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Work record 40
走到车间,车间里面已经在开早会了,我只是到门口看了一眼,旋即转身下了货仓,用推车装满一车货用力地拉到电梯里面,关上电梯门之后按到三楼,转身回到货仓办公室取下挂在墙上的喷油部领料本,从兜里掏出我拿货时在口袋里面拿出来的标签纸,把数量一一抄好后,把标签纸又放回兜里,把本子挂在原来的位置,这才走出货仓办公室回到了三楼。Du00.coM
三楼的早会依然还在进行,我从油色部走了过去,打开电梯门将里面的货拉出来,习惯的关上电梯门之后,才“呼呼啦啦”的把货往车间里面推!
当我把货推到车间的同时,曹主管看了我一眼,我并没有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来到公司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心里总感觉有点难过,难道是为了昨晚的事情!他们开会,我把货推到办公桌旁就停了,走到办公桌前找出喷油部在货仓的领料本,再把兜里的一大把标签纸掏出来,一一抄好后,在用夹子将标签纸夹在那里放到抽屉里面!随后坐在椅子上听着他们开会!尽管眼睛盯着他们开会,可心里总感觉心不在焉的,我强行的梳理了一下心情,接一杯水喝进嘴里,一杯冰透心的冷水喝进肚子,心里的欲火就全部被扑灭!
我最好的习惯就是,从来不把两件事放到一起,工作爱情从来都是放到两个系统里面。互不干涉,尽管这样,我的心里还是很难过,因为在我的心里,李羡胜过了我的工作,她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最高尚的,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她。因为,我从昨晚到今早拨打她的电话的时候,总是听见一个回复,那就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sorry……”然而,这样重复而不改声的系统恢复,足以让我此刻冲进日本的核心地带,然后拎着一枚美国最新发明出来的Hedan,直接轰的一声把日本鸟国夷为平地。
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不断的用那种不可相信的借口对自己说:“南俐,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出现,只要你努力的等待!”然而,这种一模一样的话在我心里重复第三百九十八次的时候,我似乎真的感觉到了绝望,但并不是世界末日,而是我的脑海里快要被夷为平地!
一线工人们开完早会,解散后各自回到了岗位开始了先前的工作!我把车推到白件区域,把货卸下来之后,一如既往的将车子推开!回到车间,曹主管坐在椅子上,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笑,问道:“怎么?昨晚下班晚了没睡好啊?”
我虽然有些昏戳戳的,但是我的脑海里并没有半点睡意,我淡淡的笑了笑,走到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回答道:“没有!”说着话,从一堆本子里面找出‘出货本’,再从一旁拿来计算器,慢慢的算着昨天出货的数量,这或许是我没事的时候找事做,因为这根本就是不用做的事情,换做另一种话来说就是我在练着如何快速无误的敲打计算器!毕竟,以前很少接触过计算器!算起数来也显得比较慢!
曹主管看向我,淡淡的说道:“你做杂工的申请比准了,但是上面要求你同时管辖两个部门!”
闻言,我停止敲打计算器,抬头看向曹主管,满脸惊讶且疑惑的问道:“我管辖两个部门?”
看着曹主管那张渐渐奔老的脸庞,我能够确切的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在他出来打工的时候,我兴许还生活在上一辈子。
尽管听到这个荒唐而不可理喻的消息之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者说,这是我在公司里面别人对我最认同的一个习惯吧!毕竟,不管我遇见了什么事都会保持平静的头脑,哪怕是下一秒钟把我推到火堆里。
曹主管回答说:“对,今天下午移印部会搬到三楼来,到时候你就管辖喷油部和移印部!”
“怎么行?我连一个部门都还忙不过来,怎么可能管理两个部门!?”我对自己有点失望,这或许对我来说的确是一种难度,毕竟我前天才开始做这所谓的杂工!
见我有些难度般的眼神,曹主管又说:“实在忙不过来的话你就直接调到移印部,到时候移印部主管会给你写升职申请书的!”
“我尽量吧!”我点了点头!旋即又开始埋头练习着计算器!
见我答应的点了点头,曹主管并满意的笑了笑,不过从他的满意笑容中有着几丝不舍,而不舍的原因就是我被调到移印部之后他的工作也会多了起来!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自己部门的工人调到其他部门,除非是那些让自己瞧不起的工人。
其实在哪个部门做杂工或是职员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升职!苦点累点我倒不怕,就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又仅仅只让我做一个梦!
日月如梭…
几天过去,先前两天我真的管辖移印部和喷油部,尽管两个部门相连在一起,可毕竟是两个部门了,再加上我刚做不久又不是那么的熟练,只好放掉一个部门全心负责移印部!移印部的主管叫杨仁海,别人都叫他老杨,我叫他为杨主管,对于姓氏加职务相称这对我来说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也是一个最合理称呼,尽管别人的年纪比我大或是要小,我都不会直接去叫他的名字或是外号!玩的好的就不同了,直接叫名字那就叫做称谓!转眼间,做杂工已至一个星期,在移印部,杨主管给了我一个助理杂工,也就是帮我减轻工作,我就可以把时间完全注重到升职的学习上面!
我对文员职务进行熟练,这也是我升职最重要的阶段,因为想要做一个称职的职员就必须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我现在已经是以代理文员在部门工作了,而部门的上下都称我为文员,说实话,这个偶尔能够让耳朵变更词义的称谓让我有些不熟悉!不过这毕竟是我到时的真正称谓,渐渐的我就变得顺耳!
与美女合租成了我爱情的刺刀,不过这对我来说只是暂时的伤痛,毕竟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同时我也不会只单恋一枝花,我的思想很通达,凡是失去的东西包括爱情我都不会感到伤心,尽管伤心,那也只是一个星期之内的事情,我经常狠狠的对我自己说:“我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冷血动物。”而我的那些朋友常常对我说:“你就是一个为爱痴狂,且常走桃花源的男人,在你的世界里总有些接二连三的女人和好事出现!”
我相信这是天意,该来的始终会来,不该来的等也等不来,属于我的一切我是无法拒绝的,而不属于我的我强求也留不住!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和生存的一些苛刻,人生可不像一滴水,不过一会儿就没了,而人生就要像一条永不流息的河流,随时随刻保持着清澈见底的清泉,不让河流枯干!
时间的培养和汗水的付出,让我对所谓的代理文员也有着一种熟练兼而一线的熟悉了,写报表、管人事、管物料等等一切都不再那么生疏!
眼看升职机会就到了,突然一天,主管们开会回来,个个满脸死灰,看样子他们受到了经理的批评,但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见杨主管回来一坐到椅子上就对着我淡淡冷漠的说:“叫两个组长过来开会!”
闻言,我没做多想也没有问什么情况,站起身走到两个正在修机的组长面前,轻声说道:“主管叫开会,做好心理准备,有点不正常!”
我们三一前一后的走到办公桌,我坐回原来的位子,俩组长拿着修机的扳手和螺丝刀站在那里,目光死盯着正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杨主管。笔停,杨主管放下手中的圆珠笔,哗的一声撕下他写的那张纸,摆在他自己面前默默地看了起来!
喷油部和油色部也在给组长们开会,但个个的声音都很小。半晒,杨主管抬头看了一下我们三,他脸上很严肃似乎在我们三之间有谁犯了错一样即将要接受他的责备和处罚!
我的心里很紧张也很害怕,因为我清楚,我最近几天除了抄抄数,写写出货单和签收一下来料单之外我很少去拉货出货,而拉货出货的都是杂工一人在处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即将面对最恐怖的责备和处罚!
尽管心里想着,但表情却无丝毫畏惧和紧张之色!依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未有过这样严肃的面孔!
杨主管最后将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问道:“杂工呢?”
“去拿货去了!”我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杨主管说:“打电话叫他上来!”
“哦!”我点了点头,旋即从抽屉里面拿出手机拨通快捷号,轻声命令道:“赶快回来移印部,火速!”
不一会儿,杂工拿着日记本从喷油部快步的走了过来,站到俩组长身旁,他们三人此刻一字并排,而我们四个就安静的等待着严重的批评!
杨主管将目光移向杂工,并停留在他的身上,问道:“出货本呢?”
杂工闻言并将手上的出货本递给了杨主管!
杨主管接过出货本,翻开页面看了看,对着杂工问道:“你就这一个出货本吗?”
移印部就像一个中转站一样的,除了啤机部和大枪部之外,其他的部门都会有出货,当然与生产部无关的部门自然不会有出货,而每个部门我都会弄一个本子给杂工并且交代清楚,这样即好开单又好查数,可不知怎么的,这杂工居然只用了一个本子!
杂工闻言,点了点头!
杨主管把本子放到台面上,把目光移向我并且停留在我的身上,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我完蛋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直接了当的说我完蛋了,而是问道:“你给杂工就一个本子吗?”
我看了一眼杂工,随即将目光移向杨主管,回答道:“不是啊,是一个部门一个本子啊,而且我还告诉了他怎么做!”
杨主管又问:“那他怎么什么都弄到一个本子上呢?”
我继续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在干什么呢?这些事你都不知道!”杨主管此时质问着我。
“我……”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刚才开会的时候,经理像放鞭炮一样似的,这也没做好,那也没做好,简单的数量弄得乱七八糟,有头无尾!质量也开始下降,我真不知道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吃的?”杨主管除了严肃之外那就是很生气,看着我们几个没好气的责道。
然而,温柔善良且诡计多端和残酷冷漠的杀手曹主管从来不会想杨主管这样开门见山。他们俩就像反义词一样,一个是东,一个是西。曹主管责备人的时候从来不会直接性的去责备犯错的那个人,而是用一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责备。准确的说,曹主管责备人的水平要高超一些;而这个犹如从非洲偷渡而来的杨主管,在二十四小时内只看见他笑过两次,当然和他老婆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场,那么他笑的两次就是,看见老板笑一次,看见经理笑一次,笑完这两次几乎就常常绷着个苦瓜脸似的,就像他老爸死了没钱安葬一样的。
“我们的质量随时都在检查呀!”这时,一组长回答道。
移印部一共有两个组长,但他们的真正职业是技术员,移印部可以说是没有组长,只有技术员、主管和我这个代理文员以及我的杂工!但我们都称这两个技术员为组长!
俩组长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不过还好都没有那么夸张。刚才说话的是那个矮一点瘦一点的,叫阿飞;而那个没说话一直沉沉不乐的组长叫阿信!
“你们检查,你们怎么检查的?货仓里面全是退货,全打了红标签,也不知道QC部的QC是干什么吃的!”杨主管看了一眼俩组长,声声地质问道,最后半句很显明是在责怪检验产品的黄领‘QC’。但QC不归生产部管,生产部也没有任何权限进行对QC的责备和推卸,只能在背地里骂她们几句。
“那不是,我们印出来的货都是对过样板的!”阿信淡淡的说道。
“对什么样板?”杨主管看着阿信质问道。
“当然是QC主管签的样板了!”阿信回答道。
“呵,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既然你们都说对板生产的,可货仓里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退货!?”杨主管闻言苦涩的淡笑了一声,旋即有些生疑的自问道。
“那是怎么回事?”阿飞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问我,我去问谁,”杨主管闻言看向阿飞,一脸无奈的样子,随后又道:“我们去货仓看了的,那些货都是我们移印部印的,全部被包装部和装配部退到了货仓!”
我们工厂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外面的加工厂却是比较的多,光是移印加工都有好几家加工厂,包括喷油、油色以及啤机,本厂生产不赢的产品都会发到加工厂,因此,厂里的产品并不代表完全是本厂生产的。由此说来,很多不合格产品都是货仓的IPQC在丛中作祟,因为,外厂来的货都是要经过货仓里面的IPQC检验的!所谓的IPQC就是QC部的组长!而这个质检部的组长就是我们工厂里面的风云人物,别看她的职位低微,但她就像一颗随时都要爆照的Huangse炸弹,一不小心碰到她就会被炸的稀泥啪烂。然而这样的顶级人物我确实不敢去招惹,因为,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身裹Huangse厂服的疯子,弄得不好就会在公司里面大吼大叫。
而货仓的次品货是外厂生产的,而那些加工厂的老板们通常会用花言巧语或是礼物金钱进行对货仓的人收买,包括质检部的组长!一旦如此,他们的加工产品一不合格,货仓的人就会发出消息是本厂的次品!因此,包装部和装配部一退货就会打上退本厂移印的标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