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现实的差距
施予昂抬头看着悠然居三个字,转头对一侧的君如亦道:“到了,我就不进去了。”
君如亦拧眉看着施予昂,施予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离开这么久,府上肯定堆了许多事等着我处理,我下次再来看你。”
君如亦颔首道:“那我就不劝你进去了,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点儿。”
施予昂又在君如亦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慢慢走出石榴巷,君如亦看着施予昂的身影消失,才叹口气推开府门,看见刚好迎过来的双儿问道:“有菜没有,我肚子饿了。”
双儿眉眼带着笑意,轻声道:“早就准备好了,小姐等着,我这就去厨房给你端来。”君如亦懒洋洋的点点头,埋着脑袋走向大厅。
君如亦一入大厅就看见一身穿深蓝锦衣的男子看着自己,黑色的腰带上镶着一块蓝色宝石,腰间系着成色上好的玉佩,做工精致的靴子上绣着不明显的暗色花纹,君如亦抬眼去看男子那张俊美异常的脸,细长的眸子含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情绪,白玉般高挺的鼻梁,微薄而不失丰满的嘴唇,男子看着君如亦张了张嘴,最终一言不发的像君如亦走来。
“你去哪儿了?”冷清却不乏温柔的声音,“我等了你好久。”
君如亦低下头,“我去找你了,可是没让进去。”
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把君如亦抱进怀里,君如亦闻到熟悉且让自己安心的味道,舒服的闭上双眼,任景单手在自己后背慢慢摩擦,隔了一会儿景才开口道:“君。我好想你,你走了之后发声了好多事情,我来不及和你解释。”
君如亦没有说话。脑袋在景的怀里蹭了蹭,景嘴角一勾。看到正向大厅走来的双儿,不情愿的放开君如亦道:“你先吃点儿东西,吃完我再和你说。”
君如亦看了眼身后,了然的点头,景一言不发的看着君如亦吃饭,如往常一样给君如亦碗里添菜,君如亦吃了满满一碗米饭才拍着肚子笑道:“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吃饭了。”
景/宠/溺的摸了摸君如亦头顶,叫人来收了桌子上的碗筷。伸手怜惜的摸着君如亦脸颊道:“好像是瘦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君如亦总觉得自己现在和景在一起没有以前放的开了,她听到景这样说,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并没有接话,景却先开口了,“君,搬到我哪儿去住吧!”
君如亦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隔了半响才抬头对上景询问的双眼道:“算了,我习惯住这儿。”
“你是在怨我没有早告诉你?”
君如亦笑着摇头。“不是,是我真的习惯住这儿了,太大的院子我怕迷路。”君如亦不似玩笑的话。听的景心头一跳,他不死心的接着劝道:“不会迷路,我会天天陪着你。”
“你现在有时间天天陪着我?”君如亦虽然是反问的口气,可是景又那会听不出这话里的肯定。
“那我...”景本想说自己搬回来住,君如亦阻拦道:“你有时间就过来住一两天也行,你的院子我给你留着。”
“君?”景不安的看着君如亦。
君如亦抬头对着景灿然一笑,“哎!景你现在是王爷了,我还真不习惯。”说完故作轻松的仰着下巴看向屋外。
景和君如亦坐在一起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势,君如亦垂着眼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声,等到景讲完。君如亦差不多搞懂了,就是讲的自己并不是农夫的孩子。而是被亲娘送到哪儿寄养,谁知后来自己被农夫一家丢弃了,他娘亲这才失去了自己的消息,但是好在她想办法给国主萧临棋待了消息,后来娘亲死了,国主也不急着找回自己,现在萧临棋身体日渐衰弱,他才记起自己这个儿子。
君如亦听着景像戏文一样的传奇身世,心里自嘲造化弄人。
天色渐暗,君如亦送景出了府,才撤下一脸假笑,缓缓向自己院里走去,等到她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她才苦笑不得的发现自己既然走到了景的院内,她推开景住过的卧室,淡漠的扫视着屋内熟悉的摆设,慢慢走向/床/边坐了下来。
君如亦这时候突然很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穿越到这个地方来,讨厌自己留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讨厌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景了,她细细的摩擦着景曾经睡过的细软,自言自语道:“他现在是王爷了?”心里自己回答道:是啊!他是王爷了。
“他以后不会和自己住在这小小的悠然居了?”心里的声音回答:是啊!以后这里只留下你单独的一人了。
“他以后身边会有很多人出现,自己不可能全都了解了?”心里的声音回答:是啊!以后他会有自己的人际圈,你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君如亦的声音越加颤抖,“他以后会是太子吗?”心里的声音回答:很有可能是,那个时候他还会有佳丽三千。
君如亦呼吸一滞,她仰起头道:“你能接受吗?”心里的声音没有及时回答,好似做了一番深刻的分析才回答:不能接受,情愿一生孤独终老也不能接受。
君如亦抬手用食指摸了摸脸颊上滚烫的泪珠,苦笑道:“看吧!你就知道嘴硬,等到他那儿再也容不下你的位置,我看你还说什么孤独终老。”心里默了半响,才回答:那我不嘴硬,你愿意和那么多女人共事一夫吗?
君如亦心里一阵阵绞痛起来,她敲打着疼痛的心房,哑着嗓子道:“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我不是喜欢他吗?那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她说完趴在被子上就无声的哭了起来,她不想管景现在的身份,她不想去想景的以后,她不想去计较以后的日子里会有多少个女人和自己共享这一个男人,可是...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妻一夫就像插在胸口的钉子般,牢牢的怎么也拔不出,君如亦在想要是自己本来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妻妾成群的世界,也许那样自己更本就不会有这种多余的困扰,可事实是这一切都是自己逃避现实的假设。
不知哭了多久,君如亦才沉沉睡去,等到她醒来时,院子外面乱哄哄一片,她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出门去看,一个下人看见自己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兴奋大喊道:“小姐找到了,小姐找到了。”
君如亦还没搞懂怎么回事,一大群人就已经把自己团团围住,仔仔细细打量自己,君如亦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的头皮发麻,正想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景就扑上来紧紧抱住自己,她看着周围的人都不好意思的散开,独留下一脸温和的施予昂,看施予昂那明显没休息好的样子,君如亦一时又觉得自己闯祸了。
果然景抱着君如亦好一阵,才发开始,双眼发红的问自己:“你一晚上都不见人,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
君如亦茫然的看了眼施予昂,施予昂无奈的耸耸肩,君如亦才看着景道:“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景依旧很生气,他扣着君如亦的手腕道:“你怎么不在自己屋内睡觉,跑...”景好似想到什么似得,再一看君如亦红肿的双眼,景再一次把君如亦楼进怀里细声细语道:“君,搬过来我们一起住吧!”
这次君如亦没有直接拒绝,她推开景笑着道:“我想几日吧!”景没有再逼君如亦,只是一直抓着君如亦的手腕,好似这样就可以困住这个人的一生。
施予昂听到君如亦不见时,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他一/夜没睡的在城内城外翻了个遍,可独独没有想到君如亦会在自己府上,他看着君如亦红肿的双眼,很想伸手轻轻摸摸,问问她疼不疼,可是现在的自己只能这样看着。
自这天以后,景常常来悠然居陪着君如亦,只是下人对他的称呼都变了,从以前的“少爷”变成了现在的“王爷”,君如亦有时很好奇景做了王爷怎么这么闲,但是她没想多问,问了反而让提醒自己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
皇宫内苑,瑜妃看着已经病的睁不开眼的萧临棋,看着/床/榻不远处跪着的一众大臣和妃嫔,她内心冷笑不断,可是面上依旧一脸悲痛,跪在一边的景看见瑜妃那样,忍不住冷哼一声,继续规矩的跪着。
刘林生帮萧临棋把完脉,摇着头跪下来道:“微臣无能,国主的病情日渐严重,微臣实在是束手无策。”
瑜妃挥手让人退下,一众大臣和嫔妃都退到殿外,瑜妃向刘德使了个眼色,才起身走到殿外,看着这群人都在看着自己,瑜妃眼睛瞬间红的愈发厉害,努力控制自己声音问道:“国主身子不适,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国不能一日无君,本宫是一弱妇,无法为国家出力,只得拜托各位大人早日商议出以为合适的储君,趁着国主还有点儿意志,早日定下了,要是那时国主突然...”瑜妃最后的话没有说完,就掩嘴哭泣起来,下面的嫔妃也一个个伤心起来,特别是那种还很年轻的美人,哭的更是没完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