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终焉与人造天使

凌夜此刻感觉自己的思绪非常混乱，他那贫瘠的大脑里仿佛被一场暴风狠狠地犁了一遍。他感觉自己18年来养成的三观彻底毁了，而造成这一事实的，是他名义上老妈，不，应该说是直到10分钟前他还以为是自己亲妈的女人。

“搞半天，原来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啊！”凌夜真想把面前的桌子掀了，当然，前提是这个桌子不是整个被钢钉固定在了地板上的话。他都快忘了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的难得再遇却会如此让他凌乱。

“嗯，我虽然和你老爸结婚了，但是却没有生孩子，再加上，你和小月都是我们做出来的，姑且也算是我们的孩子了吧？”身为凌夜的制造者，眼前的这个女性虽然名字叫做赵晓灵，但是其性格却是一点也不小巧玲珑，不管怎么看，都是给人以满满的压迫力，如同飓风般的女人。

哀叹一声，凌夜低下头，“喂，不是吧，这种劲爆的事情能不能这么突然地说出来啊，你就不怕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么。”

“你都18岁了，还谈什么幼小心灵，神子的身份可没有时间让你长吁短叹啊，看来你在世界树学院的修炼还是太少了，这点倒是我欠缺考虑了。”赵晓灵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对于凌夜此时凌乱的心情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触，“其实吧，你们两人的dna模板也并不是我和空明的，硬要说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嗯，我们应该算是你和小月的养父养母吧。”

“哎……只知道每月按时打生活费的养父养母么。你这样只能算是监护人吧。”凌夜眼皮微微抽搐，想了想自己和凌水月近10年都没见过这对无良父母，凌夜就觉得纠结万分，“好吧。这破事暂时丢到一边。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终焉系统的能量介质。”

“说人话。”凌夜嘴巴一撇，很干脆的回道。

“终焉系统总共分为三个部分。实际上真正的完成的只有你和小月，另一个未完成品落在了马克那老家伙的手里。”赵晓灵耸了耸肩随意的说道。

“等等，如果银光之翼的存在意义是为了保护终焉系统，那么叶卡捷琳娜也同样装载了终焉。你们为什么不不去保护她？”凌夜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养母。

“那孩子放在第九大陆有什么不好？如果不是你搅合了进去，那个第三部分依旧会好好地关在凋零庭院里面，那里可是除了神殿之外最安全的地方了。”赵晓灵看着凌夜缩水的身体，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凌夜闻言，仔细一想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在他进入到凋零庭院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再加上凋零庭院里面的神子都被强制注射了致幻剂，这些废弃神子也根本无法对叶卡捷琳娜造成任何伤害。如果不是因为凌夜被关进了那个地方，导致二人体内的终焉系统发生共鸣，说不定。叶卡捷琳娜现在还依然呆在那个白色大厅中。

凌夜想起自己和叶卡捷琳娜相遇时的情况，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不对，只是那样关在里面的话，根本不能算是保护！她是人，不是机……”

“她就是机器。”赵晓灵冷冷的打断了凌夜的话，“我说过了，她是遗留下来的未完成品，马克只是一知半解的按照自己的意思将没有完成的部分粗制滥造的补上了，那根本不能算是终焉系统。”赵晓灵顿了顿，语气重新平缓下来，“她不是终焉，也不是人类，仅仅是一个失败品。”

“扯淡！”凌夜怒斥起身，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力量，桌子上的合金板顿时留下了一个手掌印，“她有她自己的记忆！她有她自己的思想！她像任何人一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不是失败品，也不是你们的玩具，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凌夜越说越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自己、凌水月、叶卡捷琳娜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如果仅仅是需要一个工具的话，那为什么还要给他们这副人类的身躯？

“是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赵晓灵漠然的望着自己的‘养子’，“这才是我和空明那个混蛋的孩子嘛，我们总算是没有白养你。”

凌夜被赵晓灵这个前后态度的转变一下子搞懵了，是他反应太慢还是节奏变化的太快？

“没错，如果我们只是想要做出一个武器，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赋予它们人类的形态，纯粹的机器远比有着自我意识的人类更加容易控制。”赵晓灵神情柔和的看着凌夜，“终焉系统的核心是审判与抉择，我们给予了你们选择的权利，同时也给予了你们可以执行自己选择的力量。”

“选择什么？”凌夜一愣，有点不太明白自己养母的意思。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赵晓灵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终焉系统虽然分为三个部分，但是却并不意味着这三个部分必须合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每一个终焉系统都是独立的主系统，但每一个终焉系统也都是其余两个系统的备用系统，这是终焉系统最大的保险措施，三个系统只要还余下一个，那么它的使命就可以继续执行。”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人只要有一个活着就行？”凌夜愣愣的看着赵晓灵，这话实在让他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虽然终焉系统就算只剩下一个也能够运转，但是如果三个终焉系统合作的话，效果会更好，人造天使系统是终焉系统的一部分，但是它同时也是独立于终焉系统之外的，终焉和人造天使，这两个系统互相都无法干涉。”赵晓灵看了一眼凌夜的紧张表情，语气一缓，“虽然终焉系统是相互独立的，但是人造天使系统却是三位一体的，三个人造天使，其中任何一个被彻底破坏，都会对余下的人造天使产生极大的影响。”

“等等，让我想想……”凌夜赶紧打断了自己养母的话，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照你这么说，人造天使系统岂不是多此一举？如果我们三个人里真的有一个死亡了的话，那么其他两个人不也肯定受到影响？人造天使系统反倒制约了终焉系统啊。”

“人造天使系统是终焉的保护伞，我们可没办法全天候的保护你们三个，危险时刻，能够保护终焉系统的，就是你们自己了，所以才会有人造天使系统存在。”赵晓灵简单的解释道。

“既然人造天使系统是战斗用的，那终焉又是干什么的？老妈，你说了半天完全没有说到点子上啊！”

“终焉啊，终焉……嗯，终焉……终焉就是终焉嘛，哈哈哈……”面对凌夜的质问，赵晓灵眼珠子一转，干脆的打起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