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困惑

轰！

一双巨大的鬼手从凌夜的身后冲出，那群被暗旋强行聚集到一起的倒霉蛋们被一口气的扫下了天空。

对于普通神子来说，凌夜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是摧枯拉朽的强悍，在没有高端神子坐镇的战场上，凌夜就是这些低级神子们的噩梦。“哼。”鬼手握拳轰出，所经之处的空间接连发生极小范围的亚空间爆炸。

原本80多名神子转眼之间就被凌夜击坠了大半，剩下的神子全部都乖乖的停在了原地，眼前这个小矮子的实力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见到这些神子们停了下来，凌夜也非常干脆的停止了攻击，毕竟他收到的命令只是防止敌人接近基地而已，就算他累死累活全灭敌军，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处拿，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双方各放点水，互相卖个面子。

“你是什么人？”余下的神子中，一个面相稳重的男子飞了出来，“你应该不是银光之翼的人，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我有必要告诉你们理由么？”凌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家伙脑壳被门夹了么，哪有问敌人这种问题的？

没有得到答复，反而被凌夜反讽了一句，男子知道双方是没有妥协的可能性了，虽然不知道银光之翼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强力的外援，但是，他们的任务还是必须要执行的。神子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军人，对他们来说，任务是必须摆在第一位的。

“全员！突击！”根据他们的收集到的情报。现在的银光之翼正是最虚弱的时刻，大量的高端战力都被派遣各处执行任务了。再加上这里的基地是刚刚转移过来的，在各种方面都尚有缺陷。正是进攻的最好时机。这次突击行动是英灵殿和他们的联手任务，也是双方的第一次合作，上头已经下达了死命令，不论如何都要强行攻下银光之翼。

凌夜眉头一皱，他有些不明白这些蠢货们是怎么想的，至少在他看来，自己所展示的力量应该足以震慑住这些弱鸡了。“脑壳真的被门夹了？这么多人赶着投胎？”虽然凌夜曾在世界树学院呆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有关神子的大部分必要素养与相关知识他压根就不知道。

神子这一称号背后所背负的沉重职责与使命。凌夜根本就不清楚，现在的他根本称不上神子，仅仅是一个因为先天优良条件而意外获得了强大力量的无知暴徒罢了。

怜悯、英勇、无畏、坚忍、忠诚，这五点是神子的基本教条，曾经神子所代表的是强大与高洁，是所有人敬仰的目标，而现在，短短数十年的时间里，大部分人都早已忘记了神子这一称号背后所背负的含义。对于神子教条理解最深的。或许只有那些早已埋骨战场的初代神子们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神子已经逐渐从一个光荣、崇高的称谓转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代号，所有拥有魔力的人都可以称作神子，神子这一称谓早已不复当年的神圣含义。

“自己送死别怪我啊！”看到这些家伙真的不要命的再度冲了过来。凌夜也开始觉得不耐，抬手一甩，暗旋再出用出。首当其冲的数名神子被直接束缚了起来，鬼手拍下。随着魔力护盾的碎裂，这几名神子毫无悬念的坠落了下去。凌夜已经不想再放水了。因为眼前这些蠢货根本就不领情。

即便这些神子拼了命的攻击，也无法撼动凌夜的防御，反而，这些神子根本无法经受住凌夜的随意一击，在双方都没有刻意防御的情况下，仅仅几分钟，凌夜所在的这片空域便已经彻底被清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即便是在高空中，这片血腥味依然有些刺鼻。

看着下方那一个个如同折翼的鸟儿般不断落下的神子们，凌夜的神情漠然地有些可怕，“真是低贱的生命啊。”鬼使神差的一句自言自语让凌夜瞬间惊醒过来，鼻腔里依旧充斥着那股微弱但是又如此刺鼻的血腥味，凌夜顿时觉得一阵反胃。当然，这具由魔力构筑而成的身躯是不可能真的呕吐出什么的，只是精神上的强烈不适让他无法克制的干呕起来。

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凌夜越发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他还只是一个18岁的少年，为什么可以如此泰然若素的杀掉那些神子，他甚至已经回想不起来战斗时候的情况了，他只觉得自己大脑一阵空白，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这些神子都已经变为了尸体坠下天空。

这也是终焉系统带来的变化么，还是说自己本身就是这种冷血的杀人狂？凌夜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液体，深深的呼吸了几口重新变得清新的空气，强行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了大脑。

突然掌握了这种强大的力量，却没有经过相应的意志力训练，任何人都会轻易的迷失在强大力量所带来的快感里，更别说凌夜只是一个18岁的毛头小子。赵晓灵赋予了凌夜独立的人格，这个人造的独立人格实在是太过完美，所以凌夜也才会变得如此不完美。独立人格完美的再现了人类的一切，所以，凌夜也拥有了人类的一切情感，正面的、负面的，正是因为这些不完美的存在，人类才之所以称之为人类。

完美的人造人格造就了不完美的凌夜，这既是独立人格的成功之处，也是其失败之处。

平复了一下混乱的心绪，凌夜再也不想理会周围的情况，控制着身体，直接降落回了银光之翼的起降平台上。

“好好睡一觉吧。”回到基地里，赵晓灵拍了拍凌夜的肩膀，简单的说了一句便再无其他的话语。

没有任何的答复，凌夜低着头跟在一名后勤人员的身后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抬头扫了一眼，凌夜发现这个房间似乎有些装饰的过于豪华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估计也是赵晓灵安排的好事，他可没有天真到银光之翼的每一个人都能有这种总统级套房的独立生活间。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对他来说，房间的好与坏都一样，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

现在，他觉得自己很疲惫，什么也不想考虑。仰头倒在宽大到有些离谱的床上，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哀叹之庭所具象化的黑袍之中，只有这件黑袍穿在身上，他才能感受到那难得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