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囿科囿学囿玄门
听说这埋在树下的酒是给可静做嫁时用的,王江连忙阻止:“蔡大哥,这女儿红现在开不大好吧!?”
蔡顾环指着那摆了一副碗筷却不见人影的空位说:“自打那事以后,我就把舒婷收为干女儿,她暗恋你很久了,我今天就想做媒把她许配给你!”
蔡可静满脸失落。
王江连忙摇手:“不可以,不可以!”虽然此时的王江想到在深圳英材教育时为那群学生上课的应该就是附在可静身上的赵舒婷,而在那里和赵舒婷生活了一个多月,同事百般撮合的情景虽然历历在目,但是却难以接受!
谁会愿意和一个魂魄结成情侣呢!
蔡顾环笑道:“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今天难得道友相逢,咱们喝个痛快!”
道友!王江无可奈何,却也不好直说自己不是他的道友。
蔡可静听到那只是个玩笑,这才笑逐颜开。
王江摸着那个绿豆般大小的肉瘤心中纳闷“要按着这位蔡大哥所讲,我手上的这个小小肉瘤岂不是成了一个收纳魂魄的容器了!”对于玄门王江之前一无所知,现在眼前就有一位“专业人士”,何不请教请教呢!说是请教,其实王江更多的是一种质疑。
王江问道:“蔡大哥,这手上的小小肉瘤是怎么回事呢?我自己估摸着这也就是因为现在环境污染,各种化工产品充斥,大家都不可幸免的在体内积蓄了太多的本不该属于自然的物质而引起的疾病罢了!从没想过长个良性肿瘤还会和道士扯上关系!况且,你所说的我也多半不信!就是可静,按着你的说法好像是赵舒婷经常附在她身上,我却只能理解为可静具有双重人格,即可静的左半脑和右半脑的脑胼体联系时断时续,相当于一个身体两个脑!至于你所说的什么‘弑魂令’更是有点夸大其词,最多也就是你们扔来扔去的纸上涂上了什么至命的化学药品罢了!而这个空空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什么赵舒婷的魂魄,大概是你们一家子同我开个天大的玩笑罢了!”
在王江说着他的一堆自以为是的理论时,蔡顾环早把洒坛撬开,为两人倒了两杯酒。
蔡顾环笑着点头,却又摇头:“你说的算对也算错!如果你觉得这样解释比较科学也未尝不可!”顿了顿,蔡顾环又说道:“但你又如何解释每一次魂魄被手上的那颗小肉瘤吸进去的瞬间那种重到你的手臂支撑不住的现象呢?”
王江陷入沉思!博览群书的王江正开动着自己的大脑搜索着自己的精神世界!
蔡顾环见王江拿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若有所思,打叉道:“你还是先别想了,咱们喝酒吧!”
两人碰了一下杯,把酒一饮而尽。
蔡顾环指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我给我的两个儿子分别取名囿科囿学,你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吗?”
王江注视着这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小孩问道:“他们是双胞胎?”
在桌上一起吃饭的蔡美琪这才开口说了一句:“你这么久长注意到啊!我爸的朋友一来就会夸他们长得真像,只有你要我爸提醒长夸喽。”
可静的妈妈劝道:“小孩子不要多嘴,吃饭!”
王江笑着摇头说:“这有什么,先夸后夸还不是一样。”王江喃喃的念着‘囿科囿学’,科学!王江突然醒悟叫道:“这是取‘科学’两个字分别给你的两个儿子命名!”
蔡顾环点了点头:“是了!你别看我穿得像个农民,其实我也是大学毕业!”
蔡美琪叫道:“社会大学!”
哈哈,王江笑了,一家人都笑了。
其实蔡顾环就是个地道的农民,书真的没读多少,但是,随着信息技术的爆炸,电脑、网络走入千家万户,他慢慢的发现师父教给他的所谓的玄门道术,或多或少可以和科学粘边,但是苦于书读得不多,虽然有心想把自己的那点道术用科学的道理来解释一番却无从下手。等到两个双胞胎小孩的出生,记得那天他到田里锄草,在他的油菜地里,他发现了一条连体双头菜虫,这是他种菜这么多年第一次撞见,觉得很是稀奇,便捉回去给小美琪当宠物养。就在这条连体虫儿被小美琪不小心弄死了的当天,小美琪的这对双胞胎弟弟呱呱坠地了。
蔡顾环是个道士,多少喜欢占卜解易,便为自己的两个儿子算了一卦,发现卦象中显示这两个小孩就是这条连体双头菜虫转世投胎而来!
没读过多少书的蔡顾环耳濡目染大女儿蔡可静回到家中在学习什么政、史、地、理、化、生,特别是物理中的自由落体位移公式,他新眼见着蔡可静给他演示的算得很准的一个掉下来的石头会在什么时候落到哪个位置!这不是预测吗?!比他的那个含糊其辞的《易》准得多了!蔡顾环越来越相信科学,却又身具玄门道术这种被认为与科学格格不入的法术!他憧憬着将来两个儿子能够好好读书,以后既继承他的衣钵又懂科学,盼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听到儿子为他讲解何为“搜魂令”何为“弑魂令”。
王江同蔡顾环一家子边吃边聊。
王江问:“你不解的地方为什么不去问问你师父呢?”
蔡顾环叹然道:
“我这一生到现在也只见过我师父五次而已!”
“最后一次师父来见我时,给了我三根‘请香’说‘若不是经逢大难万不得以不得焚烧!当时我问他为何,他说他在一百多年前收过一个徒弟,也是给了徒弟三根‘请香’,千叮万嘱,若无大难不得焚烧!他那徒儿几十年后三代单传的孙子操办喜事,大喜之余想起几十年不曾见面的父师,便焚起‘请香’请师父到家中吃喜宴!”
“香刚一点着,对着天地拜了三拜,师父立马就在眼前。”
“师父问徒弟是何大事,等听说是请他喝喜酒,上来就是啪啪啪的三巴掌!徒弟很难过,不知几十年不见的师父为何如此!师父叹道,我远在千里之外!坐草席缩地成尺而来!如今要走回去得三年!”
“原来道家的法力都是向天地借的,都是要还的!借多少就要还多少!需得走三年的路瞬间借到,把事办完了,就得还,还得走三年回到原地!徒弟痛哭留涕,大错铸成!却不能代师受过,师父走后,上吊自杀了!师父为此颇为难过,责怪自己当时见面不该责打徒儿,但人死不能复生,又能奈何!”
王江唏嘘不已:“还有这种事!那蔡大哥现在家里也藏着三根‘请香’了?!”
蔡顾环点了点头。
王江叹道:“按你说来,那你父师不是最少超两百岁!”
蔡顾环回答:“不清楚,这个我没有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