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瞄准的光束、寒沙的教学
少年此刻正拉起天晶神弓，将精神力化作箭矢释放而出，寒沙则是趴在地上相当的慵懒，猫眸的内侧透着寒光，随即不耐烦地喊了起来。
“喵～少年你到底在干什么呢，射着玩吗，这样下去怎么也无法达到境界的啊，果然是又笨又蠢的废柴啊，喵，太让人家失望了！”
轰！巨大的锋锐气流从寒沙轻微扬起的肉垫中略微伸出的爪子处猛烈袭来，是元能的应用，在短短的瞬间爆发出的超强控制力。
“呜啊啊啊！”
凌天痛苦地爬了起来，好痛，但是只有手臂的衣服撕裂了，手臂上除了伤痕之外并没有伤口，寒沙的控制已经到了精妙入微的地步了吗？
少年没有来得及多想，寒沙便从地面上跳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了凌天，少年则疑惑地望着嘴角露出轻笑的猫咪。
“既然少年你还如此缓慢地进步着，必要的压力是需要的了，最终封印外模式展开！”
猫咪微扬的嘴角溢出了鲜血，明明是很痛苦的样子它却完全视若无睹——都是为了自己的成长，寒沙才做出了牺牲的，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没有天分。
“少年你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哦喵，既然决定让我来训练就必须得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寒沙的目的不明，此刻说着的语气也完全没有什么改观，依然蔑视着自己，但是它一定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并非是害怕考验而已。
少年攥紧了握着弓箭的手，感受着过度用力带来的压迫感，扬起头来正面看着寒沙的眸子。
自己——必须得变强。
强到可以不要所有人受伤！
明明知道那是被天才所唾弃的理想乡，但是不能放弃啊，我想要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去跟大家说，你们付出的所有血与汗，痛与累，失望和迷惘，绝望与无助，都一直有人在意的！
巨大的震动再度从空间中传出，凌天昨天了解到这是寒沙灵装降临的前兆，具有巨大存在感的究级武装，每次出现的时刻寒沙都会咳出血，而且它所说的最终封印又指什么呢，相信有一天它会告诉我，而那个时候不管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但是思绪只到这里，寒沙跳向了空中的灵装，红色的五角形翅翼略微偏转，巨大的机械体中央亮起了红亮的光彩。
“瞄准！”
巨大的能量流在凝聚着，红亮的光芒照射到了凌天的身上，用了零点一秒明白这是瞄准基线的少年马上就开始了逃跑。
“啊啊啊！”
能量流自后面追击而来，大地在这样的攻击之下裂开了巨大的口子，威力绝对没有要减弱的意思，认识到这一点的凌天不禁想要使用精神力了，或者是信念之翼，但是很快少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凌天不禁有些羞愧，寒沙为了提升自己拿出了灵装，每一刻都像是在刀尖上的舞步一样，这样的时刻，自己不能够想着如何去逃避，要去领会啊，寒沙这样做的意义究竟在那里？
随即光柱浓缩成了一道细线穿过了凌天的胸口，还是没有能够躲开，完完全全一面倒的形势，随即红色的丝线延伸到了自己的身上，身体的伤口缓缓愈合着。
天空之上的机械体挥舞着翼展，治疗伤口的时候，也还像个天使——虽然不知道所谓天使究竟是怎样一种生命体，如果真要找出记忆中的对应物的话，zero和艾菲娅倒是符合可能性。
但是艾菲娅却并不符合条件，她是仿制的，准确来说是按照设想的天使的模样所制造出来的机械体而已——但是仅限于莱因帝国的艾菲尔学院具有唯一的一只。zero，用怎样的溢美之词去形容都不为过啊，但是她实际上是降临下来的，也就是说并非是违反这个世界并没有高超的智能体的准则。
至于寒沙的情况，倒像是降临的武器——灵装从实际上来说就是一种武装，距离天使的概念也差了太远，仅仅是自己想要这样去认为而已。
自从经历过和灵莲的天心通道互联、绝界初显时刻的巨眼记忆浪潮、亚索灵魂的沟通之后，凌天的精神域就产生了很大的变动，看待问题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以至于偶尔就会从凌天的脑中涌出一些并非他年龄段的思想，但仅仅是偶尔，潜意识的深处仍然记录着凌天的本来特质——也许在将来才能够真正的完成融合吧。
这就是苏醒过来之后凌天所面临的情况，寒沙提出要教给凌天“百步穿杨”的密典，于是一人一兽就一起走上了旅程，要在两个月之内，练成百步穿杨的境界。
看起来像是完成不了的东西啊，然而不能放弃。更何况寒沙更是将灵装降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凌天也不好意思说放弃——但是训练开始的那一刻凌天才终于发觉自己太天真了。
与其说是训练，倒不如说是找虐。
它所谓的教学根本就没有内容，仅仅只是用自己根本就无法躲开的强大能量束贯穿身体，然后再以无法理解的恢复力给自己治疗而已。它也并不解说，只是不断地轰击着，而凌天则不断奔逃着，但是，躲不开，如同轮回般让人绝望。
当红叶遍地的时刻，萧瑟的秋风秋意在凉风中清晰可觉，但是少年却并没有余裕去赞叹碧蓝如水苍玉般的天空，更别说红遍了整个视线的，像是燃尽了生命的枫叶。
但是天空之中却明显有一个更为鲜红的存在，巨大的铁质五角形翅膀在空中颤抖，凌天已经知道那是能量流发动的前兆，可怕的力量正在凝聚到寒沙所操纵的机械体之前。
少年开始了奔跑，故意扭曲着路线，但是很快就意识到光线依照直线扫过的速度绝对比自己快，只好向前方跑去——秀秀姐说过，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但是寒沙却迟迟没有发射，估计是在预判着自己的轨迹与速度吧，也许此刻的它正在按照速度的合成与分解，将加速度也合成、分解，然后依照理论计算着最佳的可能性。在宏观的世界之中，波动是相当不明显的，所以按照理论就能够直接做到预测机械运动。
在这种极限的条件下——完全不输于生死存亡的条件下，秀秀所教导的数理知识猛然清晰了起来，还有空气阻力的计算，虽然可以忽略，但是以一种精准化的理论而言，还必须要考虑，所以必须具有相当强大的估算能力。
轰！
寒沙的轰击来临了，凌天猛然向左方跳了起来，随即在自由落体之下向后面的寒沙做了个鬼脸——这个瞬间，凌天不知为何想起了鸢落，想起了她持有的神器九星之镰的重力领域，能够改变范围内重力加速度的可怕能力。
凌天在被轰击了一个月之后，终于首次逃开了能量流轰击，但是寒沙却完全没有喜悦的样子，红色的光芒瞄准线集中在了旁边。
“喵～少年啊，仅仅是为了能够有片刻的安息，这样放松也是不对哦，还有，我给你看看什么叫做瞄准的进境，在百步穿杨之上，仍旧存在着无限的领域！”
轰！巨大的撞击声与激烈的声响传来，听起来就好像是河流在干流交汇发出的哗啦哗啦声一样啊。
什么也没有发生？凌天闭上的眼睛睁开的时候仅仅看见一道能量流轰击在了刚才那道能量流的侧面。随即之前的能量流猛然向自己的方向轰击而来。
“呜？啊啊啊啊！”
随后的事情凌天完全记不清楚了，但是当时的景象完完全全地印在了心中，即便是已经发出的能量流，也能够通过刚才那种方式改变——能够瞄准固然好，但是因为条件的变化，仍然能够保证命中的瞄准也是存在的。
后来当凌天醒过来的时候，寒沙的尾巴在他的脸上轻轻抚过，相当柔和的样子呢，真想摸摸看看啊，但是凌天不敢说出这句话。
看起来灵装已经解体了，咦，尾巴在这里，寒沙在哪儿呢？
寒沙正躺在凌天的身上，睡着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从它的神情中看出一点放松，完完全全没有丝毫威严，在凌天的面前做了一只真正的猫咪。
凌天将手伸向了尾巴，但是猫咪没有动静，真的完全睡着了，随即想要恶作剧的凌天抱起了寒沙，将它转了过来，这才看到它放松下来的模样。
莫名奇妙，心竟然疼了一下，凌天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见惯了寒沙充满威严，具有压倒性的存在感，当看到它因为昏睡终于能够露出放松姿态的时候，特别觉得不能够影响它偶尔的休憩。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凌天攥起了拳头，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有这样一份不管怎样都要实现的梦想的话，需要我的力量的话，我不管怎样也会变强给你看。
你想要回到的地方，想要回报的怨恨，我都想要去帮你！
你其实是个善良的猫咪，既然如此的话，我真的想要帮助你啊，虽然我还这么的弱小、无力、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一个孩子，也无论如何地想要做到些什么。
对于自己寄予了厚望的大家，还在等待着的人儿，我在成长啊！！
然后——我一定会让你的梦想实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