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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楚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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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人(一)

君山并非像雷霆想的那个样子,丐帮的总舵,也并不是全是乞丐。有时候你在君山碰见几个满面油光的胖子,你以为他们是财主,你就错了。其实他们也很有钱,但偏偏是丐帮的无袋弟子。

丐帮的总舵虽然破漏,但丐帮的住宅却很干净,而好大好大的那一座潜龙庄,是丐帮首脑的住处。丐帮弟子来自四面八方,各位长老行踪并不固定,这座庄园主要是用来安置帮中首脑的家人。

十三年前的丐帮由东方苍穹领袖,手下六位长老,乃是分管四方的东西南北四大长老,训练子弟的传功长老,以及丐帮刑堂堂主。当年传功长老雷奇峰反出丐帮,南长老岳清明,东长老华明驮都死在他掌下,西长老北宫狼多年前便失踪,而执法长老战火雷因为不愿与雷奇峰为敌而退出丐帮,帮中元气大伤。东方苍龙执掌帮派之后,集中权力,紧缩编制,只设四大长老,东南两位长老由龙香、南宫长万夫妇接任,北长老依然是当年的炼山东。杭州一役,战火雷也回归丐帮,担任西长老。这些年丐帮在东方苍龙建设之下,实力与日俱增,更胜当年的鼎盛模样,庄园现在看起来都更加雄伟了一些。

当然,东方苍龙一直都没有公布雷霆的身份,对外的宣传,他是东方苍龙新收的义子。大房子雷霆也住得习惯,但说实话龙香做饭当真是不怎么样,雷霆更喜欢和丐帮的小乞丐们一起坑蒙拐骗,大块大口。他可不喜欢端端正正的做好,和那个美丽的妇人以及他可怕的丈夫一起进餐,和南宫长万一起吃东西是一种痛苦,真想不出来玉树是怎么熬过来的。

玉树就是南宫玉树,就是南宫长万和龙香的儿子,虽然雷霆一直认为太不可能。如果说雷奇峰和雷逸峰都能成为兄弟是对遗传的一个挑战,南宫玉树和南宫长万的父子关系就全面推翻了进化论。任何人都很难将南宫长万和那个小小的,安静的,甚至有点自我封闭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同样让雷霆受不了的是那间房子中浓重的中药味道,就连神农一笑的药房都没有这样的味道。

这些都是因为玉树和他强壮的父亲不同,从小就体弱多病,尤其是每天早上起来读论语孟子的时候,雷霆就觉得他不生病是不可能的。更加不可能的是,雷霆居然并不是很讨厌这个读书的腼腆小子,虽然他明明是男孩还要打扮得像个女生,虽然他很少会说话。其实雷霆一直认为,如果每天下午的练功时间他会向上午的读书时间那么认真的话,他或许晚上就不需要吃那么多的药材。不过说实话,有的时候,雷霆就不得不非常喜欢这个小子,比如野餐的时候。

山鸡已经烤熟,香喷喷。雷霆正在犒赏他的肚子。君山在洞庭湖上,野味其实并不多,所以他们总是会离开这座小岛,到岳阳的深山之中玩耍。山鸡都像当铺的老板一样狡猾,像街上的官差一样诡异,不过南宫玉树的弓箭通常都要比这种两腿的羽毛生物要快一点。

等到第一只鸡的左腿已经变成了骨头,雷霆就不得不开始为他的未来发愁。很明显东方苍龙并不是七弦子的师兄,但是他们的目标似乎是一样,如果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雷霆说不定还真的会变成那种懂礼貌细心的生物。想到这里雷霆就不得不打冷战,唯一的吸引力是下午的练武时间。虽然雷霆不觉得他应该佩服东方苍龙,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武功厉害,他当然不会将他的幻龙掌传授给这两个小孩,但光是表演一遍也能将他们给镇住,据说这一套掌法和雷奇峰的“怒拳”是同出一源,是由同一套功夫分化而来的,因此雷霆就对他的掌法更加感兴趣了。但是他现在发现,像现在这样,等上个三四年都不见得能够学到一掌,真是漫长,而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将他变成一个闷鬼了。就在他开始叹气并准备吃第二条鸡腿的时候,七弦子就又出现了。送走司空飘雪之后,他就一直都巴巴地跟着众人,软磨硬磨要雷霆当自己的徒弟。

看到他的样子之后,很少有人能对大侠的长相起什么幻想了,尤其是他看见食物之后的表情。雷霆眉头紧皱,将手中的食物抱稳了。七弦子吞了口唾沫,笑嘻嘻地叫道:“徒弟,你在吃野鸡呀。”

雷霆摇头道:“第一,我不是你徒弟,那些乐器我根本没兴趣,你既然是搞音乐的,你的武功也一定不合我的胃口。第二,野鸡,谁不知道这是野鸡,还要用你说?”

七弦子居然还是那么老脸皮,“我除了弹琴,我其他功夫也很好的,怎么说,我也是十方武者之一嘛,你也可以学学嘛,人生在世,要多多尝试。”他一边说,一边向雷霆的烤鸡探去。雷霆一把抓住烤鸡,半点平分的样子也没有。七弦子叹气,只能可怜兮兮向南宫玉树看过去。

南宫玉树同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给他递过一只烤鸡。烧鸡并不少,每次这两个活宝出动,君山上的野生生物似乎都要绝种。七弦子梅花眼笑道:“哈哈,还是玉树对我好。”南宫玉树问道:“大叔,为什么你一定要他当你的徒弟?”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虽然总是似乎冷飕飕的。不过雷霆与雷逸峰都生活了十三年了,这样的声音他听了反而更习惯。七弦子叹了口气道:“玉树啊,你要知道,当今天下武功最强的人是哪些么?”南宫玉树沉吟道:“听父亲说,江湖上武功最强的十个人,号称十方武者。但除了他们之外,舅舅的武功高强,只怕还不在这十方武者之下。”

七弦子点头道:“你舅舅统领丐帮,人多势众,那不用说了。其他十方武者中的人物基本上都有极大的势力。二师兄煳涂虽然逍遥,但弟子众多,认得的人都不少,师妹戴三娘自创红绸山庄,也有的是钱财,就连那只死公鸡都坐拥长江飞鱼帮,统领数万豪杰。”南宫玉树皱眉道:“死公鸡?”七弦子点头道:“死公鸡,当然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姬三味了,大男人还总是喜欢做饭,把自己打扮得像是只公鸡似的,不是他还是什么?总之啊,玉树,这当今天下的强者,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势力,偏偏我七弦子不但无门无派,就连个弟子都没有,我当然要抓紧时间收徒弟了。”他看着雷霆,嘻嘻笑道:“有一句话,叫做雷奇峰失其子,天下共逐之,而英俊潇洒者得焉。”他摇肥头晃胖耳,何来英俊,哪里潇洒?

南宫玉树瞪大眼睛道:“不是,书上说,秦失其鹿……”七弦子打住他的话头道:“书上的我不管,你想呀,雷奇峰是大师兄,他叫我们照顾雷霆,而我们有四个师兄弟,武功都差不多,如果我能够收霆儿为徒,我不是很有面子,哈哈,哎呀!”

他大叫一声,奇道:“烤鸡这么好吃?霆儿,难道是你烤的?”

雷霆瞪了他一眼道:“是呀,怎么了。我流亡十几年,你以为我叔叔会做饭?”

七弦子皱眉道:“不好,这小子有做菜的天分,断不能让死公鸡知道,不行,我要快想个办法。”他一把将雷霆抓住,大声道:“雷霆,你当真拜我为师了?”雷霆正要大骂,哪知一股热气从肩头冲到咽喉,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七弦子继续道:“真的?既然你愿意,为师就只有答应你了。否则你一定跪下不走,一直到我答应你,要不然你就会突然拿刀将自己的手臂斩断,那样的话就显得我七弦子太不讲人情了。好,我就只好勉勉强强答应你了!”他手上加上劲力,雷霆苦苦支撑,哪里是对手,顿时便跪了下来。七弦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既然跪拜,这头便不用磕了。我收你为徒便是。”雷霆怒火冲霄,偏偏不能动不能说,任这胖子胡搅蛮缠。

七弦子兴高采烈,哈哈大笑。忽听一个声音从东边传来,语气洒脱不羁,念的是雷霆知道的一首诗,“少年哪知世艰凶,欲想比高与苍穹。北望长城血似火,剑倚长天气如虹。魄舞黄天听战鼓,血染丹心满江红,酒醒当年成一梦,原来寂寞是英雄。”

楚狂人(二)

这声音一传过来,七弦子顿时色变,大惊道:“是二师兄,是二师兄!”二师兄诡计多端,武功才智总是胜了自己一头,而且他是师兄,我总是争不过他,他若是也要来争这个徒弟,我如何是好!一想到这里,七弦子就坐不住了,手出入风,点中两个小孩的哑穴,将他们两人抱起,向西方飞逃而去。他使出轻功,飞奔而过,顷刻间便是数里,正想放下两人休息一阵,那个二师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高声吟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影落明湖青黛光。”这声音来自西方,较之方才,少了一分沉重,多了一分缥缈,还是那个什么“二师兄”的声音。

七弦子脸色苍白,大叫道:“不可能的,他的轻功不可能这么好!”东方有这人,西方有这人,七弦子眉头一皱,向南方奔去。又是顷刻间奔行数里,哪知那个声音居然还是从南方传来了,念的是苏子的一首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袒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七弦子不等他念完,大叫一声,向北方狂奔而去,一路之上,油汗滴滴,气喘吁吁,奔行又是数里,尚不闻二师兄吟诗,七弦子大喜,将两个小儿放下,解开他们的哑穴。南宫玉树惊道:“方才那是何人?轻功好厉害!”七弦子喘息道:“那就是我的二师兄煳涂了。不过也不一定就是他轻功高强,这人诡计多端,天知道他搞的是什么花样。哎呀,累死我了。”却见雷霆神色紧张,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雷霆一把抓住他,惊问道:“那个什么煳涂,是不是那个说什么想让我学诗书文章的人?”七弦子苦笑道:“除了他,又能有谁?”雷霆惊慌无限,急声道:“好,我拜你为师,你千万不要让我被那人抓住!我若是落在他手上,真的学这些东西,那还了得!”七弦子没料到居然有这等好事,大笑道:“好好好,我便收你为徒便是,你运气好,如今连磕头敬礼都免了!”忽听一个声音朗声道:“去时儿女悲,归来胡茄竞。试问行路日人,何如霍去病!”这首诗是南朝曹道成大将军写就,算得上是南朝唯一有气魄的诗歌,这声音竟然就来自身旁的草丛中。七弦子惊得呆立,这才发现长草之中,正有一人高卧不起,只是看不见他的相貌。七弦子一咬牙,正要再带两人离开,那人悠然道:“师弟,你躲不过的,师兄既然现身,自然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将那臭小子交给我,我便在三娘面前多多为你说两句好话如何?”七弦子喜道:“真的?”一时间不由得犹豫不决了。雷霆骂道:“死胖子,重色轻友!”七弦子苦笑道:“食色,性也。”

那人听他们两人咕咕叨叨,淡淡道:“臭小子,你是想尽办法不想当我的徒弟?”雷霆一愣,大声道:“那是当然了,我平生最恨,便是什么诗文琴棋,尽是书生本事。当今天下,应当尚武报国,怎能学书生小女儿姿态?”

那人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古人便有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试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雷霆本是十分不佩服他的,听了忍不住赞道:“男儿何不带吴钩,这一句说得甚好!”那人哈哈一笑,雷霆眼前黑影一晃,那人已然站在他身前。这人峨眉高鼻,飘飘然欲上长天,偏偏须发虬结,凌乱不堪,甚是放浪,一身黑色长袍,却有不少地方磨破。他摇头道:“这一句本是好的,但是最后一句其实又太重功名了。不过男儿大丈夫,生于世上,不建功立业,势必与草木同朽,若是不争,却也说不过去。”他说着话,口中酒气熏然,雷霆见他不是个规规矩矩的先生,顿时对他亲近了两分。

那人笑道:“臭小子,你不想拜我为师,为什么连我煳涂,都不能当你师父?”雷霆见他潇洒,心中本已松动半分,却还是说道:“都说得清清楚楚了,本少爷就是不想拜你为师!”煳涂大笑道:“师弟,好,好,好。他不当我徒弟,我偏偏就要当他师父。师弟,不用废话了,将他让给我吧!”

七弦子大叫道:“师兄,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怎么说,他是我先发现的。”

煳涂淡淡一笑,问南宫玉树:“小子,你方才吃的野鸡,味道如何?”

七弦子插话道:“师兄,你怎么知道他吃的是野鸡?”

煳涂笑道:“嘿嘿,我有什么不知道,我早就来了,我来看看他们的资质怎么样。小玉树,你射三只野鸡,用了几支箭?”

南宫玉树淡淡道:“两只。”

煳涂对七弦子叫道:“你看到没有?他小小年纪箭法如此了得,正是射箭的天才,你收他为徒,不愁箭法失传。”七弦子捉耳挠腮,喜道:“师兄,你说的是,说的是!”煳涂淡淡道:“所以这个臭小子就是我的了,你就不要废话多多了。”七弦子眉头一皱,摇头道:“那可不行,我多收一个徒弟都可以,绝对不做亏本的生意,再说,说不定连这些野味都是你做的手脚,师兄你太狡猾,师弟我防不胜防。”

煳涂笑道:“你小子贪心,这样吧,我们来打一个赌,你若赢了,两个小子都是你的,我还帮你为三娘说媒。你若输了,这个臭小子是我的,其他的好处你照样一样不少,如何?”七弦子怦然心动,问道:“打什么赌?”煳涂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轻蔑道:“我们两个闭上双眼,大转圈子,谁转的圈子少而昏倒,谁就输了。”

七弦子沈默片刻,忽然大喜道:“好!师兄,不许反悔!”煳涂见他说得坚决,不由得一愣,七弦子得意洋洋道:“我上次和你打赌时,就是转完了之后晕的倒地才输的。嘿嘿,我早猜出来你会有比这个,我可是认真的练习了,如今我能练到原地转动七百圈,这才开始有一点点头晕!”此言一出,煳涂也不由得色变,大声道:“那便不算了,你这不是有备而来么?不成不成,我们便换一个赌法吧。”七弦子双手连摆,大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先来!”他只怕煳涂反悔,急忙极速转了起来。煳涂叹了口气,数到:“一,二,三……十二。”七弦子明明已经转了二十圈,他不过数到十二而已。七弦子大叫道:“你不要数,我来数!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他大声叫喊,满山皆闻,煳涂不再言语,乖乖的闭上眼睛。

他转的甚是快速,顷刻之间便是一百多转,心中得意非凡,大笑道:“师兄,如何?你若是害怕,也可以不比了!”却并未听到煳涂回话。他笑道:“师兄,不必太羞愧,只怪你师弟我实在太高明,哈哈哈哈……”他大笑数声,毫无声息,不由得奇怪,忍不住睁开眼睛,师兄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师兄果然已经走了。南宫玉树呆立当场,被点住了穴道,煳涂人踪不再,雷霆更是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来。七弦子恍然明白,大哭道:“师兄,你又骗我,你欺负人!你怎么走了,不讲信用,不讲信用!”他心中郁闷,却还是将南宫玉树的穴道解开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南宫玉树吐了一口浊气,苦笑道:“当你喊道四十五圈的时候。”七弦子苦着脸,极目眺望,四野无人,煳涂与雷霆早就已经绝尘而去。

七弦子看不见雷霆,但远方一座高山上,却能将雷霆的行踪看得清清楚楚:七弦子呆呆站立,煳涂则向东方急奔,他肩上的雷霆大叫大闹,无可奈何。

嘿嘿一笑,东方苍龙傲然而立,龙香站在他的身旁。

“大哥,既然你想亲自调教这个孩子,你又为何任煳涂将他带走?”

东方苍龙微微一笑,“煳涂的功夫,与雷奇峰同出一脉,由他教练雷霆,未必便不如我亲自动手。何况,这个臭小子心中还是与我有隙,我亲自教授,他不见得能全神贯注,但是在煳涂的调教之下,哼哼,碰上煳涂这个鬼精灵,他只怕也没有耍鬼主意的机会。”龙香低声道:“可是他,他心中始终还是恨你。我只盼你能与他多相处一段时间,让他减轻对你的愤怒。”东方苍龙摇头道:“何必?我就是要让这个小子在心中留下对我的愤怒与怨恨。愤怒是男人力量的来源,而怨恨,则能鞭策他不断地以我为对手,强化自己。”他看着远方渐渐消失的那个小黑点,冷冷笑道:“雷奇峰的儿子,我倒是很期待能够再次与你见面。再见面时,你会是向现在这样的一个小毛孩子,还是向雷奇峰一样的强者?”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种期待,一种渴望,对挑战的渴望。他的身边,龙香忽然惊道:“什么!玉树!”

她的目光尽处,是奇怪的南宫玉树,忽然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他的皮肤变得冰凉。七弦子大惊,一把将他抓住,忍不住冷地打了一个哆嗦,“臭小子,你又是怎么了!”他扯开南宫玉树上身外衣,双手贴在他背上,雄浑内力涌入,为他祛除寒毒,他光光的嵴背上,居然有着一条紫黑色的痕迹,从嵴柱开始,向周身蔓延。

七弦子大惊失色,看着那恐怖的紫色痕迹,这一道痕迹,是怎么来的?这究竟是什么?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是诅咒,死神的诅咒。

江湖卷19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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