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产品暴露3
“原来周老板来这里了，他家卖什么的啊？这个人好像是东阳的。我躲在这里看看。”尾随的影子心里暗暗想着，就蹲在院外的墙角边不响了静静的等待着，好像蛰伏的动物一样候着它的猎物。
爸爸他们进了仓库以后就聊开了：“生意不错啊！张老板，货！家里有的吧？看着铺开的摊子刚刚成了一个生意，大货家里还有吧？”连着问了二句，周老板他们的脸上流露的是一股看不出的焦急。
“有，有的！货家里每天都有在出，你们大客的货都有备着，随时一万数字以内任何时候来都有，别人不给也要先给你们。”爸爸很沉稳的声音一下子就让他们眉开眼笑。
周老板他们几个人对视一眼，眼里的焦急不翼而飞，隐隐的满意流露，笑意也在脸上暗暗浮现出来，平和的神色越发的安详，大度的气质就在他的身上显露出来，习惯发号施令的神态自热而然的流露。
“小陈，你们那一路要多少？大家统计一下数字，我来跟张老板谈生意。”周老板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本工作笔记做的账本，翻开本子看了看他自己要的数字，准备最后确定总数可以跟爸爸谈价格，降一分钱也好。
爸爸静静的站着不响，这一时犹如木雕泥塑一样，脑海里却在盘算：“价格看来是要少一点了，就看他们拿多少数字？……”
外面的影子贴着墙壁竖着耳朵拼命的听声音，可是里面现在安静的很，没有一声响动传出来。他很纳闷，里面到地卖的是什么？怎么会没有一声声音？我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生意会大就不急着回到摊位，也静静的立在一边，眼睛字是骨碌碌的转着左右打量着他们各自的神色。看着他们偶尔流露的一丝半丝变化，其他时间都看不出他们的变化，到底是老做生意让对手猜不出自己的想法。估摸不出自己的喜好找不出缺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好比说心中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产品，可是嘴里却要不住的找出这个产品的缺点，不住嘴的嫌弃它的不足，一定要让它的主人产生出不自信来。觉得自己的货真的那么差劲。然后可以压价，这是压价很容易被接受。这个道道他们玩的很熟练，可是周老板一对上我的眼睛，我眼里的成熟让他愣了一下。
一个孩子眼里有着洞察世事的神态，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有意思，这孩子。我对他的吸引比货物还有魅力。
“东阳，你这女儿几岁了？”他趁着闲暇问起了爸爸。
“虚岁九岁了。不肯上学，一定要跟来义乌摆摊。”爸爸一说起我就有点自傲又头疼。
“不错，才九岁的孩子帮你看摊看的牢啊！我家的孩子也已经9岁了，屁事不懂。还在满地打滚玩。看着羡慕啊！”
“嘿嘿。”
“来来，你叫什么名字？”周老板问起了我的名字。
“我叫张梅，小名妹妹。小名是家里人叫的。”我连忙把自己的大名口齿伶俐的报上。
“张梅，嗯。好。”闲话之后，他们把数量都统计了出来。开始正事了。
“我们这次的数量大。你看我们的价格来来，张老板我们重新拉个手。”周老板看了一眼数字，就含笑招呼爸爸讨价还价。
我默默的看着他们那个亲亲热热的拉手，不知情的以为是在拉亲家，知情的知道他们在讨价还价。爸爸跟周老板都眉头紧锁，两人都对现在的价格不满意，愁眉苦脸的。唉都一样，一个想价高一个想价低，怎么能满意？
终于两人还是各退了一步，价格谈拢了。两人都哈哈大笑，刚才的愁眉苦脸都一消而空。
“走，大家一起吃一餐便饭去。”爸爸掏出上次的三五烟一人一根轮了一圈。这烟爸爸没有送去店里。就留着应酬用，这烟一掏出来，脸上倍有面子，有人当场索要。当时爸爸就想以后多带一条，自己用二条卖二条。这里揭过不提。
外面的影子胡老板蹲久了。就不耐烦了，想推门进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犹豫间。里面的人推开门要出来了，他急忙躲一边这样面碰见面真的很难为情，刚刚装成行人路过凑巧的样子。
我们就都出来了，他一见胡老板就上前打招呼：“周老板，什么时候上来的？真巧啊！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你要去哪里？忙完了我家来看看。”他也无视我们了，上前就招呼起周老板一群人了，唉！无理极了，他的行为都落在大家的眼里，周老板眉头一皱脸上的不愉之色也就露了出来。
爸爸和我都不做声，生意我们已经做成了，他想拉就拉一下。但是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在我家门口候着，这人心机有点深，要防着。幸好样品没有给他看见，可是见他的样子会使出什么手段不知道。
“胡老板，以后有时间我们会过去，现在我们还有事情。回见。”周老板明着说了一句，他也心知肚明胡老板是特意一路跟来守在这里，隐私被人窥见的感觉很不爽：“自己要进什么货都是暗地里来的。这样才有先机，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哪里还有机会？去年他家进的扇子，他满市场的宣传了，搞的很被动，今年本来想绕过他家，可是普通的也要进一点迷惑一下大家，这一家还好，样品都藏在仓库里，下面的小散都不给这样大家都好做生意。”
胡老板不甘心就这样被打发了，就跟在一边跟爸爸套近乎：“东阳，你家什么时候攀上胡老板了？他生意做的很大的，去年我家的货全靠胡老板帮我卖的……”又捧又羡慕嫉妒恨我家。
“胡老板，我们还有事情，明天再到你家摊位去，你就不要一路跟着了。”周老板听不下去了，就开口拒绝了。
“哦，真的？明天来，好的好的。明天我等你来。
找了一家看起来清爽的饭店，大家坐下。爸爸让周老板他们点菜。在等菜的空间我已经压抑不住好奇就文了：“周老板，要不大家一起吃午饭，我请客……”得了明确答复之后，大喜过望的胡老板邀请周老板一起吃饭。
“不了。今天就让张老板请客了，你跟这不方便。”干脆拒绝。
总算他走了，大家都送了一口气，怕了他的缠劲，你们把头是怎么回事？怎么我都没有听说过啊？是大家出门敲糖的组织还是？……”
我快言快语的一知半解的问话和好奇都笑了他们。爸爸喝了我一句：“怎么说活的？一个小姑娘哪来的那么多的好奇心，什么都要问问。”
“不要骂她，她这么小能问这个不错。一般人都不知道的，她都能知道一点很不错了。恐怕张老板你也不知道这个，不是传承于以前戚家军下来的都不知道。”
“哦，那周老板方便讲讲吗？我也增长增长见识。我是泥腿子上岸，什么也不懂。”爸爸也被勾起好奇新来。
“哈哈，这个到时没有方便不方便，这个都是自己熟悉的人聚一起的一个称呼。这是我们以前的一个称呼，把头。你们都知道货郎担都有糖。自己熬糖换东西总归不方便，大家就按分工成了“糖坊”、“站头”、“行家”、“老土地”，也就是坐坊”和“担头二个。 “糖坊”的任务是把煎好的糖粒、糖饼、生姜糖用现金或货物赊账给敲糖人，同时还回收代销他们收来的货物。“站头”就是出门敲糖人要住的宿夜店旅馆，并经营糖担货物一路托运业务。“行家”专事采购各类小百货以供敲糖帮经营。“老土地”专收敲糖帮换回的货物。而“担头”，则是挑担赶生意者，“担头”里有几个领导人物。称为“老路头”、“把头”，这类人由老跑、精于敲糖业务的人来当，是要大家推选出来公认的，能力能独当一面，一条路线的糖担有他组织就可以，堪称象棋里的元帅了。哈哈玩笑啊玩笑。”说道这里周老板笑了笑接着有吐露消息：“老路头”下就是各村的“拢担”，是村里选出来的负责人，带本村的糖担，其能力可以比头头可以差一点。 “拢担”可以指派“年伯”，年伯要照管五至七副的担头。担头是新手要侬带的，什么也不懂过年过节要去要去年伯里拜年的 。这是熬糖集中的地方我们私下的一个称呼，远的就没有的，都是生活逼的没有办法。现在都已经没有这个称呼了，哈哈新社会哪里还有这个，你说是不？我接下我家上代的路线，只是人脉多点，大家喜欢叫我帮大家发一下货物，过去的称呼我是行家。现在都不流行只不过亲朋好友都喜欢聚在一起，大家进货一起生意分散做。好了，来来菜来了，吃了好做事。”周老板见菜上来了主动招呼起了大家，我和爸爸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名字那么好使了，原来他是名人啊！可怜我们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不迟。他要的货供住就行，现在改革开放后面几年是全民经商的时代。
大家吃吃喝喝，很快就结束了，分道扬镳各自做事，我们回摊位，他们继续看货。
胡老板回到摊位想想坐不住，就找到我家摊位来看看，结果我们都不在。他就坐在我家隔壁的摊主那里等，边等边跟摊主聊天：“你们隔壁的东阳卖什么了？我看见他家生意不错，你们知道吗？”
“东阳？哦，他家好像今年跟你一样，也有扇子卖！”隔壁摊主随意说了一句。隔壁看看就知道的，我们家的客人拿扇子看的时候就知道了。
“什么？东阳家卖扇子了？”这一下胡老板大吃一惊：“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不会骗我？”
“你说的好笑，我骗你做啥？”摊主被胡老板的样子吓了一跳：“就许你家可以卖扇子？别人家就不可以了？”
说着就不服他的口气了，就手一指我家的拿一把样品：“那是他家的样品。”
胡老板气急败坏的跑我家的摊位面前，捡起我家的样品一看，就傻眼了，马上心知肚明他家货今年卖不动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