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枪靶合一
枪靶合一？士兵们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既然你们嫌这里的训练枯燥无味，那本宫就给你们来点有意思的。”方颜说着，随手指着身旁随侍的宫人道：“去给本宫准备几个黑布条来。”
宫人虽然不懂方颜要做什么，但她吩咐的事情，他也只有照办，哪儿有问为什么的道理。
很快，宫人便返了回来，手中拿着几个布条，分发到站在她面前的几个士兵手中。
有人提出疑问：“皇后娘娘，您这是……”
还没等那人问完，方颜就抢先开了口：“做测试。看看你们到底练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说着，方颜走到刚刚最先提问的那个士兵身后，亲手给他蒙住了眼睛，边在他的身后系紧带子边道：“这个距离，不远也不近，和你们平时训练的距离一样。现在，本宫带你到其中一个靶前，你开枪。但凡你打中靶子上的任何一个位置，不管是不是打到靶心，只要你打中了，就算你过关。如何？”
话音刚落，带子也系好了。方颜拍拍那士兵的肩膀，将他带到其中的一个靶前，对他道：“你可以开枪了。”
那士兵咽了一口唾沫，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茫然的抬起手臂，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响，还未等他解开布带，便听得身后一阵叹息的声音。而后，就是方颜悦耳动听的嗓音：“真可惜，脱靶了。”
不过多时，眼前恢复了光明。他不死心的看去，果然，靶上一个子弹的痕迹都没有……
紧接着，方颜又将剩下的人做了同样的测试，结果，只有八个人打到了靶上。
将过关的八人留在身边，其余的十人，全都让他们归队。
方颜站在将士们的面前，冷声开口：“你们之中，一共一百八十人。皆是本宫从你们的军营中挑选出来精兵。你们的箭法，骑射，都是一流。选你们来的时候，你们的将军，也是拍着胸脯给本宫保证，你们都是最好的兵。可是现在呢！”
说着，方颜的脸色沉了下来，声色俱厉：“你看看你们！稍微一点枯燥的训练都承受不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你们对得起你们将军当初的保证吗！”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句话的用意在哪里你们不是不知道。难道你们每天在军营里的训练就不枯燥吗？那为什么你们不敢在你们的将军面前懈怠！难道是觉得本宫身为一介女流之辈，不配指导你们吗？”方颜越说越激动，脸色也是黑的可怕。
这些话字字珠玑，句句穿心，直说的那些士兵们低下头。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却被方颜这样训斥着，任谁的脸上也都无光。更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们做错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反驳？
见他们一个个都不吭声，方颜的怒气渐渐也消散了些。深呼吸几口气，缓和了一下心情，她指着站在他身旁的人，开口道：“挑选了你们一百八十个精兵，本宫不过是从里面挑了你们十八个出来。结果呢？本宫还想要考验三关的。这第一关，就只给本宫剩下了八个。你们真是本宫的好徒弟啊！”
“这要是传到了可汗的耳朵里。你们说，他要的，是谁的脑袋？”方颜将手放下，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许久，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良久，那过了第一关的士兵中，有一人总算是开口打破了沉默：“皇后娘娘息怒。属下们也只是看如此训练太枯燥，又不敢和您说，才出此下策。您放心，属下们日后再也不敢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方颜的怒气又上来了，她冷眉看着那人，说道：“本宫看起来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本宫说？你们平日里练枪的时候，出了差错本宫说过一句重话吗？反倒是你们……居然敢和本宫玩儿起了这样的把戏，是在向本宫示威吗？”
没想到自己的话非但没能降火，反倒起了坏作用，那人赶忙跪下，哆哆嗦嗦的连连磕头：“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皇后娘娘……”
见他这般，方颜心中只觉一阵无奈。随意的挥挥手，道：“罢了。你们连第一关都是这样，更何况后面的两关。”
那人连抬起头，对着方颜道：“皇后娘娘，请再给属下们一次机会。属下们想尽力一试！”
他话刚说完，身后的七个人也连对着方颜鞠躬，齐声道：“属下们愿尽力一试！”
看着他们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尽头，方颜微微蹙眉，但还是点头答应，道：“好，本宫就让你们试一试。不过，咱们可事先说好，若是道最后一关，你们还剩不到三个人，那日后……”
还未等她说完，身后的人赶忙开口表示：“那日后属下等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万死不辞！”其余剩下的那些站成一队的士兵们，也纷纷开口表示。
如此，方颜点头，道了声好。而后，带着他们向靶的旁边走去。
一行人等站在靶的旁边，方颜指着前方，开口道：“第二关，叫百步穿杨。顾名思义，你们都懂。自己走一百步吧。”
士兵们向前各自走了一百步，方颜亦是如此。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方颜淡淡开口道：“每人三发，射中一发，便是过关。”
大家点头称是，举枪，射击。
然而，三发过后，剩余的，只有五人。
最后的五人，面临的是最后一关的挑战。
“最后一关，本宫示范给你们看。”说着，方颜随手指了五人中的其中一人，道：“你，过来突击本宫。”
被点到的人有些不解，方颜耐心解释：“这是考验你们对突发状况的反应。你随意攻击。”
经过这么一解释，那人点头表示明白，方颜举枪，那人低声说句得罪了，便是抬腿一脚，猝不及防的踢向方颜的手腕。
只见方颜手腕轻轻一抖，躲过攻击，精准无误的射了一枪。子弹正好打在人形靶上，头部的红心位置。
她将枪收起来，对那人淡淡道：“你这样手下留情，战场上，敌人是不会这样对你的。”
接下来，便是对五个人的考验。结果，留下来的，只有刘勇一人。
士兵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不再吭声。
“本宫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可能不服。觉得本宫未必也能做得到，对吧？第一关和第三关，本宫都给你们示范过了。那么第二关……”方颜说着，向前又走了十步，背对着人形靶，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也不看的甩了一枪。
又是一发，打到了人形靶的头部红心位置。
将枪收起，方颜平静的看着在场所有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无人敢吭声。
经过这么一闹，再没有人敢在方颜的指导时说过半个不字。而经过那一次考核之后，方颜也开始针对刘勇进行了特别训练。
要知道，她不可能一直都在宫外教他们练枪，只能短时间的先培养好其中的一个人。而踏实肯干的刘勇，就是她最好的训练目标。
将自己的技艺虽算不上倾囊相授，但也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了。虽说日后她人在宫里，但是训练的进展，她也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等到合适的时机，她还是会再次出宫相授的。
转眼，一月时间已经过去，方颜在整整训练了一个月之后，总算是回到了宫中。
清晨，蓝昊天已经去早朝了，方颜则是坐在妆台前，让紫曦伺候着梳妆。
今日的紫曦有些反常，好似有些心不在焉，有好几次，她甚至握着方颜的头发发呆。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连一个发髻，都还没有梳好。
将紫曦手中的头发放下，方颜转头，眸中有着疑惑，问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如此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被这么一说，紫曦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微笑，握着梳子的手紧了紧，连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哪儿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那就是有心事？”方颜追问。
“没……真的没有，娘娘放心，奴婢哪儿能有什么心事啊。在这宫里，娘娘就是奴婢最亲近的人。”紫曦想要遮掩过去，却是没能躲过方颜探究的眼。
方颜是何许人也，她作为时空引导者，经历的朝代不计其数，带回来的人也是多不胜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虽说紫曦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历练，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真无比的小丫头，但在方颜眼中看来，她的道行还差了些。
“说吧，本宫不会怪你。既然你都说了，本宫是你最亲近的人，那和最亲近的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方颜转回身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径自开始为自己梳妆。
深深的叹了口气，紫曦开口道：“娘娘您有所不知。您最近一月都在宫外，宫里已经有对您不利的传言了……”
这话倒是听着新鲜，她入宫这几年，流言蜚语听得多了去了，她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少之又少。从前有流言的时候，紫曦也没放在心上，今儿这是怎么了……
“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本宫也想听一听。”方颜毫不在意的道。
紫曦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道：“有人说……娘娘您出宫，是为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