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娄氏偷窃
“你这丫头,还真是独啊,我可是你二伯娘,你连快肉都舍不得给。”娄氏白了黎夕央一眼,黎夕央也没说什么,狗可以乱叫,可以咬人,人不行,和娄氏这种人计较,没意思。黎夕央径直朝四房走去,娄氏在后面看了看,想起黎夕央手里的肉,再加上自己现在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也进了四房。“二伯娘,你怎么进来了。”黎夕央在那边自顾自的忙活了,淡淡的问了一句,娄氏又摆出一幅谄媚的脸,道:“央丫头,二伯娘中午饭被你奶扣了,你看二伯娘都瘦成这样了,你奶还扣饭,这么吧,二伯娘给你做饭,咱一起吃。”娄氏说着,就要上手,黎夕央恨不得一身鸡皮疙瘩,娄氏的饭做的恨不得猪狗都不吃,指甲老长里面净是泥,那脸一看就好几天都没洗了,她做饭,也就二房的埋汰鬼们敢吃。不过,黎夕央心里笑了笑,肉她已经分成肥瘦两部分,瘦肉不多,对娄氏也没有过多吸引力,黎夕央三下两下处理好下了锅,倒是肥肉,娄氏眼馋得很。黎夕央拿着肥肉出了屋,娄氏立马跟了出来。“央丫头,你这是上哪去?”“给我爷我奶送肉,我不懂事这两天总是气他们,给他们陪不是,还有,二伯娘,你以后最好别说那些话,搞的好像奶她虐待儿媳妇似的。”上房现在窗户大开,院里说什么都能听见,黎夕央这些话完全是说给屋里正吃饭的黎家老少听的,而一句“搞得我奶虐待儿媳妇”则是用来吓唬娄氏的。黎老爷子在乎名声,卖孩子这个名声他不想要,当初,怂恿卖掉黎夕央就有二房一大功。黎家四房,也就三房跟四房关系好,不会使坏。黎夕央拎着肉进了上房,黎淑兰和四郎一脸惊讶,黎德川眼里露出欣慰,看得黎夕央内心黑线,三房一家没反应,二房一家看见黎夕央手里的肥肉眼睛都恨不得掉了出来。“爷,我年纪小不懂事,这几天给您和奶添麻烦了,这些肉,是孝敬您二老的。”“哎呀,央丫头真孝顺啊,二郎,快,把肉接过来。”黎夕央话音刚落黎德江就叫二郎把肉接了过去,黎老爷子笑了笑,问道:“央丫头中午吃了没?没吃在这吃。”“不用了爷,我已经把菜下锅了,从书画斋买了一些画轴,我要画画。”黎夕央说完,看了一下这屋里人的反应,黎老爷子脸有些僵硬甚至是阴沉的,金氏母女漏出嘲讽之色,二房一家夫妻二人和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是满脸讥讽,三房没什么反应,倒是三房女儿黎清竹眼里满是羡慕,三房儿子今年才两岁,这些事情他还不懂。“这人啊,就是有分不清自己身份的,也不认清自己,还画画呢,我呸!你要是钱多的没地使,就……”“雪儿!”黎雪儿没说完,黎老爷子就把她的话止住了,黎夕央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她今天会给上房送肉纯粹是为了黎淑兰姐弟和黎德川。封建礼教吃人,一个不孝的名声恨不得压死人,黎夕央不在乎名声,但是她不能不在乎四房其他人的名声。黎德川才三十一,黎淑兰年方十四,四郎也才十三,她还希望日后分家让黎德川续弦呢,而且眼瞧着哥哥姐姐要说亲了,黎夕央不想因为自己让这三个人背上不孝的名头影响终身大事,但是黎雪儿似乎是非要和她对着干。“咳咳,央丫头啊。”黎老爷子的话将黎夕央思绪拉回,黎夕央整理了一下表情。“爷,有事?”“啊哈,央丫头啊,这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画什么画,咱们家就是一普通农家,以后也……这画画,还是免了吧,不然,你以后怕是不好找人家。”“就是,央丫头,有钱买画轴,你还不如多买些肉呢,你五郎弟弟从小身子虚,我看这丫头现在挺清闲,这么,你以后每天给你五郎弟弟煮一锅肉汤,不用你送,二伯去端,女孩子,嫁人最重要。”黎德江在那里说着,黎夕央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看黎老爷子,黎夕央轻声道:“爷,我在水云庵过了十年,清心寡欲惯了,也没想过嫁人什么的。”“爷,你也知道,山上的花可不都能卖钱,我除了画画,我想不出我能干些什么,这是我的生计,而且您也说了,我自赚自花,您和奶什么都不管,爷,您不是要不守信用违背诺言吧?”黎夕央静静的看着黎老爷子,黎老爷子不让她画,便是失信,秀才老爷的爹言而无信,说出去的后果黎老爷子可是清楚的很。至于黎德江,黎夕央根本没打算搭理他,一锅肉汤,真敢开口啊。“这……央丫头,爷是为你好,听话,而且这赚钱又不一定非要画画,你本事多,一定能想出别的路子,乖,不许画画。”黎老爷子笑着,黎夕央不语,看的他干着急。黎家什么时候出过这事,好端端的姑娘画画,黎德海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字字写得好,可这画却糟糕的一塌糊涂,黎夕央一个十岁丫头画画,这不就是浪费钱吗,那些文人用的东西,金贵着呢,而且黎夕央要真是画画谋生,他们只能干看着,插不上手。倒是一旁的金氏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要我说,这丫头想画画你就让她画吧,这孩子说的也在理,能卖钱的花到底不多,不过,央丫头,你不想嫁人可是这家里其他姑娘还要嫁呢,你画完画,先拿给我和你爷看看,要是确实好,我让你大伯帮你卖了,他是秀才,不露馅,你也能赚钱。”金氏笑咪咪的看着黎夕央,黎夕央道:“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我买了几个花盆,得赶紧把墨兰的芽种下去。”黎老爷子见状觉得金氏的提议可行,挥挥手让黎夕央退下了。金氏还真是把黎夕央当十岁孩子了,说得好听,到时候黎德海卖画的钱能到黎夕央手里才怪,就算给她,以金氏的性格,连一半都不会给。想着想着,黎夕央已经到了四房门口,进屋看看菜怎么样了,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锅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见此情景,黎夕央赶忙又进了屋,屋里被翻过,她昨天买的点心蜡烛还有笔墨纸砚都不见了,她昨天画的画被扔在一边,上面一个未干的墨手印,黎夕央又打开自己的存钱箱,她还没来得及上锁呢,果然,里面的银角子也不见了。“啪!”一掌拍在炕上,黎夕央心里火冒三丈,除了娄氏还能有谁!黎家,四房一直是最势弱的一房,大房看不上,二房瞧不起,平时娄氏没少欺负黎淑兰和四郎,但黎夕央没想到娄氏大白天的就敢这么干。拿起画,黎夕央强挤出几滴眼泪,又去了上房。“爷,你要给我做主啊!”黎夕央佯装哭泣的到了黎老爷子面前,这一家人都刚好吃完饭,黎老爷子正要抽烟,一看黎夕央来了,手里的烟杆先放了下。“央丫头,你这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哭了?”“爷,你要给孙女做主啊,二伯娘,二伯娘她欺负我!”黎夕央说完,原本打算看戏的黎德江愣住了,这怎么和他媳妇扯上了,而黎德川见黎夕央哭,那更是受不了。“央丫头,你这说什么呢,什么你二伯娘欺负你,你刚才从出去到回来,那才多长时间,你是不是有别的事,或是搞错了。”黎德江撇撇嘴,他相信娄氏可能干了什么,但黎夕央现在是特殊份子,最好别招惹。“爷,我二伯娘光天化日的偷了我的东西!”黎夕央一个偷字一下撩起了黎老爷子的神经,黎家怎么能有小偷!而且是儿媳妇!“爷,就刚刚我给你送肉的功夫,二伯娘把我买的点心蜡烛什么的都偷跑了,钱也是,笔墨纸砚都没放过,就连我做的午饭,她也一块偷跑了!”听完黎夕央诉说,黎老爷子脸色阴沉,这确实是娄氏能干出来的,而这些年他一直教导儿孙做人处世,娄氏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偷窃,那还得了,抄起炕上的烟杆,黎老爷子领着黎夕央进了二房,身后,一大家的人跟着。二房是黎家最埋汰的地方,一进屋一股异味扑面而来,黎夕央差点没吐出来,进了里屋,娄氏正在藏东西。“老二媳妇,你藏什么呢!”被黎老爷子这一喝,娄氏差点从炕上摔下来,整整头发,对来人讪笑到,“没,没什么,我找找三郎藏的臭袜子。”娄氏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让人不敢直视。“央丫头说你偷了她的东西,你偷了吗?”黎老爷子气愤的看着娄氏,娄氏眼珠子一转,装作委屈道:“爹,冤枉啊,我一直在这屋呆着,哪都没去,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娄氏喊冤,黎夕央恨不得一脚把她踹飞,黎老爷子刚要说话,被身边的金氏按住了,看看娄氏,又看看黎夕央,金氏道:“央丫头,你刚才说是你二伯娘偷了你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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