
或许是因为师傅吃多肉了不消化，或者是师傅偶感风寒，总之吃完猪蹄后青云子拉了两天。
其他人却啥事也没有。
尽避大家都有些疑虑，但是青云子不说，弟子们也都没敢提。
“放心吧，我会交代你二师兄去做的”青云子向寅男保证。
“那个，师傅，我就什么都不用了，如果我回不来，不论生死你们就忘了我吧”丑丫说。
想到师叔把她纳入了未知名的武林组织，可能迟早不是逃亡就是身死，她一个有那个背景的人哪里有资格立牌位呢？
凌风行听见她的话走过来拍拍她的头，说：“丫头想太多了，你啥事也不会有”。
丑丫听了这话还是不能心安
紫衣少年挥挥手，队伍出发，丑丫和寅男告别了师傅众人，随着队伍向山下走去。
青云山从山顶到山脚下一路都是台阶，离山下大门还有很远的路程。
丑丫和师兄二人不能施展轻功，跟着队伍一步步地往下走，正行走间，忽听见山上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是《送别》？大师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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