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老大,你在怕什么?
不懂啊!公子玉十分怅然的摇了摇头,这好好的,你整什么幺蛾子呢,既然面对面,你直接承认了不就好了吗?
这两个人啊,把事情弄得这么的复杂干什么呢!
这人间的世界啊,怎么就这么复杂呢,就不能简单点儿吗?
竹子兄不由失笑,也是,要是这只狐狸聪明了,也不至于这么好让凤月牵着鼻子走的,也不会这么迟钝的不知道自己一直跟在他身边儿的意图,非要磨蹭了个好几年,才后知后觉的。
“成了,我们就好好的帮主子铺路就是了,别的啊,就先别管了。”竹子兄十分宠溺的摸了摸公子玉的秀发,带着他从树下跃了下来。
“铺路,铺什么路?”公子玉有些莫名,今儿出来,还有别的什么任务不成?盯着竹子兄看了一会子,公子玉不由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该不会,主子这次,又背着我告诉你什么行动了?”
竹子兄还没有回答,公子玉已经在心里十分笃定的肯定了,每次都是这样,他办事有这么不可靠吗,要知道,他也是智商很高的,一定要每次都这样子差别待遇吗,怎么说,他才是守护凤月的好吗,怎么现在弄得,好像他跟这个死竹子完全的反过来了?
“好了,你在介意什么,左右我们每天都是厮混在一起的,谁去还不都是一样的?”竹子十分难得的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牵着公子玉的手,飘然间离开了国公府。
公子玉在抬眼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到这西秦皇宫里来了,守宫门的侍卫自然上来问道:“来着何人?”
言辞相当的具有威严,十分体现一个强国的威盛和气势来,竹子兄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等只是奉了我家主子之命,前来解西秦燃眉之急,只是不知,贵国是否有贵人被梦魇缠身?”
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整个皇宫和大臣们,都很有默契的将这件事情遮掩了起来,当值的侍卫并不知道的,他厉声喝道:“哪里来这样的事情,你等赶紧的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可以胡搅蛮缠的地方!”
“好凶的小哥,倒是很有气势啊!”竹子兄瞟了一眼正往这边走来,要出宫的太监总管杜胜,他不由扬了扬声音,“既然是这样,我们还是走吧,就让这梦魇在这座皇城里绕梁三日好了,倒也是枉费了我们主子的一番好心,谁让这些人这么的不领情呢?”
竹子兄说着拉着公子玉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公子玉看着竹子兄这样子,说起谎来,都是这样的淡漠,弄得怪玄乎的!
“等一下,等下!”果然,在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的时候,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相当的急切,下一刻,杜胜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把他们拦了下来。
“刚才二位说什么,说可以治好梦魇?”杜胜心急的看着他们,要知道,皇上已经被梦魇耽搁了好些日子了,今儿都没有上早朝,可是把他们急坏了。
这宫里宫外的大夫都看了个遍儿,就是没有一个拿的准的,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出去,这城内的大夫,现在可都在宫里住着呢。
这不,他现在出城去接所谓的神医去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可不曾想到,竟然有人自己上门来了,他现在也顾不得多少了,听着竹子兄这样说,立刻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似得。
“办法倒是有的,只是贵国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们。”竹子兄的余光瞟了一眼刚才那个侍卫的方向,又冷冷的拉着公子玉的手,作势又要走,“总不过是我家家主心善,想着要帮一把,既然贵国这样待客,我看也没有要医治的必要。”
杜胜看着竹子兄一身墨绿色的长袍,衣带飘飞的,看着仙风道骨的,在看看他身边的公子玉,也是极为的俊朗的,一时间,更加肯定,这两个人是不简单的,他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就选择了相信面前的这两个人。
“先生,先生留步!”杜胜一手抓着竹子兄的手,深怕他立马就走了似得,又唬了一眼那个侍卫,他冲着竹子兄笑道,“先生,他不知道事情的,先生还是不要见怪了,赶紧随我去看看罢!”
“嗯。”竹子兄面上老大不情愿的,但他脚上的步伐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公子玉心里哼哼着跟在竹子兄的后面,他就静静的看着这吖装逼,看他还能演出一朵什么花来!
“先生,请!”杜胜十分恭敬的请着竹子兄和公子玉走进了玉凌风的寝宫。
玉凌风还真是被折腾的不清的,他虚弱的躺在床上,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睡好的,但又不敢怎么闭眼,公子玉看着,只能是感叹某人的药力实在是忒猛了一些,怎么谁也是自己男人的爹,这手下的重的!
“这位,这位是!”玉凌风看着公子玉的眼睛泛着精光,这不是他西秦最大附属国西麟的左相吗,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竹子兄看着玉凌风这激动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是把公子玉和某人弄混了,不由的浅笑,“皇上认错人了,这位是我的师叔,我们都是听着家主的命令,前来给皇帝陛下解决燃眉之急的。”
“你们家主?”玉凌风有些疑惑,他似乎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两个人,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家主是谁,整个帝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个他素未谋面的家主,怎么会这样好心的帮助自己呢?
竹子兄自然是看出了玉凌风的顾虑,他的反应相当的沉静,“我家家主是摄政王的旧识,也是贵妃娘娘的故人,所以,不算是什么生分的人。”
到了现在啊,公子玉终于是知道,像凤月这样有仇报仇的人,怎么会这么隐忍,这次竟然没有直接给人家一个教训,而是弄得这么满城风雨的。
感情这主子打得是这个主意,自己给人家下毒,然后跑出来当救世主,这也真的是醉了!
所以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要说这旧相识,公子玉不得不佩服竹子兄这说话的水平,当年,就是玉凌风把人家夫妻拆散来的,这么说的话,也是不为过的,想想腹黑,这死竹子果然和凤月是一类一类的,也真是怪不得他们总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的!
“原来是……这样的!”玉凌风连话都是不太好说的,竹子兄倒是周到的弯下身子,扶着玉凌风做好,顺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银针来,像模像样的给玉凌风扎了几针。
“皇上现在感觉,是不是身子轻松了不少?”竹子兄淡然的看着玉凌风,飘飘然的像个谪仙似得。
说来也神奇,玉凌风竟然真的感觉自己好了很多,连说话也不是十分的吃力的,姬阴这些年在外,结识到这样的高人,玉凌风也是不怀疑什么的。
“先生果然神奇,朕这身子果然已经爽利了许多,这就算是好了吗?”这梦魇已经缠绕他多时,他实在不想要在承受下去。
竹子兄摆了摆手,“这世上的病,哪里有这么容易就痊愈的道理,凡事不可以焦躁,一步一步来才是,陛下这病,我只能治标,待我家家主到了,定然会亲自给皇上治本的。”
这淡然的态度,连说句普通的话都是这样子的像个得道的智者样,玉凌风在一瞬间,对竹子兄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些,经他刚才那几针,自己已经好了不少,对他口中的那个家主,又是多了几分的好奇。
他看了一眼竹子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就请先生住下吧。”
竹子兄点头谢过玉凌风,跟着杜胜走了出去,公子玉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声的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针灸的?”
竹子兄笑了笑,“我哪里会这些,不过是主子在银针上浸了些解药,那针是我随便扎的,主子说,只要不是死穴,随便哪里都是可以的。”
这奸诈的女人!
公子玉心里想着,眼珠子转了转,扯了扯竹子兄的手,“我跟你说,以后,你还是少跟自己呆在一起的好。”
免得时间久了,本就就腹黑的性子,变得越来越腹黑,这可不好的!
凤箫到帝都的时候,已经是入夜的时候,宏儿见到自己的爹爹,又是缠了好一会子,等到凤箫去找凤月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坐在床上,盖着薄,手里还卷着一本书。
“还看书呢,这帝都都被你给搅和这这样了,你倒是平静!”凤箫倚着柜子看着凤月,瞧瞧这个罪魁祸首,“你是红脸也要唱,白脸也要唱,这是想弄啥?”
凤月搁了书看着他,“宏儿和星儿呢?”
“宏儿缠着采儿和霜儿讲故事呢,星儿那孩子,倒是和凉儿很好的,陪着他一起算账呢,看着数字头疼的丫头,竟然能这么陪着,那是真的感情好的。”凤箫看了凤月一眼,询问道:“不过,你是真的打算让我们就这样到帝都来,就不怕你家那口子知道?”
“你现在不是和他闹着别扭,不想见他吗?”
“这你也知道?”凤月歪着头看着凤箫,“都隐居多久了,你竟然消息还是这么的灵通,是要我表扬你吗,萧萧?”
“呵呵,哪能啊!”凤箫笑了笑,这事儿要知道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老大啊,你家那口子把婚事张扬的呃这么夸张,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三天后要成亲,你这个时候能见他,就不会在西秦朝堂上下毒了!”
“你倒是知道我!”凤月松了松身子,整个人在床上打了个滚,“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就成亲好了。”
凤箫有些惊异的看着凤月,“老大,你不怕?”
原先,说姬阴要娶被人的话,凤箫大抵是打死都不信的,但今儿一到帝都的时候,他满眼都是大红色,随处都可以听见百姓们说姬阴婚礼的事情,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似得,就算是不信,他也还是信了。
不过,才五年的时间,这家伙竟然真的变心了?不应该啊!
听说,包子孩子他家里呢,要是这小子真的这么敢的话,那包子又怎么会在他的府上的?
他反正是看不懂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在玩些什么把戏了!
总之,姬阴最好是别干出什么对不起凤月的事情来,就是了,不然他的逍遥还日子就怕是要到头了呢!
“怕,有什么好怕的?”凤月反问,一边儿胡乱的在床上打了个滚,这天儿还真是热的人心里烦躁啊!
“萧萧,他要是敢的话,我就把他随便卖了,昨天我已经让人把卖身契交给包子了,我是不是很机智,啊哈哈哈!”
呃……
瞅着某人得意的笑,凤箫总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啊!
他实在是没想到,当年的一直契约,凤月到现在还留着,这也是简直了!
凤月一个人在那边儿翻滚的不亦乐乎,俨然是上瘾了似得,“再说了,你以为姬阴真的掌控了姐的人马吗?”
“难道不是吗?”这五年,姬阴用的,可不都是凤月的人马吗,而且都是任劳任怨的!
“你见过我做过赔本的买卖?”凤月忽然间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凤箫,看的他有些毛骨悚然的,“你要知道,凤倾阁认我当年的那块令牌,但姐姐我这里,还有一块天机令呢,你以为,我真的把它扔到寒谭里面去了?”
凤月给了凤箫一个“你太天真”的白眼,继续道,“天机令,才是我凤月在凤倾阁最高统治权的象征,那块令牌,不过就是一个代为行驶权利的东西,当年,我是把我全部的身价都交给姬阴了,但是,那些银子上面,全部都有凤家的戳记,所有的房契、地契,全部都是凤倾阁和凤家的资产,自要拿着我的签章去,你觉得我是不是分分钟可以让某人变穷?”
“呃……”凤箫呆愣了两秒,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你赢了!”
他就说呢,这个女人怎么会那么大方的,搞了半天,她其实早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她的银子,果然还是她的!
玩笑归玩笑,凤箫盯着坐在那边儿一脸风轻云淡的女人,她看着是十分精明和无谓的,凤箫的眼神却在一瞬间严肃起来,“但是,老大,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