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但愿人长久1
入夜,言梓夏的阁楼内灯火通明,却只有她一个人,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感受着那不真实的体温,那熟悉地令人眷恋的体温——
她承认,她想白子卿了——
思念总会悄无声息地慢慢浸入骨髓,慢慢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夜色漫长,不知道宴会还要持续多久,言梓夏却是悄悄地躲了,躲进了小小的阁楼里,只有这里才能让她感到温暖,感受到母亲的温度。
牡丹花盛开地娇艳而美丽非凡,会等待着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而她却等不来自己的母亲!
摸了摸胸口的龙纹玉佩,突然想到了什么,言梓夏起身来到梳妆台前。
果然,在首饰盒中找到了那枚一模一样的龙纹玉佩,这玉佩应该原本便是一对,只是为何会分开了呢,而且一枚在她手里,一枚却在白子卿身上。
这玉佩还是母亲给她的,母亲乐芜是个大家闺秀,后来与老爹私奔,温柔贤惠的母亲自然得到夏末的全部宠爱,后来生意发达了,这才有了天下第一庄。
母亲并未说这玉佩的来历,只说要好好保管,那可是她的护身符呢!
白子卿走进房间,视线被锁着言梓夏,以及她手里的龙纹玉佩,还有她出神的表情。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他将言梓夏抱进怀里,低下头,下颚厮磨着她的头发,温馨幸福。
言梓夏回神,似乎能嗅出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已经风的冷冽,他应该在风中吹了一会儿才进来的,怕刺激了她吗?“没有,没想什么!”
“不乖,还不承认在想我吗?那拿着我送的定情之物做什么啊?”白子卿调侃。
言梓夏微愣,突然转过身,对视着白子卿,举着手里的玉佩道:“这是我送你的定情物,怎么样?还喜欢吗?”眉目含笑着,又径自从怀里摸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白子卿同样惊讶极了,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喃着:“竟然是你!”
“什么我啊?”这下言梓夏更不解了,看着白子卿惊喜里的神色,微微蹙眉。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失措了,白子卿那种表情太过诡异了!
“言言,言言——”白子卿抱起言梓夏,紧紧地,“言言,其实,我小时候父皇母妃便为我订过亲了,这玉佩便是信物,母妃要我等待另一块玉佩的出现,却不曾想过竟然是你!”
言梓夏微愣,思维自动忽略了玉佩是定情物,而是锁住了白子卿订亲一事,“白子卿,真想不到啊,你竟然还跟别人订了亲,怎样?要去娶人家吗?”
白子卿皱皱眉头,瞥了眼带着怒火的眸子,低笑着,“言言,你有没有闻到好大的醋味啊!”
言梓夏一把推开白子卿,愤愤地看了他一眼,蹬蹬地跑了出去。
“小姐,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阡陌嚷着,已经自顾自跟了过去。
言梓夏一直跑到了前厅,这才停了下来,缓了缓粗喘着的呼吸,等着阡陌跟上来,才慢慢地走进厅堂:“爹——”
夏末转过身看着见言梓夏,目光温和,握紧了她的手,徐徐道:“爹的言儿不知不觉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言梓夏脸一红,有些说不出话来,“爹——”
“言儿,也是爹的不是,爹不该那么骂你,更不该让言儿去找一个傻子——”夏末不紧不慢地说,言梓夏似乎了解了什么,心中微微一动,溢满了感动。
“爹,女儿是不是与七王爷有过婚姻!”不是问句,只是一句陈诉。
如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夏末点点头,看向门口走进了的白子卿,“多年前,爹和你娘曾救过一位女子,名唤杨七钥,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妃,那时他们来珊瑚镇避暑,正赶上了钥皇妃生产,钥皇妃便将当时才刚刚生下的小皇子与夏家女儿定了亲。”
“所以,那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便是订情物!”
“是啊,那可是先皇送与钥皇妃的定情物,却被你们两个小的索了去。”夏末轻笑。
言梓夏却愣了愣,随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爹,娘死后你怎么没再娶一房呢,万一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或者二哥出生之后后娶,万一我娘生的都是男孩——”
“唔——”言梓夏的嘴被白子卿堵了个结实。
“岳父大人,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我和言言先回房了。”白子卿扯着言梓夏的胳膊便离开了,身后夏末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
“也许,他们是真的有缘,兜兜转转,终归会在一起,芜儿,如今言儿嫁得如意郎君,九泉之下,你也该安心了。”
夏末低喃这,抬头,看向厅堂上方的牌匾,沉稳的‘天下第一庄’五个大字,醒目而耀眼,不仅彰显了夏末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彰显了先皇的仁义大气!
夏家庄并不十分富有,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庄,便是因这先皇的赐名!
回了房间的言梓夏微微有些闷,瞪着白子卿好了好一会儿,精致的轮廓,俊俏的无关,看着还算可以,但是她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还未出生便被卖了的事实!
“白子卿,见鬼的,我怎么就上京城找了你呢——”怪不得她老爹会气疯了一般,嚷着说除非她找的人不是个傻子,否则婚事都得听他老爹的,结果她一火大,便真找个傻子嫁了!
“言言,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以口封唇,紧紧汲取那点滴的甜蜜,隐约带着话梅的气息。
“这味道真好啊,酸酸甜甜的,好吃极了!”白子卿耍赖一般,抱得言梓夏紧紧地,空气里带着沐浴后的清新,还有淡淡地话梅的清香味。
言梓夏只在天下第一庄呆了两天,两日后便启程回京了,虽然依依不舍,甚至还未见到出外做生意的二位哥哥,但是心底有什么东西变了,至少她的身份不同了,对于夏末的心也有些不同了。
“小姐,别难过了,我们回到京城不就能见到大少爷和二少爷了呢!”阡陌看着言梓夏闷闷地,她的心底也有些闷闷的,忍不住掀开了马车帘,望着逐渐缩小的远山。
白子卿只是抱紧言梓夏,沉默地安慰着她的心和她起伏不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