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众人相集客店中阴谋映月试药人
应天府内的一家不起眼的破旧小客栈自开业就没接待过几个人,然而此刻却一反常态的涌进五六个人,掌柜的在开门的瞬间,看着门外站着的人,忍不住张大了嘴,心中暗叹,如果不是这家店已经被转到了他人名下,自己看到这么多人简直要高兴地晕过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首先从门外跨进来,一边吩咐着让掌柜的开房间,一边回身恭敬的把包拯和公孙请进来,他们后边还跟着冷宫羽和鲍达。
进了房间,展昭又叫住掌柜,让他去给沏壶茶上来,而后微微将门虚掩,回身来到包拯跟前。
众人落座,公孙开始向包拯讲述这两天的情况,从昨夜探访黑工厂,到救出鹤千山,再到今天为吴母看病得到的情报,全都一五一十的向包拯诉说清楚。
包拯坐在桌前细细的听着,一语不发,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听到最后,脸色已经黑到极致,他愤然的一拍桌案,张口怒喝:“可恶!”
与此同时,掌柜的提着水壶才刚走到门外,一手扶着虚掩的门板正欲打开,听到这一声“可恶”,吓得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众人全都顺着声音向他看去,就见他虽然跪着,但手里的茶壶还托得稳稳的。鲍达赶忙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茶壶,又将他打发走,回来为众人斟茶。
“眼下虽然从吴大娘口中得知了应天府师爷涉及其中,但是毕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况且她也只是听人说,现在那个芳芳也死了,根本死无对证。”展昭一手环着宝剑一手托住下巴,低头沉思。
身旁,白玉堂侧目斜睨了他一眼,淡然开口,“不是还有个人么。”
展昭猛然抬头,看他,二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他突然睁大眼睛,恍然,“差点忘了!”他扭头看向公孙,问道:“先生,鹤前辈怎样了?”他记得他们走前鹤千山曾出现全身痉挛抽搐的现象,不过公孙说似乎不像是中毒的反应。
公孙策听到展昭问他话,偏头看过来,应道:“昨夜学生已为他施针,只是尚未查清究竟因何痉挛。”他掐指算了算时间,“估计用不得多时便能醒过来了。”
话才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客官们,隔壁的那个人醒了。”
公孙眼眸闪烁,众人则暗暗称赞:真是神医妙算!
众人移步到隔壁屋子,看到床上虚弱的躺着一个人。
鹤千山才刚醒,乍一睁眼,脑子有点跟不上,缓了半天才想起来昨晚他已经被展昭一伙人从那黑漆漆的屋子里救出来了。他动了动,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恰好此时,以公孙策为首的一群人鱼贯走了进来。
“你们……”鹤千山有点被眼前的众人吓到,他视线在众人脸上一扫,随后在看到一张墨黑如碳的大脸时,他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公孙策对包拯点了点头,而后向他走过来,“鹤先生身上可有不适之处?”
鹤千山收回视线看向公孙,想了想才摇头,“并无不适,只是浑身没什么力气。”
公孙微哂,“没力气就对了,你被关在那里,应该没什么人送吃的给你吧。”
鹤千山怔了一下,随即苦笑,“确实,鹤某早就忘记了饱腹是何感觉了。”
公孙立马让鲍达去找掌柜的,让其为他弄点清粥来。鲍达领命出去了。他这才又将视线移回来。“还未向你介绍,这位是……”
“定然就是开封府的青天大人了。”未及公孙说完,鹤千山便接口道。
展昭看着被打断的公孙,心里偷乐,心道,包大人这张脸就是最好的名片,到哪都有人认得,比腰牌还管用。
公孙摸着鼻子,撇了撇嘴,而后后退一步,站到了包拯身后。
包拯见床上的人认出了自己,觉得也不用说废话了,于是直接进入正题,“你可知本府来此的目的?”
鹤千山半垂下眼眸,颔首:“大人是想问工厂内的事情?”
包拯摇头,“本府想问的是,应天府的师爷究竟有没有牵扯其中。”
鹤千山却是讶然:“大人都知道了?”
包拯不语,他这样说等于是肯定了师爷涉案的说法。
鹤千山叹气,“应天府的师爷马甫早前就有贪污的前科,他原本只是个地方小官,后来觉得来钱太慢,便私下与江湖人勾结,并买官步步高升,如今爬到了现在的地位仍不满足,竟然越发的贪得无厌,做出如此不齿的事情。”
展昭和白玉堂相觑一眼,心中暗道,知道的够详细!
包拯蹙眉,问他:“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鹤千山再一次叹息,“鹤某有位朋友,江湖中称‘花蜘蛛’。”他顿了顿,将视线移到展昭和白玉堂身上,“你们二位想必听过。”
展昭点点头,对包拯解释道:“‘花蜘蛛’在江湖中十分有名,他可做到足不出户却知晓万家事,曾以买卖情报换取钱财,必要时也会出手杀人。”
包拯听后有些不太认同,不过江湖中本就刀光剑影,杀戮重重,却也没说什么。
“展大侠说的不错。”鹤千山把话接过来,“鹤某听闻马甫的事,是因为花蜘蛛曾经接过的一单生意。”
“有人杀马甫?”白玉堂忍不住问。
鹤千山却是摇头,“要杀的是他的上司,听闻马甫勾结的江湖人正是映月宫的人。”
“映月宫。”白玉堂眯了眯眼。
展昭斜睨,“白兄听过?”
“恩。”他点头,“映月宫和隐龙教差不多,都爱搞些邪门歪道。如果这事跟映月宫有关系,那就不奇怪了。”
展昭却不懂,张口问道:“此话怎讲?”
白玉堂思忖片刻才答道:“之前你说你见过隐龙教内讧,还看到过他们秘制的药酒的威力,还记得么?”
展昭当然记得,于是点点头,等他继续说。
“刚刚吴良他娘说,芳芳曾经告诉她,她听到那伙人说了将抓起来的人剥光衣服,逼着他们喝下什么药物。你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相同之处?”他故意不说破,看向展昭。
“你是说……”展昭凝眉,试探着问:“映月宫的人,也在研制药酒?”
白玉堂没回答,他看了看公孙又看了看鹤千山,“公孙和半仙都是为医者,敢问你们在研制药物的时候都会怎样来试药呢?”
“用小白鼠。”公孙策不假思索。
“噗!”展昭却关注点不对的想到了别的,别有深意的重复着,“原来是小白鼠啊!”
白玉堂知他是在调侃自己,倒也不同他计较,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继续道:“在动物身上试完,可否会在人身上试?”
公孙点头,“确实会用人试药,不过只会在签过契约专门试药的人员身上试用。”说到这,他已经明白了,“白少侠是说,那些江湖人研制了药酒,而后抓来一些人用来试药?不过学生还是不明白,试药需要男女老少不同体质不同年岁的人,可是他们为何只抓儿童和少年?还有,他们割下那些人的器官,让鹤先生拼凑在那人的脸上,这又是为何?”
“这个问题,兴许鹤某可以作答。”