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死也不放手4
夏梓言窝在白子卿的怀里,颤抖的不行。
白子卿抿着苍白的唇,抱紧了她,轻声道:“下了这山坡便进入了密林里,滚下去比较快。”
“等下的时候,你要紧紧地闭着眼睛,不要睁开,相信我。”白子卿沉声地补充道。
夏梓言点了点头,温顺的样子,让白子卿的心底,微微一颤。
然而,现在沒有任何的时间,沒有那些多余的时间,让他们培养着这些细微的,渐渐在改变着的情绪,他伸出手抱紧她,把她的头牢牢地圈进自己的怀里。
白子卿看到她眼底的恐惧,他一点一点的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脸,靠近了她的面颊,再也控制不住的,吻住了她的唇角,温柔的吻,带着几分痴迷。
夏梓言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似乎不那么害怕了,放心的,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他。
下一秒,白子卿抱着夏梓言,顺着长长的陡坡,滚了下去,速度越滚越快,风在耳边呼啸。
夏梓言觉得心脏都快要静止了,却只是安静地伏在白子卿的怀里。
她颤抖着的双唇,轻声的说道:“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白子卿听到这样的话,一瞬间,似乎全身的伤痛都奇迹般地消失了,他安静地看着她,他的眼底,浮现了一丝温和如阳光的笑容:“我知道。”
他的心底,欢喜的仿佛要爆破了。
夏梓言微微的笑了笑,却沒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都是沉默的,然而,一种无声的交流,却迅速地流窜在两个人的心底。
她的意思,他的眼神,他们彼此都懂了。
“言言,我知道沈墨不会伤害你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是死也不会放手的。”这是他唯一的承诺,唯一的等待,唯一不变的守候呢。
终于,他们滚到了坡底,白子卿冷静地站了起來,安静的扶起了她,向着密林而去。
两个人走的很匆忙,然而,夏梓言还是抿了抿嘴点头道:“我也懂得的。”。
顿时,两个人,这段时间的郁闷心情,仿佛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在这样的原始丛林里,到处都是棘刺,走了沒有对多久,两个人身上的衣衫,全部被划破了。
不过,在这样漫天漫地的绿色之中,他们却也暂时地安全了。
然而,他们虽然暂时安全了,情况却比想象的要糟糕,白子卿的伤口沒有及时处理,失血过多,情况自然十分危急,他们沒有办法走得更远。
夏梓言早已累的走不动了,她必须一直咬紧牙关,撑着失血过多的白子卿,沒有说任何的话,侧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心底很是心疼。
不行,这丛林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即使她能坚持下去,但是,白子卿也一定熬不下來的。
他冒了那么大的危险救她,废掉了自己的武功,又将自己置于如此险地,他们怎么能这样的死掉呢?不行,他们谁也不能死。
“我要休息。”夏梓言一把扯住了白子卿,指着远处的一个石洞。
“那我们去休息一下。”他竟也语气笃定地不容辩驳,他受了很重的伤,他相信夏梓言也感觉得到,自己不过是在死命地撑着。
两个人,缓缓地向着不远处的石洞走去,丛林里有些昏暗了,不知道去哪里找些吃的。
而她,不能离开他,这个地方太危险,若是有了事情,他们可能会随时丧命。
两个人,安静地窝在石洞里。
深夜的时候,白子卿开始发烧了,整个人昏迷不醒的,他的唇瓣很干,已经裂开了。
他喃喃的低语着:“水,水,。”
夏梓言慌张地看着白子卿,左看右看,哪里有半点水的痕迹,而那虚弱的面孔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终于心疼的无法呼吸了。
她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尖锐的很,向着自己的手背,狠狠地划了下去。
她将手背凑近了白子卿的唇瓣,而他在闻到了血腥味时,整个人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底带着一阵恍惚,许久,才轻轻地说道:“不要。”
然而,夏梓言却固执地伸着手,忍着疼,坚定地看着白子卿,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死,白子卿不能死。
“子卿,喝了,这样才会有精神的,这样才能带着我逃出去,。”夏梓言轻柔地说着话,一瞬间,两个人之间的裂痕,仿佛,在一点一点地被拉近了。
原來,就算是伤的遍体鳞伤,都是可以原谅对方的,原來,爱情就是不计一切地去爱。
白子卿紧紧地抿着唇瓣,看着夏梓言,一动不动地看着,现在的他,绝对不可以昏迷过去,他必须要清醒着,否则,也许这样的闭上了眼睛,便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然,他坚决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无力地握住了夏梓言的手腕:“不行,你说话给我听吧。”他的声音嘶哑,说出來的话都带着几分干燥和无力。
“不,喝掉,要死,我们两个一起死,这话是你说过的,死也不会放开我的手,那么,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手的”夏梓言冷静地说道,带着几分魄力。
他们,要活,一起活着。
他们,要死,那就,一次死掉,毫不犹豫的。
一个既然无法脱离掉死神的干扰,那么另一个也会毫无保留地陪着。
看着夏梓言的坚定,白子卿轻轻地张开口,血液本來是腥的,然而,他却感觉到是甜的。
他不敢多喝,只是轻轻的抿了两口,便说自己可以了,。
夏梓言微笑地看着他,告诉他,那几日她是真的很绝望,她明明不想离开,明明只是假装着恨他的,却只是让自己的心更加的痛罢了,真的很痛很痛,却无法停止,。
他默默地听着,一点一点的记在心底,他想告诉她,他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的,。
后半夜,白子卿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了。
然而,死亡带來的恐惧,却沒有吓到夏梓言,改变不了她的决心,她固执的,让自己痊愈的伤口,一次一次的裂开,一次一次的生生地灌进白子卿的唇瓣,。
天,终于亮了。
而他,终于安静了下來。
他们相持着,她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支撑着他,向着丛林的另一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